兩者站在甲板上吹著江風閒聊，可能是脫離了奧文多城，她整個人的緊張也有所緩解。
而蘭斯也從她口中知道了當時一些事情。
她這頭短髮並不是一直如此，這一身男裝也並非這樣。
因為從小耳濡目染，她對於算賬這些事情非常熟悉，而且也有天賦，沃特對於這個女兒那也是關愛有加，她喜歡就讓她玩，甚至到了後面商團的賬本都是她做的審計。
但她只懂得這賬面的數字，不懂得商道運作的其他門道。
原本沃特還在的時候她反正也沒壓力，只是後來在沃特失蹤之後問題就暴露出來了。
她的母親尋常婦人不懂這些，而弟弟還在學校讀書，對於這些事情更是一竅不通。
而她想要插手卻被因為女人的身份遭到排斥，商團開始混亂，一時間竟然找不出一個人處理。
沒辦法她只能削發明志，穿上男裝，就是想要改變那些人的想法。
一時間她倒是出名了，奧文多城的圈子內都認識這麼一個人。
但她有心氣沒這個能力，風風火火搞了一個月，差點葬送了沃特半輩子的家業。
“我是不是很笨呀？”
蒂凡妮看向蘭斯，希望從他身上得到指引。
她肯定是有問題的，但凡保守一點，而不是這麼激進給到約克機會，憑藉沃特積攢的家底起碼能撐上一年半載。
只不過這個還真不能怪她，她本來就是趕鴨子上架，唯一錯誤就是以為賬面就是一切。
再好的政策下放執行的始終都是人，她不懂人，自然也就被架空。
“不，每個人的天賦和能力都不同，只有在合適的位置上才能發揮自己的作用，比如你做賬就很好，條理清晰，一看就能懂，一般的人可沒這個能力。”
蘭斯安慰了一句，很認真的將賬遞了過去。
“我很相信你的能力，只是你沒有到合適的位置而已。”
說罷蘭斯看著那滾滾江河，他又何嘗不是被老祖推著走，接手哈姆雷特~
實際上他也不懂，但是他手上的刀夠鋒利，誰不聽話又沒有價值砍了便是。
…………
“有趣有趣~”
蘭斯放下手中的羽毛筆，拿起墨跡未乾的紙張神情興奮，而在他面前擺放的是那些從會所密室繳獲的書籍和手稿。
這兩天經過他的解讀發現了很有趣的東西，這些書籍草稿當剔除掉那些神神叨叨的宗教話語之後是一份配方，以及那操作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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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壯陽藥劑竟然不是邪教儀式的產物，而是鍊金術的產物。
當然蘭斯更喜歡稱之為化學提煉法，原理就是提純草藥裡面的成分再按比例混合。
整個過程沒有參雜半點血腥，就是單純的草藥學應用。
現在想來，遊戲裡面老祖曾經和一個草藥學以及奧術通靈方面的造詣非凡的女巫在一起過，這玩意該不會就是老祖不行的時候研究出來的吧~
很大可能，畢竟老祖天天開銀趴身體怎麼頂得住……
不過也不管這些了，反正現在蘭斯找到了一項比精鹽利潤更大的生意了。
沒有男人不會追求這個，特別是精力不行的男人，相比於鹽的廉價，這種玩意可以賣出很高的價格，專門割高檔韭菜。
現在唯一的缺點就是他需要完全將配方和操作步驟從那些滿篇廢話之中破譯出來，然後進行實際操作驗證效果。
只要成功領地根本就不會缺錢！
而這個時候艙室的門被敲響，同時外面傳來叫喊。
“大人，托特尼斯到了！”
蘭斯推門而出，河岸兩邊是大片開墾的肥沃農田，農奴在其上彎腰勞作，每隔一段能看到一個個農莊，串連他們的是一條寬廣的大路，能看到不少人在其中往來。
而順著他們前進的方向，迎著天際線就能看到那拔地而起的高大建築和雄偉的城牆，那是人類工程的傑作，帝國的明珠。
隨著船隻靠近城市更顯龐大，大小不一的貨船在港口吞吐貨物，那河岸兩邊密密麻麻的人來往貨物運輸，向外人展現其富饒和繁榮。
對於蘭斯來說，乍一看的確有種在遊戲之中體驗的中世紀城市的感覺。
迪斯馬走南闖北多年，見到托特尼斯雖然有點反應但沒有太過誇張。
而布狄卡見到那大城市之後直接發呆，顯然她的腦袋現在超頻過熱。
她的一輩子都沒出群山，出來就被抓住，而上船就躺著連船都下不來，聽到終於到了之後才出來。
直到這一刻她忘卻了身上的反應，整個人沉浸在震撼之中。
船上的水手倒是很平常忙碌在自己的事情，顯然這條航線走過太多次了，就算再怎麼繁華和他們也沒有太大關係。
“這裡是內港，主要就是河運船隻停泊的位置，往上一點就是商業街，那裡有各種貨物，如果這裡找不到那整個帝國也找不到。
沿著河流入海，在城市另一邊還有海港，專門服務海運的船隻……”
蒂凡妮抬手給蘭斯介紹著這個城市，那話語之中多少帶有一點自豪。
也沒錯，畢竟人家在這裡有一個鋪位，雖然傾盡了沃特半副身家，但也足以讓蒂凡妮在奧文多的時候是奧文多人，在托特尼斯的時候是托特尼斯人。
“你處理商團的事情，有事我會去店鋪找你。”蘭斯可沒時間聽她慢慢介紹，關於托特尼斯他早就瞭解過了。
“迪斯馬你和布狄卡兩個先跟著她吧，這筆生意估計不好談，那些傢伙可能會耍什麼花招。”蘭斯臉色略帶凝重。
“真的要結束協議嗎？或許我們可以減少數量，維持這條渠道。”
說起這個的時候蒂凡妮也有些糾結，想要做這裡生意的人太多了，像是吉恩那些人無比渴望得到自己父親艱難開闢出來的渠道，現在蘭斯一句話就斷了。
那可是直接將商團八成生意直接切斷，她有點擔心是否太過激進，或者要問一下父親的意見~
“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做，察覺到缺糧的不只是我，他們那些傢伙肯定也在瘋狂收糧，到時候你拒絕供貨他們肯定會加價，你不要管他開多少，直接拒絕就行了。”
蘭斯對商團可沒什麼感情，在他眼裡就是一件工具，一件幫他賺錢的工具，什麼辛苦開闢的渠道在他眼裡根本就不值錢。
都什麼年代了還在玩傳統糧商？
蒂凡妮倒是有點自知之明，雖然不捨但沒有堅持這件事，而是按照蘭斯的吩咐辦事，開始組織貨船靠港卸貨，通知渠道商過來接收。
至於蘭斯一下船就闖入人群之中，直接朝著城市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