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見到這樣心中也不由得暗罵起來，這些被宗教洗腦的傢伙還真不好對付。
他的耐心很好，起碼在面對像格林黛兒這種有能力的人才的時候是這樣的，願意一步步深入瞭解對方。
但他的耐心並不包括蠢貨，特別是這些被教會洗腦的傢伙，就像是廁所的石頭，又臭又硬，搞不好還惹一身麻煩。
如果不是她還有用，昨晚她就不治身亡了。
只能說教會的洗腦之下那些神職者的思維邏輯和正常人不同，修女依舊固執的認為自己帶有某種神聖的責任，從根本上否定蘭斯說的一切。
“既然這樣那就對我使用你的神術。”蘭斯直接張開雙臂示意，“來吧，讓你的神來看看我是不是你口中的異端。”
修女猶豫了片刻，但轉瞬便堅定了目光，還真就抬手朝著蘭斯施展神術。
然後……什麼都沒有發生，和之前無數次的攻擊一樣，受到庇護的蘭斯免疫這些花裡胡哨的的能力，只有物理攻擊才能傷害到他。
“看到了吧，我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你，因為沒錢就在鎮子上製造騷亂，你的行為真是讓人感到噁心，我當初就不應該救你回來。”
修女見狀也傻傻的愣住了，自己雖然還沒恢復，但也不至於餓到眼花吧。
難道自己真的搞錯了？
當自己一切行動的心理支柱被破壞，修女似乎陷入到某種自我否定之中。
這裡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小鎮，這裡也只是長得像教堂的學校，自己做的這一切是因為沒錢……
“哦~我究竟都幹了什麼……”修女陷入到深深的自責之中，抱著那聖典在低聲禱告，祈求她的神原諒自己的所作所為。
蘭斯見到她這個反應一時間也有些奇怪，剛才軟硬不吃，現在只是一句話就這樣。
能看出她內心還是有正常的善惡是非觀念，只不過被教會洗腦邏輯和正常人不同。
蘭斯大概也明白，這個修女不是教會的剝削者，只不過是其中受害者的一員。
和雷納德一樣的大冤種，只是一個在參加聖戰的過程中見識過教會的醜陋從而醒悟踏上自我救贖之路，最後在他的引導下在哈姆雷特找回了自己。
而她還沒有，她莽撞的樣子能看出並沒有真正見識過世界的真面目。
本來修女的作用僅僅只是被蘭斯用來踩教會捧自己的道具，剛才的那一幕肯定會在鎮上傳播開來，到時候鎮民對教會的印象只會越來越差。
至於修女被他用完之後幹什麼無所謂，破壞就會將哈姆雷特團結在他身邊，離開那就隨意了，沒有人在意她離開。
但是從迪斯馬口中得知任務失敗，那奧文多的計劃也被擱置，而這個時候蘭斯便生出了新的計劃。
打算發揮一下她的餘熱，讓她在離開的路上無意間發現那封求救信，借她教會的身份來驅動教會對奧文多城飛昇教派的調查。
無論結果怎麼樣同樣能夠牽扯到邪教的注意力，為自己爭取更多的發展空間。
但是現在蘭斯發現這個人的信仰並非看上去那麼完美，或許可以利用一番。
“這位小姐，你也不想自己欠錢鬧事的事情被別人知道吧？”
蘭斯幽幽一句，那修女直接身體一軟跌坐在往日禱告的長椅之上，看那眼神更是失去了光芒變得麻木。
“對不起……我……”修女抬頭對上蘭斯，那臉上沒有之前的堅毅，有的只有愧疚和不安。
她承認自己的錯誤，剛才激動的亢奮消退之後虛弱重新湧上大腦，讓她感覺到身體無比的疲倦，同時飢餓的肚子再次響起異動。
蘭斯感官敏銳，當然注意到這個，人在虛弱的時候意志也會隨之跌落。
倒是沒有繼續為難她，畢竟已經抓到了破綻，想要攻陷她不差在一時。
“走吧，我們換個地方再談，就不要讓這件事繼續影響學校正常運作了。”
修女沒有說話，但是那站起來的姿態還是預設了這個意思。
蘭斯將人帶出大廳往後面的學校走去，一出門就見到在外面等待的眾人，只得擺了擺手示意散開。
“沒事了，各自工作吧。”
羅莎等人也注意到了跟在領主身後老老實實的修女，和剛才那囂張的樣子有著不能說是明顯，甚至割裂的反差。
他們不知道領主大人幹了什麼，但是馴服一個蠻橫修女肯定是很困難的，這反而更加說明了自己領主的強大。
不過蘭斯詭異之處並沒有將她帶離學校範圍，相反帶著她來到了飯堂這邊。
早就過了早餐時間，但是想要搞點剩菜剩飯還是很簡單的，蘭斯說一聲便有人端著食物上來。
不過那些人的注意力顯然也猜到這個古怪的女人就是剛才大鬧學校的，基本都神色古怪。
修女也注意到這個，但是她倒是沒有再拿起釘錘，反而羞愧的低下頭。
蘭斯在一旁裝傻，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在學校這裡對她心理有天然的壓力，這種環境下更方便他玩弄這個純潔的靈魂~
“餓了吧，鎮上沒有太好的食物，先吃一點吧。”蘭斯笑著將食物推到她面前，還不忘補充了一句，“不用擔心，這算是我請你的。”
“哦~請原諒我……”修女對上這一幕更是被愧疚填滿，又怎麼還有心思去吃這些食物，雙手捧拳朝著蘭斯祈求得到原諒。
“我們哈姆雷特的人全都樂善好客，只要你真的有心，會取得他們的原諒。”
而說著蘭斯也不廢話直接開吃，早上雖然吃了，但是他的胃口可不簡單。
修女看著蘭斯這個樣子，那本來就被飢餓折磨的肉體頓時被放大，喉嚨都在吞口水，但卻依舊糾結。
蘭斯當然注意到，只是他不說也不催，自顧自的吃著自己的，有多香吃多香。
給臺階下不好玩，就是要看她自己突破心理防線，墮落也從這裡開始……
忍得住嗎？
飢餓這種最原始的感覺在身體翻滾的感覺幾乎要吞噬她的大腦，口腔不停的分泌唾液，但卻根本止不住飢餓，甚至引起了乾渴。
那白麵包香甜的氣味似乎要鑽入鼻腔往大腦上撞，好想將臉埋進鬆軟的大麵包裡面……
修女還是墮落了，她沒忍住拿起了麵包，而蘭斯見狀嘴角微微翹起。
底線一旦被擊穿，有的只會越來越低，這種愣頭青落在自己手上總好過落在別人手上，起碼他還是“好人”。
狼吞虎嚥說不上，但修女進食也是顯得幾分急促，很快兩個麵包就塞入了口中，看樣子是餓壞了。
“在追蹤的路上都沒有遇到城鎮，我的食物吃完了。”似乎是注意到蘭斯的目光，修女也不由得生出幾分害羞，只得解釋了一句。
只不過邊吃邊說話可不是一個好習慣，直接就讓她給噎住，臉瞬間漲紅。
“慢慢吃，不夠還有，只要不浪費就行了。”蘭斯見狀隨手將牛奶遞了過去，還不忘安慰一句。
修女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灌了兩口這才將食物嚥下。
蘭斯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巴不得多吃，吃的越多人體為了消化就會將血液調到消化系統，大腦沒有這麼多血供給就陷入到消耗更小的狀態，所以人才會在吃飽之後懶得動。
而這個狀態也是最放鬆的，因為大腦懶得思考。
這個修女看起來不算高大，但是吃起來那是一點都不客氣，也就怪不得有力氣披甲，而且用釘錘做武器。
等到吃飽喝足之後修女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只是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短短時間自己就被馴服。
“你不是想要參觀學校嗎，我帶你走一走。”蘭斯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語氣平緩，只不過那話語之中卻依舊在有意無意的敲打著她。
蘭斯一句話就將她的意識重新拉回到那愧疚之中，正所謂吃人嘴軟，剛才嗯造白麵包現在反應過來也是顯得很是糾結，完全沒有了剛才那種激昂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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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笑而不語，起身走了出去，修女也只能跟上。
學校就那點地方，剛才的事情早就傳遍了，無論是職工還是學生都對這個修女帶有敵意，來自其他人的怪異目光差點給她幹自閉了。
蘭斯帶著人招搖過市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我們鎮上非常普通，沒有什麼好遮掩的，其實不需要使用暴力，你只要說一聲就能進來，而不是暴力威脅大家，你嚇到了他們了。”
修女其實也注意到了這裡還真就是學校，裡面的人也都是學生，沒有什麼褻瀆之舉。
但是她對於教堂的結構很熟悉，這種型別的建築，加上外面的墓地，還有那些禮堂那些長凳的樣式可都是教會的風格。
疑惑同樣縈繞在她心中，耿直的她沒有太多猶豫便直接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這些都能說明這裡起碼曾經有過教會存在的痕跡，為什麼這裡沒有教會的人？”
終於談到這個了，蘭斯聽聞神情一凝，緩緩道：“因為教會逃跑了。”
“怎麼可能！”這一句話直接就讓修女陷入到怪異的狀態之中，神情幾度變化。
她本能的不相信蘭斯的話語，但是剛才的事情又讓她不確定，因此陷入到糾結之中。
“你或許不相信，但這就是事實，不然為什麼大家都不喜歡教會呢？”蘭斯沒有直接告訴她答桉，而是給她引導，“去吧，自己去尋找答桉，但是不要再用暴力，哈姆雷特不喜歡暴力，如果遇到麻煩可以去廣場附近找我。”
修女一時間也被忽悠住了，不知道怎麼的就走出了學校。
蘭斯看著她離開的身影卻只是笑了笑。
自己為什麼要將她拖在學校這麼久？因為鎮子太小了，小到不用一會她剛才做的事情就會全都知道。
她出去能找到什麼？
最後還是要回來找自己，但是這一來一回間她會見識到教會留下來的痛楚，她的信仰將會動搖。
蘭斯為什麼盯上她？
很簡單，以後肯定會和教會交手，如果有熟悉教會體系的人對自己非常有幫助。
雷納德加入十字軍就成為炮灰參加東征，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才從炮灰升級成高階打手就被踢出去了，連神術都不會的那種，根本就沒有接觸過太多帝國的教會。
而這個人不同，她會神術，能透過她搞清楚神術是不是信仰才能使用。
如果被他找到證據證明所謂的神術只是超凡力量的一種，和那些普通超凡者的能力一樣，那就能直接擊垮教會的根源，而他也能培育超凡醫療者。
這個修女蘭斯吃定了，神也留不住……
只不過現在蘭斯卻沒有離開，而是找到了羅莎夫人討論一下教育問題。
就剛才的情況蘭斯看到的不僅僅是那些學生的容易扇動，還有學校面臨危險的時候處理有些慌亂，或許要搞一點應急訓練才行。
“……我們還是要關心一下孩子的心理健康……”
蘭斯跟羅莎夫人講述了一下情況，她也是一個老師，對於這個還是有點見解，很快兩者就敲定課程方面的改進等等。
只不過最後蘭斯還是不由得提起。
“貞德怎麼也在那些人之中？”
羅莎稍稍遲疑之後還是將貞德的情況說了出來，包括之前隱瞞的那部分。
對於貞德喜歡上鍛鍊，渴望獲得力量來保護其他人的這份信念，羅莎本來還擔心領主不喜歡，畢竟這算是辜負了樓主大人對她的期盼。
只是蘭斯在聽到這個之後卻沒有生氣，反而肯定了一番。
“教育的目的是讓他們有認識世界的渠道，讓他們建立正確道德觀，提高他們的基礎素質，而不是限制他們的枷鎖。
她能找到自己的理想最好，我希望每一個孩子都能有自己的理想，並為之奮鬥。”
蘭斯說是這樣說，但是他知道就連現代社會都做不到這樣的事情，現在更不可能。
這些學生大部分最後還是農民，工人……
但是不妨礙他確定下教育的本質，作為工作指導，或者說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