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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買貴不買賤

薛磊帶回的種種資訊,像長了翅膀般,還未天黑,便傳遍了整個望星山。

當然,做說客也不光就是靠一張嘴。為了取信與人,緋月殿的戰鬥錄影,一些實證都是帶了的。

另外,還有一些很簡單的小方法,用於檢測人們是否中了緋月殿的食毒。當初緋月殿‘好心’的給避難所留了口糧,並叮囑不易久存,否則會喪失營養價值,人們自然分發享用,直到如今,還有人誇緋月殿好的,甚至在檢測出食毒問題,依舊固執己見,為緋月殿說話,可見緋月殿的代表團當初抵臨時,形象之完美。

於氏兄妹為此氣的直跺腳,薛磊很是無奈的評論:“騙子嗎,不夠光鮮怎麼成?相比起來,我們確實埋汰了點。”

即便是排除了這部分愚民,也還是有人堅決認為季良的基地計劃是個圈套,薛磊、於氏兄妹都受了蠱惑,至於理由,那就多了,正如之前薛磊面見望星山管理層後,跟季良談論的那樣,想要找,理由多的是。

眼看著動員結果遠沒有預期的那樣理想,薛磊三人都是又是焦慮、又是喪氣,他們在這裡生活了1年多,對這裡的人自然是有感情的。可現在明顯是只能靠個人魅力來成事,別說是情感疏遠的,就連親朋好友的圈子裡,都有很多人對遷徙持了否定態度,這實在是個不小的打擊。

薛磊倒還沉的住氣,知道這種情況不亞於生死抉擇,人們的顧慮多是必然的。於氏兄妹則忍不住鬧脾氣,尤其是在不厭其煩的答了很多問題,到最後依舊是持觀望態度、甚至看笑話的多,而應者則寥寥無幾的情況下,怒意不可避免的爆發了。

季良對此則不置一詞,之前救下那千餘覺醒者,在進行說服動員時,不願意改旗易幟、接受他領導的就大有人在,不管話說的多麼委婉,但意思就是那一個:好與不好,爺更願意過原來的那種日子,不想接受你或誰誰誰的領導。

若是早那麼幾年,季良或許會自覺‘若不是爺救你的命,你他娘的早就成了怪物、或者在改造過程中掛掉了。現在給你指條光明大道,你還挑三揀四!’,然後為覺醒者們的態度而忿忿不平。但如今卻是不會了,有恩不報就是忘恩負義、白眼狼?沒那麼簡單的,就跟這個世界並非只有黑白兩色一樣。

所以這趟他跟來,並沒有指望振臂一呼,大家都高高興興的追隨他、一起為美好的明天而奮鬥。相反,他只秉持著一個原則:成與不成,便是這一個來回,今天來,明天回,哪怕無人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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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對望星山避難所的人而言,過的很不安寧,深更半夜了,都有人串門兒,其中便包括避難所的幾個管理者。當人上人不容易,尤其是大多數避難所並非強權統治,倖存者們日子過的再悲苦,也不是中世紀的蟻民可比的,意識上早已習慣了相當程度的民主和自由,這避難所也是齊心共建,而不是某些人一手促成,所以大都不搞皇帝老子那一套。如今有了選擇,人心浮動,管理者們自然是要拉開架勢安撫慰問的。

第二天的上午,望星山‘當家的’親自登門找季良話事,這位中年大叔模樣周正、眉眼間略帶風霜、聲音洪亮、而且很健談,給人感覺倒是很不壞,對季良也相當客氣,也沒有多少官話、套話,話聽著很實在,但論及乾貨,就不那麼美好了。他闡述的無非是兩點:

第一,要人。望星山避難所這次去相親的共計9人,薛磊和於氏兄妹那是鐵了心要跟季良了,可以刨掉,還有6個,在緋月殿損失1個,還有5個,這位當家人的意思是,這5人,不管是如何選的,最好能送回來,當面談清楚去留問題。

第二,甩包袱。望星山也是有老弱病殘的,平時人嫌狗棄,不遭待見,這些人對於遷徙,態度也都是無可無不可,日子已經糟糕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說是在等死了,去哪兒都差別不大。所以望星山很‘寬宏大量’的放行了。

“沒問題。”季良答應的十分爽快。

結果搞的‘當家的’有些措手不及,發了會兒怔才又續上話。

空間門尚未開啟,小小空場便已經擠滿了打算過另一種生活的人、以及前來相送的人。

送行之人的神情很複雜,準備離開的人則情緒低落,實在是因為這支百多人的隊伍,怎麼看都像是逃難隊,而且是那種被捨棄的弱勢群體,1年前,這樣的弱勢群體,其下場基本都是完全覆滅,人們對此至今記憶猶新。

望星山總共有近000倖存者,願意追隨離開的不及十分之一,這裡邊還包括了薛磊、於家兄妹的親友,以及經管理者們遊說而選擇了離開的‘包袱們’,真正主動願意追隨的,少之又少,薛磊告訴季良,即便如此,還有幾個是刺頭兒,在望星山實在混不開了,明顯是想換個環境折騰。

季良搖頭笑笑說不要緊,刺頭兒一般腦子都不笨,無孔可鑽,自然會選擇乖乖配合,否則就是受罪,沒人會真的跟自己過不去,而他要建立的基地體系,不存在監管力度不足的情況。

空間門就像是一面水鏡,從兩面看都一樣,也沒有正反之說,但人們還是習慣了從其中一面陸陸續續的進入。因為被要求一切從簡,遷徙者也的確沒有太多的有價值家當可帶,所以這隊伍看起來像是一群從戰場上撤下來的敗兵,士氣低落、有些亂,行進效率還是有的。

也就是幾分鐘,空間門便隨著最後離去的季良而關閉了,望星山的管理者們暗松一口氣,卻無法高興的起來,經過努力,他們雖然成功的勸服民眾抵抗住了季良一行的誘惑,然而一些問題確實實在在的呈現在了眼前,大家的食毒怎麼解決?損失的戰力靠什麼彌補?望星山比起附近的其他幾個避難所,日子算是過的不錯的,可損失了9名優秀的覺醒者,這收支平衡一下就打破了,入不敷出,遲早完蛋。更何況,萬一情況真如薛磊他們所說的那樣,緋月殿暗偷不成改明搶,望星山拿什麼抵擋?真被拘押了去改造成奴僕,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壞消息由一名附近的避難所派來的信使送抵,大黑村避難所,悄無聲息的覆滅了。若不是有人恰好到該避難所辦事,這一情況還知道要多久才會被發現。

根據信使所言,大黑村的覆滅非常詭異,看情況基本沒發生像樣的抵抗,而且所有的家當都無人問津,就是人沒了。

望星山的管理者們聽聞這訊息後,個個如墜冰窟,他們意識到,這應該就是緋月殿的手筆!

這種情況下,仍舊有人建議將薛磊帶回的情報信息壓而不發,其心態之扭曲令人髮指,但最終,信使還是帶走了兩份薛磊留下的資訊錄影,這是薛磊留下讓望星山代為轉發的,管理者們卻透過表決,扣留未發,用當家的話說:“這東西一旦傳出去,影響太重大,我們望星山以後還要不要跟其他避難所往來了?這個惡人,我們當不起!”

可現在呢?顯然已經不是當不當惡人的問題了,是搞不好大家都會完蛋的問題!

地方不大,訊息傳的很快,沒用一個小時,大黑村覆滅的情況整個望星山便人盡皆知。

這下人們知道後悔了,跺腳拍大腿、自抽耳光,甚至呼天搶地的都有。

可這有什麼用?主意是他們自己拿的,那麼由此而帶來的後果,也只能是自己承擔。

危難之際,也並非所有人都只顧著扼腕嘆息,有些人積極的行動起來,尋求補救措施,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甚至有人提出,不行就乾脆放棄望星山,集體逃亡。

這樣的提議,自然是顯得過於激進了點,不過有些建議還是被集體認可並採納了,比如加強與其他避難所之間的聯絡,隨時關注事情的進一步發展。其中除了對緋月殿的再次‘捕豬仔’行動做預防,也有獲取季良一行最新動向的目的在裡邊。來了望星山,就會去五柳村、三道河等避難所,一家一家走是必然的,畢竟這些避難所都有派人參加相親活動。

事實證明,這些行動確實是有意義,在這天的晚些時候,探聽訊息的人送回重要情報,季良一行落腳三道河避難所。

空間門開啟時間有限制,為了抓緊時間辦事,季良一行將追隨者的百餘人送抵目的地,反過手就招呼王武週一道前往三道河,因為這次選擇更佳的著陸點,所以從空間門出來,就已經距離三道河沒多遠了,以季良等人之能,自然是不懼下午的狂風吹雪,離著天黑尚有兩個小時,便進了村兒。

三道河的遭遇,與望星山大不相同,這裡的人們已經知曉了大黑村的情況,王武周帶回的資訊讓人們豁然開朗,徹底清楚了緋月殿的真面目,有錄影、有實證,絕大多數人都相信了王武周他們說的話。惟一的大問題,就在於對季良是否可以帶領他們過上好日子而有所疑惑。

季良不是來賣藝賺錢的,不會為了更有說服力,當中表演什麼神奇把戲,他也壓根兒沒準備慣著這些人,許諾太多,即便現在說服了,去那邊也會這不對、那沒味的找麻煩,本來就是需要齊心協力才能把日子過紅火了,而且前期得艱苦一段時間,不是養大爺。所以還是那句話:實話實說,願意來就來,可來可不來的,那還是別來了,省得雙方都失望。

三道河的人們討論要不要追隨季良的時候,王武周找了個空閒,問季良是否有辦法查一下大黑村村民的下落。

季良搖頭,他當初在前往緋月殿的地表入口附近種下了神經樹,也配備了一些監控的小東西。然而緋月殿的人狡猾的很、壓根兒就放棄了那條通道,這種情況下,根本就沒的追,畢竟緋月殿不是靠兩條腿走路,是有代步工具的,一旦進入地下,那就等於回到了自己的地盤。去搶人挺不現實,為什麼上回季良不惜暴露空間卵的存在,帶眾多覺醒者逃離緋月殿,而不是挾勝追擊、跟對方大戰五百合?因為處於嚴重的劣勢,這次也一樣,而且更被動,至少神念者不會再像上次那般的配合,耽誤了時間,結果救人成了害人,又何苦來哉?

“緋月殿佈局大而深遠,我們只能是搶出多少算多少。大黑村的情況,總算是讓大家都有所警覺,但願烽火狼煙能及時,那樣我們才有機會攔截。”

一語成讖,當天晚上,五柳村那邊就燃起了烽火,這種烽火是特製的,可儘管如此,在後夜暗黑能量極大活躍、且風雪大作的情況下,仍舊不是普通人可以發現的,顯然緋月殿的人下手也很會挑時間。

得虧是負責觀風的人足夠警惕,隱約見烽火燃起,那是寧肯信其有,訊息傳到季良耳朵裡,季良當下便帶領著一票覺醒者趕赴五柳村。

這些覺醒者都是未參加相親活動,且食毒狀況不嚴重的,好些是不久前才結束狩獵回到村裡,也只有這樣的人才堪一戰,否則緋月殿的人啟用藥效,那就等著被殺吧。

這支捕豬仔的隊伍有兩百餘人,以武衛和奴衛為主,甲衛的限制性太強,只適合在基地範圍內活動,沒有來。帶隊的,是一名銀帶縛法者。縛法者分金、銀、綠三色帶,銀帶往往是中層管理者兼高階打手,季良在通道中斬殺的那名縛法者,便是銀帶。

對於抓豬仔,緋月殿的這些人明顯駕輕就熟,等到季良一行趕到地頭,五柳村已經被攻陷,武衛、奴衛們正在往懸浮車裡搬人。

沒什麼好說的,雙方立即開打。那銀帶縛法者眼尖,認出了季良,於是毫不猶豫,直接下達了頗為狠戾的命令,屠滅豬仔,炸燬懸浮車!

這道命令可就頓時釀成了大悲劇,食毒發作,五柳村的人只能是任人宰割,而且比較集中,隨便拿個槍矛,愛是劃拉愛是戳,殺戮效率都極高,呼吸之間,便有百多人喪命,懸浮車再一炸,人數直接十倍翻,上千人喪命。還有很多沒死透,只能是默默的承受痛苦,連哀嚎的氣力都沒有。

季良縱是神勇蓋世,也沒能力一下子就斬殺那麼多的敵人,更可氣的是,那縛法者直接糾集了一票人奪路而逃,而趕來拯救的這些人裡邊,除了季良,也就是王武周比較能打,卻也遠談不上所向披靡。怎麼辦?迅速清理殘餘,以及救人,還是去追縛法者?

“救人要緊!”季良頗為無奈的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他如果去追縛法者,別說五柳村會死更多人,趕來營救的覺醒者們都很可能喪命,畢竟武衛每一個的戰力都不遜色這些覺醒者,奴衛差些,但兩個打一個卻 絕對佔優勢,兩百餘敵人,走了三分之一,也還有百多個,而季良他們總共才十來個,他走開,這些人可真就生機渺茫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