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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零章 陣法制符

杓山城。

靈桃雅園。

青汕臉上帶著些許疑惑,被韓林帶到一片空地之上。

青汕左右看了看,似在尋找什麼奇異的東西,最終卻什麼特別的事物都沒有找到。

他便看向韓林,一臉的疑惑,似乎在問,你今天到底要讓我看個什麼?

韓林對他微微一笑,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奇怪的器械,放在兩人身前的空地上。

當他取出此物時,青汕的全部注意力就已經被吸引了過來。

當韓林將其擺放好,這才問盯著這件器物打量了好一陣的青汕問:“你覺得此物如何?”

青汕又認真看了一會兒,搖頭道:“有點……不好說。”

韓林知道,這其實是青汕給自己面子的說法,人家真實的想法是,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確實,別說是青汕,就是他本人,在沒見識過其最終效果之前,也會認為這就是個毫無價值的玩意兒。

雖整體都是用靈性材料製作而成,還有著陣法和符文的痕跡,但這東西顯然既不是符文,也不是陣法,也不是法器。

說它是個法器,都是對法器的不尊重。

不過,此刻他卻對青汕認真介紹起來:“此物有兩個作用,一是用來儲存符墨,確保其靈性不失。”

聽到韓林的解釋,青汕反而越發不解起來,道:

“若是如此,無論是儲靈玉盒,還是儲靈玉瓶都可以達成此效。

若是還嫌不夠,還可以配合多種偃息抑靈的符籙,便是將符墨儲存數百年都可使其靈效不減。”

可面前這個器物,絲毫美感都無,榔槺巨大,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秤砣杵在那裡,但其內腹的儲墨空間卻並不大。

而在這器物的四壁上下還都有符文痕跡,但他卻看不出其具體的作用,他便直接問:

“第二個作用是什麼?”

韓林道:“它們還是一個完整陣基的一部分。”

“一個完整陣基的一部分?”

青汕喃喃了數遍,眼中閃過一絲恍然。

原來自己沒看明白,並不是自己水平不行,而是面前之物是個組合陣基的一部分,在未見其全貌之前,自己看不出更多東西很正常。

組合陣基雖然比較少見,但也曾在修行界流行過一段時間。

當這種習氣到達巔峰之時,這甚至成了判斷陣法師能力的一個核心標準,誰能用出更多的組合陣基誰的能耐就越強。

組合陣基確有其獨到之處,但到了那種地步,就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這種局面,因一位陣道宗師而終結,為陣道之路正本清源。

【能夠用一個陣基就完成的事,為什麼要人為的分成兩個甚至更多的陣基?

陣法變成了炫技,陣法師變成了炫技師,很榮耀嗎?

便是有的組合陣基確有其用意所在,咱們應該做的,也應是盡可能減少、簡化組合陣基的數量,而不是增加。

每多一個陣基,都會讓陣法佈置的難度增加,咱們陣法師追求的,應該是用盡可能少的陣基達到最大的陣法效果。

而不是反過來,陣法效果增長不明顯,但卻一味增加陣基數量、提升佈陣難度!

這毫無意義!】

青汕當然知道,以韓林的性格,並不會做這種無意義的炫技之事,聽他這般解釋,反倒越發好奇起來。

韓林手中又出現一個巨大的方形器物,和剛才那個彷彿巨大秤砣一般的器物遙遙相對。

它們雖彼此間隔了一定的距離,但以青汕的陣道造詣,卻能直觀的感受到它們彼此氣機一體。

青汕根據自己在陣道上的造詣,立刻便得出了判斷,它們完全組合在一起,這才是一個完整的陣基。

韓林開啟這個方形器物的蓋板,露出裡面一個不大不小的空腔。

介紹道:“它和剛才那物組成一個完整陣基的同時,它本身還能儲存符紙。”

說著,他還對青汕道:

“我當然知道,將它們兩個合為一體才是最合適的,不過,我這人腦子不靈光,弄出這樣的效果就已經窮盡心力了,要是再將它們合為一體,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而且,我的目的本就不在這裡,便是將它們合為一體,於我而言,也沒有任何意義。”

由兩件器物組成的最簡單組合陣基,且其中一個有儲存符墨功能,另一個有儲存符紙的功能。

可是,這樣的用意何在呢?

聽明白了韓林的解釋,但青汕心中的疑惑反而更多。

韓林這時候也不耽誤,已經完全投入到了陣法佈置之中。

只見他又連續扔下幾個陣基,所有陣基之間的氣息隱隱聯動起來,不過,這些陣基卻都只是單純的陣基,並無諸如儲存符墨符紙這樣的特殊功能。

親眼見證這一切,青汕眼中的迷霧卻越來越重。

而就在他疑惑之中,整個陣法的氣機越來越完整,韓林將最後兩個陣基取出,和最初那兩個陣基緊挨在一起,首尾連接成環,陣法氣機也變得完整一體。

這意味著,陣法佈置完整。

可是,有什麼用呢?

而且,整個陣法雖然看似已經完整一體,但卻沒有“流動”,彷彿一段生機停滯的朽木。

這是獨屬於陣法師才有的一種感悟,這說明這個陣法還存在一個缺口,要麼還有一個隱晦的瑕疵存在。

青汕心中這般想著,眼神反而越發專注的看著韓林的後續操作。

“這最後兩個陣基,除了承擔陣基的作用,勾連陣法一體之外,都還有額外的作用。

它們具體的作用,你一看就會明白。”

說著,他手中出現一張用靈性材料精心製作的一張卡片,卡片的正面反面都銘有一個足夠簡單、卻又足夠奇特的符紋結構。

他將這張卡片插入倒數第二個佈置出來的陣基凹槽之中,在他的神念之下,能夠清楚看到,卡片上的符文結構與這個陣基中的符文結構恰到好處的連線成為了一個整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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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他感受中還有瑕疵存在的整個陣法徹底宛然一體,氣機毫無滯澀的迴圈流動。

青汕用神念感應著那張對整個陣法結構都起了決定性作用的卡片,心中的好奇心簡直快要滿溢而出。

但他卻死死的摁住了詢問的慾望,只安靜的看著韓林操作。

塞入卡片之後,韓林又取出一小瓶符墨傾倒進第一個那宛如巨大秤砣的器物空腔之中。

然後又取出一疊整齊的符紙,放在他第二個取出的那方形器物的空腔之中。

最後,他帶著一臉迷惑的青汕後退幾步,手掐了一個靈訣,陣法被他完整的啟動了。

隨著陣法的持續執行,青汕的神色有驚奇變成震驚。

只見隨著陣法的執行,一張張符紙如同排著隊伍一般出現在最後一個陣基的平整臺面上。

與此同時,符墨在陣法力量的約束下,如同血管中流動的血液一般,在陣法約束出來的空間中流動。

隨著符墨流經不同的陣法區域,在陣法的影響下,符墨在一邊向前的同時,如同蚯引蛇軀一般蜿蜒盤旋,而且,其內每一段的粗細輕重、其所蘊含的靈氣都有不同的變化。

當這符墨在陣法中行走過半的路程後,青汕已經知道,符墨蜿蜒盤旋出來的形狀結構,不就是符紋的走勢麼。

而且,這可不只是形狀上的相似,制符者運使符筆在符紙上的輕重提按、快慢頓挫、流瀉圓折等諸多技巧手法,包括靈氣的多寡,制符過程中的所有技巧,在符墨從這陣法中流過的時候,便都一一具備了。

而且,還是完美的、沒有絲毫失誤的完備。

當這線符墨流到最後的陣基處,一個由符墨虛空構成的完整的“驅塵符”結構也已經來到這個陣基上方。

然後,與後方符墨連為一體的符文結構從尾部悄然而斷,這個符文結構往下落去。

而就在下方,一張符紙正安靜的等在那裡。

兩相一合,完美的符墨結構便被符紙完美的吞納吸收。

一張完美的驅塵符便已成型,這已成型的驅塵符在陣法的推送下,自動移到一旁。

後面排隊等候的空白符紙依次前進一位,剛好填補上這張驅塵符離去後的空缺。

而就在同時,在最前一張空白符紙的上空,又一個完美的、由符墨形成的符文結構也已走完了整個陣法流程,自尾而斷,向下方的空白符紙拓印而去。

且在陣法的影響下,首尾連接成環,形成一體。

就這樣,在青汕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一張張完美品質的驅塵符源源不斷的被陣法生產出來。

整個過程,除了最開始的掐訣啟動之外,韓林和他一樣,都只是安靜的旁觀,沒有施加任何外力的干預。

從頭到尾,都是由陣法自行完成。

而就在青汕心緒激烈波動的這片刻功夫,將近兩百張完美品質的驅塵符就已經整齊的摞成了一疊。

與此同時,符墨也已用盡,符紙雖還有不少剩餘,但陣法制符自然也就進行不下去了。

韓林再度手指掐訣,將在空轉的陣法停了下來。

他先是上前檢查了一下消耗微乎其微的靈石,這也是驅動整個陣法持續運轉的源頭。

堅持,他滿意的點頭道:“看來這個陣法消耗的靈石遠比我預估的還要少很多,這幾顆靈石,若是製作驅塵符,完全可以連續製作五六千張。”

“再換一種試試。”

在他自語中,原有的那張卡片被他取了出來,他將另一張卡片塞入卡槽之中。

這張卡片的正反兩面,同樣都銘有簡單而獨特的符文結構,而其首尾同樣能與陣基相連,最終,將整個陣法貫通成一體。

最後,韓林收起原有的符紙,換了另一種符紙,再倒入另一種符墨,帶著青汕退到遠處,重新掐訣啟動陣法。

隨著陣法運轉,質地和驅塵符的符墨有些不同的符墨開始在陣法中蜿蜒流動,最初還看不出明顯的分別,但當其形成足夠鮮明的結構紋路以後,便可看出,這是一個完全不同於驅塵符的符文結構。

青汕認真看著,雖然這個符文結構距離完整才只不過十分之一而已,但他心中卻已基本有了判斷。

“靈甲符?”他輕聲問道。

韓林點頭道:“對,這次就是靈甲符。”

“兩次啟動陣法,產生的效果怎會如此不同,是那兩張卡片的緣故麼?”青汕問。

“對。”韓林道。

“這是何緣故,我看那兩張卡片上的符文結構雖然奇特,可也非常簡單,根本不可能蘊含如此複雜的變化才對。”青汕又問。

韓林道:

“你以為這兩次陣法變化都是這兩張卡片帶來的?

其實不是的,這兩種陣法變化本來就存在於這個陣法之中,就像是被存於兩個房間之內。

這兩張卡片的作用就像是鑰匙,我用不同的鑰匙開啟不同的門,其結果,就是隨著我簡單的更替卡片,就能起到兩種截然不同的效果,可以分別製作兩種完全不同的符籙。”

說到這裡,韓林心中很有些得意。

雖然,整個陣法的核心思路都是他利用羅凱提供的“幻陣檢測機器”從十幾萬之巨的數字海洋中尋找到的。

但在學習這門陣法的過程中,他卻沒有完全的生搬硬套。

在完全領會了這種陣法制符的核心思路後,他直接將兩種符籙的製作陣法融合在了一個陣法之下,這絕對算得上是一種創新性嘗試。

聽了他的解釋,青汕問:“還能用更多卡片製取更多不同種類的符籙嗎?”

韓林搖頭道:“我只在這陣法中預埋了兩種路徑,所以,最終也就只有這兩種功能,不過,既然這種嘗試已經成功,那要融入更多也是可以的。

只不過,隨著融入的越多,陣法的製作和佈置難度都會越來越大,成本也會越來越高,我認為這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二合一就是最實惠、最划算的,要是想要更多,那多做幾套陣法比這輕鬆多了。”

此刻,青汕已經在圍著整個陣法結構四處打轉,這裡摸摸,那裡看看,還用神念仔細探查,恨不得將其運作的所有細節都深深的烙入腦海之中。

轉了一圈之後,他這才再次扭頭看向韓林,神色間,有讚歎,有敬佩,更有如同看妖孽般的驚奇。

他道:“這些年,你便是在琢磨這個陣法?”

他想起韓林這些年越來越魔怔的表現,心中明悟。

韓林點了點頭,卻沒有細說此事,而是道:“理論上來說,這不只是一個陣法,而是一整套完整的、陣法制符的全新體系。

不過,我只親自驗證了最簡單的驅塵符和靈甲符的製作流程,沒有嘗試更多,一來要針對某一符籙設計出一套對應的陣法流程,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符籙本身越複雜,難度便越大。

我現在卻不想在這上面繼續投入更多的心力和時間了,我就想把這套陣法的後續開發交給陣道院去接手。

就是不知道他們接不接得住。”

青汕聽韓林說要將這套價值無量的、全新的陣法結構全部送給陣道院,他就已經按捺不住激動的情緒。

聽了他最後的言語,他毫不猶豫的直接道:

“這套陣法結構最有價值的地方是其顛覆性的理念,它不僅巔峰了固有的陣道理念,甚至顛覆了固有的修行理念,這才是它最具價值的地方。

其次,便是它切實的證明了這種理念的正確,這是一條走得通的路,而非妄念空想。

再其次,便是這套陣法結構完整的演示了在擺脫修行者和符筆,只依靠陣法是如何實現完美制符的。

最最後,才是驅塵符、靈甲符利用具體的陣法完美實現的方法。”

說到這裡,他注視著韓林,道:

“透過這套陣法,你已經將最有價值、最珍貴的部分盡數表達了出來,要是陣道院還不能沿著這條路往前開拓,那所有陣法師都該羞慚無地了。”

韓林點頭。

待製取靈甲符的符墨和符紙都消耗殆盡,陣法再次變成空轉之後,韓林將陣法停了下來,將所有陣基再次收入儲物袋中。

最後,他將儲物袋交給青汕,同時,還遞過去一枚玉簡:“這是所有陣基的製作,還有陣法的佈置方法。”

青汕雙手鄭重接過之後,韓林猶豫了一下,才道:“嗯,之前我是個什麼狀態,你也清楚。”

“嗯。”青汕點頭,卻又有些疑惑,不知道韓林為何又提起此事。

“受此界既有觀念的影響,我雖然有心想要做些新的嘗試,卻也困難重重,長時間進展緩慢,心態也很有些壓抑。

後來之所以忽然順暢起來,思路徹底被開啟,卻是受了羅凱的很多幫助和啟發。”

“就是賀文的那位學生嗎?”青汕自然便想起了當初韓林向賀文借學生這件事,而那位學生,就叫羅凱。

韓林點頭道:“是的,就是他。”

說到這裡,他又再次頓了頓,才繼續道:

“他有這麼多奇思妙想,很多想法都與此界常理相違背,所以,他應該和尋常人有些不同。”

聽到這裡,青汕神色豁然一變,手中已經多了一枚傳訊符,立刻就傳送了出去。

他的神色也變得鄭重起來,看向韓林,認真道:“你提起他,就是反映這件事嗎?”

韓林平靜道: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進入三宗的視線,如果沒有,我就提醒你們一下,如果有——”

說到這裡,他又停頓了片刻,才道:

“我也不知道你們對他會有什麼安排,只不過,我這次能夠成功,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的功勞,我希望你們在做一些決定的時候,能夠酌情……酌情考慮一下這點吧。”

說這些話,對他似乎格外艱難,他猶豫停頓了幾次,才將想說的話含混的表達了出來。

最後,他有些期待的看向青汕:“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吧?”

青汕點頭道:“你是在向他求情。”

韓林連忙擺手道:“不是,我可是站在完全公正的角度……我可還主動點破了他身份上的疑點呢。”

青汕卻沒有與韓林在這事上爭辯什麼,重重點頭道:“放心,我會將此事完整的反應上去。”

就在這時,兩人之間的虛空忽然泛起一點漣漪,一枚玉符憑空出現在青汕的掌心之上。

青汕伸手接過,很快就將玉符中的內容讀完。

隨著資訊流淌進入青汕心中,玉符化作粉末,消化完其中所得,青汕臉上泛起驚訝之色,抬頭對韓林道:

“羅凱的事,居然一直都在由大明寺的明見大法師親自負責。”

韓林也有些驚訝,但依然算得上平靜,沒有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卻也有些莫名的遺憾。

要是這件事的處置權在書院手上,自己的意見或許會更受重視些吧?

見他如此,青汕趕緊道:“你放心,這件事書院會全力爭取的!”

韓林點了點頭,他自己反倒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了,趕緊道:“也不要太為難。”

說著,他直接把話題生硬的再次轉到陣法上。

“這陣法的本質就在於‘自動化’,我想,這種思路還可以往其他領域延伸,比如煉丹煉器,也是可以嘗試的嘛,只不過,要實現的難度或許比陣法制符更大一些。

不過,我倒是有兩個小靈感,那就符墨和符紙的製作,我稍微模擬了一下,感覺這兩種符籙材料是完全可以用陣法製取的。

到時候,只需要提供制符所需的各種標準形態原材料,後續一切就都可以交給陣法來完成了。”

等青汕離開之後,韓林回到洞府,心中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心道,我還是做我的“清苦”修士吧,輕鬆又自在。

羅凱的事,就讓他多次陷入糾結之中。

從個人的角度來看,若是隱藏得好好的羅凱因為對自己的幫助,以至於在自己面前露出了“破綻”,最後因自己的“檢舉告發”而獲罪落難,那這件事必將成為他的心結,長久的啃食他的良心。

可是,他更不可能因為這個原因坐視一個身份明顯存疑之人在眼皮子底下活動而無動於衷。

若是因此而給此界帶來災難性的後果,那落在他心中的,就不再是心結,而是徹徹底底的心魔了。

所以,他一邊主動點明了羅凱身份上的疑點,另一方面,他卻又努力的為羅凱爭取更好地條件。

現在,知道羅凱早在自己“舉報”的更早之前,就已在大明寺的嚴明關注之下,他心中甚至有種長舒了一口氣的輕快感。

那來自於道德上的壓力驟然消失了一大半。

“還是閉關研究陣法是最快樂的事。”他心中忍不住這麼想。

此刻,他已再次置身於幻陣之中。

那臺由幻陣塑造,巨大而精妙的機器安靜的匍匐在那裡。

幻陣圖書館中,原本多大十幾萬,等待檢測的卡片現在只有一半不到。

韓林的運氣不算好,卻也不算太花,在多達將近十五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中,他得到正確“答桉”的時機既不是太靠前,也不是太靠後。

他是連續在“垃圾堆”中翻找了超過八萬次,這才找到正確的答桉。

不過,需要一提的是,在這超過八萬次的翻檢過程中,除了他最需要的“正確答桉之外”,其他也並非全都是垃圾。

事實上,這裡面隱藏的、有價值的收穫還非常多。

且不說那些過檢失敗的每一種可能性中,並非全都是廢物垃圾,說不定其中就蘊藏著全新的、絕妙的理念,能夠給陣法師提供非常有價值的靈感,只是因為最後一環、甚至最後幾環的失敗,過不了檢,無法呈現在他面前。

這是現在這種機器檢測手段無法解決的問題。

它只能將過檢的作品呈現在自己眼前,至於其他未過檢的,不論任何原因,不給透過就是不透過。

這是這種檢測手段從源頭處就存在的固有缺陷。

所以,這種情況不予考慮,也無法考慮,只說那些成功過檢的、被判定為完整陣法的數量,就超過一千之數。

雖然其中大半都是已經存在的陣法,依然還有部分是完全沒有被觸及的全新陣法。

若非隨著經驗的提升,他只需大略瀏覽一下,就可判斷出該陣法的效果方向,不再需要詳細的驗證一遍才知其具體功效,他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出正確的答桉。

他現在之所以這般迫不及待的將陣法制符的後續工作全部交出去,不是他不知道其中所蘊含的價值,而是,相比於在一條已知的道路上深入挺進,他反倒更喜歡這種開未知寶箱的樂趣。

這也是他現在只將陣法制符這個具體的成果送了出去,卻對眼前這個存在於幻陣中的檢測機器隻字不提的重要原因。

開寶箱的樂趣,可不僅在於滿足好奇心,更因為,自從晉入金丹境以後,苦修所能給他帶來的修為提升幾等於零,反倒是這種“開寶箱”,每成功發現、並驗證一種全新的陣法結構,能夠給他帶來顯著的提升。

從陣道感悟,到心靈境界,到實際修為。

陣道上的進步和修為上的提升,被完美的統一在了一起。

以前的他,認為系統釋出給他的這個考驗是個不可能完成的苦差。

現在,他卻已經徹底的沉迷其中。

“哪怕將來終究還是要將此法公佈取出,那也先等我開出足夠多的寶箱再說。

何況,單是這個陣法制符,都能給此界現行陣道理念,甚至整個修行理念帶來巨大的衝擊,若在這個時候再丟擲另一個衝擊更大的新事物,其實並不是好事。

這很容易就會動搖自身的根基。

最好的時機,得等到陣法制符所帶來的的種種理念被徹底消化之後,那時候,才是送出去下一波衝擊的最好時機。”

找到這樣一個足夠有說服力的理由,韓林這才真正的心安理得下來。

不過,在去開那些“寶箱”之前,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韓林小心翼翼的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石盤,在心中輕聲而深情的呼喚:“系統,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