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氣總量增加了三成！”
姜乾自從對區域內的紅塵氣進行了微調再分配，便沒再施加任何影響，任其自然發展演化，他只是默默地看著。
變化，很快就發生了。
當賀鐵鑄率領開路二十人隊衝出聚居地，聚居地內其他人受此刺激根本未經議事會透過便將修築城牆確定為未來大計，人心從“泥潭”中走出，姜乾便發現，繚繞在區域內的紅塵氣總量在很短的時間內便上漲了三成左右。
此後，開路隊伍持續向前推進，於莽莽叢林中開闢出一條安全路線，清除周邊一切隱患。
聚居地內同樣沒有閒著，在正式修城牆之前，一道由原木、藤條、巨石、泥土等物百搭而成的圍牆繞著聚居地迅速成型。
隨著這些變化，區域內的紅塵氣也在慢慢上漲。
姜乾逐漸將注意力從地表移開，除了每月定期收割紅塵氣外，大半精力開始放到地下。
……
早在甦醒後不久，姜乾就意識到身下很可能有條地下暗流，只不過，這條地下暗流實在太深，直到兩次進階後，意識觀照範圍擴增至半徑百米之內，深藏在地下六十多米深處的一條地下暗河終於進入他的視野。
地下暗河水勢湍急，奔湧向前，而在其上下左右四周，盡是堅硬至極的岩石，任水勢如何湍急兇勐，都不能奈何分毫。
暗河中，有多種極微小的浮游生物，可除此之外，卻再無任何生命痕跡。
這讓他有些失望，若有大量生命存在，他就能夠大量收割生死二氣。在紅塵氣之外又開一條新“財源”。
不過，“在地下深處採集生死二氣”這個念頭他也沒有放棄。
這個想法一直都有，只不過在這次進階之前，自己所能干預的地底最深處也不過才十米，太淺”，感覺不安全，有想法也只能壓著，不敢胡亂嘗試。
現在能觀照半徑百米之內，安全感大為提升，這個念頭便再次浮了上來。
雖說地表三五米以下便是岩石，越往深處，岩石質地便越堅硬，但地下依然存在大量裂隙空洞，特別是自地表二十米以下的岩石，存在很多溶蝕性的空洞，宛如一個個小型溶洞。
大地並非緻密凝實的整體，內部充斥著大量的“氣泡空間”。
姜乾用意識將其中一團“氣泡空間”包裹，推動，往地下深入五十多米，與另一團“氣泡空間”融合，一個更大的“氣泡空間”誕生了，而原來“氣泡空間”所在位置就像發生了置換反應，悄然間轉化成為實心。
此後，姜乾感覺自己化身成為“屎殼郎”，那一個個深藏地底的“氣泡空間”被自己一點點的聚攏在一起，最終，在越過地下暗河的更深處，在距離地表足有八十多米的幽深之地，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悄然出現。
這個地下溶洞的形狀極不規則，處處都透露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沒有絲毫人為的痕跡，姜乾確信，除非有人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絕不會對此生出任何懷疑之心。
姜乾看向“岩心封存庫”，有大量靈草籽封存其中。
“等下次時令到來，除了留些種子，其他都種下去。”
姜乾心中規劃著，似乎已經看到了每年隨著劍氣果成熟，靈草迅速死亡，大量生死二氣被他收割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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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將整個地下溶洞都長滿靈草，結滿靈果，每年都能提供不菲的生死二氣產出。
姜乾心中一邊整理著這些未來規劃，一邊將“岩心封存庫”挪往地下更深處，無論是死氣結晶，還是噬生魔蘭生機充盈的根鬚，都過於敏感，能藏深點就儘量藏深點。
最終，他將其緊貼著湍急暗河的堅硬底部，若還要出問題，他也只需稍稍動念，一切就會被湍急的暗河衝得無影無蹤
這般處置之後，姜乾心中安穩了許多。
……
在近地表區域，還有一個地下靈草種植小空間，哪怕他摸索進階天賦那幾年，裡面的劍氣果靈草也在一次次的輪迴著。
新的一年。
當姜乾在地下溶洞也種下靈草籽，並遷移部分地表生機助其“甦醒”後，姜乾便發現地下溶洞的生長速度總是比近地表的靈草種植小空間的慢幾拍，靈果成熟期更是延遲了近四十天。
“是靈氣。”
“越往地底深處，靈氣便越稀薄……而劍氣草每一個生長階段，靈氣都是剛需，靈氣稀薄了，時間自然就得延長。”
地下溶洞中大量靈果成熟，靈草迅速死亡，大量生死二氣從中逸出被姜乾吸收，距離進階天賦的顯形更進一步。
一場小豐收讓姜乾更積極的想要將這個地下溶洞經營好，想要從根本上解決生長延遲這個問題。
看著那些遍佈於地下，大小不一、錯綜複雜的岩石裂隙，姜乾從當日青禾青雨以靈氣根鬚尋找地下水源的思路中得到了靈感。
一條條大小不一、顯隱不同的岩石裂隙在念化虛實的推動下，被他“移植”到地下溶洞的上方，在他的全知視界之中，就像是在給禿頭的地下溶洞植髮，又像是倒著往上長的大樹根鬚。
只不過，大樹根鬚是往下尋找水源，而這些裂隙根鬚則是從地底深處以地下溶洞為源頭向上擴散，期望其能如根鬚一樣獲得更上方濃郁的靈氣。
事實證明，這種改造非常有效。
次年，透過對照觀察，靈果成熟期雖還略有延遲，但已從近四十天的差距縮短到了十天之內。
姜乾又對這些“裂隙根鬚”做了更進一步的最佳化調整。
第三年，地下溶洞中充斥著靈氣，劍氣果靈草遍佈地下溶洞所有角落，生長週期徹底恢復正常。
地下溶洞還有另一種植物，韭齒草。
因其常年不見天日，其形態與地表時已有頗多不同，另還有幾種以其根莖芯葉為食的昆蟲，組成了一個小而微的獨立生態。
這當然不是為了點綴，更不是畫蛇添足，其性質和廣泛植樹以保持水土不流失差不多，只不過這裡卻是為了保持生氣不流失，同時，也是為了讓這座地下溶洞顯得更加合情合理。
雖然這裡非常隱蔽，很難被發現，但姜乾還是習慣性的提前就預做準備。
這裡若被人發現，只有一種劍氣果靈草就會顯得很詭異，很不合常理。
因為劍氣果自動成熟後，靈草籽會陷入休眠，直到次年天地時令再次回到某個節點，它才會在適當生氣的激發下甦醒，開始新一次的輪迴。
而靈果成熟後靈草會迅速枯萎死亡，散逸出生死二氣，死氣下沉，生氣上逸，靈動輕盈的生氣在無所依附的情況下，很快就會流失殆盡。
根本不會留到次年來將沉睡的靈草籽重新“喚醒”。
所以，若地下溶洞只有劍氣果靈草，這就是個死結，根本就解釋不通。
可若加上生命力頑強、終年不敗的韭齒草，一切通順了。
而為了讓這一切更合情理，姜乾還特意“移植”了幾條比較粗大的岩石裂隙與一些天然的岩石裂隙對接。
這樣一來……
當雨季來臨，大量降水透過密密麻麻的岩石裂隙向下滲透，有細小的草籽、靈草籽、昆蟲也被挾裹著一起向地底滲透。
這很合理。
其中有一部分沒有滲入暗河中，而是完美的避開，順著一些裂隙進入這處地下溶洞。
這同樣很合理。
若完成這趟旅程的只有韭齒草，那麼這處地下溶洞平平無奇，若只有靈草籽闖過了這些關卡，那同樣不可能有這樣的地下奇觀，唯有雙方同時到達，才能造就這處地下奇觀，難度可能很大，機率低到億萬年都很難再重現一次。
但在理論上，這是很合理的。
從那些凡民的思維中，姜乾知道，這種天然的地下奇觀雖然罕見，卻也不是沒有，若以傳說故事為參照，比這誇張千倍萬倍的都有很多。
哪怕暴露了姜乾也不用擔心。
“這樣就妥了。”
……
紅塵氣依然是他的主要進項，對於地表的大勢動態，他也始終持續關注。
開路第一月，因為距離近，隱患少，進展非常快，開路三十裡。
第二月，隨著距離聚居地越來越遠，開拓難度變大，且往返時間持續變長，開路十五裡。
從第三月開始，開路隊伍增至三個，除了賀鐵鑄和樊虎等少有幾個耐力怪，其他隊員都是外出一輪，修整兩輪，考慮到打持久戰的問題，賀鐵鑄更聽從了劉善長的建議，主動放慢了開拓節奏，第三月到第六月，每月開路十里。
因為這種做法，三支開路小隊不僅沒有被高強度的消耗壓垮，修為都有明顯的提升。
第七月，總開路八十五裡的團隊遭遇真正的挑戰，一個巨大且無法迴避的沼澤地帶橫在路線前方。
不僅探路本身難度倍增，更有無數毒蟲滋擾。加上距離聚居地太遠，每次往返都要消耗近半時間，每個月開路五六裡，幾乎是一寸一寸的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