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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零章 瓦拉納爾

一個戰亂的年代。

暗王的夢,永遠都是鐵馬冰河的冷酷畫卷,只有來自親人的守望,才能給他帶來一絲溫暖。

"哥哥,你還活著?我以為,你已經死了。"她的面容依稀記不大清了,只知道對暗王來說,那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一個人。

時隔多年,他仍記得與妹妹分別前說過的最後一句話:"這裡很危險,但你不用為我擔心。戰場的一切都很好,我很適應,比呆在家裡都自由。你回家吧,等戰爭結束,我自然會回來的。"

記憶中,妹妹確實安全地離開了。但隨之而來的,是敵人驚愕莫名的面孔:"你在做什麼?難道不是你自己要殺她才騙她來的嗎?"

暗王拔出寶劍,憤怒地面向敵人:"你的胡言亂語絲毫動搖不了我的決心!放馬過來吧,巨魔族的走狗!"

"你精神不正常了?"

暗王的精神好像確實不正常了。因為那場夢總會到此為止,再往下,他也記不清更多的記憶了,只有殺戮,只有戰爭,只有鮮血。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得到了"暗影之王"的稱號,但在那之前,究竟發生過什麼呢?

不是暗王,他又是誰?

人類聯邦國一個偏遠的城市,父親是名榮耀的聖騎士,對自己的主人忠心耿耿,也為守衛國土毫不猶豫地獻出了生命。

從小,瓦拉納爾就被教育聖騎士的八大信條,其中便有"英勇"、"犧牲"和"榮譽"等字眼,秉承信條而犧牲的父親,無疑是瓦拉納爾最為崇拜的偶像。

父親曾教育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哪怕在父親的葬禮上,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抱著對父親的敬仰,瓦拉納爾將悲痛藏於心底,沉默著學習訓練,直到16歲那年,毫不猶豫報名加入見習聖騎士的隊伍。

自小在父親身邊的耳濡目染,給予瓦拉納爾在聖騎士的道路上極大的幫助。無論在聖光術和劍術上,他急速成長,很快就成為了見習隊伍裡最優秀的人才之一。

但他內心最渴望的,還是加入軍隊,為保家衛國奉獻自己的力量——正如他父親走過的道路一樣。

選拔的那天,軍中長官前來大教堂檢閱青壯。據說長官在軍中位高權重,親自前來檢閱新兵,是為了選拔隊長級的人才,不僅僅是因為參軍的名額有限。而對一群熱血青年來說,這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瓦拉納爾的優秀成績令人驚豔,待到長官叫來最為踴躍的一批人問話時,一名訓練的夥伴當場戳穿了瓦拉納爾"虛偽"的表面:

"長官!瓦拉納爾不能參軍,他甚至根本沒有資格成為一名聖騎士。因為他是一隻披著人皮的'野獸';!我曾不止一次見過,他半夜逃到野外虐殺動物,茹毛飲血!"

"沒錯,自從他父親死後,他就成了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在他父親的葬禮上發狂,趕走了所有弔唁的親朋好友,這些話長官要是不信,隨便在他家親戚裡找一個人問都可以。"

瓦拉納爾漲紅了臉,大聲辯駁道:"從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你們這是汙衊!對我父親的侮辱!"

瓦拉納爾不在乎別人為了參軍的名額,編造怎樣的謊言來陷害他,但絕不能接受任何人拿父親的葬禮胡言亂語。

當天,那兩名站出來的見習聖騎士被撤銷了參軍的資格,無論事實真假,長官不容許當眾搬弄唇舌的人進入軍隊。參軍的名額不多,競爭依舊激烈,瓦拉納爾仍然被允許參與選拔。

在測試中,他奮力展現自己的才學和技藝,將一個個同訓練的夥伴們打倒在自己的腳下,以第一名的成績再次見到了長官。

"他是怪物!您看到了嗎?他一定是怪物,不能讓這樣的人加入軍隊!"夥伴不甘心地衝長官叫嚷。

長官命人帶走了敗者,站到瓦拉納爾的面前,用欣賞的目光望著這名年輕,富有朝氣的見習聖騎士。

"事情的真相,我已經調查過了。"長官說道。

瓦拉納爾聞言,心情異常激動,迫不及待地對長官道:"我就知道您一定是個英明的領導者,不會聽信他們的胡言亂語。"

長官被打斷了話,也沒有生氣,只是拍了拍瓦拉納爾的肩膀,說道:"你是我見過優秀的聖騎士,無論是技巧,還是力量。大家都知道通常情況下,我這一次會帶兩個親兵回去訓練,但我還是決定讓你從最基層開始做起,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決定。"

旁聽群眾竊竊私語,似乎為長官的決定感到震驚。

瓦拉納爾毫不在意是以怎樣的身份加入軍隊,對他而言,能夠走上父親的路,就是莫大的成功。

從新兵到真正踏上戰場之間的訓練是相當艱苦的,瓦拉納爾白天受訓,晚上聽著敵軍騷擾的鼓聲入眠,戰況十分緊急。

離這支部隊投入戰場的日子越來越近了,瓦拉納爾和每個新兵一樣恐懼,只是心中隱隱有一絲異樣的振奮,令他切身感受到父親的存在。瓦拉納爾抽空寫了許多封家書寄給自己的妹妹和母親,述說自己平日裡所見所聞,以及對這些事情的想法。其中提到最多的,就是自父親去世後,他從未如此接近父親。

站在軍營裡,他可以聞到父親曾經聞過的味道,聽見父親曾經聽過的聲音,做著父親曾經做過的訓練。而他也即將踏上父親曾經為國獻身的戰場。

但瓦拉納爾沒有想到的是,第一天上戰場,他就死在了最前線。

瓦拉納爾戰死了。

他是以最為榮耀的姿態回到故鄉的,作為第一批投入戰場的士兵,卻只有他一個人臨死前斬殺了上百名敵人,給予己方軍隊一個開闢優勢的大好機會。

瓦拉納爾也因此被敵人深深憎恨,就連屍體都被碎屍萬段。

瓦拉納爾的母親萬萬沒有想到,繼丈夫在戰場上馬革裹屍之後,兒子甚至不能完整得回到家鄉。悲痛瞬間擊倒了老人,在之後的幾天,她整天整夜地流淚,不與任何人溝通,形似朽木。

瓦拉納爾的妹妹瓦莉拉並不討老人們喜歡,即便在父親活著的時光裡,她也只是被二老當作瓦拉納爾侍女般的存在。幸好父親參軍時極少回家,瓦莉拉沒有在他手下遭過多少苦,反而從哥哥的身上得到了關愛。每當母親因為些許小事毆打瓦莉拉,哥哥總會好言相勸,而專屬哥哥的零食,也是常常私底下與妹妹分享。

瓦莉拉心知肚明,她對母親來說,不如哥哥的一根頭髮。哥哥的死訊傳回家的當天,瓦莉拉轉身就打包好行李——不過區區幾件衣物,幾封舊信,帶著打工湊下的零用錢,踏上前往戰場的路。

她沒有看到屍體,不相信哥哥會永遠地離開她。瓦莉拉覺得,哥哥一定在某個地方好好活著。無論那個地方有多遠,她都要找到哥哥,然後和哥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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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戰爭幾乎沒有停止過,瓦莉拉斷斷續續從傭兵們的口中探聽到巨魔一方的訊息:他們如何狡猾,如何殘忍,如何如何設下埋伏,引人類的軍隊進包圍圈...

為了方便打聽到更多訊息,瓦莉拉混入了傭兵的隊伍,以一個盜賊的身份遊走在戰場邊緣,偵查情報出售給軍隊度日。

有一天,她在後方的酒館中聽到傭兵誇誇其談:"想當年那場伏擊戰,好在軍團的一個士兵突然大顯神威,把巨魔砍得落花流水,阻礙了包圍圈的順利展開。我公會會長也是神機妙算,早算到有這一波,及時趕到,裡外夾擊,把巨魔包了個圓..."

瓦莉拉默默聽著那名傭兵醉醺醺地描繪戰況,似乎與她從送哥哥死訊回來的老兵,口中瞭解到的差別不大,急忙上前打聽,意料之外的,竟真的打聽到了有關哥哥的隻言片語!

不久之後的戰場上,她果然找到了哥哥。

"瓦拉納爾的妹妹?"惡劣的男人望著被巨魔抓住的瓦莉拉,驚訝地問身邊手下,"你別搞錯了吧,有這麼巧的事?"

"確實是,看到她我也很吃驚。"手下恭恭敬敬地回答,似乎對這個男人有些畏懼。

男人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笑道:"那還真是'無巧不成書';,我不久前才抱怨,瓦拉納爾心裡是不是還殘留著一點人性,好像挺堅持的,沒想到這就給我送上門來了。"

他靠近了問道:"瓦拉納爾的妹妹是嗎,叫什麼名字?"

瓦莉拉自報姓名,緊接著問道:"我哥哥還活著,他在哪兒?"

男人道:"不要急,你馬上就能見到他了。上前一步吧,我忠心耿耿的騎士啊!"

"是,長官。您有什麼命令?"瓦拉納爾走上來,喉嚨裡發出沉悶的聲音。

看到哥哥的一剎那,瓦莉拉的淚水奪眶而出。哥哥還活著,雖然他的樣子有些怪,可他還活著,這就夠了!瓦莉拉頓時覺得,自己是如此幸福,終於能和哥哥在一起了。

但哥哥現在是和誰在一起呢?這些人,難道不是敵軍陣營裡的人嗎?

只聽那個男人又對瓦拉納爾說著話:"你知道你一直以來做事都沒那麼讓我滿意。"

瓦拉納爾說道:"是,長官,我做得不好。"

男人大度地擺了擺手:"這不是你的錯,我忠心耿耿的騎士。我知道你的內心還保留著一點點的人性,讓你殺起人來很是糾結,很是衝突。當然,只是一點點點點點點...畢竟你是我得意的作品,我承認這點問題很小,完全可以忽視。但畢竟這還是一個問題,你說是不是?"

瓦拉納爾道:"是的,長官。"

男人說道:"但現在有個完美的機會來讓你補全這個問題,也是你證明對我忠誠的一個好機會,你能做到嗎,瓦拉納爾?"

瓦拉納爾毫不猶豫地道:"當然能,長官!"

男人道:"殺了這個女人。"

瓦莉拉怒目而視:"你瘋了?你不能這麼做。"

男人望著瓦莉拉,發出一聲冷笑:"這有什麼不能做的。我忠心耿耿的騎士,你想想之前為我殺了多少個老弱婦孺,眼前這個女人只是你劍下亡魂最普通的一員——雖然她是你妹妹。"

"我妹妹?"瓦拉納爾眼中的靈魂之火忽然晃了一小下,他轉過身去,與所謂的"他的妹妹"對視。

瓦莉拉道:"哥哥,你還活著。我以為,你已經死了。他們對你做了什麼,你的皮膚怎會變成這種顏色,你的眼睛怎麼會發光?"

瓦拉納爾喃喃道:"我...是名光榮的聖騎士。"

男人大聲道:"沒錯!聖騎士的信條是什麼?榮譽!你還記得嗎?"

瓦拉納爾道:"是的,長官,榮譽。"

瓦莉拉瞪大了眼睛:"去你的榮譽!哥哥,你被催眠了,快清醒過來!"

男人又大聲道:"所以,為了你的榮譽,把你的劍刺進這個女人的心臟!當著我的面來!"

瓦拉納爾拔出劍,鄭重說道:"聖騎士的信條,是不容質疑的..."

瓦莉拉哭喊道:"哥哥!你快住手,我是瓦莉拉啊,我是你妹妹!"

男人催促道:"快,動手——為了你的榮譽,你的信仰!"

最終,瓦拉納爾的劍,刺進了妹妹的胸膛。

男人歡喜地叫道:"很好!"但在那一瞬間,瓦拉納爾眼眶裡的靈魂之火,逸散出來。與靈魂之火同樣流散的,還有幾絲光明之力。

這是瓦拉納爾體內殘存的一點聖光,如今,好像被風輕繚的絲線一般,飄蕩在空氣中。

男人顯然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直到聖光由白轉黑,黑線撕破男人好奇伸來的手,並漸漸將他包圍起來,男人終於在裡面發出恐懼的叫喊。

最後,黑暗的線殺光男人和他所有的手下,同時也包圍了瓦莉拉。

等到瓦拉納爾重新有了清醒的記憶時,關於妹妹種種的一切,都只是在夢中有所浮現。他跟著組織一路征討,為巨魔贏得勝機,同時也將戰爭拖入漫長的歲月。

巨魔族內部殘存一股反抗的力量,瓦拉納爾作為前鋒殺入反抗軍的神殿時,遭遇兩名強大的祭司。他們依靠獸神的力量佈下防禦結界,藉此將瓦拉納爾的軍隊拖在這裡動彈不得。

瓦拉納爾按照己方巨魔的指示,運用強大的黑暗力量從弱點開始,逐漸擊潰了防禦結界,然後和兩名巨魔祭司交上了手。

這兩名巨魔祭司分屬兄弟,一個擅長使用火焰法術,一個擅長使用颶風法術,他們是族裡最後的希望,身負獸神所託,可兩個人加在一起,也無法抵擋瓦拉納爾的黑暗能量。擅長火焰的哥哥血灑當場,而擅長颶風的弟弟在目睹兄長被害的場景,爆發出極大的力量,誓殺瓦拉納爾報仇。

一風一暗兩種法術相互碰撞,呼吸間毀滅了整座神殿,而瓦拉納爾小勝。

巨魔祭司身負重傷,已經無力再戰,當敵人的劍抵在胸膛上時,他惡狠狠地說道:"殺了我!不然就算等上十年,我也會為我族人和兄長報仇!來呀!"

等他叫喊完了,卻發現這名死靈般的生物在猶豫。

原來瓦拉納爾在殺害自己的妹妹後,腦海中沒有記憶,潛意識裡卻將這個缺口無限放大了。以至於聽到"兄弟"之類的字眼,竟不由自主地開始動搖,在他的眼中,巨魔祭司的身影和話語逐漸與某個模糊的記憶重疊在一起,放大後侵佔了瓦拉納爾整顆心靈。

巨魔祭司見他久不動手,趁機逃進了深林,幸運的是,他的哥哥竟也吊著一口氣,苟活下來。

兄弟兩人很快見面,反抗軍的族人們如今被屠戮殆盡,打贏戰爭的一絲希望都不存在,即便如此,巨魔祭司倆兄弟也不會將這筆血海深仇忘在腦後。

沒過多久,他們就決定展開報仇行動。

自幼在這片森林中長大的巨魔兄弟,對瓦拉納爾的部隊不斷發動偷襲,一旦對方回過頭來,他們就跑到很遠的地方躲藏起來。不堪騷擾的瓦拉納爾命令部隊拆分成一股股小分隊,進入密林搜尋。

可他現在心神不寧,不一會兒,就在未察覺之下踏入了兩兄弟的陷阱。

"你在屠殺我們族人的時候,一定沒有想過今天。"巨魔兄長毫不猶豫斬斷了瓦拉納爾的一雙腿,以防他突起反抗。

瓦拉納爾冷笑道:"為戰爭而'犧牲';是聖騎士的信仰,你們絲毫動搖不了我的決心。"

巨魔弟弟怒道:"好一個'信仰';,你們用卑鄙的手段挑撥部落背叛獸神,居然恬不知恥地自稱擁有信仰?"

他用彎刀劃破瓦拉納爾的胸膛,卻發現對方體內沒有流出一滴鮮血,不由質問道:"就憑你這樣的怪物嗎?"

瓦拉納爾面不改色,恍若沒有痛覺。

巨魔兄長阻攔了弟弟:"聽著,怪物。我們一直在跟蹤你,研究你。你之前完全可以殺了我弟弟,但是你沒有,我看得出你體內還保留著靈魂的存在,也看得出你有意放走我們。從神殿之後,你和之前判若兩人,說明你的靈魂正在覺醒。現在,給我一個訊號,讓我們相信你的體內,還保留著清醒的可能——不然,我們現在就會殺了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