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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顧錦眠越想越覺得不對。

也沒有什麼大的不對, 就是感覺他和殷漠殊之間隔著一頓漿糊,不清楚不透徹,黏糊又模糊, 這種狀態很不舒服。

顧錦眠很想把殷漠殊搖醒,把一切都說得清清楚楚。

想到殷漠殊凌晨四點就要起床又作罷。

已經睡了三個小時的他沒那麼困, 安靜躺了一會兒, 感覺殷漠殊睡著了後,他輕輕翻了個身, 看向殷漠殊。

殷漠殊平躺著, 顧錦眠側躺看過去,殷漠殊面部線條更加明顯。

在昏暗淺淡的光線下,顧錦眠在用眼睛描述他臉部輪廓, 從額頭向下,路過高挺的鼻樑, 下滑至半闔的薄唇,略微停頓, 繼續下滑到脖頸,接著是凸起的喉結, 又停頓了幾秒, 向下延伸。

顧錦眠看得心裡發軟的同時, 又有點口乾舌燥,不由靠近了一點。

近到能聽到殷漠殊的呼吸, 夜深人靜, 偶爾聽到窗外汽車駛過的聲音, 他的心跳漸漸合上了他呼吸的節奏。

顧錦眠又向他身邊移動時,殷漠殊翻了個身正好把他扣到懷裡。

顧錦眠心跳停了一下。

殷漠殊在他頭上吻了一下。

他不知道他有沒有醒。

沒有任何聲音,像是夜裡的小秘密。

親暱, 妥協。

凌晨四點殷漠殊準時起床,他從浴室出來時,顧錦眠正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

“才四點,再睡會。”

顧錦眠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要去看你拍戲。”

又過了好一會兒從床上爬起來朝洗手間走,殷漠殊長腿一邁站到他身前,趁著他迷糊問:“看什麼戲?”

“看你和周君拍戲。”

第二次在顧錦眠嘴裡聽到周君的名字,殷漠殊略一挑眉。

顧錦眠沒意識到問題,繞開他去洗手間,不到十分鐘就出來了,只衝了個澡,洗了臉,刷了個牙。

深秋的凌晨氣溫很低,外面的風已經有了割人的冷冽,殷漠殊拿了一瓶面霜,下電梯時,掌心揉開按到顧錦眠的臉上。

殷漠殊的手掌大手指長,而顧錦眠的臉小,可以完全埋在他的手裡。

昏昏欲睡的顧錦眠臉埋進他的手裡就不想動了,恨不能趴在他的手裡睡一覺,萌得助理們紛紛拿起手機,拍了還不忘傳給正睡覺的四季節目組工作人員。

四季節目組的人其實起的很早,他們五點多就起來準備蹲點拍攝了,誰知道顧錦眠起這麼早跟著殷漠殊跑了。

看到影片時他們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們趕到時,殷漠殊已經開始拍戲。

《爺爺二十歲》中,孫子之前一直覺得爺爺不行,誰知道爺爺變回二十歲後,他們學校好多女生都對爺爺喜歡得不行,包括他的女神,他們學校的校花。

校花不僅貌美還聰明,觀察了一系列其他女生追求失敗的案例後,換了一種路線,請爺爺去山上看日出。

山上的氣溫更低,演員和工作人員裹上了羽絨服,他們一邊跺腳一邊說話來抵禦山頂的寒冷。

其他人正忙著,兩個最清閒的演員說的最多。

顧錦眠坐在場務給的小馬紮上,縮在助理給的軍大衣裡,眼睛眨了也不眨地盯著他們。

看了一會兒,抿了抿嘴。

柏心宇說他是個純情處男,而原著中這時候他早明裡暗裡談過兩個女朋友了。

何不盡一看就是個油膩摳腳大叔,男主少不了女人,其他主要男配角也有女朋友或者男情人。

殷漠殊倒是沒有官配。

他的經歷讓他很難產生什麼情愫,尤其是對女生。

但是他並不是沒有一個女性朋友的,讀者就把周君當成他的紅顏知己,甚至有讀者說這就是官配,雖然何不盡沒承認過。

因為周君是唯一一個殷漠殊能輕鬆聊天的人,在很多壓力大到不行的時候,殷漠殊都願意跟周君聊一會兒。

殷漠殊拍戲時,四季節目組的人不方便拍他,於是六個攝影師各個方位把顧錦眠圍起來了,下次粉絲想要另一個機位時他們一定能拿出來。

在八人六機的注視下,顧錦眠一直盯著殷漠殊那邊,然

後無意識地哼了一聲。

他的跟拍導演看看這邊再看看那邊,想到在s城時顧錦眠看到照片的異常,眼睛一亮,坐過去跟他聊天。

《四季予你》節目中跟拍導演在節目中跟嘉賓聊天很常見,他們中有些人因為會聊天還挺有名有不少粉絲,所以這一段也是在正常拍著。

導演:“新晉小花周君,長得好漂亮啊。”

顧錦眠立即轉頭看他,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人確實漂亮,他能說什麼。

導演又說:“就算再漂亮,殷漠殊也不能跟她說話,他還記得他正在錄戀愛綜藝嗎?不守男德!”

他以為按照顧錦眠的性子,會說不至於不至於,沒想到顧錦眠沒吱聲。

他若有所思,然後重重點了下頭。

導演:“……”

跟合作的女演員說幾句話,真就是不守男德啊。

這豪門的要求可真高,豪門媳婦真難當。

劇組那邊,導演跟周君說:“等下你側頭看殷漠殊,然後頭悄悄靠到殷漠殊肩膀上。”

兩邊的人都聽到了。

顧錦眠立即抬頭看過去。

導演提前踩點選了最美的角度,從他們這邊看過去,漫天金紅色的朝霞,燦爛日光噴薄而出,一對璧人相攜站在山頂,畫面美好而讓人感動。

顧錦眠收回視線,看得胸口發悶,幾百米山上也能出現高原反應。

這一段拍得劇組上下都很滿意,導演給宣傳一小段讓她放到電影官博上去,讓早起拍戲的兩個演員趕緊下去吃早飯休息休息。

山下準備好了熱騰騰的早飯,給兩位演員的更是豐富,放滿了一個小桌子。

殷漠殊剛坐下,周君還沒坐呢,顧錦眠就搶先一步坐到殷漠殊身邊隔開他們。

他癱著個臉也不說話,坐下就開始喝豆奶。

周君眨了下眼。

殷漠殊見狀對周君說:“那麻煩周小姐去導演那桌吃?”

周君:“……?”

呵,男人。

她憤憤地端著米線走了。

不要靠近男人,會變得不幸,尤其是

陷入戀愛中的男人。

顧錦眠喝奶的動作停下來了,“趕一個美女走是不是太沒紳士風度了?”

“那我把她叫回來?”

“……”

顧錦眠低頭繼續喝豆奶,過了好一會兒,他又說:“你也覺得周君是個美女啊?”

殷漠殊:“我什麼時候覺得了?”

顧錦眠:“那你沒反駁我上上句話啊。”

殷漠殊:“……”

他看向顧錦眠,眼裡笑意一閃而過,他輕咳了一聲,若無其事地繼續吃飯,不經意地說:“全國最好的電影學院選出來的,又被千萬粉絲推到這個位置,顏值自然是過關的。”

顧錦眠頓時連甜豆奶都喝不下去了。

劣質黃豆,酸不拉幾。

“你還記得你在拍戀綜嗎?請你收一收心。”顧錦眠繃著臉說:“就算覺得漂亮也不能說。”

說完發現殷漠殊正看著他。

他眼裡蓄滿笑意,開心幾乎要溢位來,同時還有絲絲縷縷的調侃,搞得顧錦眠心虛又緊張。

殷漠殊視線下移,喉結微動,“冷嗎?”

“啊?”

話題轉得這麼快嗎?

他們下了山後沒那麼冷了,顧錦眠脫了軍大衣,脫了之後只穿著一件毛衣又確實有點冷。

他點了下頭。

在他點頭的同時,殷漠殊用他那間又長又大的輕薄羽絨服遮住兩人。

視線忽然變得黯淡,顧錦眠對上殷漠殊含笑的眼。

一個羽絨服把他們和外界隔絕開,圍出一個幽暗狹小的空間,小到他們鼻息交融,能感受到彼此的溫度,聽到彼此的心跳。

殷漠殊輕緩又炙熱地看著他,頭微微歪,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

在他唇上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

顧錦眠心臟驟縮,然後更猛烈地跳動起來。

不知道是誰的呼吸變重了。

殷漠殊側頭深深地吻了上來,顧錦眠只僵了一下,同樣兇狠地吻了回去。

他先是抓住殷漠殊的領子,接著更近一步摟住殷漠殊的脖子。

殷漠殊一聲粗重的呼吸溢了出來,將他更

緊地箍向懷中,嚴絲合縫。

四季節目組:“……?”

他們只是晚了一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他們面前兩個人在羽絨服下,羽絨隨著兩個腦袋移動,大概能推測出,原本坐在兩個椅子上的人,現在坐在一個上了?

是顧錦眠坐到殷漠殊身上了?

兩個跟拍導演蠢蠢欲動,很想上去掀開羽絨服。

成年情侶親個嘴遮什麼遮!

就在導演們控制不住自己時,顧錦眠背後伸出一隻手把羽絨服向下一拽,殷漠殊從羽絨服中露出來,羽絨服完全披到顧錦眠身上,大大的帽子遮住他的臉。

兩個導演的眼睛堪比六個攝像機,瓦亮瓦亮地盯著他們。

顧錦眠的腦袋完全遮在帽子裡看不清,殷漠殊神情很淡定,好像剛才只是跟人討論了一下專業演技。

只是唇色加深了不少,尤其是嘴角好像是破了一點,眼裡不怎麼濃重的饜足看得人臉紅。

“……”

為什麼今天錯過了這麼多刺激的素材。

不過剛才就算是拍清楚了也不能播吧?

現在也是最好的素材啊,想到這裡連導演都拿出了手機。

殷漠殊拉了拉顧錦眠的帽子,“回去補覺?”

聲音喑啞低沉。

顧錦眠沒立即應聲,也沒動。

對此兩個導演有不同的想法,顧錦眠的跟拍導演認為他是被親懵了或者在回味,而殷漠殊的導演,他們cp粉則認為顧錦眠被親得腿軟了,站不起來。

過了一會兒顧錦眠直接站起來了,一句話都沒說就直接走。

他的跟拍導演和攝影師忙跟上。

陽光開始照射大地後,氣溫已經沒那麼低,路上幾乎看不到穿羽絨服的,更何況是穿長到小腿的羽絨服。

帽子蓋在頭上,帽簷一圈白狐毛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鼻尖和嫣紅的唇,紅得像是腫了。

導演:“……”

顧錦眠腿本就長,走得又特別快,他們差點跟不上。

回到酒店後,顧錦眠也沒給他們進房的機會直接把門關上了。

羽絨服也沒脫,他站在沙發前仰後一倒,癱到沙發裡,完全可以配一個人類版本的“小鯊魚停止了思考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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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酥麻麻的感覺現在還在身體裡流竄,顧錦眠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他發呆好一會兒,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爺爺二十歲》官博放出了一點早上拍攝的花絮,殷漠殊的超話和他們的cp超話都轉過去了。

顧錦眠在cp超話點開評論區。

【好美的畫面啊,想和男朋友一起去看日出了。】

【加上俊男美女美感upup!】

【大膽!你這話不怕讓小少爺看到嗎?】

【周君:危。】

【?才不是,你們忘了之前喂殷漠殊喝酒吃葡萄抱殷漠殊的那些女演員可是收到小少爺一箱口紅。】

【哈哈哈是的,大條小少爺才不在意,演員家屬的楷模。】

不是。

顧錦眠在心裡反對。

在拍《瞞天過海》時,他確實一點都不在意,女演員都鑽到殷漠殊懷裡了,他想的只是這樣拍出來的效果有多好。

今天周君只是頭在殷漠殊肩膀上靠了一下,他就悶得飯都吃不下飯了。

他想把這歸結到周君的特殊上,可特殊怎麼了,有人能讓殷漠殊放鬆,他作為“麻麻”不是應該開心嗎。

還沒退去的酥麻告訴他不是。

他和殷漠殊接吻時的愉悅享受和生理反應告訴他不是,那時他腦海裡想的是要是在酒店就好了。

顧錦眠捂住臉,一道放棄般的,生無可戀的嘆息從指縫中溢位。

畜生啊。

顧錦眠在酒店躺了一上午,一會兒發呆一會兒看cp超話。

【小甜豆看殷漠殊的眼睛好甜哦,瞬間就亮起來了。】

【小粘人精,根本離不開殷漠殊。】

【他真的好在意殷漠殊的看法,因為身上有貓毛,就懊惱害羞了。】

【小少爺正對著殷漠殊偷偷咽口水。】

【啊啊啊他在回味那個吻啊!】

顧錦眠徹底放棄掙扎。

另一邊,被關在門外的導

演抓耳撓腮,十分鐘後,他確定顧錦眠是不會讓他們進去拍了,才惋惜離開。

一下沒了工作,但他是閒不住的性格,於是回頭看今天拍到的素材,當看到他和顧錦眠聊天那一段時,剪了發給殷漠殊。

殷漠殊剛拍完一場戲,收到影片後寡淡的臉上漫上笑容。

他看完遞給周君看。

周君翻了個白眼,“你到底為什麼這麼熱衷於對我秀恩愛?”

殷漠殊答非所問,“他是在吃醋?”

“……”周君服氣了,“你每句話都在秀你知道嗎?”

“吃什麼醋啊,吃我這個厭男百合的醋?”這樣說著,她還是拿過手機看了起來,又一次被蹲在馬紮上吃醋的小少爺給萌到了。

真的便宜這個愛好給人餵狗糧的狗男人了。

周君把手機丟給他,“給我看這個除了秀,沒其他意思?”

殷漠殊:“怕他悶聲吃醋,以後我們保持距離,電影裡的戲份也得改改。”

周君:“……”

因為拍了早戲,晚上導演只讓殷漠殊拍了一場戲就把他放回去了。

殷漠殊回去的時候顧錦眠正在書房寫什麼。

他站在門旁敲了敲門,顧錦眠立即用胳膊擋住了a4紙。

他眼神閃躲不看殷漠殊,“我要用會兒書房。”

“好。”殷漠殊說:“我先去洗澡。”

他剛轉身又轉回來,“你洗了嗎?”

顧錦眠握著筆寫字,耳朵紅紅的,色厲內苒地說:“你管我洗沒洗,難到你還想邀我一起洗啊!”

殷漠殊略一挑眉,自己去浴室了。

顧錦眠攥著筆聽著浴室隱隱約約的水聲,腦海不由自主浮現某些畫面,好久沒寫出一個字,反應過來後,他掏出手機給顧秘書發微信。

顧錦眠:“顧秘書,成華酒店連總統套房隔音效果都很差!”

顧秘書:“……”

他覺得小少爺這句話來得很耐人尋味,如果不是小少爺換個其他人,他都以為這是故意找茬要白睡套房。

顧秘書:“您能具體說一下嗎,以方便我們後續

改進。”

顧錦眠:“書房和浴室隔音效果都很差!”

顧秘書:“……”

一分鐘後。

顧秘書:“啊。”

顧錦眠:“……”

顧秘書:“我剛才問過酒店負責人了,您可以放心使用,樓下和門外是聽不到的。”

顧錦眠:“……”

殷漠殊收拾好之後再回到書房門口,看到顧錦眠的頭離桌面更近了。

他敲了下門,“坐直身體,小心近視。”

顧錦眠立即坐得板板正正,“我還需要一會兒。”

“好。”殷漠殊說:“我先去收拾行李。”

等殷漠殊走後,顧錦眠再沒分神,他飛快地在紙上寫下最後一項,然後拿著紙來找殷漠殊。

明天他們要去外地拍攝《四季予你》最後一次嘉賓合體專案,這次是導演之前跟他們提過的固定專案,吊橋活動。

雖然具體內容每季都不一樣,但透過名字就知道是比較刺激的活動,是要透過吊橋效應來進一步激發嘉賓之間的情感。

所以殷漠殊拿的都是運動服。

有兩套是新送來的,殷漠殊拿起小一號的一套在他身上比量了一下,“可以嗎?”

顧錦眠覺得自己完蛋了,察覺到自己的心思後,他連殷漠殊身上沐浴露的青檸味都覺得好聞的要命。

不是簡單的好聞,他覺得是荷爾蒙的味道,有熱度。

“可以。”顧錦眠手背在身後繃著臉說。

殷漠殊便把那一身放到行李箱裡,合上了箱子。

見他收拾完,顧錦眠喊他:“殷漠殊。”

“嗯?”

顧錦眠漂亮的眼睛看向他,有些緊張和不安,“我有東西要給你。”

殷漠殊略覺驚訝,他笑了一下,走到他身前揉了揉他的眼尾,“什麼?”

為了讓他放鬆,故意開了個玩笑,“不會是你自己吧?那我得考慮考慮要不要。”

他的動作非但沒讓顧錦眠放鬆,反而讓心虛又敏感的顧錦眠睫毛顫了一下,眼尾薄而透的皮膚似乎是被燙紅了。

指腹下的皮膚細膩微燙,察

覺到他的敏感,殷漠殊眼眸深了,喉結無意識地滾動。

“在我說之前,”顧錦眠抬頭看向他,認真又嚴肅,“你能不能罵一句傻逼何不盡?”

殷漠殊:“……”

心裡那一簇小火苗被他一句徹底澆滅了。

殷漠殊當場被他氣笑,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殷漠殊被激出了一絲戾氣,“顧錦眠,你有完沒完?多大仇多大怨?”

“你呢,你就那麼護著他嗎?”這是顧錦眠絕對沒法讓步的,是橫亙在他們面前的最大問題,所以一定要先解決這個問題,“你知不知道他後面把你寫死了?你還這麼護著他,你抖m嗎!”

以前他在這個問題上只是強硬,還沒這麼著急,今天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在意和著急,說出口的話就狠了。

說完看到殷漠殊又沉又冷的臉,他才覺得說的有點過分了。

即便殷漠殊對他再溫和,他那一身誰踩就扎誰的傲骨是不會消失的。

剛意識到自己的感情,正緊張心虛,還有點慌亂不安的顧錦眠,被扎到了。

他憤怒、心寒又委屈。

“是我對你不夠好嗎?讓你罵他一句你就這樣!”

憤怒的顧錦眠把手裡的a4紙塞到殷漠殊的懷裡,抱起床上的被褥就去書房了。

殷漠殊看了一眼光禿禿的床,沉默幾秒,又看向手裡a4紙。

白紙被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每一個字都很規整。

第一行中間四個字:自我介紹。

姓名:顧錦眠。

年齡:勉強可以說還沒到25。

職業:x航飛行員。

看到前兩行時殷漠殊還沒覺出什麼,當看到後面他忽地攥緊紙張,意識到姓名欄中的“顧錦眠”不只是這裡的顧錦眠。

昨晚顧錦眠說他叫顧錦眠,也不是在敷衍應付他。

顧錦眠趴在書桌上一下午,把自己的情況認認真真地寫下來給殷漠殊看,很詳細,包括小學在哪裡上的,職務是個勞動委員,幾年級帶紅領巾。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燒火了,火葬場的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