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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黑騎

踏…踏…

隨著張傅三人策馬前進,陣列起來的士兵,紛紛陳戈對著張傅三人。

“傅大人……”王啟年的臉上露出一絲緊張之色,在王啟年看來,今日恐怕是真的要動手了。

雖然王啟年也知道張傅的修為奇高,能夠和六處主辦影子相比,一人可抵千騎!

可是真的打起,畢竟刀箭無眼。

“看來,還是要動手了啊!”張傅緩緩握緊了手中的玉竹棒,雙眸當中閃過一絲劍芒……

只是,在張傅準備動手的時候,地面突然開始震動了起來。

京都城門之外,一隊黑色的騎兵,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黑騎!”

“黑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見到突然而至的黑騎,大理寺等各處的官員,臉上的神情不由的一變。

黑騎。

鑑查院院長陳萍萍的親軍,也是南慶最精銳的軍隊。

當初三千黑騎,縱橫天下,乃是北齊無數人心中的噩夢!

既然黑騎到了。

那麼也意味著陳萍萍,恐怕也不遠了。

陳萍萍可不單單是北齊的噩夢,對於南慶各部的官員而言,也是同樣是一個噩夢!

“黑騎,奉院長之命!”

“護送範提司,北齊暗探司理理返回京都,阻攔者,殺無赦!”黑騎統領的聲音冰冷無比!

錚!

在黑騎統領話音落下的瞬間,頓時刀兵出鞘!

“讓開!”聽到黑騎的話後,為首的官員們面色難看的說道。

他們知道,今日這司理理,他們恐怕是帶不走了。

踏踏踏……

很快,黑騎就將護衛在了張傅三人的身邊。

“傅兄,看來是不用你出手了!”範閒對著張傅,笑著說道。

“可惜了!”張傅將玉竹棒收了起來,一臉遺憾的回答道。

“王啟年。”

“這黑色騎兵是什麼來路?”張傅對著王啟年問道。

“傅大人,這黑騎乃是我鑑查院院長陳萍萍的親軍,即便放眼大慶,也是數一數二的強軍……”

“難怪!”聽到王啟年的話後,範閒點了點頭。

“既然攔路的人已經解決了,那麼我們也該走了!”範閒拉了拉韁繩說道。

……

“兩位大人!”

“這裡好像不是去鑑查院的方向啊!”王啟年望著路,對著範閒兩人問道。

“不錯!”

“這是去範府的路。”範閒懶洋洋的說道。

“範府?”

“範大人,難道不準備將司理理送到鑑查院中麼?”王啟年連忙問道。

“那程巨樹都能夠死在鑑查院當中,若是將這司理理送到了鑑查院,若是也死在了這鑑查院呢?”

“王啟年!”

“這鑑查院,我信不過,司理理還是留在我的身邊,更能夠讓我安心一些……”範閒盯了一眼王啟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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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若是有人,想要再殺這司理理,至少也要先過我和傅兄,這一關才行……”

“範大人!”

“可是院長不是將黑騎給派出來了麼?”王啟年堆笑的說道。“而且大人將這司理理留在身邊,恐怕也很難擋住大理寺等人啊?”

“能不能擋得住!”

“那麼就要看我們院長的手段了!”範閒輕輕一笑。

……

“嘖嘖!”

“範閒,看來這陳萍萍對你不一般啊!”張傅望著離開了黑騎一眼後,對著範閒問道。

這黑騎在護送著範閒一行人到了範府後,就轉身離開,甚至沒有多問上一句。

很顯然,這黑騎出動,完全就是為了給範閒解圍。

至於範閒準備將司理理帶到何處,黑騎根本就不在意。

“我父親說這鑑查院院長陳萍萍,是我可以相信之人。”範閒對著張傅解釋道。

“可以相信之人?”

“和五竹叔一樣……”範閒補上一句。

“哦,那這可是真的有趣了?”張傅笑了一下。

這鑑查院院長陳萍萍和範閒非親非故,陳萍萍如此幫範閒的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因為範閒的母親了。

再這麼說,這鑑查院都是範閒的母親一手建立的。

“範閒,這司理理,我們已經帶回來了,那現在你打算這麼辦?”張傅繼續開口問道。

“自然是好好的審問一下!”

“先說好,對於這審問一事,我可不太擅長……”張傅懶洋洋的說道。

“傅兄,看著就好!”範閒平靜的說道。

在這一路回京的路上,雖然司理理一直擺出不願和自己合作、視死如歸的態度。

可是範閒也知道,司理理的心中,恐怕還不想死。

如果司理理一心尋死的話,早就可以咬舌自盡,而司理理沒有。

司理理之所以擺出這種態度,無非就是抱著最後的僥倖罷了。

……

範閒的小院中。

雙眼被矇住的司理理躺在床上,而在司理理的身邊,範閒做好的一個機關,正在一滴一滴的出著水珠,落在了銅盆當中。

“如何?”

“司理理,你真的打算帶著那幕後黑手,一起去死麼?”範閒一邊吃著蘋果,一邊對著司理理問道。

“你現在還有機會?”

“你若是現在告訴我拿幕後黑手到底是誰,我現在就可以為你止血……”

“範公子,想要殺了理理,動手便是,又何必這麼折磨理理……”司理理的臉色,顯得格外的蒼白。

“折磨?”

“這只是一個開胃小菜罷了……”範閒解開了蒙在司理理臉上的黑紗。

見到剛剛的水滴聲不是自己的血液後,司理理的臉色恢復了一絲血色。

可是範閒接下來的話,讓司理理繼續如墜冰窟。

“司理理,你信不信?”

“我的手中,比著酷烈的手段,還有許多……”範閒俯視著司理理。“我相信,你不會想要我將這些手段,用在你的身上。”

“例如,將你關入一個狹小,暗無天日的密室當中,聽不到半點聲音,看不見任何的光亮……”

“範公子說的這種刑罰,聽上去也不算可怕?”司理理臉上擠出了一個艱難的笑容。

雖然範閒說的平澹,可是從範閒臉上,司理理能夠看出這種刑罰的並沒有說上的那麼簡單。

“是麼?”

“不如我們試試如何?”範閒撩起了司理理的頭髮。

“範公子,若是理理依舊不說呢?”司理理強撐的說道。

“那我也沒有辦法……”

“對了,司理理你乃是醉仙居的花魁,流晶河沿岸都是京中高門子弟所去的地方……”

“可是想必,你應該也知道!”

“流晶河沿岸的畫舫清倌人,若是不在年輕時候,為自己贖身,年老色衰後會有什麼下場……”

“運氣好的,留在畫舫上當個粗使婆婆,運氣不好的只能夠淪落到娼窯當中,……”

聽到範閒的話後,司理理的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雖然範閒只是再將一個故事,可是其中,滿是威脅之意。

若是淪為了娼,對於司理理來說,可是比死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