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不敢去看孟宴的眼睛,低著頭急匆匆向後退幾步,卻被孟宴攥住手腕就往外走。
“嘖,我的東西都被秦先生弄髒了。”
孟宴的語氣有些不爽。
他本來只是來嗑瓜子看熱鬧的,卻不想在門外猝不及防地聽見刺耳的聲音,頓時就愣住了。
助理對孟宴的聽門角十分無奈,但是一看到孟宴的這個眼神,便也瞭然地就要進去。
“不用了。”
助理探出半個腦袋津津有味地看著,果然是跟著孟宴的時間久了,好的不學,聽八卦看熱鬧倒是學得挺快。
直到回到車上才想起一個令人費解的問題。
老闆什麼時候喜歡英雄救美了?
車內安靜的可怕,只剩助理愣愣地在發呆。
孟宴緊皺著眉頭,周身氣壓出奇的低。
秦玥還沉浸在剛才的世界裡。
根據這具身體原來的記憶,她的母親似乎和秦元震有什麼不一樣的關係,但具體是什麼關係她就不知道了。
那個時候似乎秦玥還小,母親也不在身邊。
但有一點她十分清楚,秦元震對她的厭惡絕對不僅僅是因為秦玥是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其中的原因還包括她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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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秦玥連這具身體的親生母親還有沒有活著都不知道。
她沒有一點訊息。
這又關她什麼事呢?秦玥又轉念一想,她不過是一個因犯了錯被玉帝打下天界的糊塗月老,暫時借用這具身體而已。
秦玥搖搖頭,但是臉上的傷卻是十分張揚地痛著,秦玥十分不悅地撫上。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能忍氣吞聲的人,這筆賬,包括齊紅那一巴掌,她一定要還回去。
只是現在又該怎麼辦呢?
她突然想起正事,朝姻緣簿問道。
“小姻,你還沒告訴我,路耀之和秦依依的紅線結開了沒?”
姻緣簿立馬感知著,猛一睜眼。
“沒、沒有?”
他自己也有些疑惑更別說秦玥了。
“什麼?沒有?怎麼會呢?”
這怎麼會呢?按理說她已經解除了秦家與路家的婚約,兩家已經說得上淪落到不尷不尬的地步了,怎麼還沒解開?
“所以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玥玥你別急,我再仔細看看。”
姻緣簿用心探尋,卻發現他們倆的錯誤紅線並沒有解開。
“真的沒解開。”
秦玥低下頭,臉色有些凝重。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她一直在費力思索著,秦玥一開始思考就有這樣一個毛病,不過什麼人什麼事都會被她隔離。她會將自己包裹起來,知道把這件事情想通自己才肯罷休。
可好巧不巧秦玥遇見的不是別人,是孟宴。
孟宴見秦玥這麼久不說話,以為是她被自己的父親羞辱,傷心難耐。
“秦小姐。”
“秦小姐。”
孟宴叫了兩聲見她還是毫無反應,便探過身去將秦玥的下巴挑起,讓秦玥的眼睛看著他。
“嗯?”
秦玥被突如其來的一隻手打斷,有些不悅地盯著孟宴。
“孟少爺有什麼事嗎?”
孟宴一愣,很少有人這麼跟他說話,他不由得放下手,側過頭去。
“阿豪。”
被叫到名字的助理還在發呆想著這個問題,條件反射似的應到,“老闆。”
“把秦小姐放下,回公司。”
嗯?這,秦小姐才上車啊,還沒出秦家大門呢。
可是老闆的話他是必須服從的,在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後視鏡後,阿豪下車走到秦玥那一邊將車門開啟。
“秦小姐,請。”
秦玥一臉莫名其妙,怎麼了啊,又怎麼了?
她微蹙著眉瞪了孟宴一秒,便迅速回頭下了車。
還沒等她下車站穩,那輛車逃命似的躥了出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什麼妖孽禍害要逃避遠離自己呢。
“什麼人啊這是!”
秦玥抱怨著看了看秦家,不由地嘆息一聲,這孟宴真的是難以捉摸,將她拉出來的是孟宴,把她放在這兒的又是孟宴。
是不是有病?還病的不輕?
秦玥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玉帝老兒你看見了嗎!
我在人間過得一點都不快樂呀!您什麼時候行行好把我放回去吧……這才來多久臉都被人打兩回了!
秦玥指尖繞著頭髮,優哉遊哉地又回了去。她朝四周望了望,見客廳沒人便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一個蘋果就開始啃。
誰知道剛一張嘴,臉上的傷口就被牽扯。
“嘶,”她怎麼又忘了,以前在天庭她從來都感受不到什麼痛楚,因為輕易不受傷,一受傷就是魂飛魄散的事。她一個月老,又不是什麼戰神,哪有那麼多打打殺殺。
秦玥懊惱地放下蘋果,又輕輕地碰了碰傷口。
“大小姐……”
“大小姐?”
“大小姐。”
秦玥聽見一個略微蒼老的聲音,歪著頭朝那邊看去,她指了指自己。
“請問你是在叫我嗎?”
這話一說出口,她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怎麼這麼傻,她現在是秦玥啊,怎麼就不是大小姐了!
她連忙坐正,“請問你是?”
秦玥問到一半,看著她的臉才想起她是誰。
這位微微弓著腰有些駝背的婆婆笑得有些拘謹,卻十分親切溫柔。
她是秦家的保姆,這裡的人都叫她吳媽。
秦玥清了清嗓子,“吳媽,什麼事啊?”
吳媽指了指秦玥臉上眼見著腫起來的傷,帶著幾分憐惜。
“大小姐,你臉上的傷,我給您處理一下吧?”
秦玥想了想,反正也不是什麼壞事,這麼疼著實在是有點難受,於是點點頭。
“那就麻煩吳媽啦。”
吳媽連忙擺擺手,“不麻煩不麻煩。”說完她就走進了她的保姆房,還回頭囑咐著秦玥。
“大小姐您在沙發上坐一會兒,我馬上就來。”
秦玥應聲,果然沒一會兒,吳媽就提著她那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小鋁皮箱過來了。
吳媽蹲在秦玥面前,讓秦玥的視線與她持平。
可秦玥看著吳媽這樣有些許不舒服,她往沙發旁邊挪了挪,拍了拍自己讓出來的位置。
“吳媽您坐呀,還暖和著呢。”
吳媽不顧她的打趣,慌忙搖搖頭,“哎喲這可使不得。我就是一個保姆,那兒能坐主人家的沙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