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
“嗯?”
即使餘漾睜不開眼睛,在聽到那聲“哥哥”之後,還是會本能的答應。
“怎麼了小笛?”
“哥哥,”餘笛將餘漾從床上扶起來,拿過床頭上放著的溫水。
“你喝點水好不好?要不然第二天早上起來要頭疼的。”
“嗯……”
餘漾囫圇點點頭,淺淺喝了幾口就將頭撇開。
“我不想要了。”
餘笛耐心地勸著餘漾。
“哥哥你再喝一點,多喝點水,睡得好一些。”
“不要了。”
餘漾倔強地將頭轉過去,“不想喝了,我要睡覺。”
“好吧,”餘笛也沒有辦法,“那我把水放在床頭邊,你要是渴了起來喝就行。”
“嗯。”
“那好,”餘笛停了好一會兒,他將餘漾的睡顏細細描摹了一遍。
“那哥哥你睡覺吧,晚安。”
餘笛正要離開,他的衣袖卻被一隻手扯住。
“小笛……”
餘漾終究還是沒能忍住。
他滾了滾喉頭。
“你陪陪我好不好?”
“好。”
餘笛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餘漾。
因為他也不清楚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尤其是面對已經喝醉毫無意識的餘漾。
“你進來吧,陪我一會兒,等我睡著了你再離開好嗎?”
餘漾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的語氣這麼卑微,反正不管怎麼樣,只要餘笛能留下來就好。
就這樣,餘笛默默地鑽進了餘漾的被窩。
鼻腔裡滿是餘漾身上的味道,餘笛頓時感覺自己超級幸福。
他悄悄地深吸一口氣。
滿足了滿足了。
怎麼這麼猥瑣呢?
餘笛自嘲地笑笑,那又有什麼關係,只要哥哥還在身邊就好。
餘漾很安靜地閉上眼睛,看樣子已經睡著了。
可是餘笛並不是很想離開,如果可以,他想在餘漾旁邊睡一晚。
哪怕只有一晚也是好的。
“哥哥……”
餘笛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沒想到餘漾居然還在應他。
“怎麼了小笛?”
餘笛還以為餘漾已經睡了,只好硬著頭皮接到。
“原來哥哥還沒睡啊?”
可是現在的餘笛完全沒有得到餘漾的回應。
嗯?
怎麼回事?
餘笛稍微抬起了點頭,只見餘漾的氣息很均勻,貌似睡得很香。
於是餘笛試探性地又喊了一聲。
“哥哥?”
不出所料的又得到了餘漾的回應。
“怎麼了小笛?”
餘笛的心瞬間就軟了下來。
就算是已經睡著的餘漾,在聽到自己喊他的時候依然會回應。
“哥哥真好。”
餘笛喃喃自語道,他重新躺了回去,思考今天發生的事情。
準確的說,是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餘笛喝的酒不比餘漾少,但是他現在依然很是清醒,完全沒有一絲睡意。
更何況餘漾還睡在自己的身邊,這讓他怎麼可能睡得著。
說實話,餘漾今天晚上的所作所為,有些讓餘笛摸不知道頭腦。
難道真的就像孟宴說的那樣?
餘漾根本就不清楚他們之間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所以餘漾才會像今天晚上這樣混亂?
這樣想著,餘笛的心情瞬間好了許多,可是看著餘漾今天晚上又哭又鬧的,他實在不忍心。
餘漾昨天晚上的表現他也看見了。
這讓他進退兩難,是要根據孟宴說的那樣慢慢來嗎?
那樣的話,哥哥會不會就被別人拐走了?
不行,不能這麼想!
餘笛皺著眉頭,忍不住又側過頭向旁邊的餘漾看去。
又是感覺到一陣無力。
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啊,哥哥。
“喂。”
孟宴按壓著山根。
“大半夜不睡覺打電話幹嘛?”
孟宴也是有點火大,餘笛這小孩平時看上去明明挺聰明的。
怎麼就跟餘漾一樣呢?
遇上了這種事情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像個傻孩子。
真的是,餘漾跟餘笛,不是親生兄弟,勝似親生兄弟。
“睡不著。”
“睡不著找你哥。”
“我哥睡著了。”
“那你也睡。”
餘笛抿抿嘴。
“孟宴哥。”
不對勁。
這小子不對勁!
孟宴試探的問道。
“喝酒了?”
“喝了一點,沒醉。”
餘笛像是洩了力氣一般抬頭看著天空。
那裡除了一輪皎潔的月,只有幾顆零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星。
“我好喜歡餘漾啊。”
“我知道。”
孟宴有些無奈。
今天晚上跟秦玥說的話怕是都沒跟餘笛的多。
“所以呢?”
“沒什麼,我睡不著。”
如果可以罵人,孟宴已經不知道把餘笛翻過來翻過去罵了多少遍了。
“餘笛,你發什麼神經。”
“我找不到說話的人了。”
餘笛的聲音壓得很低,他就站在餘漾的房間裡,床上還睡著餘漾。
他捨不得離開。
孟宴還是頭一次聽見餘笛這麼說話。
以前的餘笛可以說才是真正的不食人間煙火。
身邊的人除了餘漾,別人愣是難得跟他說上幾句。
今天的餘笛尤其的不對勁。
“怎麼了。”
“你說的真的是對的嗎?”
“我說的什麼。”
“你說讓我慢慢來。”
餘笛玩弄著紐扣,將目光又重新落在了餘漾的身上。
似乎怎麼都看不夠,一輩子都看不夠。
“嗯,怎麼了。”
“可是我不想。”
“今天晚上餘漾喝醉了,他跟我說喜歡我。”
“他問我,關於我喜歡的人。”
“明明是他先問的,可是他看起來就是好難過。”
“餘漾哭了,我好難受。”
聽著餘笛沒頭沒尾地說了那麼多,孟宴這才意識到。
他們之間的問題遠比孟宴自己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孟宴深吸一口氣,他看著眼前的繁華夜景,一時間不知道該跟餘笛說什麼。
餘漾的感情十分復雜,甚至連餘漾自己肯定都不知道這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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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餘笛始終很堅定,堅定地喜歡著餘漾。
執著兩個字在餘笛的身上很好地體現了出來。
“餘笛,你怎麼看?”
“我看不出來,”餘笛有些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
“我要是看得出來就不會問你了。”
“……我是工具人?”
“不是,”餘笛矢口否認,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孟宴在他眼裡不是工具人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