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有多想使勁按上去，但這種惡趣味也只能想想而已。
然而秦玥狂熱的眼神已經有些遮掩不住，嚇得秦依依連連後退到路耀之的身後。
“怎麼了依依？”
“沒、沒事，耀之哥，我突然有點不舒服，我們出去走走吧？”
“啊……”
路耀之有點疑惑，明明剛才還好好好的，怎麼就不舒服了。
但是還沒等他細想，秦依依已經將他拉了出去。
“切，膽小鬼。”
秦玥不屑地撇撇嘴，但是心情頗好。
“大小姐，您醒啦？”
秦玥回頭一看，就見到吳媽用身上的圍裙擦著手，正和煦地笑著看她。
在這個家裡，也就吳媽能帶給她一絲溫暖了吧？
秦玥也笑笑迎上去。
“吳媽，家裡還有沒有什麼吃的？我餓了。”
“有有有！”吳媽忙不迭地點頭朝廚房走去。
“大小姐，今天專門給您做了您喜歡的菜，一定要好好吃。這人吃得飽啊，她就開心些。”
秦玥輕輕皺起眉頭。
她都不知道自己喜歡吃的這秦家能有，那些重口味的食物可是連出現都不能出現在這個表面看起來極為體面的秦家的。
秦玥正想著，就見吳媽小心翼翼地用托盤端出遮蓋住的菜餚。
“吳媽，我來幫您。”
“不用不用，”吳媽搖頭示意著，“大小姐您坐著，湯還熱著呢，一會兒就好。”
菜一揭開還呼呼冒著熱氣，一看就是在廚房裡一直溫著的。
“大小姐，湯還在熬著，越熬越香。”
說著，吳媽便走進了廚房，嘴裡還唸叨著。
“看著時間應該快好了吧……”
秦玥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
不是她喜歡吃的，是這具身體喜歡吃的。
秦玥雖然現在是個凡人，但是她對凡間的食物還有許多不敏感的，像那些重口食物，她才能嘗得出味兒來。
這些食物看上去雖然確實很誘人，但是於她而言，似乎並沒有多少吸引力。
吳媽端著一個不小的瓦罐，“大小姐，這可是您最喜歡的玉米排骨湯，我燉了好大一鍋。”
看著吳媽臉上欣喜的模樣，秦玥也不捨得討個沒趣。
於是秦玥只好笑笑，“謝謝吳媽。”
可是真的到吃的時候，秦玥就著筷子都不知道從哪兒下口。
這裡面實在沒有她喜歡吃的。
看著這些清淡到不能再清淡的食物，秦玥仔細嗅了嗅，發現並沒有什麼氣味。
“大小姐，您怎麼了？”
吳媽瞧著秦玥猶豫的模樣，還以為她不舒服。“您是不是還是不太舒服？”
秦玥連忙搖搖頭，“沒有沒有，吳媽，是您做的太好吃了，我都不知道從哪裡挑起呢。”
吳媽被秦玥說的話逗得笑起來，眼角的皺紋更加明顯。
“大小姐您言重了，”她就站在秦玥旁邊，指著秦玥面前的一盤菜。
“這盤清炒不是您最喜歡的嗎？”
秦玥難以言喻地看著這一桌子綠油油的菜，尷尬地挑了一筷子送入嘴裡。
依然沒有任何感覺，味如嚼蠟。
“好、好吃……”嗎？
“哎呀我還怕是自己的廚藝退步了，大小姐不喜歡呢。”
“怎麼會呢？”秦玥抬起頭看著站在一旁的吳媽，心裡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
“吳媽，”她將吳媽拉過來坐在她右手邊的座位上。
“您老站著也不嫌累，這都是您炒的菜，那就吃啊，您也吃。這麼多我一個人吃不完也是浪費。”
吳媽受寵若驚，連連擺手。
“哎喲這怎麼能行呢？大小姐，我只是個下人，您這樣我受不起的。”
秦玥使了些力度將筷子放在晚上，發出了不小的清脆聲音。
連吳媽都愣了一愣。
“吳媽，您別老是這樣對我，在我看來，您就是我最親近的長輩，不是什麼下人！”
秦玥不由分說就塞了雙筷子又拿了個碗過來。
“您就放心吃，出事算我的！”
“這……”
吳媽還是猶豫著，尊卑的概念早就已經在她的心裡燙下深深的烙印。
“吳媽，這個好吃，您吃這個！”
趁著吳媽還想說些什麼，秦玥就將菜夾入吳媽的碗裡。
“您嚐嚐！”
“哦哦好……”
“怎麼樣，好吃吧？”
秦玥一臉希冀，就好像這桌菜是她做的一樣。
吳媽只能緩慢地嚼著飯菜愣愣點頭。
“嗯……”
吳媽的眼眶突然有些酸澀。
她看著秦玥的歡快模樣，就好像看見了當年的舒願。
那模樣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秦玥見吳媽愣住，眼裡卻似乎有淚光閃爍，急忙問道。
“怎麼了吳媽？是我弄疼你了嗎？”
“沒有沒有，”吳媽揉揉眼睛，“怎麼會呢，只是，”吳媽低頭看著秦玥給她盛的飯。
“大小姐，我雖然是下人，不能上桌，但在很久以前，也是在上面吃過飯的。”
“是嗎？”秦玥實在是咽不下這飯菜，只能轉移著注意力，順著吳媽的話問了下去。
吳媽嘴邊的皺紋牽起。
“是舒小姐。”
秦玥稍稍睜大了眼睛。
“母親？”
“嗯，”吳媽眼神突然變得十分柔和，也不知道在看往哪個方向，但她在回憶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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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舒小姐剛剛進門，但她好像天然就是這裡的主人。”
“也是現在的場景，我站在舒小姐的旁邊，舒小姐就讓我坐下來。”
“那個時候啊，秦先生和秦老爺都在，但是他們都聽舒小姐的。”
吳媽笑得帶有幾分天真。，“舒小姐人很好的，別看她在生意場上雷厲風行，可是對待我們這些下人就像是家人一樣。逢年過節的，禮物送了一波又一波。”
“大小姐，您真的很像她。”
秦玥聽著心中一陣感動。
“吳媽，謝謝您還記得我的母親。”
吳媽搖搖頭，“不是我記得舒小姐，是舒小姐早就住在我的腦子裡我的心裡了。大小姐，您跟舒小姐一樣，長著幾乎一模一樣的臉，現在漸漸的都有了舒小姐的影子。”
其實從一開始，秦玥被送回秦家的那一刻起，秦玥就一直是一個弱者。
可是吳媽並不能做什麼。
似乎舒願一失蹤，她在整個家建立的制度和秩序也轟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