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笛聽著情不自禁地皺了皺眉頭。
他討厭哥哥之外的人叫他小笛，很噁心。
“這個城市就這麼大，該遇見的總會遇見，”餘漾抿了一口，“不過我也沒想到能再次遇見你。”
“上次見到是什麼時候？”
餘漾仔細的想想，反映過來發現兩人還是分手之後第一次見面。
女孩點點頭。
“是哦，自從大學畢業之後我們就沒再見過面了。”
餘漾大學上的很早，大概二十歲就畢業了。
因為要照顧弟弟，就婉拒了輔導員給他的考研的建議。
這麼算來，也是四五年了吧？
想到這兒餘漾不禁感嘆道。
“時間過得真挺快的。”
“是啊，”女孩也附和道，她仔細的用眼光描摹著餘漾的外貌。
“不過你也沒有什麼變化哦。”
“哪裡哪裡，”餘漾謙虛地擺擺手，“這幾年我可是一直都在忙著。人都累得脫像了。倒是你，還是那麼好看，而且看起來，你過得不錯。”
女孩大方地笑起來。
“是嗎？那你還真是不老童顏呢。我就是過著這樣的日子，天天朝九晚五的，不過在公司，手下也有人帶帶而已。”
“誒對了，你現在有女朋友嗎？”
說完這話，女孩幾乎是立刻就感覺到餘漾旁邊傳來的寒冷的目光。
她怎麼能忘了，當初餘漾沒能跟自己在一起，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餘笛。
女孩突然產生了小小的報復心理。
“說來也慚愧，自你之後，就沒有別的女孩能看得上我了。”
“怎麼會呢？你這麼年輕有為的，還會沒有青睞者？”
“什麼年輕有為啊，我現在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醫生，平時只能賺點養家餬口的錢，能把我和我弟弟養活罷了。”
“哦這樣，”女孩微微笑著。
“那你就沒想找一個女朋友？”
餘漾摩挲著下巴，果然認真地想起來。
平時有時候確實是想過找一個女朋友的，可是自己又忙，既要照顧餘笛，又要照顧孟宴。
“說實話，是有想過的。”
很好，女孩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些。
因為他很清楚的看見了餘笛泛白的指關節。
“但是你也知道，我平時是一個很木訥的人，又不會討女孩子歡心，有沒有什麼錢的……”
“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啊？”餘漾乍一聽還以為是自己沒有聽清楚。
“你說什麼？”
“我說，你覺得我怎麼樣？”
女孩是大膽的，一方面，他是想看看餘笛吃癟的樣子，一方面，他又是真真切切地喜歡著餘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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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幾年她交過的男朋友不少，但是沒有一個能帶給她餘漾帶給她過的感覺。
餘漾並不像自己說的那麼不堪，他也一點都不木訥。
相反，在跟餘漾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裡，她過得很快樂很幸福。
餘漾幾乎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
當然，那是在餘笛沒有出現之前。
女孩是這麼認為的。
可餘笛來了，一切都變了。
女孩以為餘漾已經對她夠溫柔夠貼心了。
實際上她完完全全錯了，錯得離譜。
餘漾在餘笛面前，用不好聽的話說，就是一隻舔狗。
但這種話女孩從來都沒有對誰說過，只是自我感覺而已。
女孩回過神來，優雅地笑笑。
“怎麼了？”
餘漾撓撓頭，“那個，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抱歉啊，我並不想。”
果然如此。
不過還是令人有些不爽的是，餘笛竟然帶著有些挑釁的目光看著她。
“為什麼？是我哪裡不好嗎？”
女孩換了種誠懇的語氣，“你不喜歡我哪裡，我都可以改。”
“不是不是，”餘漾比他更加誠懇。
“阿雅，你很好，你特別特別好，我也很喜歡你。”
“但這種喜歡是不一樣的，我對你的喜歡，對小笛的喜歡，和對我的愛人的喜歡都是不一樣的。朋友、親人、戀人。這三者我還是分得很清楚。”
餘漾抿了抿嘴。
“對我來說，你就是一個好朋友一般的存在。”
“我承認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時光是很愉快的，可是後來偶爾回想起來，我覺得那種愉快的感覺是更想找到一個知心朋友一樣的愉悅。”
“能再次見到你我很高興，也不像掃了大家的興致。”
“而且做朋友的話，我們能聊的內容更加的廣泛，不是嗎？”
女孩愣了愣。
她有種很強烈的感覺。
餘漾長大了。
餘漾上大學的時候不過十六歲，剛進來時相比其他的孩子，他更加無助。
女孩清楚地記得報道的那天，是餘漾一個人來的。
她幫著餘漾完成報到流程，然後帶他找到寢室。
那個時候女孩也不過大二，但比餘漾大了三四歲。
女孩一直很照顧餘漾，在她的眼裡，餘漾永遠是那麼的純真無邪，天真善良。
她最開始一直把餘漾當做弟弟。
直到有一天，這份感情變了質。
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的錯覺，餘漾並沒有對她更加溫柔更加體貼。
只是女孩給餘漾貼上了男朋友的標籤，讓他在女孩的眼裡更加閃閃發光而已。
女孩忽然間懂了什麼。
“原來是這樣。”
女孩笑得有些慘淡，呷了一口咖啡。
“但是抱歉，餘漾，我跟你不能做朋友。”
女孩在餘漾疑惑的目光下起身。
“我們不一樣。”
這樣對自己也太殘忍了。
“我不缺朋友，相信你也是。”
為什麼要做朋友，自己是喜歡餘漾，做不成朋友。
“嗯、哦。”
餘漾囫圇地點點頭，“是我說了什麼話讓你難過了嗎？”
女孩搖搖頭，“不是，你一直很好。”
女孩低頭看了看手錶。
“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哦。”
“嗯好，再見。”
餘漾還是笑著跟女孩告別。
從那之後，餘漾就再也沒有見過阿雅。
他有時候還跟餘笛感嘆。
“原來這個城市就這麼大，也遇不見什麼人呀？”
“哥哥為什麼要遇見什麼人？”
“嗯？”
餘漾沒反應過來。
“小笛你說什麼？”
“沒事，”餘笛搖搖頭，牽起餘漾的手，“哥哥不用遇見什麼人，遇見我就好了，哥哥喜歡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