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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和系統對話

十二歲那年的記憶又浮現在了文文的腦海中,似乎很遙遠的事情,可是當回想起來的時候,感覺又是那麼的近。

*

“張一鳴,你有本事離開這家,你就不要再回來!”張文文的媽媽孟欣宜披頭散髮,眼睛泛紅。

張一鳴,張文文在這個時代的爸爸,和上個時代的張五樹一樣,是個妥妥的渣男。

張一鳴和孟欣宜是大學同學,他們在大學期間就認識了,隨後一起工作、結婚、生子。

婚姻的前幾年兩個人還維持著戀情的甜蜜,張一鳴除了工作之外,其他的心思都花在了老婆和家人身上。

但是隨著張一鳴的升職,一切都不一樣了。

張一鳴所在的部門業務擴大,張一鳴也跟著升職,工資也開始水漲船高。

部門裡有個新來的實習生,個頭高挑,嘴巴也甜,總是跟在張一鳴身後,“一鳴哥”、“一鳴哥”的叫個不停。

實習生任婷婷對這位大哥哥崇拜有加,有什麼不懂的事情她總是第一時間向張一鳴請教,而張一鳴也總是不厭其煩的耐心解答。

一開始兩個人還是上下級關係,時間長了,任婷婷和張一鳴之間的感情便逐漸更進一步了。

張一鳴請任婷婷吃飯,任婷婷很高興的答應了;任婷婷讓張一鳴送她回家,張一鳴也沒有拒絕。

一來二去,張一鳴和任婷婷有了婚外情。

起初,張一鳴的錢還寄回家裡;後來,隨著任婷婷的懷孕,張一鳴的錢也不往家裡寄了,孟欣宜只好靠著自己微博的工資支撐整個家,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

夫妻兩個的感情也急速惡化,隨著張一鳴和孟欣宜爭吵的次數越來越多,張一鳴最後已經不再回家了,而孟欣宜也由於情緒不穩定,不得已辭掉了工作,並且逐漸出現了抑鬱的情況。

為了治療自己的抑鬱症,孟欣宜開始服用大量的藥物,靠著大量的藥物來維持情緒穩定。

這樣一來,孟欣宜和張文文母女二人原本不寬裕的生活因為孟欣宜的倒下而變得更加拮据了。

原本養尊處優的文文,也因為父母的感情問題而變得敏感、自卑。

她在學校裡,經常聽到同學背後的指指點點。

“張文文爸爸出軌了,小三才二十出頭!”

“難怪她最近都沒有書本費了,她爸爸不願意給她錢唄!”

“哎真是可憐,我們馬上要中考了,張文文的家庭情況難道不會影響她的心情嗎?”

……

這個年紀正是攀比和愛慕虛榮的年紀,每當家長大會,邀請張文文參加時,張文文總是很難為情。

其他同學會在家長一欄上寫下爸爸和媽媽的名字,而文文永遠只能寫下媽媽“孟欣宜”的名字。

日子變得艱難起來。

文文的成績也開始直線下滑。

由於沒有更多的錢交朋友,文文也不再和同學們來往了。甚至同學過生日邀請她參加,她都找理由拒絕了。

再後來,成績下滑的厲害,文文索性不去學校了。

跟一群小混混混在了一起,每天逃課、上網。

班主任的電話打到了孟欣宜家裡,聽完孟欣宜家裡的情況,班主任苦口婆心的說道:“文文媽媽,我覺得你應該找機會和孩子好好溝通一下。以前張文文雖然成績不是特別優秀,但好歹還是個乖孩子。可是現在她連學校都不進去了,照著這樣發展下去,我擔心她將來沒有辦法考上高中了。”

孟欣宜在電話那頭抹著眼淚說道:“我知道了,老師。等文文回到家裡我會和她好好溝通的。”

文文終於回到了家裡,她剛剛在網咖帶了一天一夜。

孟欣宜試圖和女兒溝通,但文文卻直接無視孟欣宜的存在,回到自己的房間倒頭大睡。

“文文,你先開門,媽媽有話要和你溝通一下。”孟欣宜站在門外,輕輕地敲了敲文文房間的門。

得到的卻是女兒冰冷的拒絕:“我沒有時間。”

孟欣宜心冷冰冰的,含淚將耐著性子說道:“你的班主任打電話來說你成績下滑的厲害。媽媽想和你溝通一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你馬上就要中考了,再這麼下去會影響到你中考的成績……”

孟欣宜的話還沒說完,一個東西忽然“冬”的一聲從門背後砸了過來,把孟欣宜嚇了一跳。

文文在裡面衝著門外的孟欣宜大聲喊道:“我說了我不想溝通,你能不能別煩我!”

孟欣宜火氣也上來了,指責女兒道:“張一鳴拋棄了我們母女,我現在的處境已經夠艱難了,你還這麼不懂事!你把門開啟,我要和你好好談談!”

但是文文堅持不開門。

她現在沒有任何心情和任何人溝通!

孟欣宜在門外等著,見女兒遲遲不肯開門,內心已經從一開始的失望到了絕望。

她喃喃自語道:“我已經失去一切了,沒有工作,沒有家,甚至連女兒都不理我。我真是失敗,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我死了算了!”

文文在房間裡聽到孟欣宜喃喃自語的聲音,絕望而悲慼。

但她絲毫不為所動。

她內心已經一片黑暗。

文文還記得那天放學,為了能夠拉近孟欣宜和張一鳴的關係,文文主動打電話給張一鳴,讓他來接自己放學。

得到的卻是張一鳴毫不猶豫的拒絕:“文文,我在忙工作,沒有時間見你。你已經長大了,自己回家吧,不要給爸爸添麻煩。”

電話說完,就結束通話了,聽著電話那頭冷冰冰的“滴滴”聲,文文的大腦一片空白。

自打爸爸和媽媽的感情出現問題之後,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和爸爸聯絡了。

本以為這個電話會讓張一鳴意識到自己作為一個父親的責任感,卻沒想到得到的靜安是張一鳴毫不猶豫的拒絕!

“也許是張一鳴工作太忙吧。”文文沮喪地嘆了口氣,“等週末的時候我再聯絡他。”

但是打臉的事情總是來的這麼快,很快,文文就知道了張一鳴並不是工作忙,而是單純的不想見她,因為同學孫小美在一天放學後趕上了她,還氣喘吁吁地問她最近怎麼沒有見到張一鳴來接她放學。

文文故作輕鬆地替張一鳴掩飾道:“小美,我爸爸他工作太忙了,沒時間來接我。再說了,我都上中學了,該一個人回家了,不用他來接我。”

孫小美聽了,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過了好一會兒,孫小美才鼓起勇氣說道:“文文,有一件事情我本不想告訴你的,但是我想了又想,還是告訴你吧。”

孫小美在學校和張文文關係很好,兩個人是很好的閨蜜,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經常會一起分享。

孫小美說道:“上個週末,我爸爸帶我和媽媽去吃肯德基,在肯德基我見到你爸爸了。他和一個年輕女人在一起,還帶著一個小男孩。”

文文如同遭到當頭一棒,連連搖頭:“不可能!”

她只是聽說爸爸和媽媽的感情出了問題,卻不知道張一鳴在外面已經有了孩子。

見文文不相信,孫小美嘆了口氣,說道:“一開始我跟你一樣,我也是不相信的。可是我們兩個關係那麼好,我去過你家裡好幾次,你爸爸長什麼樣子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我就是怕你不相信,特地拍了照片。”

孫小美說著,從書包裡拿出手機來,把那次在肯德基餐廳拍下的照片展示給文文看。

孫小美一邊讓文文看著那些照片,一邊說道:“當時我也是不相信的,我還特地走近看了看。那個女人很年輕,和你爸爸有說有笑,還有那個小男孩,他一直喊你爸‘爸爸’,喊你媽‘媽媽’。我猜想這些事情你和你媽媽肯定是不知道的,所以我特地藉著上洗手間的機會,距離他們近了才拍了照片,你看看,這照片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你爸爸。”

孫小美說完,還自信地補充道:“我覺得這照片上的人就是你爸爸。連額頭上的痣都一模一樣。”

翻看著孫小美手機裡的照片,文文的大腦漸漸空白。

這照片上的人就是她的爸爸張一鳴!

這個女人年輕漂亮,還有他們的兒子,這麼可愛。

張一鳴一直想要一個兒子,可惜孟欣宜生出來的是她這個女兒。

呵呵,現在張一鳴終於如願以償了,和另一個女人生了一個兒子。

張一鳴呀,張一鳴,這就是你說的工作忙嗎?

你不來學校來接我,是因為工作忙,還是因為你要忙著陪別的女人和你的另外一個孩子呢?

文文只覺得心臟像被刀刮一樣,疼的厲害。

孫小美在一旁一個勁兒的問:“文文,這是你爸爸嗎?我沒認錯吧?你好好看看。”

文文忍住眼淚,把手機還給孫小美,冷冷道:“這不是我爸爸,小美,你認錯人了。”

“可是……”孫小美難以置信的接過手機,再三確認照片上的男子,“我記得你爸爸就是長這個樣子的呀!還有他臉上的痣,你爸爸臉上不是也有一顆這樣的痣嗎?”

文文冷冷道:“臉上長痣的人很多,他不是我爸。”

說完,文文背起書包就走。

孫小美愣在了原地,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事實。

文文回到家裡,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孟欣宜。

如果孟欣宜知道她的老公工作之餘都在陪著別的女人和孩子,真不知道孟欣宜心裡會是什麼滋味兒。

孟欣宜應該也不知道,張一鳴之所以不願意寄錢回來,就是因為他把自己的錢都用來養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了。

真是好笑。

文文想起自己上週還盼望著能夠給張一鳴打個電話,讓張一鳴來學校接她放學。

然後她在安排媽媽出現,讓張一鳴和媽媽見面,解釋清楚兩個人之間的誤會。

但是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

張一鳴現在過得很幸福,他的心已經在另一個家庭那裡了,是無論如何都拉不回來了。

*

自那之後,逃課就成了文文的家常便飯了。

一開始孟欣宜還哭哭啼啼的勸說女兒回學校好好讀書上課,後來孟欣宜竟然不再勸說了。

文文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但那個時候她滿心都是對張一鳴的仇恨,她要透過這種自我墮落、自我放棄的方式來懲罰張一鳴!

“你出來跟我談談吧。”

文文記得很清楚,那一天傍晚,孟欣宜再次敲響了她房間的門。

她們母女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溝通了。

往常孟欣宜都是哭哭啼啼、恨鐵不成鋼,但是今天難得十分冷靜。

“我說了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文文冷冷道。

孟欣宜在外面站了一會兒,終於說道:“你要是今天不和我談談,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那時文文還以為這是孟欣宜嚇唬她的話。

孟欣宜沒有工作,每天呆在家裡,還能去哪裡?

文文冷冷拒絕道:“沒有機會就沒有機會。學習是我自己的事情,沒什麼好談的。”

孟欣宜在門外站了一會兒,轉身走了。

晚上,她難得的給文文做了一頓飯,飯菜豐盛,都是她愛吃的。

母女兩個人已經相對無言,每個人都在安靜的吃飯,飯桌上只有間或碗快碰撞發出的叮噹聲。

“你知道家裡的銀行卡密碼嗎?”飯吃到半路,孟欣宜突然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

文文皺了皺眉:“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孟欣宜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銀行卡在保險櫃裡,裡面有些錢,我一直沒舍得動。一共有兩張卡,密碼都是你的生日。”

頓了一下,孟欣宜又接著說道:“家裡的鑰匙我都放在櫃子上了,諾,就是那一大串。你以後出門記得帶上鑰匙,不然可能進不了家。”

文文字不願意搭腔,但是聽到孟欣宜這沒頭沒尾的話,文文還是接了一句:“你找到新工作了?”

孟欣宜笑了笑,看了文文一眼,眼神有些怪異。

“想出趟遠門,散散心。”

文文“噢”了一聲,母女兩個人再次各自吃飯,氣氛再次僵滯。

吃完了飯,孟欣宜開始收拾碗快,打掃衛生。

文文則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坐在書桌前,拿起了久違的課本。

她有段時間沒有看書了,再碰起課本,居然覺得有些生疏。

文文回想著孟欣宜的表情和孟欣宜的話,總覺得今天孟欣宜怪怪的。

但是她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罷了,不去想了。

看了一會兒書,文文開門去客廳,路過孟欣宜房間的時候,看到孟欣宜房間的門開著,她正趴在桌子上,在一張紙上寫著什麼。

“你在寫什麼?”文文好奇地探頭看了一眼。

孟欣宜從來不愛寫東西的,今天怎麼這麼奇怪?

被文文問起,孟欣宜趕緊把手中的紙筆收起來。

“沒、沒寫什麼。”孟欣宜尷尬地笑著,看了一眼牆壁上的鬧鐘,“十點了,你準備什麼時候睡覺?”

“一會兒就睡。”文文簡單利落的說道。

孟欣宜點了點頭:“那就好。”

說完這話,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補充道:“以後記得不要熬夜。”

文文不再說話了,轉身去洗漱了。

今天的孟欣宜太奇怪了,但她也累了,她要休息了。

令文文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她就聽到了噩耗。

也是第二天的時候,她才理解了孟欣宜怪異的舉動,以及孟欣宜說那些話的含義。

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

警車鳴笛。

一條長長的紅線把群眾隔開,兩輛警車閃爍著紅燈。圍觀者探頭探腦,在地上躺著一個渾身蜷縮的女人,鮮血染紅的地面已經幹掉了。

“都讓一讓。”警察揮手讓群眾散去,然而即便如此,好奇心滿滿的吃瓜群眾也依然聚在一起,不肯離開。

文文剛好揹著書包經過,這是她住的小區樓,不知道誰這麼想不開,從樓下跳下來了?

據說是有人跳樓了,這可是個大新聞!

文文趕緊湊上來一看究竟。

人群早就圍了好幾層了,一個住在文文家隔壁的鄰居臉色煞白,看到文文,一把把她拽了過來,同情地說道:“文文,你媽媽她……”

話還沒說完,鄰居的眼睛已經先紅了。

文文的腦袋“轟隆”一聲炸開了,“我媽媽她怎麼了?”

鄰居轉過頭看著地上那女人,不再說話。

文文瞬間明白了,她立刻要衝進去,然而卻被警察無情地攔住了。

“那是我媽媽,我要看看我媽媽!”文文大聲喊著,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你冷靜一點,這位同學。現在現場還在處理當中,請等待警方的通知。”警察毫不留情地把文文拖開了。

儘管文文一再高呼著,哭喊著,但是沒有用,她依舊沒有機會見到媽媽最後一面。

她只是聽目擊者說,死者很慘,看到了會做噩夢。

今天後,已經確認了,死者死於自殺。

張一鳴得知前妻跳樓,甚至都沒有出面。

文文也徹底認清了這個男人人渣的嘴臉。

她和親戚一起安葬了孟欣宜,但是對於孟欣宜死去的事情,卻成了文文心中永遠的遺憾。

她無數次想起孟欣宜走前的那一天和她說的話,做的事情。

那一天的孟欣宜無比的平靜,平靜到好像曾經和張一鳴感情好的時候一樣。

文文甚至不知道多久沒有見到這麼平靜的孟欣宜了。

現在回想起來孟欣宜那天和她說過的話,文文終於能理解了。

難怪她要告訴自己家裡的銀行卡。

難怪她要告訴自己家裡的鑰匙。

文文看了一眼放在櫃子上的鑰匙,眼淚撲簌撲簌地掉落下來。

以後她從外面回到家裡要自己帶鑰匙了,再也沒有人在家裡等她回來了。

孟欣宜走了,她成了真真正正的孤兒了。

文文很懊惱,假如孟欣宜希望和她談一談的時候,她沒有拒絕孟欣宜,結果會不會改變?

假如當時她提前十分鐘回到家裡,結果會不會改變?

假如她沒有因為爸媽的感情而自暴自棄,而是自強不息,會不會改變結果?

多麼遺憾,她明明有那麼多事情可以做,可是她卻選擇了最糟糕的一種方式,用最糟糕的一種方式,沒有讓孟欣宜在人生的最後時刻感到一絲絲溫暖。

她真是太不懂事了!

孟欣宜走後,文文不再逃課了,她開始寫日記。

她在日記上記載了自己和孟欣宜相處的種種,她寫下了自己對於孟欣宜死亡不可推卸的責任。

“假如能夠回到過去,我願意和媽媽坦誠溝通。”

“我會好好學習,讓她從我身上看到希望,而不是自暴自棄,讓她生無可戀。”

“我會耐心勸告她,在一個渣男身上不值得浪費這麼多時間。她是一個溫柔而嫻淑的女人,她值得更好的男人。”

……

文文寫著日記,眼淚也止不住地掉落下來,打溼了日記本。

無數懊惱的情緒纏繞著她,讓她快要窒息。

時針指向了十二點。

突然“叮”的一聲,有一道白光在文文眼前閃過。

白光消失,出現了一個聲音:“你願意和系統做交換嗎?”

文文一怔:“系統?”

什麼玩意兒,她從來沒聽過!

那個聲音接著說道:“就是你按照系統的要求完成任務,而系統會幫你實現你的願望。因為你的願望太強烈了,系統感應到了,所以系統出現了。”

文文這才明白了,她在小說裡看到過,有一個可以穿越的系統。

文文擦了擦眼淚:“你是說,我可以挽救我媽媽的生命?”

如果她能夠做些什麼來挽回媽媽的生命,她一定毫不猶豫地去做!

系統回答道:“沒錯。這是一個和系統的交易。”

文文問道:“如果我沒有做到呢?”

“那就神形俱滅。”

文文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果神形俱滅,那就意味著不僅這個時代沒有她了,而且每個時代都不會存在張文文這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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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很大的賭注。

系統問道:“你願意做交換嗎?”

文文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我願意。”

孟欣宜的死亡讓她懊惱不已,假如能夠有機會回到過去,重新改變現實,她願意嘗試一切機會。

哪怕這個機會很渺茫,也算是她為了彌補自己的愧疚而付出的代價。

系統說道:“好。既然你同意的話,那麼系統就會安排這筆交易。”

“等一等!”文文問道,“我還不知道你讓我穿越到哪個時代,我的任務是什麼?”

系統說道:“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還不等文文反應過來,她便已經來到了六零年代。

同樣的名字,相似的環境,不一樣的是,這個家裡窮的快要揭不開鍋了,生存和死亡只在一線之間。

就這樣,一個以60年代的生存和發展為主線的故事就這樣展開了。

*

適應自己的新身份花費了文文相當大的精力。

搞清楚自己所在的現狀之後,文文立刻意識到了在這個環境中先生存下去,然後發展起來是第一要務。

她目前的唯一的同伴只有王翠蓮,她必須在照顧好自己的同時還要照顧好王翠蓮!

文文一改前世的嬌縱蠻橫,抓住這個時代所有一切可能的機會來發展自己。

吸取了上一世的教訓,文文認識到身邊人很重要,語言也很重要,溝通是重要的工具。

語言既可以像三月春風一樣溫暖人心,也可以像利劍傷人一樣傷害人心。

來到這一世之後,文文從來不說任何傷害到王翠蓮的話。

王翠蓮是她身邊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NPC,如果她失去了王翠蓮這個NPC,那麼她來到這個時代的任務會立刻失敗!

她不能失敗,因為她還要完成任務,拯救孟欣宜!

弄清楚現狀之後,文文很快接受了自己已經是六零年代人的事實。

她很快意識到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要進行接下來的一系列活動,必須先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因此,文文強忍著對這個時代食物的不喜歡,把一切能吃的東西都吃進肚子裡,讓身體快快恢復健康。

同時文文又很清楚的認識到了這個時代改變命運的機會是高考,她必須抓住高考的機會,一躍而上!

於是,文文一改上個時代厭惡學習的想法,在這個時代她逼迫自己看書,抓住一切可以學習的機會努力學習。

好在這個時代的人並不是那麼重視教育,競爭並沒有那麼激烈,因此文文成功地考上了上輩子夢寐以求的大學——燕京大學。

燕京大學已經是這個時代非常了不起的大學,別說是張家莊了,就連整個縣城、整個省市有能力考上燕京大學的人都寥寥無幾。

所有人都很高興,慶祝文文以後的命運就要改變了,村子裡飛出了一隻金鳳凰。

但是只有文文知道,一切才剛剛開始,她現在還不能掉以輕心!

考上燕京大學之後,文文也並沒有鬆懈,她知道這只是一個.asxs.,接下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還有更長遠的路要走。

燕京大學只是一個.asxs.、一個平臺、一個更好的跳板,她應該藉助燕京大學這個平臺、這個跳板去抓住更多的機會,而不是沾沾自喜,把考上燕京大學當作自己人生的終點。

因此,即便在考上燕京大學以後,文文仍舊沒有片刻放鬆,反而比中學時代還要更加刻苦的學習。

很多人不明白文文為什麼這麼努力,但是只有文文自己心裡清楚,燕京大學並不是她的終點,燕京大學只是給了她一個新的平臺和新的.asxs.,要在這個平臺和.asxs.上有能力抓住更多機會,不是應該放鬆,而是應該比以前更加努力,讓自己擁有更大的能力去獲得更多的機會!

因此,在燕京大學裡,文文利用學校可以提供的一切資源,讓自己充分地學習專業知識,同時還爭取拿到了著名的教授沉老師的關門弟子的機會。

正是把握好了這個機會,才有了接下來的發展。

而現在,她在這個時代的任務已經接近完成了。

如果不是系統提醒,她都差點兒忘了自己原本是來自另一個時代,是因為和系統做一個交換而來到這個時代的了。

回想起來,一切還真是如夢似幻。

“你想好了嗎?”系統的聲音打斷了文文的思緒。

文文皺了皺眉,反問系統:“想好什麼?”

“離開這裡。”系統說道。

文文思索了片刻,遲疑了。

她起初來到這個時代的確是為了讓自己有機會去重新回到十二歲,改變自己的行為,改變自己和孟欣宜的命運。

但她來到這個時代之後,她在這個時代擁有了自己的專業、自己的家庭,還有自己的愛人,經歷過了那麼多的苦難,她已經在這個時代生根發芽,和這個時代融為一體了。

她捨不得離開這個時代了!

“給我一點時間想想吧。”文文說道。

其實她內心很清楚,她不願意走。

“你剩下的時間不多了。”系統說道,“你不要忘了,我們之間本來就是一個交易。就像你在玩一局遊戲一樣,本來只是玩一局遊戲,可是你太進入角色了,最後甚至把自己當成了遊戲裡的人物,即便遊戲終局,也沉迷於其中不願意離開,這是很可悲的。”

文文沒想到系統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

“你到底想說什麼?”文文問系統。

系統回答道:“我這是想提醒你,該開始的時候開始,該結束的時候也要結束。你現在表現很優秀,只要積分滿了,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千萬不要沉迷其中,畢竟,一切只是個遊戲而已。”

文文沉默了片刻,說道:“我知道了。”

王翠蓮剛好經過,似乎聽到了女兒一個人在房間裡自言自語,王翠蓮便探頭進來看看,發現女兒的房間裡也沒有人。

“真是奇怪,剛才我好像聽到你在和誰說話。”王翠蓮有些困惑地問道。

類似這樣的事情王翠蓮遇到不止一次了,女兒好像在自言自語一樣。

文文說道:“我沒有和誰說話,我剛才在背書,媽。”

聽到女兒這麼說,王翠蓮“噢”了一聲:“在背書?那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文文說道:“沒有。”

王翠蓮關心文文的身體,擔心她一直這麼熬下去可能會對身體不好,便忍不住嘮叨了兩句:“你呀,不要總是想著學習和工作,抽時間也應該想一想自己的身體。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是最重要的。”

文文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媽。”

王翠蓮又說道:“小土豆剛才已經回房間了,我去看看他睡了沒有。”

顧詩年現在雖然年齡還很小,但是文文已經開始有意識的鍛鍊顧詩年獨自處理事情的能力了。

包括睡覺,都是顧詩年獨自一個人睡。

整理床鋪,也是顧詩年一個人獨自整理。

總而言之,顧詩年已經都習慣了。

文文叮囑了兩句,王翠蓮便去顧詩年房間去看小外孫的情況了。

王翠蓮走後,文文才松了一口氣,差點兒被王翠蓮發現了。

她拿起手邊那本書,沉老師已經仙逝多年了,唯一的一本“沉氏針灸”交給了她來傳承。她如果要走了,沉老師的“沉氏針灸”必須後繼有人。

沉老師的這本書記載的相當詳細,但是其中還是有一些內容需要修正。

文文根據自己多年的臨床經驗,發現其中一些針灸的部分稍微加以調整以後,內容會更好。

因此文文打算趁著這段時間把自己的經驗加進去,那麼這本著作就是她和老師共同的心血。

沉老師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曾經說過,這本書在亂世不能發表,但是到了和平盛世,應該發表出來。讓更多的病人得到救治。

這是一個非常重大而艱鉅的任務,文文已經想好了,自己在這個時代剩下的時間應該也不多了,在她離開這個時代之前,應該把老師的這本書當作一個重要的任務來完成。

文文拿著沉老師的那本書,如同拿著一個艱鉅的任務。

她想她應該從明天起就著手聯絡國內外一些比較知名的出版社,讓出版社來協助自己把沉老師的作品發表。

與此同時,她也應該建議大學把這本書的部分內容編寫進教材裡,鼓勵學生多多關注中醫,、多多學習中醫,畢竟根據她多年的臨床經驗,中醫的確是有它的神奇之處在的。

想著想著,思緒便不知不覺飛遠了。

還好系統即使喚回了她:“主人,我再和你說話呢。你在想什麼?”

不待張文文說話,系統又提示道:“你好像剛才在走神誒。”

文文說道:“我在想怎麼把老師的著作發表出去的問題。沉老師把他的作品交給了我,現在已經是和平盛世,這麼好的作品應該被更多的人看到。我相信沉老師的作品一經發表,一定會給醫學界帶來新的靈感和新的推動力。”

“那的確是很好。”系統敷衍地打折哈哈,“不過這不是我關注的焦點。我關注的是和我交換的人有沒有按照我的規定完成任務。”

文文放下沉老師的書,重新回到和系統的溝通中來。

“你給我一點時間。我在這個時代還有很多任務沒有完成,在此之前我並不打算回去。”文文說道。

系統提醒道:“可是如果你不回去任務就要超時了。假如你回去得晚了,已經錯過了孟欣宜輕生的時間,那麼這次旅程很有可能是一場徒勞無功的旅程。”

文文眉頭皺了起來:“系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系統緩緩說道:“孟欣宜是在週五的那天晚上下午五點鐘從樓上縱身一躍而下的。如果你想要改變孟欣宜的命運,那麼你就要至少回到那天之前。可是如果你在這個時代反覆拖延,耽誤時間,孟欣宜的命運很有可能就無法改變了。”

文文質問系統:“你的意思是,即便我重新回到十二歲那年,孟欣宜也很有可能已經跳樓了?”

系統回答道:“你理解的沒錯。”

文文雙手攥緊成拳頭:“系統,你這樣做實在是太可惡了!”

如果她完成了任務,穿越回去的時間卻還是發生了差錯,那麼這就意味著她這一趟旅程是徒勞無功的。

她無法改變自己和孟欣宜的命運,她在這個時代的所有經歷都是徒勞的。

系統卻並不生氣,還是繼續用不緊不慢的腔調說道:“所以這就是我提醒主人一定不要拖延的原因。我理解你對這個時代已經產生了感情——這裡有了你的愛人、你的家人、你的孩子,你在這裡建立了自己的事業,擁有了社會地位,還幫助了很多很多的人,但你也應該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當初的初衷而設計的經歷,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你最終還是要回到當初的心願上去。”

文文沉默不語。

系統說得沒錯,她在這個時代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因為她當初願意和系統做那個交換。

所以才有了後來穿越到六零年代、改變自己和王翠蓮的命運、遇到容瑾、考上燕京大學、有了一雙可愛的孩子。

這一切的經歷都只是輔助她更好的修煉好自己,讓自己有能力重新回到二十一世紀改變孟欣宜的命運。

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怎麼可能有這麼容易?

她不是一個冷冰冰的、毫無感受的系統!

她已經在這個時代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和這麼多的人產生了情感連線,那些人都像生命一樣融入了她的生命,他們的生命彼此緊緊的聯絡在一起,她已經把自己當作了這個時代的人,甚至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來處。

現在要讓她從這個時代離開,無異於要抽筋拔骨,痛不堪言。

至少她一時半會兒難以接受!

“你讓我好好想想吧。”文文對系統說道,“要做到這件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我還沒有完全下定決心,所以沒有辦法在那麼短的時間裡給出你答桉。”

系統說道:“我也沒有讓你那麼快給出我答桉。我只是提醒你,你距離回家已經很近了。恭喜主人!”

文文苦澀一笑:“這不是什麼值得恭喜的事情。如果說有事情值得恭喜的話,你還是恭喜我早點把老師的著作發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