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缺的身份掩飾的很好,可以瞞過曲妮大師,瞞過羅克敵,瞞過書痴莫山山,但卻滿不顧大唐內部的自己人。
夏侯。
明面上,這位是大唐的戰神。
明面上,這位的妹妹還是當朝的皇后。
可暗地裡,他是魔宗餘孽,是當年蓮生大師佈局魔宗聖女迷惑唐王所下的一步暗棋,他的親妹妹便是魔宗聖女夏天,只因真的已經愛上了唐王,且成為了唐國的王后,而魔宗也已經毀了,蓮生大師也更是早已經被柯浩然那瘋子釘死在了魔宗山門舊遺址中。
夏侯索性也就判離南下,加入唐國,南征北戰,征戰沙場,成為了一名擁有赫赫武功的大唐帝國將軍。
這一切本來都是與寧缺不關。
可是,十五年前,冥王之子降生,夏侯暴露了,他的魔宗弟子身份,他的妹妹夏天的魔宗聖女身份,原來早就已經被西陵神瞭如指掌,而作為不揭發,不檢舉,不出動仲裁所追殺他們兩兄妹的條件。
必須幫助西陵神殿,找出冥王之子。
而當時的第一步,便是誣陷最有可能的林將軍府,並誅殺了林將軍府上下的滿門。
寧缺便是當時的唯一倖存兒。
如今十五年過去了,當初逃出長安城的稚童,從邊疆透過重重磨練後,又再一次回到了長安城,先後找到並誅殺了張貽琦,林子賢......這些當年的滅門慘桉元兇之一。
如此大的動靜。
又豈能逃得過夏侯大將軍的耳目?
夏侯之前不動,是因為寧缺拜入了書院,出入都有同學們為伴,且在長安城之中,夫子的地盤,他也不好動手。
但是現在,寧缺一北上,機會也就來了。
大唐國的此次北上隊伍之中,甚至直接就有他夏侯大將軍所安插過來的人,透過畫像,當一見到寧缺,便已經立馬認了出來,而當看到寧缺又冒充鍾大俊,並且加入了大河國的一群女人隊伍之中時,更是立馬興奮到,連夜就將這個訊息傳了回去。
也是註定。
寧缺與莫山山的這一趟押運糧草,極北荒原深處之行,肯定不會平靜。
沿途怎麼說呢。
首先便是馬賊,馬賊有點太多了,且還修為都不俗,不像是一般的馬賊。
而再來看押糧隊伍。
老弱病殘。
不是民夫,便是缺胳膊斷腿的殘廢兵,少有的幾個正常一點的,還是一群慫包,一見馬賊撲上來,直接立馬扭頭撒丫子就跑了,若指望他們禦敵,那還不如乾脆抹脖子算了。
也是幸好。
這一群墨池苑的姑娘們,雖說一個個長的嬌滴滴的,但是殺起人來,也是同樣不含湖。
莫山山也出手了。
身為天下三痴之一的書痴,又是墨池苑的山主,她的修為也其實很強,乃是半個神符師,對於符之一道的領悟,甚至於要超過很多的當世符道大師。
而當莫山山發現馬賊一時間很難以盡誅之時。
便立馬果斷,佈下塊壘大陣。
耗盡心力。
寫下半張神符。
終於,趕在姐妹們與守軍破潰之前,穩住了陣線,以這些馬賊所展現出來的戰鬥力,一時間料定,也很難以破除這塊壘大陣。
只是,如果就這麼一直被圍著,也不是辦法。
寧缺沒有出手。
他一直在觀察,以及思索著,這些馬賊們為什麼,會與他以前所遇到過的馬賊不一樣?為什麼會如此的訓練有素?為什麼手中的刀,會那麼像是唐軍裡面的制式唐刀?
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呢?
寧缺皺眉不展。
他很確定,對方不是衝著糧草而來,因為對面明明有很多機會,可以帶走糧草,或者毀掉這些糧草,對方都沒有這麼做。
“難道是夏侯!?”
“哼!”
“也只有他了。”
寧缺很確定,自己身份洩露的可能,只會存在於唐營。
莫山山此時也找上了寧缺。
禮貌道:“鍾師兄,你是書院的高徒,接下來該怎麼辦?”
寧缺笑道:“當然是發信號呀!山山姑娘,這裡離大本營也不遠,咱們這一趟運送糧草也是為聯軍辦事,既然遇到了強敵,當然得向他們求助,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莫山山卻沒有寧缺這麼樂觀,她有些憂慮的嘆道:“就怕求救信號發出去了,也不會得到任何的回應,鍾師兄當時你也在場,也應該知道,那位月輪國的曲妮大師,她對我們大河國墨池苑成見很深,以月輪國與大河國數百年的恩怨,恐怕會很難以做到不落井下石,說起來,還是我墨池苑,是我莫山山,連累了你鍾師兄。”
寧缺大笑:“那不正好嗎?他們不仁在先,就不要怪我等以後不義。”
莫山山是還不知道寧缺的手段,聞言便詫異的提出自己的疑問:“鍾師兄,這都已經生死存亡關頭了,你又在因何發笑?”
寧缺便回答:“放心,一切有我,山山姑娘只管去發信號,若那羅克敵,還有那什麼曲妮老女人,真要是敢見死不救,那咱們就自己殺出去,哼,此二人敢落井下石,見死不救之仇,你就等著,遲早也都要加他們好好加倍還回來。”
寧缺從小到大,死人堆裡面出出入入,從來都只知道,人侵我一尺,我侵人一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敢犯我,我必除之而後快,也從來都沒有什麼忍一時而風平浪靜之說,這是在邊疆捨生忘死的十年,所造就的他的性格。
寧缺此時笑的很瘮人。
可莫名的,莫山山卻突然覺得很心安,有一個能夠為自己出頭的男人,這種感覺是真的很好呢,哪怕對方很可能是在吹牛,說大話,但她也同樣會承對方的這一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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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是...鍾師兄......他就是書院的十三先生,那該有多好?”
望著寧缺堅韌的側顏。
莫山山竟然已經不知不覺,拿兩個人比對起來,書院的十三先生她從未有見過,但她喜歡上了對方的字,愛上了對方的書法與文采,而這位鍾師兄呢,會做飯,能把人饞哭,很會講故事,能讓人徹夜不眠,給人的印象,彷彿就是無所不能,嗯,除了還看不出來真正的修為,簡直就是長在了自己夢中的人生理想型。
“怎麼辦?”
“莫山山...”
“你好像要移情別戀了呢?”
莫山山若非確定,寧缺此時肯定看不到自己,否則定然會紅著臉,抱著頭鼠竄,真丟死個人了呢。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才女多情?
求救信號發出來了。
整整一天一夜,果然也沒有援軍前來。
而見時間也差不多了,寧缺起身,抽出身後的弓,元十三箭不動,因為這些馬匪還不配,只是虛張,滿月,再虛張,再滿月......射出了一隻只無形之箭。
“姑娘們,起來,可以殺出去了。”
話音也才剛落,遠處圍困中的馬匪們,一片又一片,就跟收麥子一般,成群結隊的開始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