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禮高臺。
李長青當著全青州武者的面，說出了最狂的宣言。
以中位武者之實，朝著上位武者發起了挑戰，無數鏡頭從各個方向，將李長青剛才的言行透過直播，傳遍整個青州。
然而，臺下的觀眾卻完全沒感覺李長青是在說大話。
武道宗師這個身份，在李長青走通舊術之路後，於大量武者眼中，已經是足以和上位武者比肩，甚至於更強大的存在。
畢竟就連絕大部分中位武者，對上位武者的瞭解也全部來自於全國賽，在他們眼中，能夠呼風喚雨的李長青同樣處於這個水平。
更別說，對於沒有接觸過靈能的武者而言，上位和中位的差距，不過是一個有神通，一個沒有神通。
既然李長青不僅是武道宗師，還掌握神通，當然不會怕上位武者了。
“一群蠢貨。”李銘掃過臺下的觀眾，他輕蔑地笑了笑。
“名利可真是一把雙刃劍。”
如果李長青沒有這麼大的勢，那葉昊天三人的空降參戰，絕對會被觀賽的武者所詬病。
但現在，李長青為了復興舊術，不斷加深他自己武道宗師的身份，導致在其他武者眼中，李長青已經是和上位武者站在同一梯度的人。
葉昊天三人的空降，也自然不會引起騷亂。
“葉昊天，有信心嗎？”李銘沒有回頭，他依舊對著鏡頭微笑。
“李長青的修行速度很快，他現在如此自信，你也是天才，你覺得一個月內他有機會和你過招嗎？”
兩人的精神力碰撞在一起，無聲交流著。
“我研究過李長青，他的修行速度的確可以稱得上震古爍今，但距離州賽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他一個月可以從初入武道，提升至下位巔峰，但從下位巔峰突破到現在這個地步，也足足用了三個月。”
“中位突破到上位，難度遠非之前的修行可以比擬，更別提他走的還是舊術之路，沒有任何參照，我就算再怎麼高估他，一個月的時間，李長青能突破到上位，就已經是天意垂青。”
“我一個上位五星的武者，如果連他拿不下，還飛昇個什麼？”
聽完葉昊天的話，李銘立馬就把心放進了肚子裡。
“果然是年輕人，自以為有太空軍幫忙，踏破了舊術前路，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呵呵，這樣的人太好對付了。”
葉昊天對此深表贊同。
“的確很好對付。”
“如果我是他，我寧願放棄這一屆省賽，等四年後徹底在上位站穩腳跟後，再繼續做之後的打算。”
“哼，這般恃才傲物，他以為自己是無敵的嗎？”
“打一個白天賜，打一個蔣正言，還給他打出優越感來了。”
“炁難道還能比靈能更強？要是舊術真的從各方面碾壓靈能，這條修行路怎麼可能在藍星上凋零。”
“不過是另闢蹊徑，撞了大運，還真把自己給當成個人物了！”
李銘眼神閃爍，想了想，他卻沒有開口反駁，默許了葉昊天對舊術的看法。
炁和靈能孰強孰弱，李銘是略微知道一二的。
不過也不打緊。
就算是李長青依靠舊術突破到了上位，一星打五星，不管你舊術再優越，還能越五個大階段對敵嗎？
回頭看向葉昊天三人。
李銘臉上笑容愈發濃烈，不管怎麼說，我這邊都有三個上位武者，還是高階打低階。
優勢在我！
……
“你認真的？”孫勝上下打量了李長青一眼：“你是不是不知道葉昊天是誰？”
“我知道，青州之前的第一天才，白天賜之前的天生神通者，上位五星。”
李長青摸了摸下巴，突然扭頭看向孫勝三人。
“你們不覺得，在州賽的擂臺上，擊敗三個上位武者後奪冠，更有話題嗎？”
“李兄，我感覺你有些莽撞了啊。”楊志明也插言道：
“現在距離比賽，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你從下位巔峰提升到中位巔峰，都花了將近三個月的時間，葉昊天可是上位五星。”
就在幾人討論之際，白天賜突然冒了出來。
“李長青，我有事找你。”
隨即便走入後方的小巷。
“有什麼事之後再說。”李長青擺擺手，跟著白天賜走了過去。
留下孫勝三人站在原地。
“他是真的有把握嗎？”曹峰眉頭緊蹙，他想了很久也沒搞懂李長青信心來自何處。
“我感覺這次州賽，李兄肯定很難取勝，為了阻止李兄傳播舊術，武道協會的人已經徹底不要臉了。”
楊志明嘆了口氣，他指著自己的心臟。
“我們都是參加過第二階段實驗的人，應該明白上位和我們的差距，是生命層次上的差距”。
楊志明三人和其他武者不同，他們已經接觸過靈能，並且提前掌握了神通，對於亞空間和靈能的瞭解，遠超尋常武者。
上位和中位的鴻溝，絕不僅限於所謂的神通，更應該這樣說。
神通不過是上位武者在晉升後，自然而然獲得的東西。
中位晉升與上位，在於精神和亞空間共鳴，肉體被靈能改造。
這才是關鍵！
肉體已經徹底蛻變的上位武者，和碳基生物已經處於完全兩個不同的次元之中。
普通人哪怕是訓練有素的武道家，在不佩戴拳頭保護的情況下，每一次出拳都要小心謹慎，這是因為孱弱的血肉和骨骼，無法完全承擔出拳的力量。
同樣，下位武者在使用氣血時，也存在某個閾值的極限。
有些武者在抱丹還勁後，能夠直接爆發全身三成的氣血，而有些武者，一次性只能爆發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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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身體的承受力不同。
等抵達中位，這個差別就更加明顯，觀想同樣的意境，有些武者突破的極限更大，便是因為他們身體的強度越高。
而當武者來到上位，經過靈能改造的身體，就算是生吞核彈，也難以造成絲毫損傷。
也正因為有了強大的體魄，同樣的神通在孫勝他們，和上位武者手中，就完全是兩個概念。
上位武者，能夠負擔遠遠超出他們想象的亞空間靈能。
就像是兩個士兵，一個只能單手壓AK，一個能把航炮拆下來扛著，一邊跑一邊開火。
二者的差距完全就是天塹。
“還有一個月，就看李兄還有沒有什麼底牌了。”
……
小巷內。
李長青頗為好奇地叫住白天賜。
“怎麼，有什麼事非要把我拉到這裡來？”
“說實話，我完全不知道你的自信來源於何處。”
白天賜轉過身來，看著面前愈發深不可測的傢伙，他搖搖頭。
“為了針對你，武道協會直接把三個上位武者，從全國賽上叫了回來，其中更是有葉昊天這個上位五星的傢伙。”
白天賜豎起食指：
“還記得早上你給說我的嗎？武道協會在阻止舊術復興，現在你就是復興舊術的唯一人選，而舊術通往上位的路，也只有你能完善。”
“我不信你沒看出來，他們是想要做什麼。”
李長青摸了摸下巴，在陽神之力的感應下，他明顯察覺出了白天賜，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精神波動。
“你，很在意州賽的冠軍？”
白天賜後面的話被李長青直接堵死，他臉色微變，就聽見後者繼續道：
“之前在西川市的時候，你廣邀天才，測試他們的天賦，後來在找不到我後，又幫助孫勝他們修行，甚至搞定了種子計劃第二階段，你這麼做的目的很明顯，是在為州賽做準備。”
李長青的目光讓白天賜下意識想要閃躲，這傢伙會讀心術嗎！
“所以，你其實真的想問的，是我有沒有把握擊敗葉昊天他們，對吧。”
“是，又怎麼樣？”白天賜臉色一板。
“但你現在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
李長青不置可否，他的陽神進度才30%，自然還不是葉昊天三人的對手。
“你死不死，和我的關系不大，反正我又不像那些被困死在中位境界的武者，等你把舊術突破上位的路線整理出來。”
“但我需要這個州賽冠軍，很需要！”
“你的自信對我而言沒有半點兒意義，我需要保證，你在一個月的時間裡，能變得足夠強大！”
白天賜語速加快，他一口氣說完後，徑直轉身。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你不是喜歡靈能物品的，那裡有很多東西讓你挑！”
嗯？
李長青微微挑眉。
說了半天，這傢伙原來是要給我東西，幫助我修行？
那他繞那麼大圈子幹什麼？
還要做鋪墊啊。
……
青州首府。
一處老舊的四合院外。
李長青掃了眼還拿鑰匙開門的白天賜。
“現在可以給我說說，為什麼你對州賽有這麼大的執念嗎？”
“省賽，你親自下場輸給我，丟失了隊長的身份都還要隨隊來參加州賽，這東西對你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眼看白天賜打開門，他跟著後者踏足院落內部。
白天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一路向前，來到了院落西側，一座四方都沒有窗戶的庫房前。
推開木門，強烈的靈能氣息瞬間撲面而來。
“靈能矩陣？”
地面上，靈能勾勒出複雜的花紋，在白天賜的神通之力驅使下，繁複的花紋最終聚攏在一起，亞空間的裂縫隨之開啟。
這還是李長青第一次看見靈能矩陣構成的傳送陣。
在大學時，因為數學一般，對於靈能矩陣的課程李長青沒有深入研究，只是略微瞭解了一下靈能矩陣的構成。
主要便是藉助靈能和亞空間共鳴，達成一些特殊效果。
不過靈能矩陣的局限性很大，必須要靈能者或是掌握神通的武者才可以啟動。
陽神之力覆蓋全身，李長青這才走進矩陣內，頓時，強烈的靈能氣息溝通亞空間，瞬間撕裂時空。
和神遊太虛的原理不同，靈能矩陣更像是藉助亞空間與現實宇宙所在的緯度不同，來抄捷徑。
絕對速度，依舊無法超脫光速的限制。
四周密閉的空間內。
兩個人影突然閃爍。
李長青估計了一下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應該是地下。
陽神之力瞬間探出，在頭頂百米外，觸及了海洋。
傳送的還挺遠。
“到了，這裡是我老師存放靈能物品的地方。”
“你的老師，是一個靈能者？”在看見靈能矩陣時，李長青就有了猜測。
畢竟上位武者，只是可以操控靈能矩陣，但想要繪製能藉助亞空間傳送的靈能矩陣，只有靈能者可以做到。
“以前是。”
白天賜的回答很奇怪。
“什麼叫以前是？”李長青不解，他隨口開了個玩笑。
“靈能飛昇完成了，難道還能跌落境界不成？”
白天賜轉過頭來。
“向天明前輩，都會因為使用了超過極限的亞空間之力，導致自身被亞空間同化，直接飛昇到亞空間的靈能者，你覺得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嗎？”
“亞空間是一把雙刃劍，靈能者能從中獲得無盡的力量，那亞空間自然也會希望靈能者徹底融入它。”
“我的老師，就是因為一次意外，被亞空間徹底同化，最後只有一縷精神力回到了藍星。”
“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
李長青一愣。
這還是他第一次知道，藍星上居然有靈能者因為亞空間而近乎死亡的。
“怪不得靈能者的數量從不公佈，原來是這個原因。”
和平年代，一個靈能者莫名其妙地跌落境界，這對人類的打擊可太大了。
但李長青卻有些不解。
“向前輩被亞空間同化，是因為過度使用靈能，那你老師又是什麼情況？”
“能讓靈能者拼盡全力的事，除了外星人入侵我想不到其他的。”
白天賜沉默了，足足過了五秒鐘，他嘆了口氣。
“我的老師這輩子一共收了兩個學生，大師兄比我大十歲，雖然他不是被亞空間賜福的人，但是他的天賦同樣強大。”
“在十二年前，他代表巴蜀省出戰青州大賽，在半決賽的時候，他遭遇了上一屆的冠軍隊伍。”
說到這兒，白天賜頓了頓。
“老師當時就在現場觀戰，他也沒有想到，大師兄居然會在最後關頭，成功共鳴亞空間，為了獲勝，大師兄選擇接受了亞空間的力量，在靈能的加持下，大師兄直接反敗為勝。”
“但誰也沒有料到，大師兄為了勝利，居然接受了超過他極限太多的靈能，亞空間直接吞噬了他的靈魂。”
“老師為了救下大師兄，也直接衝入亞空間……”
說到這兒，白天賜扭頭對上了李長青的雙目。
“等我再見到老師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一個普通的老人。”
白天賜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直接朝通道內部走去。
“我說這麼多，只是想告訴你，帶你來這兒，是我們之間的交換。”
“我需要巴蜀省獲得青州冠軍，這是大師兄臨死前最希望看見的事。”
“你需要擊敗葉昊天三人，傳播你的舊術。”
“至少現在，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通道盡頭，白天賜指向不遠處的合金大門。
“這裡面，是我老師以前製作的靈能物品，天意碑這些，都是來自於此。”
“之前你每次現身，就是為了靈能物品對吧？”
“不錯。”
雖然很奇怪，為什麼修行舊術的李長青會需要靈能物品，但白天賜不在意這些。
他需要這個州賽冠軍。
“裡面有什麼你想要的，就拿去的。”
“記住，這是我們的交換。”
說著，大門轟然開啟。
強烈的靈能氣息撲面而來。
李長青的確不需要靈能，但每一縷靈能他都能將其粉碎成炁啊！
只要有足夠的炁，他就能迅速完成陽神和體魄的蛻變。
真正踏足仙路。
但就在這時，一股強力的互換，突然從大量靈能物品堆內傳來。
這是……
李長青驀然扭頭。
“這些靈能物品，都是你老師是做的？”
“不錯。”
“你老師很喜歡用古代的器物做靈能物品嗎？”
“你怎麼知道？”白天賜眉頭緊蹙，但很快他想到了什麼。
“你說天意碑是吧？沒錯，我老師的確很喜歡用古代的東西做靈能物品。”
他老師的確超喜歡收集古物。
“年代越久遠的東西，我老師越喜歡。”
“不過戰國以前的物件太少了，老師一共也沒得到多少，天意碑算一個。”
“其他的東西，就屬唐朝和漢朝最多。”
白天賜思考了片刻。
“張角你知道嗎？”
“我記得老師好像特別喜歡收集他和張道陵的東西，不過後者的真品沒有找到，全是假貨。”
“倒是張角的太平經，我老師收集到了一卷，被他做成用力觀想意境的靈能物品了。”
“你對這個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