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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借刀殺人

感謝黑山有老妖、鐵小豬、徐清凡同學的粽子和打賞,書友位端午節安康。

另外,有書友一再說起曹議金沒有做過皇帝一事,只要度娘下就知道了,曹議金繼位後自稱“託西大王”,在位九年後才因為形勢所逼不得不向中原稱臣,並非部份讀者所理解的那樣,一繼位就向中原稱臣或是沒做過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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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話說起來簡單,但真正能做得到的又有幾人?

便如現在的秦風,明知道這一眾親衛都曾經是蕭公敬的人,明知道梁宿曾經有害他之心,卻依然能放心的讓他們隨護左右,這卻不是尋常人能有這樣的膽量和氣魄的。

但秦風卻不是這尋常人……其實秦風也沒那麼偉大,他之所以這麼做有相當一部份原因,是這些親衛的家人隨後都遷入了歸義營。

既然親衛之前會因為家人鋌而走險,那麼現在家人在自己手裡,親衛自然也就不敢再有不臣之心了吧!

更何況,讓歸義軍做親衛就一定能放心麼?

要知道歸義軍的親人大多在甘州被回鶻所殺,這雖然會使歸義軍在戰場上沒有顧忌勇往直前,但另一方面……沒有了家人的制肘,自然就會有些人想,老子現在已經是孤身一人了,難道還要這樣榮化富貴都沒享受一番就戰死沙場?!

再加上歸義軍前身是回鶻的奴隸軍,幾乎就沒有什麼物質享受的經歷,易受錢財美女等誘惑也是當然的。

這道理就有點像“成家立業”,古人之所以會把成家放在立業之前,那便是因為大多人在成家之前沒有牽掛,沒有牽掛也就沒有立業的壓力和動力,成家之後卻會為了養活妻兒或是為了給妻兒更好的生活而奮鬥。

所以事情都有其兩面性,沒有家、沒有親人,固然能讓歸義軍奮勇殺敵,但同時卻也會使其中一部份人因為沒有家人而好似無根的浮萍無所適從。

出於這些方面的考慮,秦風選擇梁宿等人做親衛當然就是上上之策。

也就是說,秦風其實並沒有那麼大量能做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相反,他卻是因為這段時間敦煌國的內鬥漸漸總結出了一點:亂世中的生存之道就是誰都不能輕易相信,能相信的,就只有利益。

當然,這些想法秦風是不會傻到說出來的,能多籠絡一點人心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自己又何樂而不為呢?!

“子恆兄!”正在這時就見曹元寧面如死灰的從馬車上下來,遠遠看到秦風活生生的站在那就松了一口氣,一邊上前一邊撫胸道:“聽聞子恆兄遭回鶻伏擊,卻是讓本王好一陣驚嚇!”

原來是蕭公敬在得到東門傳來的訊息後,轉念一想……秦風畢竟是樞密副使、招討副使等,就算這些官職不說他也是目前皇上跟前的紅人,自己得到這訊息如若不去稟報那反倒落下可疑的口實了,於是當下就假作匆忙的進宮稟報,過程自是聲淚俱下扼腕長嘆,對回鶻不義之舉又是義憤填膺,使得曹議金都差點相信他了。

曹議金更擔心的自然是秦風的安危,當下就命李公公帶人前往問詢,而曹元寧早就坐不住了,一聽到這訊息當下就往歸義軍軍營趕,卻是趕在了李公公一行人的前面。

不多時就見李公公也入得軍營,見秦風沒事就上前拜道:“秦大人,皇上聽聞秦大人遭回鶻伏擊,特令奴才前來探詢。”

“有勞公公了。”秦風回答道:“實為回鶻遊騎作亂,不過是虛驚一場,請公公回稟皇上一切順利,秦風稍事準備便入宮向皇上稟明一切,請公公先行一步!”

“如此甚好!”

打發了李公公,秦風稍事簌洗換了身乾淨的官服後便帶著梁宿等人一同前往皇宮。

在路上秦風就打定了主意,蕭公敬要害自己的事絕不能在皇上面前說。

這是因為秦風知道說了也沒用,雖然曹議金是皇上,但兵權卻是在蕭公敬手裡,如果當著眾人的面把這事說出來,那便是讓曹議金為難了。

曹議金這如果不治蕭公敬的罪吧,那便無法服眾。

若是治蕭公敬的罪吧,無疑就是逼蕭公敬反了,先不說這敦煌軍的實力在歸義軍之上,這時還有回鶻圍城……逼著蕭公敬狗急跳牆誰知道他會幹出什麼事來。

所以秦風在見到曹議金的時候,儘管蕭公敬滿臉吃驚的表情已經讓曹議金意識到了什麼,但秦風還是解釋道:“皇上,此次意外……不是是因為臣擊敗過回鶻兩次甚至還擄了阿刺瓦而雪,於是便有些回鶻人懷恨在心欲報私仇而已!”

“唔!”曹議金點頭回道:“看到秦卿無恙朕也就放心了,聽愛卿的口吻,似乎這趟議和卻是成功了?”

“皇上英明!”秦風拜道:“英義可汗確是同意與敦煌講和。”

話音剛落朝堂上就“轟”的一聲炸開了,絕大多數人都因為這訊息而松了一口氣。

曹議金點了點頭問道:“那麼……回鶻可有什麼條件?”

“並無任何條件!”秦風回答。

“回鶻不要求糧草?”

“不曾要求。”

“回鶻不要求銀兩?”

“不曾要求。”

“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

這話就讓朝常上的百官意外了,要知道以往與回鶻議和哪一回不是又賠錢又賠糧的,而這一回回鶻竟然什麼都不要?!甚至有些官員還因為回鶻沒有索要錢財而懷疑回鶻使詐了……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敦煌國的官員怕回鶻是怕到什麼程度,回鶻不收錢財他們反倒心裡不舒坦了。

“要說真有什麼要求吧……”秦風的話又讓眾官員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但接下來的話卻又讓所有人大跌眼鏡:“那麼這要求,應該就是破西州之敵救援沙州吧!”

眾官員包括曹議金這個皇上在內都不可思議的望著秦風,救援沙州本來就是敦煌國理所當然要做的事,怎麼會是回鶻提的要求呢?

眾人不知道的是,藥羅葛仁美這時是騎虎難下,一方面他不願意失信於回鶻族人及部下,另一方面又不願意西州回鶻攻佔沙州,於是最好的辦法就是……借刀殺人。

這借哪把刀就不用多說了,自然就是敦煌國,而敦煌國也甘願為藥羅葛仁美所袋借,於是雙方可以說是一拍即合。

聽完秦風的解釋後,曹議金不由哈哈大笑:“愛卿真乃神人,如此一來,肅州、沙州兩處之圍便輕而易舉的被愛卿化解於無形了,妙哉!妙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