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雨,不江湖。
玄天待在萬劍山莊,常與葉方在小院賞花怡情,過得十分愜意。
但在江湖中,人人為了得到六道玄經中的寶藏,弄得江湖中風浪不小,總有人死死傷傷,埋沒在腥風血雨的江湖中,死不瞑目。
李琦喜歡吟詩作畫,平時偷偷弄出一些萬劍山莊的武功秘籍送給玄天,好讓玄天與自己成日為伴,不受李傪嗣噓聲責罵。
玄天生性隨和,閒時與葉方賞花解悶,興時與李琦相伴,鑽研一些萬劍山莊的功法秘籍,偷練一些武林中的武功絕學,用來防身。
武林中奇聞異事不斷,但萬劍山莊卻不漏一事,到最後,傳入李傪嗣耳中的也絕非是一些小事。
一日,李傪嗣閒來無事,便同葉方幾人坐在萬花樓看戲。突然,卻有人闖進來將孟良一事一字不差的全說給李傪嗣聽了。
戲在眼中,李傪嗣哼哼唱唱,心情本來只好不壞,忽然又聽到探子的小道消息,李傪嗣隨手掏出一些小錢,散給來報的探子,只管叫好。
“孟良不辜負老夫所望,終於把極盜三惡給老夫找來了。”
“莊主,大事可成。”葉方道。
“恭喜莊主。”玄天道。
李琦忘情地看戲,只聽到幾人彼此說個不休,卻不知道幾人說的什麼事情。
臺上戲曲精挑細選,都是一些看客們最喜歡的,李琦看著戲中的人事,覺得江湖太過乏味,除了打打殺殺,就再也沒有別的了。
李琦憂神傷思,不顧旁邊的幾人,獨自一人喝下一杯悶酒,更覺臺上的女子唱得入人心神。
戲中人,曲中詞,李琦人入曲中,忘了時宙。
忽然,有人輕拍李琦的肩膀,低聲細語地說道:“少主,今日恐怕有人鬧事,我看莊主有事,不妨說給少主聽了。”
“什麼事?”
“有人找到了九幽青棺。”
“什麼?”
“我想隨便找個人去了結此事,但對方只要一個人去。”
“誰?”
“玄天!”
“會不會是圈套?”
“不知道,但沒人敢拿自己的性命跟萬劍山莊開玩笑。少主,地點已經說好了,就在這張紙上。”
“你們在說什麼?”李傪嗣看見一旁耳語的兩人,尋思兩人肯定有事,瞞著自己。
萬花樓的戲曲遠近聞名,常來的看客也是一些頗懂戲曲的人,只要臺上戲子一聲絕唱,臺下的看客便讚不絕口,每每掀起一陣熱潮。
李威將事說完,便留下手中的信紙,不再打攪看戲的李傪嗣數人,獨自一人退了出去。
李琦聽著樓中經久不息的人聲,心也隨之撇清李傪嗣幾人,只將信紙扔了過去。
李傪嗣看著不動聲色的李琦,心想多半是好事,李傪嗣便喝了一口小酒,看著信紙上的密文,一拳在桌子上,震翻了桌上的酒杯:“好,好,真是好事成雙啊!”
“莊主,什麼事讓您這麼高興?”李傪嗣一拳砸在葉方的心中,讓葉方委實捉摸不透。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李傪嗣笑道。
李琦心中通透,自然知道此事與他無關,李琦便獨自留在萬花樓,細細品鑑這迷人的戲曲。
李傪嗣小酒微醉,迎面吹來的清風似乎讓他化作一縷炊煙,飄飄然然,不染世俗雜事。
人心難測,玄天一路走來,只覺李傪嗣神清氣爽,不覺人世滄桑。
李傪嗣回到萬劍山莊,擺下一桌豐盛的酒席,與門客談笑風生,共論江湖大事。
玄天緊挨著葉方,有心無意地聽著李傪嗣幾人的野心,自己便斟滿一杯清酒喝下,酒到喉處,李傪嗣卻突然說道:“玄天,老夫有一事相求,你答應嗎?”
玄天嚥下喉嚨處的清酒說道:“莊主,您儘管說。”
李傪嗣道:“上刀山下火海,你也去?”
玄天道:“在所不惜!”
李傪嗣大笑道:“好!”
信紙綿薄,紙上濃墨的字跡印過宣紙留下一層澹澹的墨痕,玄天接過李傪嗣手中的信條,仔細地咀嚼著紙上的一詞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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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的是,玄天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江湖中竟然有人專門在李傪嗣面前提到了他的名號,江湖少有。
“莊主,確有此事?”玄天看完紙上的文字,面露狐疑之色。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九幽青棺事關萬劍山莊的存亡,李傪嗣那還管得著別人的死活,江湖中只要有一線生機,李傪嗣絕不會猶豫。
葉方取過玄天放在桌上的信紙,深知紙上的玄機,李傪嗣百年難得一遇。
“莊主,要不要派人暗中保護玄天?”紙上黑字,似有千斤之力,壓得葉方面色陰晴不定。
“葉方,你不是不知道,柳水橋虛無遮掩,千里之內也只有一座木橋。老夫要是暗中派人保護玄天,豈不打草驚蛇了。”
李傪嗣無所顧慮,杞人憂天這種事情,恐怕也只有多情多義的人才做得出來。
“誰要是敢拿老夫的萬劍山莊開玩笑,老夫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李傪嗣晃悠悠地端起酒杯,嗅著近在眼前杯中的酒香說道。
“莊主說的是。”李威急忙附和道。
“玄天,有老夫給你撐腰,你就放寬心去就好了。”
傍晚時分,街道之外,分外冷清。
玄天行色匆匆,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柳水橋並不好找。
夕陽西斜,撒下己身的最後幾縷光輝,映紅渠中流水,唯美而清透。
玄天身負一把長劍,劍無長鞘,背對斜陽,照進無盡的夕陽山色,繪出一副劍中人世風光。
柳水橋,百里之外都是無盡的荒草,徒有一座小橋架在荒草間的流水上,賦予了這片地界一個易記的地名。
小橋似一張半開的弓身,連線住兩端的草地的始末,橋頭五人全身素黑,看來都是江湖中的老手。
玄天轉過身,看了看身後昏黃的山色,將自己的雙眼深深地閉了起來,靜靜地享受著荒草間無垠的廣袤。
突然,玄天睜開迷茫已久的雙眼,朝著橋頭的五人走了過去。
“站住!你就是玄天?”五人散坐在橋頭,雙目都向玄天看來。
“是!”玄天漫不經心地答道。
“有何憑證?”
“我自己就是憑證。”
“哦,頭一次聽說。”
“出來混,不要怕死。”
“小子,你找死。”
“大哥,且慢!那小子說的應該是真的,江湖傳聞,玄天額上‘玄’字出頭,一看他額頭就知道了!”
五人一呼一吸似乎都在一瞬之間,彼此知根知底,不像是無事生非的江湖散客。
玄天初出江湖,聲名就已入了別人的雙耳,是福是禍,要看老天的斷定了。
萬劍山莊的名聲,李傪嗣不用動手,就可以將別人活活壓死。
玄天感知著天地之間的冷暖,雙目落在五人面前的黑布遮擋的東西上遲遲不肯離去。
只見黑布下掩蓋的東西恰似一副棺材的形狀,與五人的黑衣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玄天忐忑不安,難道世人夢寐以求的九幽青棺真的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