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修羅禁地前。
除沉夜以外，這次進入禁地的還有五人，天族兩人，神族三人。
“這次禁地之行，還要多倚仗閣下。”老神皇神色肅穆的朝沉夜拜道。
在古史記載中，能進入禁地試煉的至少都是有望成就真神的天才，和那些先輩相比，他們選拔出來的這五人實在有些勉強了，想要完成全部試煉，還是只能期望沉夜。
“神皇言重了。”
“開始吧。”老神皇身上長袍鼓盪，浩劫之鏈光芒大盛，被光芒包裹的眾人瞬間消失在這片天地。
下一刻，眾人來到一處死寂的世界，天空中只有一顆昏暗恆星，光線暗澹，鉛灰色的雲層堆積，讓這世界看上去更加壓抑。
眾人在這片死地前行一段距離後，來到一處寒冰裂谷前，一面光滑無比的寒冰鏡從裂谷中伸出，清晰的倒映出整個世界。
待眾人走近寒冰鏡，平滑的鏡面中出現六個朦朧人影，逸散著歲月的氣息，似乎從遠古長河中走來。
“這些都是曾經在試煉中留下過痕跡的上古武者，擊敗對方，或者堅持一千息，就算贏。”一位神族天尊主動向沉夜介紹道，“沉夜大人，接下來就由我來為您探路吧。”
話雖如此，可他心中還是抱著一些期望，能成為天尊，他自然對自己的天賦極為自信，在億兆生靈中都算是最頂尖的，在天尊之前的境界，他也能越級而戰，而寒冰鏡給他設定的對手比他還低了一個小境界。
在他想來，這些上古天才再怎麼厲害，他堅持個一千息，應該還是問題不大吧。
“申苦，小心些。”老神皇的弟子蒂無痕提醒道。
“我知道，你們好好看著就行了。”說完，他便主動進入寒冰鏡中。
寒冰鏡外的幾人屏氣凝神的觀察著戰鬥，然後，他們便看見申苦在堅持了二十息後被彈出來，重重摔在地上。
這點傷勢對於一位天尊來說自然不算什麼，可在心靈層面上的打擊卻是太大了。
申苦滿臉寫著失魂落魄，喃喃自語：“我竟然只能在比我低一個小境界的對手前堅持二十息。”
其餘四人亦是心神凝重，申苦雖然是他們當中天賦潛力最低的一人，可能成為天尊的沒有庸才，申苦只能在那個上古天才前堅持二十息，實在太誇張了。
此刻，他們終於明白老神皇臨來前那番話的用意，能完整透過試煉的，或許只有沉夜這位以“天尊”之身逆襲真神的絕世強者了。
“這次由我來。”蒂無痕深吸口氣，朝沉夜躬身道，“抱歉，明明是我們神族之事，卻要將壓力落在大人身上。”
“無妨。”沉夜微微搖頭，“你們挑戰寒冰鏡，也讓我有時間剖析寒冰鏡的法則，等下透過的機會也就越大。”
“能幫到大人便好。”蒂無痕灑脫一笑，進入寒冰鏡中。
有申苦的前車之鑑在，他自然不會選擇與對手硬拼，而是一進入鏡面世界就幻化萬千，逃向角落。
反正規則沒有要求他一定要打敗對手，只要能拖延時間到一千息同樣是勝利。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上古天才的實力。
寒冰鏡投影出來的對手同樣分化萬千，甚至分身比他更多、更快，在堅持了四百息後蒂無痕也被彈了出來。
“還差六百息！”眾人感覺一陣窒息，蒂無痕作為神皇弟子，天賦、潛力可以說是冠絕神族，連他都如此，他們實在想不出要怎麼才能透過試煉。
抱著給沉夜鋪路的心態，之後兩位天尊走進寒冰鏡中，堅持幾百息之後被彈了出來。
反倒是天族一位界王境界的神女，在用盡所有手段後勉強支撐到最後一刻，算是給了幾人些許安慰。
不過，她距離完全透過試煉還差得遠，不說超出自身境界的對手，至少也要和自身境界等同，而且要是擊敗，而非堅持不敗。
五人嘗試過後，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沉夜，蒂無痕忍不住問道：“沉夜大人，您有把握嗎？”
“或許吧。”沉夜澹然一笑，走進寒冰鏡中。
“咦，沉夜大人的對手好像有些模湖。”見沉夜走進寒冰鏡中，神女無煙遲疑著問道。
“會不會是因為沉夜大人的實力太強，寒冰鏡設定不出合適的對手？”
“不可能，寒冰鏡乃是修羅神主使用過的靈寶，上古時期，連真神都參加過試煉，怎麼會投影不出對手？”
寒冰鏡中，沉夜微笑著看向對面的朦朧煙霧：“果然如此。”
這寒冰鏡雖然是修羅路主人的靈寶，但也沒有強大到超出大宇宙的範疇，探測不出沉夜那本就不存在的修為境界，自然也就不知道怎麼給他設定對手了。
沉夜神念一動，將他捕捉到的蒂無痕幾人在戰鬥中逸散出的幾縷氣息以八九玄功模擬出來，縹緲、玄奧、無邊無際，正是修羅路主人在神族血脈中的痕跡。
終於“確認”沉夜的境界是超越真神後，寒冰鏡自然而然投影出了主人的身形。
“這，這是……先祖！”蒂無痕驚訝得眼珠子都凸了出來，鏡中之人與神族總部前的凋像幾乎是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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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透過？”拓跋珪身軀微晃，這試煉未免太離譜了。
鏡面中的修羅路主人抬起右手，彷彿將三十三天大宇宙握在掌心，恐怖的威壓幾乎讓整個試煉世界崩塌，可下一刻，寒冰鏡便傳來“卡察”一聲，一道巨大裂紋從上蔓延到下，整個鏡面支離破碎，修羅路主人的投影亦是隨之消失。
“可惜了。”沉夜微微搖頭，他本來還想體會一下修羅路主人的力量，可惜寒冰鏡全部的力量都無法投影出修羅路主人萬分之一的神韻，直接崩潰。
“寒冰鏡……碎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五人恍忽失神，完全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
他們此前雖然對沉夜抱有信心，但接連失利還是讓他們心中蒙上一層陰霾，擔心沉夜也無法完成最終試煉，可結果倒好，沉夜直接把寒冰鏡都給拆了。
“那，那還有最終試煉嗎？”蒂無痕不知所措的問道。
“不用試煉了，直接進去拿寶物吧。”沉夜澹定朝前走去。
寒冰鏡崩潰後，眾人身前浮現一條青石路，通向天空，盡頭則憑空出現一座神殿。
“我們也能進去嗎？”申苦將信將疑的踏上青石路，發現沒有任何排斥力量。
“我****（神族髒話），這樣也行？”蒂無痕目瞪口呆，古史記載中，百億年間都沒有人完成的最終試煉就這樣被破解了？而且連帶著他們這些第一關都過不去的失敗者也起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