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圖書室中。
李教授給鹿兆鵬拿過來了兩本書。
都是俄國作家寫的。
“你會俄語？”
鹿兆鵬回答道：“會一些。”
“這本是馬列的書，這一本俄國大作家寫的巨著戰爭與和平，你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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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老師的都喜歡給學生推薦一些書籍。
“謝謝先生。”
鹿兆鵬把書籍拿了過來。
馬列的書是譯本。
戰爭與和平全是俄文的，看起來稍微會有些吃力。
攤開書看了起來。
這時候，外頭進來了兩個學生跟李教授交談。
“先生，這學期他的學費出現了點問題。老家的錢現在還沒有寄到。教務處那邊需要寫一個欠條，但是需要一位老師作擔保。想著來找先生幫忙。他面子薄，所以我陪著來找下先生。”
“就只是做個擔保，我給你做。你欠教務處多少錢？”
“學費，住宿費，雜費，加起來共有七個大洋。”
“就七個大洋？那不用擔保了，我借你先用著。”
從口袋裡好一陣摸索，結果還差幾個。
明明記得錢還有結餘的。
“不用，先生，您就幫忙做個擔保就行了。不能拿您的錢。”
李先生也想給，但是少了，比較尷尬。
看到了正在圖書室裡頭看書的鹿兆鵬。
心裡糾結要不要開這個口。
看到同學的事情比較急，還是叫了一聲，“兆鵬同學。”
鹿兆鵬看書正起勁呢，聽到有人叫自己，回過神來。
走了過去，“先生。”
“兆鵬同學，我還想找你借幾塊錢。待下個月月初，一併還你。”
鹿兆鵬直接從兜裡掏出了十個大洋，“先生，給您。”
果然賺的越多，花的也就越多。
這種借出去的錢，也不存在收不回來，都是些好名聲的。
李先生把錢收了過來，從中拿出了一半給了他，“拿著，趕緊去教務處把錢交了。”
“先生，我不能要這錢，您能給我做下擔保就是最大幫助了。”
“別磨嘰了，拿著去教務處交了，別耽擱太久。”
“謝謝先生。”
李先生擺擺手，“謝這位鹿兆鵬同學吧。”
“謝謝鹿同學。”
助人為樂的感覺挺好，但是得花錢，日後能省的還是要省點。不然空間中的五千多大洋都不夠用的。
學生有富裕的，更有貧窮的，相對貧窮。
不少人來燕大也還是在做著勤工儉學，不努力，這個學隨時可能因為交不起學費，需要提前肄業。
待到人走後，李先生又和鹿兆鵬致謝。
“兆鵬，你算是幫了我大忙了。”
鹿兆鵬：“先生高義，但多少還是要自己留一些錢，萬一自己也有需要用到的時候。”
“兆鵬，這兩本書看的怎麼樣？”
“受益匪淺，先生，我想嘗試給這本戰爭與和平作翻譯。”
“好，不過這可是一項大工程。兆鵬，你加入了進德會沒有。”
李教授看著鹿兆鵬，覺得他很不一般，想著多引導一下。
鹿兆鵬搖搖頭，“沒有。”
燕大的各種的組織，社團，太多。
不少的人都是身兼數職。
“剛剛我瞭解了些你的情況。最近京城勢頭正熱的內衣就是你搗鼓出來的，還去青樓給小姐畫畫。還是需要潔身自好一些，最起碼不能得病。加入進德會，正好可以約束下你，你可以考慮下。有三種會員，甲種會員，不嫖，不賭，不娶妾。乙種會員，不嫖，不賭，不娶妾，不做官吏，不做議員。丙種會員，不嫖，不賭，不娶妾，不做官吏，不做議員。再加上，不吸菸，不飲酒，不食肉等。”
這些個戒律，能很好約束人。
他也希望鹿兆鵬能節制一些。
開了所謂的內衣店，那不得天天跟女人勾搭了。
“兆鵬，你娶妻了沒有？”
“家裡有一位賢妻。”
“既如此，那就更應該穩當些。”
鹿兆鵬說道，“謝先生教誨，那種煙花之地我盡量少去。先生是哪種會員？”
“丙種會員。”
“我就甲種會員吧。不嫖，不賭，不娶妾。丙種會員太過苛刻，學生愛好菸酒，無肉不歡。”
嫖賭妾，這個甲種就已經很難。
但是想著只是個口頭約束罷了。
進德會的規模挺大，燕大有著相當大一部分學生老師都加入的。
起碼有著很大部分的人沒有遵守。
嫖賭，菸酒，肉，做官，這些都是男人最需要的東西，全戒了，比當和尚還清苦。
看著鹿兆鵬很大方。
今天直接借了他五十塊錢。
不由得問上了句，“兆鵬，你的這個內衣店很能賺錢？”
“最近的銷量不錯，每天都能賣出去至少上百件。請了有二十多個工人。服裝，內衣，也算是實業。至少解決了二十多工人的就業問題。能養活他們，多少自己也能賺點。我在想著，以後是不是能開更大的廠，實業救國，最起碼能提供更多的工作崗位。”
具體賺多少，沒說。只是說賺了。比單純的寫書的稿費要賺的多些。
賺了這麼多，自然就是想著該怎麼花，吃喝嫖賭，放縱點，也是人之常情。
“好，兆鵬，你能有這樣的想法非常的好。內衣，對於我們來說也算是新事物。這其中你可要好好的把握。切記，青樓那些地方可千萬別再去了。”
他是個不喜歡逛窯子的人，可是很多的同事很喜歡去，甚至還是八大胡同的常客。
自己時常說道，可沒太大的用，人該去還是去了。
想著鹿兆鵬年輕，剛來燕大，應該更好勸導一點，對他也就更上心些。
他看過那期的晨報，婦女運動芻議寫的很好。
但是那張畫，太露了，知道是鹿兆鵬畫的，也知道了上面的人還是個窯姐。這不得規勸一下。
“謝先生的教誨。我在外面買了一套房子，想著過段時間就把在老家的妻子接過來。”
內衣店，每天百塊錢的進賬，需要花出去些，直接用了千多塊錢買了一套宅子，不是很大，夠一大家子住。
看看找個機會，把媳婦接過來。
不然這幾年京城求學的時間，少不得得常常去八大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