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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沭雲初側面打聽過沭雲海,她剛出生時是什麼樣子的?可惜的是,沭雲海只比她大三歲,當時還是個孩子,真的沒有那時侯的記憶。

趁著星期天,沭雲初去了大河彎老家一趟,去拜訪了幾個老鄰居,順道看望了沭仁義。

據一個從小看著她長大的鄰居說,沭仁義一家討生計去過東北幾年,走時是一兒一女,回來時多了一個小閨女,也就是沭雲初。這麼說來,沭雲初笫一次出現在大河彎,已經兩三歲了,這和傅玉嬋的女兒丟失時侯的年齡吻合。

沭雲初去看沭仁義的時侯,裝作不經意地問了一句:“爹,我的胳膊上怎麼有個疤呀?”

沭仁義不在意地說:“哪個小孩身上沒有疤?你小時侯像個猴似的,上樹被樹枝劃的。”

沭雲初的胳膊上沒有疤,而且她也不會爬樹,這個沭雲海可以做證。沭仁義分明是在撒謊。

沒有證據,追問沒有意義,沭仁義不會承認的。

魯陽經過一個月的休養,要正式去店裡上班了。臨行之前,沭雲初讓他帶了一些新鮮蔬菜給傅玉嬋送去。以前是尊敬,現在……如果她確實是傅玉嬋的女兒,她和這個苦命的女人,就是真正的母女關係,這是血緣親情,莫名就覺得親近。

三勝特地來接的魯陽,經過縣醫院門口,魯陽去送菜,三勝在車裡等著。

魯陽一路打聽就找了過來。傅玉嬋正在很無聊地看著黑白電視,看見魯陽來了,很高興。

魯陽把一大袋子菜拎進廚房,對傅玉嬋說:“傅阿姨,自家菜地裡種的吃不完,雲初讓我給您帶了一些。”

傅玉嬋讓他坐下,問他:“感覺身體全好了嗎?”

魯陽拿傅玉嬋當信任的長輩,也沒瞞著:“不如受傷以前,還是差了一點。”

“不急,這才一個月,你還在恢復中。雲初和月月還有你母親都好吧?”

“她們都好。”

魯陽稍微坐了一會就告辭走了,三勝還在車裡等著呢。

今年是縣人民醫院成立二十五週年,院領導決定做一個比較全面的展覽,三十年來在醫院工作過的醫護,包括進修人員均在其中。傅玉嬋作為建立之初就在的元老級功勳級人物,是需要有一張全身照的,所以院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帶著這個任務來了。

傅玉嬋樂呵呵地找出來影集,讓她從裡面挑一張。

工作人員一邊翻看著,一邊嘖嘖稱讚:“沭主任,你年輕時侯真漂亮,就像仙女似的。”

傅玉嬋父母哥哥都在的時侯,家境不錯,她就是個嬌嬌女,要不是父母突遭橫禍,哥哥出逃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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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主任,這張……你看,和小沭這麼像,十個有九個會認錯,把你倆當成一個人。”

這是傅玉嬋剛參加工作時的一寸工作照,多洗了幾張,沒用著就夾在相簿裡了。而沭雲初的那張,就是她在學醫時的工作照。

兩個人都是披肩發,中分,都是白色的襯衣,無論五官還是正視鏡頭的動作和眼神都是一樣一樣的,除了兩張照片拍攝時間不同,傅玉嬋的那張有些發黃而已。

傅玉嬋有些發呆,把兩張照片放在一起仔細對照,從眼睛到鼻子到嘴巴。和沭雲初認識這麼久,她從來沒有發現自己和這個孩子,居然這麼像!

難道,沭雲初就是她的環環?她苦苦尋找的女兒就在她身邊?真是造化弄人啊。

老天給了她那麼多的磨難,也沒忘記給她一點小小的慰藉,把女兒送到她身邊。

“傅主任,您看,用哪張?”

傅玉嬋隨意挑了一張,給了她。

……

今天的沭雲初總感覺心神不寧,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她既擔心縣裡的魯陽傅玉嬋,又擔心家裡的婆婆小姑子和月月,總之這一天過的,是度日如年。

下班後先去接了小妞,才火急火燎的回家,婆婆和月月都在家,在縣裡的傅玉嬋也在。

傅玉嬋在家裡那能呆的住?畢竟她和女兒分開二十多年,以前沒有線索沒有辦法,現在有了線索有了準確目標,她怎麼能等下去。

“傅姨,您怎麼來了?”傅玉嬋還坐著輪椅,出行很不方便,身邊沒人幫助是不行的。

“別人送我來的。雲初,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傅玉嬋很嚴肅的表情,連魯母都很緊張:“大妹子,初要是做錯了事,你多擔待。她還年輕,改錯還來得及……”

傅玉嬋皺眉:“大姐,我真的有事。”

沭雲初對著魯母搖搖頭,告訴她沒事。然後才推著傅玉嬋,進了她的房間。

“傅姨,有什麼話您就說吧。”

傅玉嬋掏出自己的照片,遞給她:“你看看這個,像不像你?”

看著和自己有七八分相像的照片,沭雲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索性也沒有隱瞞:“我不確定是不是您的女兒。”

傅玉嬋很詫異,她還以為沭雲初不知情:“你從什麼時候懷疑的?”

“就是陪您見高月的那次,她說您女兒的腳後跟有一塊燙傷。巧的是,我右腳後跟也有塊燙傷,小時候問過我娘,我娘並不知道,按理說燙傷要幾天甚至十天半個月才能好,這麼長時間我娘不知道?這不合理。只有我不是她家的孩子,來她家之間就已經有傷了,才能解釋的通。”

“你爹媽對你不好嗎?”

“我娘我姐我哥都對我很好,只有我爹對我不好。他是個賭棍加酒鬼,不只對我,他對誰都不好,我娘就是被他逼死的。”

傅玉嬋抓住沭雲初的手,問:“你有懷疑,為什麼不找我?”

沭雲初尷尬了:“我一直在找證據,還沒找到。”

“找什麼證據,我就是你媽媽,我就認你。”

“傅姨,要不,咱倆做個鑑定吧?”

傅玉嬋很牴觸:“不用做,你就是環環。”

沭雲初就勸她,為自己和有可能還流落在外的環環負責,還是做個鑑定,心無芥蒂才好。

第二天,沭雲初送傅玉嬋回去,特地在醫院取了檢材,並親自郵寄到了國外。這一來一回拿到結果最快也要一個月,只有等。

雖然還沒有確定,傅玉嬋已經認定沭雲初是女兒了。每天都要給她們科室打電話,關心沭雲初的飲食起居;每到週末會回來和她們相聚,呆上三兩天再走,有一次居然呆了一個星期;沭雲初喊“傅姨”,她再沒有答應過。

傅玉嬋想讓沭雲初直接喊“媽媽”,搞得沭雲初十分尷尬,要是結果出來,她們並非親生母女怎麼辦?傅玉嬋說即使不是親的,她也認,再不行就當她的乾女兒。

沭雲初叫不出口。

在等結果的日子,沭雲初還遇到一件事。這天她剛上班不久,中間去衛生間的時侯,正好出來遇見了田臘梅。

“臘梅姐,怎麼在這裡碰到你了?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田臘梅有點吱吱唔唔,右手也往兜裡揣了揣,沭雲初眼尖,立馬發現那是個塑料盒,疑似於尿檢用的那種。

“有點小感冒,過來看看。”

“沒啥事吧?”

“沒……”田臘梅明顯不自然。

人家不想說,沭雲初不好再追問,洗完手就回科室去了。可她到底沒忍住,跟在田臘梅的後面,親眼看見她去做了尿檢,拿著結果去了婦產科。

“懷孕四十多天了,你的身體狀況不是最好,忌勞累不能乾重活,還要加強營養,提醒你一點,夫妻之間不能玩得太瘋。”

田臘梅的臉“騰”的一下紅了:“我知道了,會注意的。”

沭雲初趕緊跑下樓。娘吶,她這是啥運氣,窺到人家隱私了!幸虧她不是喜歡八卦講是非的人,否則一個單身帶娃的,早謠言滿天飛了。

不過,沭雲初好奇:誰是田臘梅肚子裡孩子的爹呢?

憑瞭解,田臘梅不是個亂來的人,她也不和亂七八糟的人接觸,走的近也就是沭雲海……

沭雲初的心“格登”一下子,不會是她哥吧?如果郎有情妾有意,也不失為一門好婚事,她哥,千萬別是渣啊。

田臘梅是一臉的高興。雖然知道沭雲海對她好,沭雲海不是始亂終棄的人,不過肚子裡懷上他的娃了,嫁給他更多了一層保險。

不過,她到底沒好意思直接告訴沭雲海,這才故意出現在沭雲初面前。她這個準小姑子說話,可比她有用多了。

沭雲初真是操心的命,下了班就直奔兔場了,見到沭雲海的第一句話就是:“哥,你是不是把臘梅姐霍霍了?”

沭雲海臉一紅,板著臉叱道:“胡說什麼,人家不要名聲的嗎?”

沭雲初:“不是你那是誰?臘梅姐都懷上孩子了,怎麼辦呀?不會是被壞人欺負了吧?”

看著妹妹越說越離譜,沭雲海忍不住承認:“如果有孩子了,我娶,你安心做姑姑吧。”

沭雲初:“哥,你要當冤大頭啊?”

沭雲海急了:“什麼冤大頭,孩子是我的,我們在一起過,兩次。”

沭雲初這才放心了,幫著合計趕緊裝修房子,蓋新的來不及,只能先裝修東西偏房。現在,還不太接受未婚先孕,趕緊娶了,生的時侯還能安個早產的理由,矇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