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曦聽見“無法醫治”四個字後，沉默良久。
若她真留下這樣的遺症，就等同留下一個天大的隱患，關乎性命。
他心緒複雜，沒有人能體會他看到息影石中，她被陣法反噬時的那種無能為力的痛。
玉衡見他臉色十分不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別想太多，興許你師尊她什麼事都沒有。”
鏡曦微微頷首，喃喃道：“嗯，師尊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記得她手中製造分身的材料還差兩種，萬一真留下遺症，就要儘快將分身製造出來才行。
“藥煎好了，你小子把藥端進去給你師尊吧，讓她早些休息，我去容華那一趟。”
玉衡同他說完，便佛了佛衣袖轉身離開了。
房間內，凌瑤依坐在靠近窗戶的位置，一雙純粹澄澈的美眸緊緊的注視著窗外篝火處，眼中映著一張美得禍國殃民的臉。
他回來了，方才同師兄一起說了什麼？
墨言坐在她對面的位置，見她的視線一直在鏡曦身上，瀲豔的眸光暗了暗。
他的腦中忽然想起那日林若涵同自己說過的話。
林若涵告訴他，只要他想盡辦法時刻陪在她身邊，那個人和她之間的關係就好不了。
他知道林若涵心思多，一心想要和鏡曦在一起，只要林若涵出的主意不會傷害到她，他可以聽。
如果林若涵敢對她不利，他一定讓她活不過明天。
墨言收回思緒，眸光望著窗外朝屋內走進的身影道：“師尊，小師弟端著藥過來了。”
方才若不是見他正在和玉衡師叔說話，他就去把藥端進來了，這樣他就沒機會進來見她。
“墨言，這沒什麼事了，你也回去早些歇著吧。”
凌瑤開口道，這逆徒那日就因為墨言才發瘋的，若一會兒進來看到墨言在她這裡，只怕又要不高興。
“弟子等師尊喝了藥就離開，不會打擾師尊休息的。”墨言笑容和煦，如十里春風輕拂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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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這麼說，她便無法再讓自己現在就離開，而他也已經能想象出，他那小師弟一會兒進來時，會是何表情了。
鏡曦端了湯藥進來，在見到墨言坐在她對面時，手指頓了頓。
墨言起身，笑了笑道：“小師弟來了，把藥給我吧，我來照顧師尊就好，師弟早些回去歇著吧。”
鏡曦聞言，睨眸看了眼墨言，精緻的面容之上陡然浮出一抹森冷。
他這四師兄，自從被她救了之後，就整日纏著她不放，他就是仗著他在她心裡重要，才這般有恃無恐。
難怪他那三師兄肖毅總看他不順，他也覺得十分不順。
凌瑤見氣氛不對，尤其是看到逆徒冷冷的神色，當即擰眉道：“把藥端給為師，墨言，你先下去歇著吧。”
墨言唇角藏著的笑意頓時消散，他本是想把他這小師弟氣走的，怎料她卻讓自己現在就離開。
看來，即使他們兩人發生爭執，她的心裡還是喜歡他的。
“那師尊早些休息，弟子就先告退了，明日再來看師尊。”
墨言行禮告退，不過他並不認為他們兩人能這麼快就消除芥蒂。
“嗯，去吧。”凌瑤應聲，視線又落在了逆徒的身上，她都讓墨言離開了，怎麼也沒見他高興一些。
墨言離開之後，鏡曦走到她身旁，將藥碗遞到了她面前，“師叔讓弟子傳話，讓師尊喝了藥早些休息。”
凌瑤從鏡曦手中接過藥碗，在碰到他手指時，指尖微顫，他的手居然還是這麼涼。
“你師叔他人呢？”
“師叔他去了容華那。”鏡曦回答的同時，手指彎了彎，方才她是故意碰自己的還是無意……
凌瑤點了點頭，皺著眉喝了碗中苦到想吐的湯藥。
鏡曦見此，又倒了杯水遞了過去，“良藥苦口，師尊忍忍。”
凌瑤抿了口水，思忖片刻後問道：“方才你和你師叔說什麼了？為師見你臉色不太好。”
鏡曦轉眸看向窗外，這才發現從她坐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篝火處，剛才他在外邊居然沒有發現。
“方才師叔說起師尊的身體情況，他擔心師尊會留下遺症，其他的也沒說什麼。”他如實回答，這件事還是讓她有個心裡準備才好。
“遺症？什麼遺症？”凌瑤疑惑的問，眼眸微睜，自家師兄怎麼都沒告訴她，而是告訴了逆徒。
鏡曦與她四目相對，若她知道自己可能會留下遺症，她會後悔救墨言嗎？
“師叔說師尊日後運轉真元靈力時，有可能會突然受阻中斷，所以師尊服藥期間，切勿再使用真元靈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