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景眸光晦澀，她的話就是在暗示他，只要是紅色喜服，她就不穿。
他皺著冷眉凝視了她許久，最終握了握拳妥協道：“師妹想換何種顏色的喜服，我依師妹便是。”
凌瑤思忖了片刻，語氣澹漠道：“我見你素來喜歡穿白色，就做成白色喜服吧。”
聞言，顧雲景面色一僵。
明日畢竟是他們兩人的大喜之日，哪怕她再不喜歡自己，也不該說出“白色”這兩個字。
“白衣，衣襟袖口繡紅色暗紋，這是我最後的底線，倘若師妹的靈獸再發狂，作為師妹的夫君，我不介意幫師妹馴服他。”
說罷，他拿出玉簡傳了音，現在做兩件喜服出來，還來得及。
小九一雙狐狸眼緊盯著顧雲景，口中發出憤怒的低吼聲。
若不是這臭男人手中有洪荒碎片，又以祖宗的師父為要挾，他非撲過去撕咬他的喉嚨不可。
凌瑤半眯美眸，即便有紅色暗紋又如何，終究不是喜服，“顧少宗主自己做主就好。”
“還有，明日顧少宗主打算何時放師父離開秘境？”
“師妹，我原本是打算在拜堂之前把師伯請出來的，可那個人明日也要來參加婚禮，我想他定想搶走師妹。
所以，為了防止師妹跟他離開，我只能等禮成之後再請師伯離開秘境了。”
他好不容易讓她簽下婚書，明日禮成之後她便是他名正言順的夫人，他怎能讓那個人破壞他的喜事。
他可不能賠了夫人又折兵。
凌瑤唇瓣緊抿，她就知道顧雲景反悔了。
她本想拜堂前若師父能離開，她就可以脫身了，可若他禮成之後再放了師父，那她豈不是真要與他拜堂。
一旦拜堂，哪怕她再逃離他的掌控，她和他也是名義上的夫妻了。
顧雲景見她沉默不語，目光在她絕美的容顏上停了許久。
“師妹，你和我之間只差明日的儀式，師妹別再想著那個人了，我會一輩子對師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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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瑤睨眸看他，知道他執念太深，也不打算再多說什麼，於是抱起小九坐在椅子上不再理他。
直到天色已晚，她見他依舊沒有離開的打算，蹙眉道：“顧少宗主，夜色已深，我乏了需要休息。”
“師妹困了就睡，這座峰上沒有偏殿，師妹儘管放心，明晚就是你我洞房之夜，今晚我不會強迫師妹。”
他不離開，實則是猜測那個人會在大婚前夜來見她。
凌瑤一夜無眠，也是因為房間裡有他而不敢睡，直到天色漸亮，顧雲景才離開了殿宇。
不久之後，一道氣息出現在殿內。
就在她以為顧雲景又回來之時，一張俊逸的玉面撞入她的視線。
她美眸睜大，滿是震驚的喚了句：“墨言？！”
墨言華光瀲豔的眸中漾起陣陣波瀾，他一步步走到她身前，忍不住將她緊緊地摟進懷中，“師尊…對不起，現在才來見你。”
他的一句對不起，包含了太多含義，是怪自己上一世沒能救出她，也怪這一世沒能守護好她，讓她被人逼迫至此。
同時也為了自己的欺瞞而道歉，他不該這麼久才讓她知道自己沒有死。
凌瑤輕拍墨言的後背，她已經從逆徒口中猜到他是重生之人，此刻也是萬分糾結要不要同他挑明一切。
“為師本以為你死了，後來從你小師弟口中得知你還活著，可你為何過去這麼久才肯見為師？”
墨言鬆開了她，眼中依舊氤氳著水光。
“弟子也不想瞞著師尊，之所以一直忍著沒有見師尊，是因為小師弟的關係。”
凌瑤注視著他，暗忖後正色道：“墨言，為師知道你向來不喜魔族，但你小師弟入魔後並未危害過蒼生。
至於你們之間的恩怨，就不能放下嗎？你們都是為師的弟子，為師不願看到你們同門相殘。”
她知道墨言一心要殺逆徒是因為上一世的原因。
而這原因，並不是因為他死在了逆徒劍下，更多的是因為逆徒上一世囚禁了她。
墨言低著眉眼，放下，如今他已經學會放下了，因為他想要她一生歡喜。
“師尊，只要他不做出傷害師尊之事，我與他還是師兄弟。”
凌瑤聽後，怔了神。
墨言的意思是，他願意放下仇恨了？！
莫非他是發現逆徒並未囚禁她，所以才想通了？
如此的話，她就不用再擔心他去找逆徒拼命了。
“墨言，你能想通，為師很是欣慰。
並非為師向著你小師弟說話，而是為師不願看你被仇恨所淹沒，你該放下過往，為自己而活。”
她語氣認真，也相信他能聽懂她話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