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曦手指一頓，不禁皺起眉頭，“師尊此話何意？什麼叫並非最初的那縷神魂？”
凌瑤眸光沉了沉，語氣平靜道：“還記得我去天塹崖底尋你之事嗎？”
“當然記得，那天我很意外師尊會去尋我，我以為師尊想要我死。”
“曦兒，其實去尋你的，是從另一個世界來到這裡的我。”
鏡曦：“什，什麼？！”
凌瑤見逆徒滿眼震驚，握住了他的手。
“你不用驚訝，我確實是從另一個世界而來，之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是怕你知道以後，認為我是奪舍重生。
但你已經去過混沌神界，知道我的神魂化作萬道去了萬千世界，也就不會以為我是奪舍了，並且也能聽懂我接下來要說的。”
鏡曦頷首，示意她繼續說，而他其實早就用靈符試探過她，知道她並非奪舍重生。
凌瑤凝視逆徒，繼續道：“在我去過混沌神界後，我就猜到我從其他世界來這裡的原因是因為我的神格在這。
而去天山崖底尋你那日，也是突破失敗之日，我本該神魂湮滅神格消散，卻因其他世界的一道神魂進入，保住了神格。
否則，我早就歷劫失敗，隕落了。”
鏡曦眸光思慮，聽了她的一番解釋，此刻也弄明白了前因後果。
“難怪從那日之後，師尊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我還以為是師尊棄了無情道的原因，原來竟不是。”
“但畢竟都是我的神魂，歸根結底，抽你鞭子的人還是我。”
鏡曦：“……”
看著逆徒無法形容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你幹嘛這副表情，我看你不是挺喜歡我抽你，也挺享受的？”
鏡曦：“……”
鏡曦：“之前的師尊太冷，我還是喜歡現在的師尊，所以我在想，若是其他世界的師尊也有愛的人該如何？
歷劫歸來時，會不會記得每個世界人發生過的事和愛過的人？”
“這個，我也不清楚，或許會記得，也或許不會。”
鏡曦眼底一片幽深，“所以，師尊說不會不要我，說會給我名分，是在哄我開心。”
凌瑤：？？？
鏡曦：“我說的不對嗎？若師尊不記得萬千世界之事，又該如何對我負責？
據我所知，哪怕是這裡的神界眾神，去往人間歷劫歸來時，都會忘記人間之事，又何況是混沌神界。”
“你忘了，神格在我身上，應該不會忘記這個世界的事，但其他世界就不好說了。”
“其他世界的不記得正好，省得師尊在其他世界有喜歡的人，到時我吃醋都吃不過來。”
凌瑤：“……”
“不過，師尊還是謹慎為好。”
“謹慎？什麼意思？”
“師尊之前所說的預言之書，其實與我在輪迴鏡中看到的一樣。
所以師尊在這個世界的神魂經歷過轉世，也就是說死過一次。
而這一世，那道神魂在突破失敗時也湮滅了，若不是其他世界的神魂前來，師尊的神格早就隨神魂一同消散了。
所以，一次，兩次，師尊差一點就歷劫失敗了，這難道是師尊的命數？
還是說，有人想要師尊歷劫失敗，想置師尊於死地。”
聞言，凌瑤震驚無比。
此刻她彷佛看到了一個天大的陰謀，彷佛看到背後有一隻手在扼住她的喉嚨，想要她死。
倘若一切如逆徒若說，那麼背後之人是誰？混沌神界的其他神袛？究竟有沒有在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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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所知的前世，我是因為被你囚禁，不甘受辱，才自爆而亡的。”
鏡曦聽後，玩味的上下打量著她，英氣逼人的眉峰彎起欣然的弧度。
“自爆也是師尊的那道神魂不懂得享受，不像現在的師尊。”
凌瑤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不要臉，正經說話。”
“命書，師尊知道吧，命書是可以改的，哪怕是命書的結局。”
“你的意思是說，我在這個世界的神魂，早該歷劫成功，是因為有人動了我的命書，才致使我有那樣的結局。”
“沒錯，命書就如同話本子，所經歷之事，不過是被人提前書寫好的。
我問過司命，只要拿到命書，用神力就可以更改命書的結局，只不過要遭受神罰，所以囚禁自爆，都不過是背後之人想要師尊死。”
“所以，你把我的命書拿回魔域，是怕有人再動手腳？”
鏡曦搖了搖頭，如實道：“當時我並未想這麼深，我只是聽司命說結局可用神力更改，怕顧雲景動手腳。”
凌瑤眼眸轉動，含笑道：“只是怕顧雲景動手腳，還是說你其實也想篡改我的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