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武聖級別的人物對於未來的那一場災難有所預料，但沒有預料到他們在十五年前，甚至更早的時候，就知道那一場災難將要到來。
既然早已知道這樣的災難會到來，為何他們沒有太多的改變？
“你也知道？”
我沉聲詢問，枯榮禪師半枯半榮的臉上流露出十分傷感的神色，他抬頭望天，低語道：“誰又看不到呢？它一直在那裡。”
我腦海中有些震動，但並不覺得詫異。
畢竟在那場災難還未到來之前，我就曾經被一尊劍聖重傷，他也透露了未來即將有災難。
而從我後來幾次未來兄弟推演的情況來看，立於人世間最為絕頂的人物對於那一場災難的到來都不陌生。
無論是京都的懸空山還是淨土宗，對於這件事情都有很深的瞭解，唯一對此次事件瞭解不深的反倒是這片天地最為廣大的人。
他們的數量最多分佈的範圍最為廣泛，但對於這件事情卻沒有一丁點的瞭解，只能夠渾渾噩噩的活著。
“你感應到了是嗎？”
枯榮禪師面上顯得有些苦澀，但同時又有一種恍然。
“非武聖無法感應，但你打破胎中之謎，想來擁有部分武聖之能，或許能夠感應到部分。”
“我只是有隱約感覺到……”
我點點頭，實際上我沒有真正的踏入到武聖領域，只是未卜先知，不過相差不多。
反正結果我都知道用什麼方法得到的，結果無所謂。
“那你覺得能走過去嗎？”
枯榮禪師抬頭望天，就和那位最初重傷我未來兄弟的那位劍聖一樣，他們總喜歡抬頭望天，說一些謎語。
“不管能不能走過去，總要一步一步的走，不是嗎？”
說話的時候，我取出一滴那將要化龍的蛟龍體內的精血，吞入腹中。
旺盛的生命精氣在我的體內燃燒，定向改變著我的體質。
體內全新的第六重真龍之體的烙印一點點的浮現。
枯榮禪師目光複雜地望著我，目光之中有的是希望，也有沉重如山的壓力。
“或許這條路也唯有你才能夠真正的走通吧，龍蛇九變……”
枯榮禪師嘆氣。
我並沒有多過解釋，這件事情也解釋不通，只能夠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我在東林寺的權威倒是越發的濃重，只是我沒有快速的像原先那樣解放諸多佃戶。
以我現在的威望，加上枯榮禪師對我的支援倒是很容易達成這一目標，但是實力境界修行太快的話。
一路衝到武道宗師領域的最巔峰，到那個時候就很難找到合適的龍族內丹，還有相應的精血，再想修行龍蛇九變就很難了。
因此很多變革我還沒有去做，我還沒有完全的做好準備。
我需要進一步的努力，默默的積蓄力量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東南沿海那一帶的戰鬥打的越發的激烈了。
諸多世家人物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沉沒成本太高，他們不想放棄，仍然想第一個登上那座島國，吃上最為肥美的一口肉，他們組織了第二次出海。
我希望能成功，但事實告訴我，他們再一次失敗了，有很多訊息傳了過來。
有人說那海洋之中出現了一頭恐怖的怪物，掀起了無邊無盡的風暴，讓所有的船隻在那一次風暴之中都為之毀滅。
也有人說，日出之國是一片被諸神庇佑的土地，所有對那邊土地圖謀不軌的人都會死于海洋之中，海洋就是諸神給日出之國最好的屏障。
從大夏立國開始，不乏有人對日出之國有謀劃，但所有的入侵日出之國的船隻都會在半途之上毀滅，沒有例外。
大夏最為強大的時期都因為這樣的事件而陷入衰落，如今有人想要重蹈當年的覆轍。
也有頂尖的武道高手傳出話語，海上的風暴並非憑空而來，而是那座島嶼周圍有一座恐怖的法陣。
有人洩露大軍將要入侵的訊息，而日出之國的人物提前讓那座法陣啟動，掀起無邊無盡的風暴，讓所有的大船全都毀滅。
普通的海上風暴想要毀滅由頂尖高手護持的船隊根本不可能，那一輪風暴根本不普通，而是帶著可怕的氣息。
那刮起來的風暴之中帶著一種可怕的腐蝕性氣體，在狂風暴雨之中讓堅固的全身都為之腐爛，相應的法陣都為之崩裂。
到處都有可怕的氣息在瀰漫，到處都有可怕的物質存在。
而且那恐怖的氣體之中還帶有詭異的毒性，讓不少久於戰爭的戰士死於那恐怖的毒性之中。
各種各樣的流言都有，各種各樣的傳說都在。
每一次戰爭都會這樣，這很正常。
流言蜚語非常之多，真正的官方也沒有出來闢謠或者說闢謠效果也不好，官方公佈的只是戰場上發生的異常，可怕的風暴導致船隊損失慘重。
真正的具體情況，只能讓戰場之上潰敗下來的人物流傳下來。
其中流言流傳最廣的就是日出之國有諸神庇護，一旦去入侵日出之國，必然會受到慘烈的報復。
第一次失敗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流言，但諸多人物都嗤之以鼻，根本不聽。
第二次再次失敗的時候，這樣的流言就傳播極為廣泛，讓很多人都有所聽聞。
對於這樣的流言，我根本不相信，甚至於諸多世家豪族也不會相信。
大夏立國多年，當年立國後不久，大家的那位態度就發生破滅，真正的神魔也不知殺了多少。
東南沿海這一帶的諸多豪門世家之中仍然有當年相關的記載，對於神魔他們根本不畏懼，甚至想要斬殺一兩個。
對於普通民眾來說，神魔庇佑之說或許可以流傳，但對於真正的強者來說，神魔庇佑就是個笑話。
可如今這樣的流言傳播極其廣泛，我知道這其中肯定有日出之國間諜人物的手筆，但相應的世家豪族之中的人物，肯定也在暗中沒有動手。
正常要對外開始戰爭相關的輿論管控絕對是頂尖的尋常人物，根本收不到如此多的訊息，若是有人故意散播相關的戰場訊息，絕對會第一時間被抓捕，被斬殺。
能夠讓訊息流傳到如此之廣，或許有人是想放長線釣大魚，趁機抓捕一些日出之國的間諜。
但更大的可能是連續兩次的失敗，東南沿海的頂尖世家已經鎮壓不住下方諸多中小世家的人物。
畢竟連續兩次戰爭都是這些中小世家派出精銳的人手去攻城略地，讓他們連續兩次的都付出如此多大卻沒有任何的收穫。
頂尖世家的人物倒是願意不惜一切代價去獲得龍蛇九變的法門，但這些中小世家卻不太願意了。
當初最為頂尖的世家豪門絕對給他們許下了許多諾言，如果攻佔日出之國，他們肯定能夠從日出之國得到極多的好處。
龍蛇九變他們可能拿不太到，拿到了也沒有太大的效果，畢竟需要太多的頂尖的靈物和寶物，甚至還需要後續很多強大的實驗去驗證。
可如今什麼好處都沒有，當然就不願意。
簡單來說就是做做頂尖的世家豪門失去了人心，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或許頂尖是在豪門之中，都有人打起了退堂鼓。
畢竟眼睛的人都看得清楚，大夏是故意讓他們去淌這趟渾水，消耗他們的實力，東南沿海富貴了數百年，可以說是一片膏腴之地，寸土寸金。
本土的頂尖豪門世家，實力極強，朝廷一直想插手，但都沒有辦法。
就連文舉每年中舉的大批量人物都是東南沿海的富家豪門供出來的。
他們的家產太過於富庶，優先於朝廷挑選出一大批有才華的人物供他們去讀書。
然後提前給予這些文人足夠多的好處，即便他們後來高中，也與本土的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畢竟他們的家族沒有辦法從東南沿海一帶搬出去，這樣的話東南沿海固若金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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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需要他們太過於偏心，只需要秉公執法，東南沿海一帶都越發的牢固。
朝廷根本插手插不過來。
有些人縮在後面，等待著大夏調動兵力，想要以大夏為主體，去攻擊日出之國。
畢竟最開始他們以為日出之國是個軟柿子，這麼多年日出之國都在當孫子，隨時隨地都尊崇東南沿海一帶的人物，尊敬大夏。
如今來看這塊硬骨頭他們有點啃不動，那就讓大夏去當先頭部隊。
眼看著整體的局勢陷入僵局，我不願意事情就這麼失敗，特意從戚光繼和俞志輔那邊瞭解到相關的資訊。
日出之國與大夏的海洋間隔的確沒有太遠，只有一片海域，但這片海域波譎雲詭，有一片可怕的大陣，大陣之中有腐蝕性的氣體，還有雨點。
落在船隻上能夠把船隻腐蝕，同時又能夠讓諸多人物中毒。
的的確確是相當的令人棘手。
連續兩波試探，第一波對方還沒有展露出這般強大的法陣。
第一波的風暴之中沒有毒性，沒有毒雨，諸多人物僅僅只是以為海上風暴無常才引起失利。
第二波組織，吸取了上一輪的教訓，有人專門找到了擅長於道法和法陣，能夠呼風喚雨的頂尖人物。
其中佛道兩家的人物都有，還有擅長於畫地為牢，呼風喚雨的儒家中人。
可這一次仍然迎來一次慘烈的失利，對方的大軍都沒有見到，就被風暴淹沒於大海之中。
“我從相關的秘錄之中查詢了當年的記錄，這其中有很大的問題，當年大下輝煌時期也曾嘗試過出海，再一次延續當年太祖的輝煌與海外尋找相關的仙島，還有頂尖的靈物。
“同時讓那一些流落在海外失去了教化的人，重歸於大夏，沐浴大夏的文化光輝，可是那一輪仍然迎來失利，連續三次出海，三次都折戟沉沙。”
“那法陣似乎天然形成是一個巨大的屏障，並不是什麼諸神的庇佑。”
俞志輔的臉色也難得的變得凝重。
無論是他還是戚光繼或者是大夏，在之前都沒有把這一個在海外的島國放在眼裡，畢竟這個島國一向卑微，好像微不足道。
如今連續經過多輪失利，或許在民間還有很多人看不起，甚至不瞭解那一個島國，但他們卻已經正視起來了。
作為大夏最為頂尖的人才，他們並不恐懼失敗，也不害怕失敗。
大夏正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之中，迎來最終的勝利，然後走向最為巔峰的輝煌。
俞志甫從種種的典籍之中找到了相關法正的痕跡，只是他仍然沒有解決辦法，而我也想到了很多。
當年鑑真和尚東渡日出之國，要將佛門的光輝傳到日出之國去，卻連續六次在海上遇到海難才成功的跨過這可怕的天塹。
明明兩岸隔得並不遙遠，甚至在天氣極好的時候，強大的武道高手，或者頂尖的術師能夠憑藉法術眺望到對方部分的場景。
偏偏這間隔卻讓無數人折戟沉沙，當年那一位未來的兄弟東渡日出之國的時候，也是幾番遇到磨難。
最後還是透過日出之國的商船，才成功的去往日出之國。
“商船？”
我把握到了一些脈絡。
那法陣應當不僅僅是天然生成，還有很多後天的影響，起碼日出之國的人物對於那法陣應當頗為熟悉。
他們的商船能夠在這期間往返，肯定對於法陣的相關的生門很瞭解。
當然這部分猜測我沒有說出來，我只是在默默的等待。
大夏在連續失利兩輪之後，出乎意料的，沒有再一次派出大軍出擊。
東南沿海的諸多世家、豪門也安定了下來，似乎整個事件就要這樣悄無聲息的過去，我不願意。
但暫時沒有找到破解那法陣的辦法，不瞭解那法陣的內幕的話，確實沒有辦法過去。
京都之中的人物並不願意說出當年探索那法陣的過程，東南沿海的諸多世家豪門也對於那法陣諱莫如深，並不願意告知他人。
這是常態，我卻覺得相當之無奈。
若是願意戮力同心的話，即便法陣並不容易破解，起碼東南沿海的諸多將士也不需要平白無故的死在海洋之中葬身魚腹。
明明大夏的實力極強，卻偏偏要在這內耗之中無緣無故的消耗自身的實力。
我在默默等待，本以為這樣的時刻會過去。
沒想到不久之後東南沿海沒有風波，另一片區域卻出現了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