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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笑著流淚

黃青青的精明能幹,讓孫武很是開心,黃青青對於案件的分析能力很強,而且心思縝密,可以成為孫武下一任的接班人。

孫武道:“青青,你這就帶人去那處房子裡搜尋一下,記住,要小心一點,我們要確認一下,李舒雅是不是也被鍾封給綁走了,她的生命安全一定要優先考慮到。”

黃青青點頭道:“是的,孫隊。”

孫武轉頭看向杜凡,道:“杜凡,走吧。”

孫武和杜凡找到了黃青青所說的那棟房子,杜凡翻找了一下垃圾桶,發現裡面有兩人份的快餐,他們似乎越來越迫近真相了。

杜凡按響了門鈴。

鍾封站在門後,先用貓眼觀察了一下門外的情況,發現是兩個男人站在門口,心裡有股莫名的不安。

過了半晌後,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開啟了門,眼裡流露出了警惕,看著杜凡兩人,問道:“你們找誰?”

孫武道:“我們想請問一下,你們有沒有水,我們是路過這邊的遊客,迷了路,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裡,口很渴。”說著,孫武還提了提背後的旅行包。

這是孫武和杜凡臨時在店裡面買的,用來迷惑鍾封用的。

鍾封神色緩和了很多,道:“你們現在這裡等會兒,我送你們兩瓶水。”

孫武道:“謝謝你,你真是個好心人。”

鍾封先警惕性的關上門,杜凡皺著眉頭,悄聲道:“孫武,你和鍾封聊一會兒,我爬進屋子裡面看看。”

孫武點頭道:“好,你想小心點。”

杜凡先在房子周圍繞了一圈,發現二樓的窗戶開啟著,他就攀著水管上了二樓,站在了放空調器的架子上,小心翼翼地翻進了房間裡面。

剛進了房間裡,杜凡就發現了在床上閉著眼睛,雙手雙腳都被束縛住的李舒雅。

李舒雅聽到了動靜,睜開眼睛,聲音嗚咽起來。

“噓。”

杜凡手指放在嘴唇邊上,示意李舒雅小聲一點。

李舒雅很乖巧的照辦了,杜凡走過去幫李舒雅把繩子和嘴上的膠帶撕開,松了一口氣:“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李舒雅眼睛通紅,一把抱住杜凡,道:“嚇死我了,我以為自己活不了了,杜凡。”

杜凡的手掌安慰地拍著李舒雅的後背,柔聲道:“沒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對了,是不是鍾封把你綁過來?”

李舒雅點點頭,道:“我無意間發現了鍾封和孟欣爭執,然後鍾封就把孟欣給掐死了,我害怕極了,孟欣死前的模樣太恐怖了,我還記得孟欣死後的眼神,讓我整晚都睡不著覺。”

杜凡發現了李舒雅脖子上的勒痕,怒火中燒,冷聲道:“鍾封,該死,我一定要讓你後悔活在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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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舒雅摸著脖頸上的勒痕,搖搖頭,道:“鍾封也是可憐人,而且,他也沒有傷害我,算了吧,把他交給警察就好了。”

杜凡道:“還說沒有,你脖子上的勒痕是不是鍾封留下來的,再送給警察前,我就先教訓這小子一頓。”

李舒雅想要勸說杜凡,看到杜凡那張堅決的臉龐,就沒有再出聲了。

杜凡拉著李舒雅的手走下了樓,光明正大,彷彿這房子是自己家的一樣。

鍾封拿著兩瓶水,看到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兩人,雙眼大睜,一把將手中的礦泉水扔向了杜凡兩人,接著快速地跑進了一樓的房間裡,嘣的一聲把門給鎖上了。

杜凡冷笑一聲,身形電掣而出,速度飛快地來到了房間門口,一腳狠狠踹出,巨大的力道使得房門發出了慘烈的哀號聲,兩腳下去,木質的房間門被杜凡給暴力踢開了。

鍾封剛要爬上窗戶逃離,看到杜凡闖進房間裡,急得滿頭大汗,驚慌失措地跌倒在了外面的草地上。

這時候,鍾封發現自己面前多了一雙運動鞋,他抬起頭,看到了嘴角帶著嘲諷的孫武。

孫武一把將鍾封扣在地上,說道:“你有權保持緘默,可是你所說的話,我會記在筆記上,在法庭上,成為指控你的證據。”

鍾封掙扎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的力氣根本無法掙脫孫武後,就放棄了抵抗,面色蒼白,眼裡透著絕望的死灰色,如同一個將死之人似的。

杜凡趕了過來,道:“孫哥,身手挺麻利的。”

孫武道:“還行,比不上你,可是我這點手段對付一些小毛賊還是有把握的。”

李舒雅走到鍾封面前,看著鍾封。

鍾封慚愧地不敢看李舒雅,只說了聲:“對不起。”

李舒雅蹲下來,說道:“我知道你是一時衝動才做了傻事,愛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但卻成為了你的全部,請你以後思考過後才去對待自己的感情。”

鍾封道:“如果我不是遇上孟欣的話,也許就不會變成這樣了,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聽我把心裡話說出來,沒有嘲笑我,我很感謝你能聽完,還有,昨晚上的事情對不起了,我當時太害怕了,所以…”

李舒雅摸著脖頸上的勒痕,道:“沒事的,這裡已經不疼了。”

杜凡看著兩人,本來想要教訓一頓鍾封,突然發現,自己現在要是動手了,李舒雅一定會過來阻止的。

過了五分鐘左右,黃青青帶著警察過來了,剛好看到了孫武和李舒雅,一臉的驚訝,道:“孫隊,沒想到你已經先把犯人抓住了,真是厲害啊,不愧是我們的大隊長。”

同事們也起鬨著,拍孫武的馬屁。

車道上,李舒雅到警局做了口供以後,杜凡就載著她回醫院。

李舒雅受了驚嚇,靠在沙發上,沉沉地睡去了。

杜凡看著後視鏡裡,李舒雅恬靜安詳的面容,睡容就像個孩子似的,忽然想起了在中學時的情景,當時,杜凡會和同學換座位,偷偷地坐在了李舒雅的旁邊,因為那樣,就可以看到李舒雅漂亮的側臉,而那時候,杜凡就經常看到,李舒雅因為讀書疲倦後,靠在椅子上假寐休息的樣子。

杜凡道:“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再也回不來了,杜凡,不要想太多,她只是你的一個好朋友而已,一個曾經很好的,在一起很開心的朋友。”

突然,杜凡覺得車子裡很悶,他拉下車窗,任由公路上的冷風吹打在臉上,冰冷的風讓神經冷卻下來。

杜凡把目光投向窗外,窗外是密密麻麻的稻田,一眼看過去,一片青綠,很是漂亮,蔚藍的天空上飄著幾朵白雲,遠處的太陽靠在山頭,即將落下。

黃昏,快來了。

杜凡開車到了醫院,把李舒雅叫醒。

李舒雅臉頰帶著一絲粉紅,撫弄著自己的劉海,道:“不好意思,我太累了,就在車上睡著了。”

杜凡道:“我知道,你太累了,回去以後好好休息,對了,田軍已經換了病房了,你等一下跟護士確認一下就好了。”

杜凡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李舒雅眼中露出了掙扎之色,急忙抓住了杜凡的手,道:“杜凡,陪我一起去走走吧。”

杜凡愣了一下,啞然失笑道:“好啊,我的時間很多。”

兩人走在醫院外的大草坪外,這裡三三兩兩的,有幾個病人在散步。

李舒雅偷看了一眼杜凡,看到杜凡眼神瞄過來就立馬閃躲開來。

李舒雅咬著嘴唇,道:“杜凡,我昨天晚上給你打電話了。”

杜凡撓了撓頭,一臉歉意道:“昨晚上,我和戰友喝醉了,所以沒有接,舒雅,對不起,如果我及時接起電話的話,也許,你就不用受這驚嚇了。”

李舒雅搖了搖頭,看著杜凡的眼睛,道:“不是的,昨晚上你一直沒有接我電話,我覺得好絕望,就好像連最後一絲希望都消失了似的。”

杜凡有些驚訝地看著李舒雅,說不出話來。

兩人目光相對,好似回到了從前。

李舒雅轉過頭,眼裡閃爍著淚花,她很快地把自己的眼淚隱藏起來,不想讓杜凡看見。

杜凡還是看到了,他選擇了沉默。

李舒雅道:“謝謝你,杜凡,我只是覺得很後悔,如果當時沒有離開你的話,也許我們兩個會有另一種結果。”

杜凡道:“過去,都已經過去了,舒雅,讓我們好好接受自己選擇的生活吧,田軍還需要你的照顧呢,你要堅強,我相信,田軍一定能夠甦醒過來的。”

“杜凡,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賤,拋棄你的人是我,可是最後說想你的人還是我,我還在田軍昏迷的時候,想著當初的事情。”李舒雅難過道,抬起頭,看著杜凡的眼睛,悲傷流淌在眼眸裡。

杜凡伸出手,像以前一樣,捏著李舒雅的鼻子,道:“錯了,你很善良,很好,在田軍還沒有甦醒這段時間裡,就讓我好好保護你吧,我曾經的公主。”

公主是以前杜凡在和李舒雅寫信來往的時候,經常用來稱呼李舒雅的,他也真的像公主一般對待李舒雅,呵護她,關心她。

“你是我永遠的朋友。”杜凡笑著道,眼裡有一絲悲傷稍縱即逝,這一絲熟悉,一絲懷念如同針一般刺痛著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讓心隱隱地抽痛,隱隱地難過著。

“謝謝你,杜凡。”李舒雅笑著,眼裡流淌出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