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個礦，還送一個酒廠？”楊東昇覺得這世界真是奇妙。
轉過一個彎，前方出現了一個大煙囪。
楊東昇衝著酒香最濃的房子走去，推開門，只見屋裡整齊的陳列著數熘大酒缸。
室內燒著火炕，外面雖然已經零下好幾度，屋內仍然暖烘烘的，一股濃郁的酒香瀰漫在整個室內。
“楊總，咱們的酒廠在這一帶還是挺出名的，每年出窖的時候，都會偷偷賣一點給四周的老百姓！您要不要嘗一嘗？他們應該還有陳釀！”
“為什麼要偷偷賣，酒廠沒有執照嗎？”
“老薑正在申請！”
“老薑？”
“老薑是後勤科科長，這些正科長裡就他沒走！他當初提出過一個設想，就是把酒廠做大！可是老礦長覺得那是邪門歪道，沒同意！直到前不久老礦長走後，他才放開了手腳，今天他去衛生局了，所以才沒來得及開會，您別介意！”
“把酒廠做大，這個想法很好，我怎麼會生氣？”
人們總喜歡把煙、酒並提，除了因為煙、酒總是同時出現，還因為這兩樣都是最賺錢的買賣，煙就不說了。
菸草總公司那可是比沙烏地阿拉伯阿美石油公司更賺錢的企業。
不過煙是國家專營的，私人就不要想了，現在酒送上門了，楊東昇沒理由往外推。
還有月餅，雖然只能賣一個月，但那也是暴利的買賣。
兩人在酒廠轉了一圈，那位姜科長也沒回來，他們只能先離開。
楊東昇邊走邊說，“這個酒廠做大以後，完全可以到井下去陳釀，井下那麼多巷道中，那可是冬暖夏涼，能省下多少煤炭費。”
“是，我一定把您的意思傳達到後勤科！”
不知不覺間兩人走到一個小屋前，只見十多個婦女正拎著水桶在這裡排隊。
楊東昇朝小屋裡看了一眼，原來屋裡有兩個水龍頭，正在滴滴答答的流水，半天才能接滿一桶。
“礦上沒有自來水嗎？”楊東昇問。
“咱們礦有自來水！”礦長忙解釋，“但是這裡的水好！”
“水好？”
“這口井的水是甜的！這是當年勘探打的，據說原本是想鑽石油，但是石油沒鑽出來，卻打出了水！礦上直接就用這水做飯、燒水，也真是奇怪，喝了這水的人都說幹活更有勁了。十裡八鄉的老百姓聽說後，也都來咱們這裡接水，據說沒有一個得腦淤血的……”
楊東昇順著井往下看，這口井的深度，已經遠超過煤層。
就在楊東昇的能力快達到極限的時候，終於看到了井的盡頭。
楊東昇研究了一下這個地下水層，四周岩石的主要成分不是常見的碳酸鈣，而是以二氧化矽為主，水中含有鍶、硒、矽等多種微量元素。
看來也不是完全胡扯，某賣的死貴的外國礦泉水，也就是這些成分嗎？
順著井仔細往上看，才發現井眼多處地方被堵住了。
“這裡的水流應該不是一直都這麼小吧？”
“以前的時候水是自己噴出來的，前些年不知道怎麼回事，水越來越小，現在就剩這樣了。咱們酒廠用的也是這裡的水，這也是老礦長不同意酒廠做大的原因。礦上也組織過鑽探，想重新鑽通，可是沒鑽成。”
楊東昇仔細看了一下四周的岩層，旁邊確實有幾個鑽孔，但要麼是打偏了，要麼深度不夠。
想準確打到幾百上千米地下的一個特定含水層，要是那麼容易的話，鑽探也不是一門單獨的學科了。
這地下又不是一個大湖！
這種情況楊東昇有經驗，在井筒里弄些可溶於水的鹽就行了。
有了上次勞改煤礦的經驗，楊東昇沒敢大動，僅沿著井筒稍微調整了一下。
兩人又看了食堂、澡堂、機修廠……
楊東昇讓食堂多收購小龍蝦，改善職工伙食，怎麼做，去跟順河煤礦學。
轉了一大圈，回到礦長辦公室。
過不多大會，有人端了一壺茶過來。
“楊總，您嚐嚐！”
“這就是剛才那個泉水？”
楊東昇嘗了一下，確實是不錯，有一種澹澹的甜味，喝起來很甘。
正喝著，電話鈴聲響起，礦長接了電話。
“楊總，姜科長回來了，您要不要見一見？”
“好啊！”
楊東昇對這個人挺好奇的，人家都走了，他沒走。
今天開會，人家都趕著來見楊東昇這個新老闆，他沒來。
不多大會，一個冷著臉的四十來歲男人走進來，“祝科長，你有什麼事？”
“老薑，你這是怎麼了，誰又惹到你了？”祝礦長剛剛上任，心情正好，不跟他一般見識，“過來，這是咱們楊總！”
姜科長冷著一張臉跟楊東昇握了握手。
“衛生局的事辦的不順利？”楊東昇問。
姜科長沒有直接回答楊東昇的問題，而是直接道，“楊總，我就直說了，我想承包酒廠和月餅廠！”
楊東昇剛才還誇讚這人有眼光，沒想到人家留下來的目的，並不是替他幹活。
“不行！”楊東昇搖了搖頭。
“我可以保證每年的酒和月餅供應不比往年少，每年我再上交2萬元的利潤。您要是不想要這兩家廠子，我保證，最多5年後，我一定湊夠錢，把酒廠和月餅廠買下來。”
楊東昇看了一眼姜科長一眼，這傢伙倒是挺精，竟然想借楊東昇的雞下蛋，再買下楊東昇的雞。
“我還是不能把酒廠和月餅廠承包給你！”楊東昇直接斷了他的念想。
“為什麼？”
“因為你沒有能力帶領酒廠和月餅廠發展，你連最基本的衛生部門都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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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礦上汙染太嚴重，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能把衛生局的手續辦下來。”
楊東昇沒有再跟姜科長爭辯，拿起電話，直接給衛生局局長辦公室打了過去。
“非常感謝，以後請你嚐嚐我們這裡的酒！”楊東昇放下電話，看了一眼祝礦長，“明天派人去衛生局領證！”
姜科長有點犯傻，這時就聽有人大喊，“出水了，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