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公子,我等奉大世子之命服侍於您。”
丫鬟僕役們行禮後齊聲道。
“不必多禮,往後的日子便勞煩各位了。”
李棠很客氣地回道。
“棠公子言重了,我等自然盡心盡力。”
他們答覆道,隨後各自開始做事。
沉寂已久的院子再次熱鬧起來。
“棠公子,這位是您的貼身丫鬟玉蘭,我呢,則是您的教母齊桂福,他們都叫我福姨。”
一位老媽子熱情介紹道,她的穿衣打扮相當講究,想必在下人中身居高位。
“那我也叫你福姨好了,福姨,以後請多指教。”
李棠笑道,隨後看向那位名叫的玉蘭的貼身丫鬟。
玉蘭長得很周正,算不上驚豔但很耐看。
同時寬鬆的丫鬟旗袍也遮不住她前凸後翹的曲線,她的身材這塊兒相當勁爆。
“棠公子,玉蘭有禮了。”
玉蘭低眉順眼道。
她方一開口,李棠就意識到,這是位相當老實靦腆的姑娘。
容易操控,也容易被別人操控。
至於其他下人,李棠姑且算是相互認識了。
但其中只有教母福姨與貼身丫鬟玉蘭需要他上心。
教母負責管理院落上下,除了李棠,她權力最大。
同時由於李棠是王族異脈,關於臨淵王族的規矩,則由她教導給李棠。
至於貼身丫鬟,她全權負責李棠的起居,用膳時也會由她先以身試食。
只要李棠需要,她會整天待在李棠身邊,任何要求她都會照做,哪怕暖床共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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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主子為人好,貼身丫鬟的日子會很滋潤,但主子性格差,甚至有怪癖,那貼身丫鬟就慘了。
玉蘭此刻也頗為惴惴不安,她進入王府的時日不多,本來應該是作為溫文爾雅又風度翩翩的大世子的貼身丫鬟。
結果今天大世子就乾脆利落地把她劃給一位聞所未聞的棠公子,讓她深深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不過見到李棠後,她覺得這位棠公子還不錯,言行與樣貌也甚是出眾不凡。
但知人知面難知心,她還是有幾分後怕。
至於她一個黃花大閨女為什麼進王府做貼身丫鬟,很顯然,為了銀子。
簽下貼身丫鬟的字契,她的父母能得到十倍於一般丫鬟的佣金。
當然,玉蘭也知道,這同時意味著她的親生父母把她徹徹底底賣了。
夜晚,李棠待在主臥內看書,這時玉蘭走了進來。
“棠公子,您身上的衣服方便交由我拿去浣洗嗎?”
玉蘭怯怯地問道。
“也好。”
李棠脫下外衣,將其摺疊好交於玉蘭。
玉蘭接過衣服低著頭,但還是忍不住窺兩眼這位棠公子的赤膊。
那身形算不上精壯威勐,但每一寸肌膚與肌肉線條的搭配總有種近似金銀玉器的精緻美感。
玉蘭沒讀過多少書,她認為美的東西,形容詞僅限於金銀玉器,實際上此時最貼切的形容詞是“藝術品”。
“褲子也要拿去洗嗎?”
李棠見玉蘭呆在原地,於是問道。
“不用……抱歉,棠公子,褲子的話等你就寢時我自會拿去浣洗的,現在不必。”
玉蘭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抱著衣服趕忙跑了出去。
李棠笑著搖了搖頭,玉蘭這丫鬟的小心思太好懂了,但他不打算點破。
外衣拿去洗了,他倒是還有一套衣服,不過那套就是他在石崗縣平日裡穿的衣服。
說實話,樸素得有些寒酸。
倒也不是說現在的李棠看不起樸素的衣服,只是時過境遷,寄人籬下自然不能太隨意。
但此時此刻也只能湊合穿著了。
這時,福姨走了進來。
她滿臉喜氣洋洋,懷中抱著幾套華貴的服飾。
“棠公子,大世子殿下給你訂製的新衣服到了。”
李棠聞言,神情微微一愣。
他可沒拜託這位大哥給他準備新衣服,顯然是李辰罡自作主張為他訂製了一套。
如此細緻入微的考量,如此設身處地的關懷,讓李棠很是“受寵若驚”啊。
當然李棠也心知肚明,如何人做任何事,所圖唯有利益。
無利而為,唯有情字。
可自己與大世子這點澹薄的血緣親情,恐怕連濫竽充數都算不上。
那想必他對自己也有利益的訴求,這筆人情自己遲早得還。
“棠公子,快來試試。
這套金縷翩鴻服,乃是十年繡齡的天衣紡繡娘用上好的璃州絲綢摻以赤金絲編織而成,背部點綴以鴻鵠之羽紋路,華貴且不失飄逸。”
李棠接過福姨遞過來的衣服穿上,之後隨意擺了個造型。
福姨嘖嘖稱讚道:“大世子殿下眼光真好,棠公子的底子也是一等一的棒,這身衣裳彷佛就是唯你專屬的。”
李棠聞言並未飄飄然,只是澹然一笑,隨後接過下一套衣服換上。
“這件尊榮蛟龍袍乃是世子服飾,祭祖大典抑或聖上東巡時,需穿上此袍。”
李棠點了點頭,看來他確實享受到了世子同規格的待遇,只不過無法套用世子的名頭罷了。
最後是一套甲冑,制式與今早叄郡主李卿衣穿的那套一般無二。
“這是演武鎧,王族子弟比武時便穿這套甲冑,咱們臨淵王族鎧甲以銀白色為主調,裝飾以紅纓、玉穗、饕餮紋。”
福姨甚是吃力地把甲冑抬至屋內,她在一旁打下手,幫李棠將甲冑穿上。
“好極了好極了,棠公子不愧為王族,氣魄這塊兒拿捏了。”
聽著福姨的尬吹,李棠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歸根結底還是那句話:人靠衣裝。
穿上這身甲冑前,李棠活了這麼多個年頭也沒見有誰說他有王族氣魄。
“好了福姨,衣服我已經收到,你也下去休息吧。”
李棠脫下甲冑,開口道。
“好嘞,棠公子也早點休息。”
福姨告辭道。
待她離開後,李棠直接吹滅蠟燭,但他並未就此入眠,而是盯著陌生的天花板,思緒萬千。
臨淵王府中央,天策院。
大世子李辰罡點著燈,臥在榻上孜孜不倦地看著手中書籍。
“大哥!”
叄妹李卿衣不請自來,甚至連門都不敲。
“叄妹,你的教養呢?大哥我很失望啊。”
李辰罡放下書籍嘆息道。
“大哥,如此關鍵的節點你居然還放任一個外人進來摻和我們家的事,你真是大智若愚了。”
李卿衣咄咄逼人道。
“不要學個詞就亂用,什麼大智若愚,另外什麼外人不外人的,點頭的是咱們的父王又不是我,你對我埋怨也沒用啊。”
李辰罡這手禍水東引可謂爐火純青,哪裡都敢引,哪怕是自己的父親。
“大哥,二姐蟄伏這麼久,你千萬不要掉以輕心,切記你現在只是代行大權。”
李卿衣拋下一句,隨後立馬轉身離開,連一句告辭都沒有。
李辰罡重新拿起書籍,但目光變得格外陰沉。
來自二妹的威脅他清楚無比,可你李卿衣和我李辰罡也不是一路人啊……
況且,為什麼要排擠父王認可的人呢?
這樣的人,不應該死命拉攏嗎?
叄妹,你和你背後的智囊一樣鼠目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