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戲團的地位不高，本身只是民間活動，但其影響力很大。
一般的下等貴族，每年都會主動邀請馬戲團去自己的領地表演。
大蘋果馬戲團是博爾吉尼公爵手中的精英馬戲團，名氣頗高。
貝恩鎮的領主，霍爾迪貝恩男爵第一天就親自接待了馬戲團的團長。
如今馬戲團開幕，他帶著自己的妻子和兒女準時坐在了最前面。
陳羽跟著加德爾走進來，沒想到門票還那麼難買，如果不是泰蕾莎他們都進不來。
他坐在後面的圓桌上，好奇的掃視整個偌大的內部表演場。
陳羽的第一感覺便是普通，非常普通，沒有多彩聚光燈、沒有精緻的大舞臺、沒有星空天頂…
甚至除了前面的高架舞臺，整個大廳顯得很是擁擠，座位也全是普通的家用圓桌與小椅子。
四周大方的露出帳篷本體，以及搭建的各種木梯與木樑，讓他有種回到小時候的錯覺。
不過大廳中熊熊燃燒的照明物火盆，讓他感受到了狂野的新鮮感。
“有股別樣的味道…”
陳羽收回掃視的目光，從人群中看向前方，所有人都很尊敬的貝恩鎮領主貝恩男爵。
那是位體型有些圓潤的五六十歲的男人，頭髮稀疏散亂，側臉看上去有些嚴厲。
旁邊有兩個盛裝打扮的婦女，都是他的妻子，剛好一個妻子給他生了一個孩子。
兒子二十多歲，側臉比貝恩男爵還要銳厲不可靠近，樣貌陽光卻透出著一股陰鬱的氣質。
女兒十七八歲，有頭美麗的金色頭髮，身材嬌小，和貝恩男爵的一個妻子長得非常像。
從側面看過去，女孩精緻的耳輪上有一顆幽紫色的耳釘，帶出了一股個性的獨特魅力。
陳羽收回目光，這時前方面積最大的舞臺上出現了人影，說明表演即將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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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多大的不同呢…
所有人都看向了舞臺，壓低呼吸滿臉期待，沒有一個人再說話。
呼！呼！呼！
突然，舞臺外圍邊上一排火把被呼騰的點燃，徹底照亮了舞臺。
全場瞬間爆發出劇烈的歡呼！
幾個小丑裝扮的人，滑稽又笨拙的拉著手鞠躬後退，到後面的箱子前拿起短棒敲下。
哆，哆哆哆…
“竟然是靠這種原始的方式來配樂…”陳羽大為新奇，小丑們手舞足蹈打出的木箱聲節奏很強。
融合成了歡樂的慶典樂章，配合外圍一排熊熊燃燒的火把，盛典的氣息開始湧現。
陳羽剛覺得才一點氣息，接著便聽到後臺傳來哆哆哆的踏步聲。
下一刻，兩隻毛髮雪白的強壯大馬快速跑了出來，上面站著一個身穿禮服的男人。
兩匹馬的速度不慢，男人一隻腳踏一隻馬，穩穩的在上面微笑著給所有人行禮。
“哇，好厲害！”
小孩子們瞬間解放，當即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滿臉激動的歡呼。
陳羽看著，感覺自己上去應該也能做到，他的平衡特性和雜耍者身份夠支援做這些了。
接著又跑出四匹馬，上面站著五個小丑，他們就沒有前面的男人表現的那麼厲害。
幾人在馬上搖晃不定，隨著馬奔跑眼看著便要掉下來，集體手慌腳亂的驚呼連連。
他們那抓急與慌張的模樣，頓時間讓所有人捧腹大笑。
舞臺是圓形，前面的男人再次跑了回來，他在馬上優雅而平穩的做出旋轉跳躍的動作。
和前面幾個‘拉拉扯扯’努力不想掉下去的小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最終小丑們全部掉了下去，馬再次出場時，上面站滿了塗著油彩像是印第安人的人。
他們揚聲歡呼著，手中甩著絢爛的火把，配上激昂的鼓聲，頃刻帶起所有人的激情！
“哈哈，喔喔喔！”
“加德爾，別像個孩子一樣。”
旁邊，加德爾跟著狼嚎，泰蕾莎轉頭嗔怪著，他滿是不以為意。
陳羽鄙視了加德爾一眼，你不是說只喜歡看動物表演嗎？他倒是沒有說出口。
馬戲團的由來就應該是這場馬戲，因為馬戲是馬戲團的初始，每次都少不了的節目。
激情火熱的馬戲結束，正常的表演節目開始了，第一個便是驚險刺激的空中飛人。
因為各種條件的不同，陳羽發現這不是他熟悉的空中飛人。
只見一個身穿天鵝裙的少女從木梯上到半空，雙腿放進兩個小圓環中坐下。
接著用嘴咬住一顆蘋果，雙手收回抓住吊繩，下一刻蕩向了舞臺的中央上空。
“加德爾，這個好危險的！”旁邊的泰蕾莎看著握緊雙手，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加德爾聚精會神的看著，他點頭道：“真的很危險，如果抓不住繩子就會掉下來。”
陳羽望著少女在舞臺上空盪來盪去，用一隻手拿下蘋果，努力想將蘋果放進對面的圓環中。
看起來非常困難，少女不僅需要穩住身體，掉下去就得出事，還需要讓自己蕩起來，幅度很大。
觀眾們都跟著揪起了心，又都期待著她能成功將蘋果放進圓環。
最終少女成功了，全場瞬間響起熱烈的掌聲，她很興奮的下來給眾人鞠躬後離開。
魔術師開始上臺，小丑們推著一個笨重的長盒子與一張板凳，表演的正是大變活人。
陳羽知道原理，但同樣看的津津有味，小丑們很歡樂，魔術師也很會帶動節奏。
這些魔術師應該叫道具師，表演基本全靠道具，沒有幾個技法魔術。
並且很多魔術道具還因為科技與工業不行沒出來，種類更單一。
接著魔術師連大變活人的臺子都沒換，直接開始表演帽子戲法。
他將黑色的禮帽給眾人看，又轉了幾圈證明帽子裡面是空的。
隨後放上臺子，一陣調動氣氛後便開始從帽子裡變出小兔子、小豬仔與鴿子鴨子…
陳羽沒忍住噗呲笑了，他會做帽子戲法，但這種連連不斷，甚至變出小豬仔的他是真不會。
很明顯長盒子下面有人，直接將動物遞了上來，連小豬仔都變了出來也是沒誰了。
他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魔術師的帽子戲法，看裡面變出鴿子，變出小兔子，感冒帽子中有個世界！
眼前這個魔術師的表演，還真就讓帽子裡面成了一個世界…
隨後小丑轉盤開始，轉盤不是自動的，人踩上去跑才會動。
幾個身材矮小，妝容打扮滑稽的小丑上去，互相追逐搞小動作摔倒的樣子，迅速引起人捧腹大笑。
加德爾大笑的拍著桌子卡卡作響，質量差點可能就得當場報廢。
大蘋果馬戲團作為公爵手下有名的大馬戲團，表演節目確實多。
即便沒有動物上場，也不間斷表演了四個小時，其中萬能的小丑出場次數最多。
頭頂蘋果射箭、轉盤插飛鏢、小丑工房、小丑疊羅漢，甩瓶子騎獨輪車什麼都有。
可以說小丑才是真正的雜耍者，玩的相當雜，但有個共同點。
笨拙，滑稽，可笑。
沒有一個節目是成功的，成功也是暫時的，最終都是狼狽收場。
這就是黑色幽默？
陳羽以前不理解這個詞，卻好像在這群小丑身上看到了。
他的整體觀感其實很好，雖然沒有地球現代馬戲團那種精緻，卻有股傳統的老味道。
沒有華麗絢爛的舞臺，只有粗陋的帳篷，沒有連貫的主題，碎片式的表演依舊讓人開懷大笑。
這些就是這個世界平民們的快樂，每場表演都很簡單，每個小丑的目的都很明確，就是讓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