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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期末結束,七明月認為兄長永遠都是那副笨蛋的樣子

7月最後一天的下午,夏蟬呱噪。

支在教學樓窗外的樹葉泛著翠綠的光。一陣風的到來,在充滿考試氣息的一年四班教室中,吹進夏日的氣息。

講臺旁,坐在一張小凳子上的監考老師看了一眼手錶,雙手拍在一起,面無表情地說道:

“好,結束。”

包括神原樂在內,所有同學都松了口氣。

神原樂在教室後座撐了臉,看向間隔一排,坐在斜前方天海姐妹。

天海九琉璃在第一排,天海七明月在第二排。

因為考試打亂了整個年級的座位排序,她們有幸來到了自己班級光臨。

當時她們兩個進來的時候,班級裡的男生有著很大的反應。

至少坐在神原樂前面的本班男同學,就讓他向天海姐妹看去。

“喂喂,神原,你說,哪個是姐姐?一模一樣欸!”當時,本班同學這樣好奇地問。

“左邊的是姐姐,右邊的是妹妹。”

“你這麼肯定?”

“那當然。”

分辨天海姐妹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因為她們的長相一致,身高一致,頭髮的長度也一致,關鍵還穿同一校服。

作為兄長,在家裡因為只看見了背影而喊錯她們名字的事情,沒少發生。

不過只要與她們說話後,透過語氣和神態,就能推斷誰是九琉璃,誰是七明月。

監考老師一一收起本學期最後一門考試卷子,大家帶著對暑假生活的憧憬,走出了教室。

“放假了——”

神原樂出了教室門,在同學們嘈雜的吵鬧聲中伸了伸懶腰,舒暢地緩解一下因考試繃緊的腦袋。

他左右探頭,開始在走廊各個教室的學生堆中找尋天海倆姐妹的影子。

她們在教室右側。

天海九琉璃好像還有事情需要處理,有她同班的女生在等她,她在和七明月說兩句話後,便被大家簇擁著離開了這一樓層。

天海七明月則是朝反方向離開。

神原樂注意到,有很多人與她說話的九琉璃,七明月的身邊很少有人,不,應該說是沒有任何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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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私底下都愛慕她的外貌,愛慕她天海集團大小姐的身份,可真當她走近時,走廊上的學生會自覺避讓。

“大家好像都很害怕天海同學?”神原樂對身邊背靠護欄,腦袋後仰的藤野義行問道。

“你是問哪一個天海同學。”

“妹妹。”

藤野義行知道是誰了,他回正了腦袋,面露苦惱:“天海部長的姐姐很好說話,只要是合理的詢問,她都會有回應,天海部長就不一樣了,一句話都不會和你說,上次我向她打招呼,她一個眼神都不回我...

“她們之間很難辨認,又都是美少女,難免會有認錯人的情況。”

神原樂猜到了:“有人把天海七明月喊成了天海九琉璃?”

“對啊,”藤野義行無奈攤手,“這簡直是給自己腦袋上插了一柄朗基努斯之槍,耶穌都救不了他。”

神原樂想了想說:“沒那麼嚴重吧。”

“什麼沒那麼嚴重,是特·別·嚴·重!道歉也沒有用,她會以能殺死人的視線蔑視你,自信全失,”藤野義行似乎是回憶到了什麼畫面,打了個冷戰,“就跟表白失敗了一樣,總之就是碰一鼻子灰。見過氪星人的熱視力麼。”

“超人的眼鐳射?”

“沒錯!與之相對,我將其命名為——‘冷視力’!”

“......”

神原樂敢保證,藤野這傢伙要是敢把這個中二詞彙在七明月的面前說出口,會消失得連渣都沒有。

......

“你不覺得奇怪嗎?”

“啥,”

“為什麼要在期末最後一天大掃除?反正都會落灰。”

“誰知道呢。”

在辛勤的大掃除結束後,大多同學都各自回了家。

藤野和西島兩人還叫他去遊戲廳玩玩,作為好學生的神原樂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說實話啊,不是神原樂嫌棄他們倆,而是他們作為男生,完全沒有和美少女的可比性...更不用說是自己喜歡的九琉璃。

自己拿這個時間去和九琉璃玩玩遊戲,不好麼。

自己要有不會的連招,妹妹還會手把手的教自己。

至於藤野?

“我靠!神原你給點力啊。”——他在憤怒中,就只會這樣說。

大掃除結束,學生也散得差不多了。

不知道幹什麼,打算去找妹妹的神原樂,正好碰到了獨自一人穿行在學生走廊的天海七明月。

綠樹下,廊道上,穿過葉隙的粼粼金粉鋪滿地面。

一副金絲眼鏡,秀麗飄美的亞麻色長髮,西式校服短裙的天海七明月在眼前走過,好像她渾身都在此間的夏日中閃閃發亮。

本來是想去找阿鈴的,沒想到碰到另一個妹妹了。

神原樂特地快步到了她的身後,跟上她的步伐。

在她的背後,望向她娟秀的背影,本想直接喊她名字,可又想起了剛才和藤野的談話。

於是,神原樂運用著從阿鈴那裡學來的三分變聲技巧,清了清嗓子,站直了衝她喊道:

“天海九琉璃同學。”

“......”

天海七明月在一下清脆的腳步後,驀然停了下來,她轉過身,看向了神原樂:

“兄長難道不知道姐姐在教室處理期末的善後工作?”

神原樂仔細打量她三無的臉蛋,好像...不生氣啊,果然,絕對是藤野那個中二的傢伙誇大了效果。

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嗯...原來是七明月啊...嗯,抱歉,又認錯了。”

天海七明月對他嘆氣,金絲眼鏡也彷佛染上了一層無奈:“要是認錯了,兄長剛才會故意捏聲音?你只是想知道如果我在外面被喊錯名字,會有什麼反應。”

這偽裝還沒有一秒就被拆穿了。

神原樂尷尬了幾秒,站直了身體:“那我問問,七明月你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想對我道歉?”

“不,只是單純想幫一幫妹妹。”

“嘴硬,不過這樣也好,文學部有很多我借來的書,需要搬回圖書館去。”天海七明月轉身,繼續朝前走去。

神原樂跟了上去:“我是無聊到沒事情做,一個人回家也不好。”

“嗯嗯。”

順理成章,神原樂就開始了幫七明月的期末善後工作。

“書這麼多?”

“畢竟是下學期的文化祭活動,我一個人,需要的資料自然就多。”

“文化祭是不是有執行委員會?”

“是。”

“委員會的會長,是學生會長?”

“學生會長?”天海七明月清麗的臉蛋沒有表情,但語氣疑惑,“那是個什麼人。”

“......”

好吧,你舅舅是校長,你厲害。

幹活他是相當的利索,把七明月借的工具書全部放進一個紙箱裡。

他掂了掂重量,幾十斤了,很沉。

“抱去圖書館?”

“對,”天海七明月將一小摞白紙放到他的紙箱上,“這是借書卡,你幫我還就是了,名字你也可以代簽,今天管理圖書館的是小林,她不會為難你。”

...這學校為什麼那麼像天海家的後花園。

好歹是東京第一高校好不好。

......

幾十斤的重量不算什麼。

不過,頂著腦袋上勢不可擋的午後太陽,抱著箱子,走那麼半個學校,還是流了不少的汗水。

拉開門,回到文學部,天海七明月正坐在那邊靜靜看書。

“文學部的東西都整理完了吧。”

“沒有,還沒有掃地拖地,”天海七明月起身,將手上的拖把遞給了他,“你來拖,我掃。”

一起花費半小時整理文學部教室,擦窗戶,洗牆角。

通常是天海七明月在下面擰抹布,他就站在桌子上,擦上面的窗戶。

“拿去。”

神原樂接過抹布,往下看一眼渾濁到發灰的水桶:“水很髒。”

“兄長是覺得我這樣的人,碰髒水很奇怪?”

“畢竟是大小姐。”

“大小姐並不是養尊處優,我和姐姐從小就會做家務活。”

“而且,兄長你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是‘少爺’。”

“總覺得你在調侃我。”

“並不是,你要是去爺爺那邊,自然有人喊你少爺。”

神原樂好奇:“爺爺家...是不是很大?”

“很大,雖然爸爸和爺爺現在的關係不好,但我和姐姐還是能過去看看。”

在閒聊中,兩人把整個文學部教室的窗戶、瓷磚、地板、書架、紙箱子,全部清洗或整理了一遍。

忙完的兩人坐在一張桌子前休息。

神原樂實在是熱得不行了,趴在天海七明月對面休息。

“不回家嗎?”

“等姐姐和妹妹醬。”

“哦。”

五分鐘後,天海七明月放下手中的書。

“兄長。”

“嗯,請說~”慵懶的回答。

“在我看來,你是一個笨蛋。”

“嗯,我是笨蛋...”神原樂下意識點頭,然後驀然蹭了起來,“等等,突然說我笨蛋幹什麼。”

“幹活的感受如何?”

“很熱。”

“忙前忙後,兄長是為了什麼?因為我的一句話?”

神原樂坐正了身體,“總而言之,七明月你是想問我為什麼要幫這麼多的忙,是嗎?”

天海七明月合上手中的書,聲音平靜:“在家裡還說得過去,在學校裡,即便是你作為兄長,也沒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

“嗯,這種地步在你口中說出來貌似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啊。”神原樂衝她有著一兩顆汗水的小臉蛋笑道,“但正如我之前說的那樣,只是小事情罷了,而且一起打掃衛生也挺開心。”

“即便是小事情——”

神原樂打斷了她的發言:“如果我不幫忙,你那麼多的工具書,資料書,你一個人絕對搬不過去,更不用說打掃整個教室了,如果說我考慮了這個前提,是不是事情就合理多了?”

天海七明月保持沉默。

“而且啊,七明月,你在學校喊人幫忙也只能喊小林和姐姐吧,但小林需要管理圖書館,而九琉璃也在忙她自己的事情,都抽不出空來。”

神原樂說到這兒,愈發察覺天海七明月這個清麗女孩子的身邊,很少有人在了。

她的周圍除了少數幾人,空空蕩蕩。

比起時常有人圍上去說話的九琉璃,七明月喜歡一個人坐在文學部,一個人靜靜看書......

神原樂每次下午來文學部,推開門的時候,總能看見她坐在那張桌子前。

少女很美,可那張臉上、眼睛下,多多少少存在一些落寞。

神原樂雙手十指交叉,盯向自己面前的桌子,朝對面的少女說道:

“我給你講一件事情吧,一個人的事情。”

天海七明月沒有打斷他。

“那個人每天很累,訓練完後的疲憊、汗水、眩暈每天都能體現在他的身上,手臂痠痛自己捏,腦袋發脹了自己揉,雙腿疼了自己捶......除了訓練,沒有人會關心他在做什麼事情,沒有人聚餐會邀請他,沒有人會在他彎腰繫鞋帶的時候停下來等他,家裡人也從不關心......

“有一次的夏日週六,他發燒了,燒到連走路都會搖搖晃晃的地步。

“那裡是郊區,基本沒有計程車,他也沒有什麼可以求助的人、認識的人。

“開啟電話,最近的通話是一個星期前的外賣員......

“想去看病,就得自己從住的地方步行五公里過去,一步,又一步,腳步灌了鉛塊一樣的沉重......

“到了醫院,高燒加中暑,一個人差點就完蛋。

“哦,當然了,最後生病住院,也沒有一個人來看望他。”

神原樂莫名其妙地開心地笑了。

“因為小時候老爸離家出走的事情啊,我對這個故事感同身受,我就想著,如果當時有個人能幫幫他多好啊,在他住院的時候,打個電話問問情況,也好啊,如果有個人端著好吃的菜來探望他,那就更好了......”

天海七明月:“所以,兄長是想當幫助那個人的人?”

“錯了,是因為我瞭解沒有人照顧時的困難和孤獨,所以我清楚,一個人不值一提的幫助,對另一個人來說,或許是莫大的恩賜。”

“因為沒有被人照顧過,所以想要照顧別人?想讓別人感受溫暖?兄長的這個想法,真是不折不扣的笨蛋。”

“欸欸,我可沒有到那種爛好人的地步好不好,我只對家裡人這樣。當然,要是讓我碰到什麼必須得幫的要命的事情,能順手幫幫也沒有問題。”

“而七明月你,就是我的家人。”

......

......

天海七明月扭過臉,嫌棄地擺了一下手:“兄長別以為這樣的話就能讓我對你心生好感,我不喜歡麻煩別人。

“但是,被別人幫助,心裡會感到開心,對吧。”

“......”

天海七明月盯著他看了一陣。

恍然間,她忽然感覺他在自己面前樣子清晰了不少。

她又一次收回了視線。

她略微低下眼睛。

她想不通為什麼會有人能笨蛋到這種地步。

但仔細一回想,他所做的事情。

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冒著大雨喊自己笨蛋;

因為自己冷落他,反而幫自己帶了一個玩偶過來當做禮物送給自己;

因為自己腳受傷了,不顧之前對他所做的事情幫忙包紮,還能在包紮的時候對自己開一些舒緩心情的玩笑。

還有什麼特製薯片炒飯,用沙拉醬在蔬菜沙拉的便當盒裡畫一隻鯊魚的圖畫......

一幕幕回憶。

......這些,都是眼前這個笨蛋的表現。

笨,太笨了。

要是她,就絕對不會去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蠢事情。

也絕不會在一個人冷落自己時,還想著要對方開心。

天海七明月對他嘆了口氣:“兄長以後不要對人這麼好了,特別是外人。”

“七明月這是認為我對你很好?”

她沒有回答。

對於不想回答的問題,天海七明月通常會若無其事地轉過臉去,在那個她常常就坐的位置上,看向右手邊的窗臺。

會顯得很冷漠。

今天也一樣。

可是在今天,神原樂卻覺得七明月這個笨拙的性格也...蠻可愛?

嗯,美少女無論何時何地都很可愛。

即便是光著身子也一樣。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