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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歷數李朝背恩之事

李倧恭敬道:

“天朝監護小邦,為的也是剷除建虜,也是小邦之福。臣非愚頑,怎會因此怨恨?”

朱由檢搖搖頭道:“你嘴上如此說,心中多半不是這麼想吧。”

李倧惶恐道:“陛下何出此言,臣實是心口如一。臣恨不能將這顆赤誠忠心挖出,給陛下一觀!”

朱由檢笑了:“呵呵,心口如一?赤誠忠心?汝真以為朕可欺麼?汝等鮮國國王素來是心口不一。就說光海君李琿,在位時,給大明上的奏疏表文,何嘗不是滿紙忠心,實則又如何?”

李倧聽到天子說光海君,卻不做聲了。

畢竟光海君李琿對大明有二心,是李朝現在自己承認的事實。

而他之所以能取李琿而代之,也正是以李琿背叛天朝為理由。

朱由檢見李倧不說話,卻並不打算就此罷休。

他決意今日在東江軍民,還有朝鮮臣僚面前,好好揭露一番鮮國國王對大明表面忠誠,實則坑害的劣跡。

“朕說光海君,想必汝會不服,以為光海君已被汝國自行廢黜,恰恰能表示忠心,那就先從汝祖父李昖說起吧!”

李倧愕然道:“臣祖性命都是天朝所救,全靠天朝救助扶持,才得以度過壬辰倭難,怎會對天朝不忠?”

朱由檢搖頭:

“不錯!壬辰倭亂,汝祖李昖全靠我大明所救,本應竭誠效忠,如實報告我大明援倭諸官之德才。然而實際又如何?

“只因楊鎬袒護你李朝,李昖為一己私利,在給皇祖的奏疏中,對楊鎬百般頌揚,美譽連篇諸如‘卻賊於談笑指揮之間’,‘規劃處置,動中機宜,發號施令,刃發風生’,若是聽信汝國之描述,則楊鎬比之諸葛孔明也不遑多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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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國甚至專程派遣使者到我大明,為楊鎬辯護。”

朱由檢說到這裡,看了一眼李倧身後的李廷龜,嘴角彎起,微露譏諷之意道:

“這在汝國,稱為戊戌辯誣,應該也是月沙先生李廷龜出任辯誣正使的吧!月沙先生真是一張巧嘴,一支妙筆,真可指鹿為馬。”

李廷龜見天子指名,臉孔頓時漲得通紅。

朱由檢收回視線,繼續說道:

“皇祖誤信李昖所遣辯誣使之讕言,以為鮮國親歷倭亂,親見親睹,所言必定可信。建奴發難,遂起用楊鎬,以致有薩爾滸之敗。

“此非爾鮮國所作之孽乎?若無汝祖父李昖謊言欺騙,神祖不用楊鎬,早用熊廷弼,老奴早滅。”

李倧臉現愧色。

後面的李廷龜惴惴不安,低頭不語。

後面各朝鮮官員也都面色微紅。

朝鮮人自己當然也知道,萬曆皇帝在薩爾滸大戰中用楊鎬,和聽信鮮國人對楊鎬的吹噓不無關系。

姜曰廣、毛文龍等人則是對皇帝如此熟悉楊鎬和鮮國關係,驚佩不已。

這些事情,除非專門查閱神廟時鮮國使臣的奏疏,否則如何能知道?

皇上連神廟時這些事情,都能如此瞭解,可見對國事勤奮到何等程度。

心中更加感奮,遇見如此明主,也是為臣為將者之大幸。

朱由檢繼續說道:

“至於這光海君李琿,更是可惡。大明讓鮮國調一萬人的軍隊與大將劉鋌所率之軍合力攻虜。不料國王李琿密令鮮軍將領姜弘立伺機而定。

“此一萬鮮軍非但未能助我大明分毫,反而百般拖延行軍,又出賣軍情,致使劉鋌陷入建虜埋伏,全軍覆沒,鮮軍則直接投虜。”

朱由檢說到這裡,站在右手邊的姜曰廣有些吃驚,疑惑問道:

“陛下說薩爾滸一役,鮮軍故意拖延軍機,出賣軍情,臣以前怎麼分毫也不知道?”

朱由檢呵呵笑道:

“還是鮮國上下對我大明瞞得和鐵桶一般。朕也是最近得錦衣衛密探呈上鮮人寫的《柵中日錄》手抄本,才得知詳細情形。”

李倧聽到這話,心頭猛地跳了一下。

大明竟然在鮮國也安插了錦衣衛密探?

他脊背躥上一股寒意,手心有些出汗。

站在左手邊的毛文龍皺眉道:“《柵中日錄》?”

朱由檢點點頭:

“這是被建虜俘獲的姜弘立幕僚李民寏所寫。李民寏被抓一年後就被建虜放回,按李民寏記載,鮮軍在國王授意下以糧草未備為由,行軍途中反覆停留拖延,使劉鋌大軍不得不停留等候。

“我明將曾怒叱‘朝鮮軍非無糧也,逗留觀望,畏縮太甚’。最後不得不將我明軍之糧分給鮮軍,鮮軍才勉強前行。”

“因鮮軍反覆拖延之故,劉鋌所率東路軍,被延誤三天以上。若無這三天延誤,劉鋌行軍神速,趕在老奴剿滅杜松西路軍之前,到達建奴老巢。攻佔其巢穴赫圖阿拉,俘虜老奴妻妾子女。則建奴軍心必定大亂,這一戰,未必不是我大明獲勝之局。”

“當初若不要這鮮軍相助,薩爾滸一戰之勝負還未可逆料”

朱由檢說到這裡,以毛文龍為首的東江將領人人臉上都有怒色,姜曰廣、瞿式耜等人也都氣憤不平。

鮮國這邊,則是從國王李倧以下,人人羞愧。

朱由檢說的這些,天啟三年李琿被推翻時,鮮國內部也都有所揭露,因此知道現在大明皇帝說的都是事實,辯無可辯。

有些人則等著皇帝把李琿更惡劣的罪行,直接通敵說出來。

果然,朱由檢繼續說道:

“至於李琿授意姜弘立出賣軍情一節,更是可惡。鮮軍和劉鋌東路軍行至牛毛寨嶺之時,姜弘立竟派使者金彥春、河世國、河龍,去秘密向建虜通報。這分明就是直接把東路軍行軍路線,達到位置,洩露給了建虜。乃是置劉鋌東路軍於死地,陰毒至極。

“可說建虜能從容佈置,設伏襲殺東路軍,全是鮮軍出賣軍情所致,這才有建虜對俘虜的鮮軍極為優待。李民寏說‘胡中之接待將士,極其優厚,絕無侵辱之事’。”

他說到這裡,冷冷向李倧看了一眼,說到:

“李琿授意姜弘立出賣軍情,坑殺劉鋌東路軍一事,汝國自己也是承認的。”

李倧尚未及回答,毛文龍便說道:

“陛下說的不錯,天啟三年李琿被推翻時,鮮國宗親府給俺的呈文中就說李琿與虜賊私通,‘密告師期,又陰教將領,使之投降,以至王師敗績’。這事情,鮮國自己都認賬。”

他說著憤憤道:“若論這李琿罪惡,實在該殺。”

李倧恭敬道:“天子和毛帥說的確是實情。故此李琿才被小邦上下共厭,臣才得以代李琿之位。只是李琿所為,是彼喪心病狂,臣萬無重蹈覆轍之理,否則臣必遭天譴。”

朱由檢擺擺手道:“汝也不必賭咒發誓,汝之所作所為和李琿相距,不過五十步和百步之別罷了。”

李倧聽朱由檢這麼說,臉色發白道:“陛下這是從何說起?臣冤枉!”

朱由檢冷笑道:

“冤枉麼?汝上位之後,口說要和大明合力剿滅逆虜。實則莫說調動汝鮮國之軍,就是毛帥單獨出兵襲擾建虜,汝背後多有憎怨,這可是事實?”

李倧硬著頭皮道:

“陛下,哪裡有這等事?臣一直讚歎毛帥忠勇,怎敢背後埋怨?”

朱由檢呵呵了兩聲,說道:

“天啟五年,汝等君臣說‘毛營將士,貪利樂功,挑怒於胡中,開釁於我國而莫能禁止’,這不是汝等說的,卻是誰說的?”

李倧和他身後的鮮國官員頓時毛骨悚然,他們背後說的話,天子如何能知道?

天朝的錦衣衛密探當真可怕到如此程度,竟然已經滲入鮮國廷議不成?

鮮國一切內情都瞭如指掌。

心中更是慶幸,幸虧決定同意監護。

否則只怕現在東江明軍已經奇襲攻下王京,國王和他們已成階下囚,同時被鮮國士人痛罵。

李倧張了張嘴,想要否認,卻害怕天子確實得到可靠資訊來源,自己再狡辯,更觸怒天子。

所以張嘴後,又隨即閉上,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朱由檢繼續道

:“毛帥曾派軍要借道汝國咸鏡襲擊建虜,汝國背後想方設法阻止。至於去年丁卯之役,汝國邊臣和建虜勾結,想要突襲害了毛帥,只怕這邊臣行徑也未必不是汝授意吧?”

李倧大駭,喊道:“陛下,冤枉。是邊臣尹暄、李莞自作主張,臣實在不知。”

朱由檢心想揭露李朝忘恩負義之處也夠多了,不必再逼他太緊,便說道:

“這就算汝並非主使,也是汝私心作祟,心思不在如何防範建虜入侵,只在對付毛帥上面。再說汝與建賊媾和後,汝國貿易所得大明貨物,轉手就販運給建賊,這汝也能抵賴麼?”

李倧吃吃艾艾道:“這個……”

朱由檢揮手道:

“汝別抵賴了,汝國金尚憲在奏疏中說‘天朝若聞我國用中國物貨以與虜互市,必大怒而斥之’。金尚憲明白之理,汝卻不明,何其愚也?”

李倧心中暗恨,看來是金尚憲給大明天子告密。

他卻不知這真不是金尚憲告訴朱由檢的。

李倧低著頭,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朱由檢提高聲調道:

“若是汝國能感恩自強,朕又何必監護汝國?只是以汝國如今之情形,若再不監護汝國,只怕汝國早晚便要為虎作倀,與建虜合力來害大明了。”

李倧想要張嘴否認,卻覺聲音嘶啞,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朱由檢也不理會他,繼續往下說:

“為今之計,監護鮮國,勢在必行。汝以後也不必再留在王京,可到江華島休養。等滅了建虜,汝再回王京不晚。”

李倧身子發抖。江華島是他軟禁李琿的地方。

天子這麼說,無異於把他和李琿放在一個地方,只怕距離廢黜他只有一步之遙。

只是如今他也不敢說什麼反對意見。

莫說鮮國上下不會跟著他去反對大明,就是有人願意跟著他,但眼下就在皮島,在毛文龍的勢力中心,他又怎麼可能反抗。

朱由檢似乎看出了李倧的擔心,微微一笑道:

“放心,只要汝願意配合監護,朕還不會廢了你。但若是汝還有異動,那就不一定了。”

李倧連忙戰戰兢兢,跪下叩頭道:“臣忠心不二,怎敢違抗天子之命。”

朱由檢點點頭,看了看李倧身後那些鮮國官員。

那些官員會意,也連忙跪下喊道:“小邦陪臣皆願受天朝監護。”

朱由檢見時機已到了,便對身邊的張淵示意。

張淵會意,連忙把手中早已準備好的聖旨展開,宣讀起來。

大意是從今日起,鮮國正式被大明監護,由左副都御史姜曰廣出任鮮國監護一職,駐紮王京。

任命金尚憲為領議政,沈光世為左議政,洪翼漢為右議政。

以鄭鳳壽為備邊司都提調,並暫時接管整頓禁軍。

各曹判書和其他官員暫且留任,等姜曰廣正式履職後,再商議如何調整。

和後金接壤的平安道由毛帥東江鎮接管,咸鏡道設立咸鏡鎮,由劉興祚任咸鏡鎮總兵,並掌管咸鏡地方事務。

國王李倧暫移往江華島居住。

已在江華島的前國王李琿,私通建虜,坑害天朝軍隊,罪惡深重,當押往大明京城,受三法司會審,判明罪狀,再加處置。

聖旨宣讀完畢。

朱由檢向跪在下面的鮮國君臣,問道:

“汝等可有異議?”

國王李倧拜伏在地,顫聲道:

“天朝於小邦有存亡續絕之恩。壬辰倭難,君臣播越,宗社為墟。乃蒙神宗皇帝發天下之兵,傾府庫之財拯救而奠安之。小邦之於天朝,若子之事父。天子之旨,若小邦不尊奉,則小邦為忘恩逆子矣,狗彘不食其餘而神明殛之。”

朱由檢見他說這一大串文縐縐的話,意思無非是遵從聖旨,有些不耐煩:

“既如此,汝等接旨就是。”

李倧連忙道:“臣接旨。”

李倧身後的鮮國官員,也一齊高喊:“小邦陪臣接旨。”

朱由檢說道:“平身。”

李倧和眾鮮官這才站立起來。

朱由檢正要讓毛文龍安排軍官,準備船隻,把李倧送到江華島去。

李倧卻彎腰,臉上堆笑道:

“陛下,臣還有一事。”

朱由檢皺眉道:“何事?”

李倧道:“陛下登極一年,夙興夜寐,操勞國事,後宮未充。臣聞天子親降玉趾於小邦,實小邦兩百餘年未有之盛事,特選兩名……”

李倧還沒說完,朱由檢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了,皺眉道:

“汝帶來的兩名女子就給姜監護吧,汝當朕是好色昏君不成,來此索你國中美女?若不是念汝方才還算恭謹,這等辱朕,便可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