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機簧聲後，數個調準好方向的投石機列陣，依次拋飛了數百枚了菠蘿開花彈。一路狂奔，準備攻城的散兵遊勇，還沒摸到城牆就發現天上飛來了數百個黑點，反映快的舉起木盾，抗了一下，由於炮彈是中空開花彈重量並不太大，又是投石機拋射，衝擊力並不強，身強力壯的反映快的，有個木盾卸力，也沒多大傷害，除非倒黴的被直接炮彈砸中身體，那就不死也要脫成皮了。
不少蒙古人和明軍交過手，都見識過紅衣大炮的威力，一開始見到那麼多炮彈飛過來，很多人都嚇得半死。當有人用木盾格開炮彈後，所有人立馬振奮起來了，更有人大吼道“明人和娘們一樣只敢躲在城牆後放冷箭，現在就連明人的炮彈也娘們起來了，破城就在今日，兄弟們衝啊”無數粗壯高大女真野人與蒙古戰敗勇士，在見到明軍除了剛開始發射的少量火炮威力驚人往往一炮下來就是一條血渠，可是後來的炮彈也就那麼回事，一個木盾都可以擋下，雖然那群土著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見到炮彈威力大減，也不再那麼害怕，嗷嗷的扛起雲梯繼續衝鋒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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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衝鋒而過的人群，誰也沒有發現，落在地面上那些被認為無害的炮彈，有一縷火花正在瘋狂的燃燒著露出炮彈的引信。引信漸沒，戰場上突然傳出一聲驚雷般的爆炸，伴隨著爆炸升騰而起的烈焰收割者附近士兵的性命，被火光掀飛的彈片，彈丸帶著巨大的動能胡亂飛射。無數還未在爆炸中反映過來的人群，如同割麥子一般紛紛被擊穿倒地。
隨著一連串的爆炸聲，整個戰場上斷肢與彈片齊飛，鮮血與火光爭豔，伴隨這士卒臨死前的哀號，炮彈所過之處猶如一片人間煉獄。這一輪打擊讓無數蒙古與女真士卒為之膽寒，這群原始矇昧人類還為脫離部落崇拜的時代，面對大明的火器，不論是前方衝鋒的炮灰軍團，還是後方觀戰的皇太極與諸位部落首領，一時間為之失聲，這一場冷兵器與火器的交鋒的慘烈，讓後方的監軍也忘記了在驅趕士卒上前。
“明人何時研製出了如此犀利的火器。那群潛伏在明人之中的奸細就沒有人發現嗎”皇太極怒極甩出馬鞭，大聲對身邊的謀士吼道，面對明軍初次展現出的火器實力，皇太極看的是心驚膽戰，以往的明軍火器雖然犀利，但是數量稀少，在戰爭中遠沒有達到決定性的作用，最終決定勝利的依然是戰場之間冷兵器的廝殺，而這也正是女真人的強項，可是如今失去了這些優勢的自己如何在和明人抗衡。
明朝的火器軍隊之所以不是女真人的對手，一方面是後期的武器質量問題，另一方面就是裝備的數量與訓練不足導致的，一門紅衣大炮要數千兩銀子，一把火銃要數十輛，這還不包括訓練花費的彈藥，以明朝崇禎時期近乎崩潰的財政想要大規模裝備軍隊，那就是一個笑話。
崇禎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時間也想和其他穿越者一樣，組建新軍裝備清一色火槍加火炮訓練近現代化軍隊。只是這個夢想在自己接受了魏忠賢的遺產與利用祭天大典大勢收刮了百官的錢財充裕了內庫後，才發現現實殘酷的，在這個時期不是有錢就可以立馬轉化為生產力的，大明的火器，幾乎都是手工打磨的，想要大批火銃火炮就是有錢，自己也沒有那麼多工匠來生產。而一門紅衣大炮動輒數千兩銀子，也不是自己那點錢財能夠普及全軍的。
崇禎折騰了幾年，為了收刮錢財把大半個天下都逼反了，可也只做到了主力軍隊裡，每個小隊能夠配備一隻火銃，至於火炮，就是戰事最為吃緊的松錦防線也不過百十門各種雜七雜八大炮而已，很顯然崇禎那清一色的火器組成的近現代化軍隊的夢想破產了。
既然發展科技，培養工匠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崇禎就想到了改進現有的作戰方式，進過戰場的檢驗，很顯然，無論是之前的床弩發射陶製中空灌滿火油的神火箭，還是現在投石機拋射的生鐵澆築菠蘿開花彈，雖然單個武器相比較無論是威力，射程，精確度，都遠不如紅衣大炮，但是這些東西利用現有的技術完全可以大規模製造裝備，當成建制的神火箭與開花菠蘿彈出現，組成列陣的齊射，已經擁有了改變戰爭局勢的威力，這樣的威勢，遠不是幾門紅衣大炮可以比擬的。
“鳴金收兵，派人召集各大首領額真貝勒，還有那些效忠大金的明朝讀書人來本汗的大帳議事”面對有著如此威力的火器，如果皇太極在強迫這批被嚇破了膽的炮灰部隊前去送死，到時候一旦發生兵變，雖然自己有著數十萬的大軍可以彈壓下去，但是兩軍對壘，萬一自己這一方發生兵變，不論是對面明人的嘲笑，還是對已方士氣的打擊都不是皇太極願意承受的。
直到鳴金收兵軍令傳來，整個戰場才活化過來，一時間那些被炸傷炸殘的開始呼天搶地哭爹喊娘。而幸運的沒有被炮彈炸傷的炮灰，則是一個比一個跑得快，紛紛遠離戰場，奔向大營，彷彿遠處明軍駐守的城牆變成了洪荒猛獸一般，讓人充滿了恐懼。
乘坐熱氣球漂浮在錦州上方的觀戰的主帥秦良玉，在女真人收兵後，也開始通知下方的親兵拖拽纜繩，準備降落。聽聞戰訊趕來支援的盧象升帶領親兵站在城頭上扶牆而立，靜靜的觀察下方的戰場，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秦大人”“盧大人”二人經過多日協同防守遼東，對彼此的能力都都十分的佩服，雖然秦良玉身為兵部尚書身兼薊遼總督，統領數十萬兵馬。但是盧象升也是獨自領兵自成一軍的皇帝身邊紅人，並不歸秦良玉這個薊遼總督節制，所以二人相交並不像一般上下級那樣規矩深嚴。
“報，二人大人，城下的敵軍開始撤退，戰場上留有大量傷兵，是否繼續發射炮彈殲滅敵軍”
“不必了，有時候活人照成的麻煩要比死人多得多，盧大人以為如何？”秦良玉對身邊的盧象升詢問意見到。
“秦大人高見”盧象升對此深表贊同，二人並不是對城下的傷兵產生了憐憫之意，慈不掌兵，能成功以戰力在青史留名的將領，有那一個是仁慈之輩。只不過是在戰場上活下去的傷兵迴歸的對於二人來說要遠比戰死城下的人頭利用價值大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