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營！”晉遙也沒有再管黎陽和無雙鬼的打鬥，帶著英布等人返回了中軍大帳。
“天澤就這麼死了？”英布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按照大軍配置來說，天澤在對面等於是主將的存在啊，可是就是這樣，天澤的死才讓英布感覺到不可思議。
“所以這才是樊於期的可怕！”晉遙澹澹的說道。
恐怕現在張良也跟英布一樣是一臉的迷茫吧。
畢竟三軍陣前殺主將，這種事一般人是做不出來的。
可是也能從另一方面看得出，整個大軍根本就是樊於期在主導，天澤就是個傀儡吉祥物。
更讓晉遙無奈的還是天澤自身，他都已經提醒了天澤，結果天澤還是自負的認為樊於期不敢殺他。
“能擋下麃公、王翦、王賁、蒙武、楊端和等秦國大將的將領又豈是浪得虛名！”晉遙也將對樊於期的重視提升了一個檔次。
若是換成別的將領，今日一戰，在英布的破陣和自己的指揮之下，想安全撤退都不可能做到。
然而，樊於期卻做到了，甚至只是損失了部分先鋒將士，就保證了整個大軍完美的撤出了戰鬥。
“接下來，做好惡戰的準備吧！”晉遙看著英布等將校說道。
遇上這樣的對手，從來不是件好事，說不準一個不小心，就會陰溝裡翻船，被對方抓住了機會，一舉反敗為勝。
“喏！”英布自然也不是什麼自大之人，晉遙說的那些秦國大將無一不是有著實打實戰績的名將，而這些人在樊於期手中都沒能討到好處，更何況是自己呢！
現在的他在這些人面前也沒有人任何自負的資格。
“對方換將了！”而楚軍大營中，樊於期也剛剛前往百越的大營，進行了振奮和安撫，將百越士兵的鬥志激發到了頂點。
“是九江龍君！”張良也知道了龍衛的情況，猜到了今日之戰是誰在指揮。
“嗯！”樊於期扶額。
“說起來，其實我還是公子成蟜的家將！”樊於期苦澀的說道。
當初屯留叛變，他是支援成蟜的堅定派，卻沒想到自己沒輸，成蟜卻自己放棄了。
使得他的地位變得尷尬無比，他沒有失卻忠義，可是卻成了秦國的叛將。
直到現在他都很想找成蟜問一句，末將正欲死戰，公子何故先降？
若不是當初成蟜叛變，他不會被裹挾著成為叛將，而在成蟜投降之前跟他知會，他也不會流浪在外。
所以，屯留是他這一生最大的轉折點，而成蟜也是造成他如今的困頓的罪魁禍首。
張良自然也知道成蟜和樊於期的複雜關係，造成樊於期如今這種局面的人就是成蟜。
當初但凡成蟜在選擇秦國的時候跟樊於期說一聲，也不至於讓樊於期成為秦國的叛將。
原本的恩主，現在卻成了仇人。
現實就是如此的無聊和無奈。
“公子成蟜善於亂戰，若是跟龍衛亂戰，我們沒有任何的勝算！”樊於期收拾好心情後，看著張良認真的說道。
“所以我們必須要避免大軍陷入亂戰之中！”張良也是點頭。
來之前他自然也是蒐集過成蟜指揮過的大小戰鬥，然後不得不承認，整個天下，除了武安君李牧，恐怕沒有人在亂戰之道上能勝對方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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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談何容易？”張良嘆了口氣。
對方明知亂戰能取勝，必然會逼著他們跟龍衛陷入亂戰之中，不會再跟你玩其他虛的。
“不與對方亂戰其實也不難！”樊於期想了想。
很多時候大軍交戰，主要都不是選擇混戰，而是展示各自的指揮藝術，真正選擇亂戰的在人數超過十萬的戰場上還是很少見的。
更多的還是調兵遣將，以多打少，保證絕對的戰力優勢。
而樊於期其實很擅長這種大戰指揮，也能夠做到逐個擊破，尋找戰機。
所以說亂戰，更像是一種莽夫的行為，直接全軍壓上，勝負也在一場大戰中決定。
可是真正的戰場很少有種賭徒式的打法，一般都會有來有回，直到雙方感覺有必勝的把握或是沒有退路了才會選擇這種一次性全軍壓上的行為。
沒錯，在樊於期甚至其他的名將的眼中，晉遙的這種打法就是莽夫，是賭徒，沒有任何的參考價值。
可是讓他們面對晉遙的這種打法，所有人又都極為的頭疼。
因為越是簡單的打法，其實越是無解，因為簡單也意味著破綻少，沒有破綻，也就沒有了操作的空間。
於是第二天的大戰，樊於期選擇了避其鋒芒，將大軍全都分散開來，讓龍衛無法做到一鼓作氣勢如虎地將他們摧毀。
這樣一來，晉遙的亂戰也就沒有了施展的餘地，將不得不將龍衛分散開來。
“都是千年修行的狐狸，和誰玩聊齋呢！”晉遙見到了樊於期的出招，微微一笑。
他也從不認為他的亂戰沒有破解之法，至少當所有人都知道他善於亂戰之後，各國的大軍幕府肯定都會針對這種戰法做出了研究和破解。
而樊於期選擇的就是最簡單的，不跟你硬碰硬，讓你將大軍分散，然後不得不跟自己比拼大軍的指揮和排程。
“對方似乎是忘了，亂戰的根本就在於指揮！”晉遙看著英布笑道。
“取死之道罷了！”英布也是笑著。
在亂軍中君上都能將大軍如臂指使，現在大軍分散開來，君上的指揮只會如虎添翼，更加的順暢。
“既然他想玩，那就好好給他上一課吧！”晉遙笑著下達了一道道命令，將龍衛也徹底分散開來，朝著樊於期擺出的陣型攻去。
“成蟜果然上當了！”看著大軍的分散，張良也松了口氣。
其實他們這麼分散，也很害怕晉遙不管不顧，直接攻打他們中軍，這樣，他們將大軍分散，反而是讓中軍變得空虛。
“其實大戰不只是亂戰一種打法，大規模的兵團戰，才是真正的江山如畫！”晉遙輕笑著。
龍衛出擊，徐徐如林，朝著楚軍陣營挺進，很快也就交戰在了一起。
然而，樊於期卻忘了一點，龍衛都是百戰老兵，在個人戰力上是遠勝楚軍和百越的。
於是戰場的形勢也如山陵崩殂一般，一面倒的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