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我還真是有些後悔，今天出來怎麼就沒帶上顧墨一起，好讓他看清楚你這個人的真面目，他也能徹底死心。”
“心狠手辣，追逐名利，而且還花心，周遊在各個男人之間，我還真是不太明白，顧墨到底是喜歡你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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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馳上上下下反覆打量她，眼神利得像跟刺。
司扶傾還是淡然應對，語氣四平八穩，“你可以開價。”
張弛眼珠轉動，心思飛速運轉。
他今天過來，原本就是為了敲詐司扶傾一筆。
現在司扶傾自己把這個話題給說開了，他當然得要接住。
張馳坐直身體，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看司扶傾。
“顧墨他是影帝，雖然現在在網上被黑得有些慘，但他本來就不是走流量那條路子的，他以前演過的那些作品就能保證他在這個行業裡吃到老。”
張馳竭力證明著顧墨不菲的身價，在為提價做鋪墊。
司扶傾也靜靜等著，等張馳將自己準備好的滔滔不絕的話術說完，他看向司扶傾，比了五個數。
五千萬。
這是張馳給出的價。
司扶傾淡笑，搖頭拒絕，“五千萬絕對不可能，顧墨現在在網上屬於人人喊打的局面，我要是瞭解得沒錯的話，現在各大品牌方都已經找他商量取消代言了吧？”
“一個沒有任何商業價值的影帝，以後怕是再出去接新的劇本肯定都會很難吧？”
司扶傾搖搖頭，目光犀利直視張馳，“顧墨現在的身價不值五千萬。”
“張先生，如果你今天過來談判的態度還算如此不誠懇的話，那我們今天的談判也就沒有任何進行下去的必要了。”
司扶傾臉色漸漸變冷。
張馳跟她對視，心底泛出一絲冷意。
透過今天跟司扶傾的談話，他心底再清楚不過，這個女人就不是一般人，她根本不在乎顧墨，也不可能為顧墨妥協。
他要是再逼迫下去，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要是現在司扶傾拒絕跟他談判，那他今天回去，蘇明峰一定不會給他好看。
張馳不得不改變談判策略，比了個“三”的手勢。
司扶傾輕笑，沒了跟張馳繼續拖延下去的打算，“就一千萬五百萬，張總，要不要達成交易，你自己看著辦。”
“這是我能給出的最大誠意。”
司扶傾起身，一副送客的模樣，明顯不想再給張馳討價還價的機會。
張馳心裡一急，急忙喊住她，“可以！”
“可以！一千五就一千五。”
這個價格，本來也就是蘇明峰給他的底價。
顧墨那樣的倔蹄子，他也不想再帶下去了，最好將這塊燙手山芋趕緊扔出去。
現在這個局面，對他來說正好。
司扶傾背對張弛，勾唇一笑。
從辦公桌上拿起準備好的檔案，遞給張弛，“張總，這是經紀約的轉讓合同，您要是覺得沒問題，就在這份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司扶傾的性格賈捉摸不定，張馳怕她反悔，急忙取了中性筆打算在檔案上簽下名字。
司扶傾抬手擋住簽字欄。
張馳提筆的動作一滯，抬頭看她，氣急而怒，“虞總，我們都已經談好了，你不會是要在這個時候突然反悔吧？”
司扶傾搖頭，盯著他的眼睛最後叮囑他，“張先生，我必須要提醒你一句，提筆落字，今天在這張紙上只要簽下你的名字，以後就再沒有反悔的機會。”
張馳莫名松一口氣，幸好這個女人不是要反悔。
張馳拿起筆，白紙黑字龍飛鳳舞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司扶傾拿過檔案，同時將一張提前寫好的支票遞給他。
半個小時後，司扶傾開車抵達顧墨公司樓下。
同一時間，張馳也用公司名義，在網上直接宣佈公司已經同顧墨解約。
宣告出來後，輿論再次震動，伴隨而來的對顧墨的懷疑聲越來越大。
司扶傾站在公司樓下，給顧墨打電話。
“小鳶。”顧墨接了電話，但聲音低沉。
跟他平時開朗樂觀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司扶傾微微蹙眉，心裡猜到顧墨這幾天肯定不好受，此時再多的安慰都沒用，她直接道：“下樓。”
乾脆直接的兩個字，讓顧墨愣了。
反應遲鈍了良久，顧墨醒悟過來，“小鳶，你來我們公司了？”
司扶傾，“我在公司樓下等你，你想知道什麼，想問什麼，都可以直接下來問我。”
一句清清冷冷的話，讓顧墨死去的心又活過來。
至少司扶傾願意親自過來看他。
顧墨瞬間捏緊手機，壓住激動回答，“我馬上來。”
司扶傾在車裡等了三分鐘左右，顧墨從寫字大樓小跑著衝出來，看到門口停靠的車輛，飛奔向她這邊。
開啟車門，坐在副駕駛，顧墨還有些微氣喘。
側頭認認真真地看司扶傾一眼，他跟司扶傾中間隔了很久沒見，現在乍一見面，重逢的喜悅甚至淹沒了之前的懷疑跟失落。
拉上車門，顧墨喘勻了氣，看向她。
一段時間沒見，顧墨曬黑了一些，但身上的氣質更加硬朗粗獷了。
司扶傾搶在他開口說話之前問，“公司裡解約的協議你應該已經收到了吧？”
“收到了。”顧墨心頭那點喜悅的火焰被瞬間澆滅。
“是我做的。”司扶傾毫不避諱地承認，“還有網上關於你的那些黑料，也是我主動透露出去的。”
顧墨像是被人當頭擊了一棒，頭腦一片空白，臉上的血色頃刻間消退。
在這之前，他僥倖過，試圖安慰過自己，一定不可能是她，她絕對不可能背叛自己。
但現在，從她嘴裡得到答案，這個事實對他來說太過殘忍。
司扶傾眼看著一個滿面笑容的陽光少年，頭頂瞬間籠上陰霾，心裡也跟著抽了下。
司扶傾將自己這幾天的計劃全盤托出，“你現在在這家公司，只會一直都被蘇明峰捏住命脈，蘇明峰想對付的人是我，你不應該被犧牲。”
“至於網上爆料的那些事，不過是一時之計。你以前的那些事，早晚都會被大眾發現，這是一顆悶雷，指不定將來在你某一刻站在最高峰之時，忽然被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