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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我與楊老唱一曲

“陽山自從祖師爺隕落之後,已經近百年未有飛昇,山巔之上的星輝之力本就稀少,門中弟子五年才能入星輝之門一次,而且還只能將名額限制在五十人!”

“你倒好!大手一揮,竟然又給出了五十個名額!送給那些郢家的人!這事你有沒有和我們幾位院長商量過?”

遠遠的便聽到楊通的怒罵聲,李丹青的心頭一跳,示意大風院的眾人趕忙上前,一群人便走入了冬青院中。

剛剛邁入院門,便見楊通站在冬青院大門內的空地上大聲質問著張囚,身旁趙權與白素水分立左右。

只是張囚的神情平靜,沉聲道:“楊院長當著這麼多弟子的面,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體統?你還敢跟我說體統?就你這趕著趟給人當狗使喚的架勢,哪裡還有半點體統可言?”楊通的暴脾氣李丹青是見識過的。以往楊通發難,李丹青都覺得他像跳樑小醜,但今日卻覺得這暴脾氣的楊通罵起張囚來,倒是有幾分可愛。

“楊通!”張囚頓時雙目瞪得渾圓,他直直的看著楊通,聲音也陡然拔高:“我見你經營春柳學院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願意與你計較!現在我是陽山的山主!我的決定輪不到你來質疑!”

眼看著楊通與張囚怒目相視,火藥味十足。

最擅長和稀泥的趙權自然很是事宜的把握好了時機,笑呵呵的走了上來言道:“二位,二位!都消消火!這這麼多弟子看著呢?這傳言出去,不是讓旁人看了我們陽山的笑話,什麼事,咱們都得商量著來……不是?”

趙權笑呵呵的說著,目光卻一轉看向了張囚,顯然意有所指。

“張師弟貴為山主,要做些決定自然沒有問題。但總歸的給我們一個說法不是?”

趙權又言道,目光卻落在張囚的身上,語氣雖然輕鬆,但卻儼然已經擺出了一副逼宮的架勢。

張囚的臉色一寒,但還不待他說些什麼,一個聲音卻忽然從他的身後傳來。

“說法?趙院長好大的口氣!”隨著那聲音響起,卻見郢離帶著一群少男少女朝著此處走了過來。那群少男少女,大都身著錦衣,那衣衫的做工一眼看去便是不凡,想來這群人應當便是雙方爭吵中提到的那些郢家子弟。

郢離這樣說著邁步便走到了趙權的跟前,身後跟著的眾人亦是神情倨傲,顯然是不太將眼前的陽山眾人放在眼裡。

這倒是也並不奇怪,郢家在整個武陽朝都是風頭正盛,一時無兩,什麼人都巴不得巴結上郢家,這般世家出來的子弟又怎麼會瞧得上這沒落陽山的眾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朝廷是把陽山山主的位置封給了趙院長呢。”郢離眯著眼笑道。

趙權的臉色一白,趕忙拱手道:“郢公子誤會了,趙某人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僭越的朝廷的命令。”

“沒有嗎?”郢離負手而立,反問道。

“我看你們幾位這副架勢就是要把張院長架空了啊?怎麼?當初的孫禹可以把半個陽山都輸出去,到了張院長這裡,贈予幾個星輝之門的名額的資格都沒有了呢?”

“我提醒諸位!讓張囚代理陽山山主的位置,是陛下欽點的,諸位若是有些不滿,又或者覺得陛下用人不明,大可前往武陽城將你們的冤屈遞上去!那才是正道!在這裡興風作浪,我郢離可不答應!”

郢離畢竟是郢家的嫡長子,一番話說得是擲地有聲,讓在場的楊通與趙權都心頭一寒,不敢多語,生怕頂撞半句就會被扣上一個謀逆叛國的重罪。

“郢公子何必跟兩位師兄置氣,大家都是為了陽山好,他們不理解好好說便是,都是一家人何必傷了和氣?”而這時,在一旁看了好一會戲的白素水忽然笑盈盈上前說道,她的身姿搖曳,直直的便走到了郢離的跟前,一雙眸子含著秋水直勾勾的看著郢離,那模

樣當真是千嬌百媚。

郢離見著如此美人,臉上的鬱氣頓時消失大半。他也不在意眾人的目光,伸出手便攀上了白素水的腰身,將之抱了過來,正要說些孟浪之言。

“喲!這麼熱鬧啊!大家都在啊!”可就在這時,李丹青那吊兒郎當的聲音卻忽然響起。

郢公子自然不會忘記李世子的聲音,在聽到李丹青聲音響起的剎那臉色一黑,神情便陰冷了下來。

他看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盯著李丹青沉聲道:“李世子這麼喜歡熱鬧,那就多看一會,明日一過,恐世子就再無這心思?”

“喲!這不是咱們武陽城的李世子嗎?怎麼到了應水郡後,就跟這些土裡土氣的當地人攪和在了一起,要不是公子出聲,我等還真看不出來是李世子呢!”而這時,郢離身後的郢家子弟也紛紛出言附和道。

“這大抵就是物以類聚吧?是什麼樣的人,自然就和什麼樣的人攪合在一起。”

郢家子弟們你一言我一語,神情得意的數落著李丹青連同著李丹青身後的大風院弟子們,也被他們一併算計在內。

大風院的眾人何曾被人這般奚落過,一個個頓時怒火中燒。

脾氣火爆的劉言真提著那把黑水刀便走上前來,大聲叫嚷道:“說什麼呢!?”

“這應水郡的人果然野蠻,動不動就要動刀動槍的,看樣子當年幽雲入侵時,在這應水郡中留下了不少蠻種,這些傢伙才會和蠻子一樣,不堪教化。”一位臉色陰桀郢家子弟在那時言道。

這話出口就顯然不是簡單的針對大風院的弟子了,在場四大學院弟子中的大多數都在這時臉色一變,看向那郢家子弟的目光陰沉了不少。但即使心頭再多不滿,眾人卻也明白自己與郢家之間的差距,卻是一個個敢怒不敢言。

那郢家子弟自然都感受到了這一點,但他們卻並不在乎。

陽山如今已然是郢家的囊中之物,按照接下來的謀劃,這些陽山弟子大都會被遣散,而郢家會名正言順的入主陽山,眼前這些傢伙不過螻蟻。

一個人自然不會在意螻蟻的憤怒。

劉言真雙目瞪得渾圓,做勢就要提刀上前。

但李丹青卻在這時伸手攔住了她,然後他眯著眼睛看向張囚問道:“所以,張山主準備把我陽山寶貴的星輝之門的名額,贈給這些把我們當做蠻夷的傢伙對嗎?”

這話出口,張囚的臉色一變,李丹青的這個問題很妙。

妙在輕描淡寫間挑起了陽山幾院弟子被郢家子激起的怒火,眾人的目光在這時紛紛落在了張囚的身上。帶著憤怒,也帶著期待。

至少在大多數弟子的心中,他們還是希望身為山主的張囚能夠為他們主持公道。

張囚感受到了這些,他眉目一沉,惡狠狠的瞪了李丹青一眼,卻是半晌不敢說出半句話來,只是在數息後看向郢離,希望這位郢公子能夠稍稍管束一下,自己的同族。

但郢離對此卻視而不見,只是笑眯眯的看著前方。

對於郢家來說,張囚只是一個棋子,一個用來將陽山收入郢家的棋子。

而作為一個棋子最重要的就是聽話,日後郢家讓他做的事情需要比今日面對的還要複雜,也還要難以取捨。

今日這樣的情形,在郢離看來正好是試探,試探這位張山主能不能聽話,若是能,他當然可以再好好享受享受這聖山山主的“殊榮”,可若是不能,星輝之門過後,郢家就需要換一枚棋子。

郢離的反應是張囚始料未及的,他微微一愣,但下一刻便想明白了郢離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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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這一點的張囚,臉色陡然發白。

這對張囚來說也絕非一件輕鬆的事情,但他明白,走上了郢家的戰車,他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他沉下了臉色,低語道:“我做得決

定還輪不到你李丹青來指手畫腳……”

這話出口,便等於預設了自己一切聽命郢家的地位。周圍哪怕是冬青學院本院的弟子,都神情錯愕的看著張囚,顯然無法想象陽山的山主竟然懦弱到了這般程度。

眾人的目光,讓張囚的心頭生出一股巨大的屈辱感,而出於本能的,他將這份屈辱歸咎在了李丹青的身上,他看向李丹青的目光一時間殺意奔湧。

但李世子卻依然神情自若,他搖了搖頭感嘆道:“本院長終究還是低估了張山主……”

“這不要臉的本事啊……”

這話直白到了極點,話一出口,張囚的臉色漲得通紅,幾乎就要出手。

卻聽李丹青又言道:“對了,楊院長……上次那些潛入冬青院的永生殿奸細,交到秦郡守的手中,可有查出些就裡?”

楊通一愣,看著神情一本正經的李丹青,以他以往在李丹青手下連連吃癟的經驗來看,隱隱覺察到了什麼,他接過話茬言道:“這倒是沒有訊息……”

“那這些郢公子的族人,有沒有盤查過呢?”李丹青又問道。

聽到這話的楊通眼前一亮,頓時想到了些什麼,但郢家眾人卻是勃然大怒:“李丹青你什麼意思?”

“我們怎麼會與永生殿有關係?”

“你敢誣陷我們,當真是不要命了?”

李丹青卻笑眯眯的言道:“陽山可是聖山,星輝之門是陽山的根基所在,張山主要給出星輝之門的名額我們管不著,但身為陽山的院長,我們得先確保諸位之中到底有沒有混入永生殿的奸細……”

“以確保星輝之門開啟之後,不會有意外發生,此事關係到陽山安危,也關係到我武陽社稷,可不能掉以輕心。”

“我看楊院長還是通知一番秦郡守,讓他派人好生審查一番!”

楊通自然會意了過來,秦承古對於陽山覬覦已久,郢家帶著朝廷的旨意忽然將張囚推到了這山主的位置,讓秦承古一時間有力無處使,但此刻李丹青的點撥正要讓秦承古有了由頭,要是能在郢家弟子中在尋到幾位與永生殿有關的人員,那說不得就可推翻郢家在陽山一家獨大的情況。

“李院長說得對啊!這事可不能馬虎!”楊通一拍腦門,甚是急切的大聲言道。

“李丹青!你未免太不把我郢家看在眼裡了!我郢家的人,也是你可以隨便懷疑的?”一旁的郢離終於聽不下去,咬著牙低語道。

卻不知這話卻是正中李丹青的下懷,聽到此言的李丹青眨了眨眼睛,看著暴怒的郢離有些驚訝的問道:“什麼意思?郢公子難道又要給人作保?”

這話一出,郢離頓時臉色難看,當初郢曲之事他尚且歷歷在目,李丹青這一問,頓時讓郢離有些遲疑。

更何況郢家確實出了個郢曲,朝廷對於永生殿的態度又是絕不姑息,雖然目前還未有因為郢曲牽連到整個郢家,可若是他郢離強行阻攔此事,保不齊便會被有心人告上一個做賊心虛的罪名……

而李丹青卻很滿意郢離的表現,他又看向楊通拱手言道:“那就麻煩楊院長走上一趟了,這事事關重大,可不能馬虎。”

楊通眉開眼笑的應道:“自然自然。”

李丹青又說道:“一定要仔細盤查,怎麼也得審上個三四天吧?”

楊通又是一愣,卻馬上反應了過來,後天便是星輝之門開啟的時間,審問個三四天,不管能不能查出什麼,都足以讓這些趾高氣揚的郢家人錯過星輝之門。

想到這裡,他立馬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

這以往極不對付的一老一少,唱起雙簧來,卻是出奇的默契。

看得郢離與張囚在那時一陣咬牙切齒,但這一老一少卻是相視一笑,臉上分明寫著不打不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