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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牽扯甚大

“青鬼案?”

“如果我說我們並未參與過青鬼案。”

“或者說我們更不是什麼青鬼魔宗,世子信嗎?”柯羊仇在那時沉聲說道。

李丹青皺了皺眉頭,並未表露出任何異色,只是問道:“證據呢?”

柯羊仇在那時一頓,而幾位這裡世界中的百姓也在這時走了過來,搬來了一方案臺幾張桌椅。

“坐下說吧。”柯羊仇在這時笑道。

李丹青依言坐下,目光卻還是直直的看著柯羊仇。

“我們不是什麼魔宗。”

“我們是前朝遺族。”柯羊仇慢悠悠的說道。

用最平靜的語氣,將一個最駭人聽聞的秘密,宣之於口。

李丹青的瞳孔在那一瞬間都讓放大。

這是一個很禁忌的名諱。

對於武陽朝廷來說。

這個字眼,比起魔宗,更十惡難赦。

當然,武陽城本就是推翻前朝而建,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們每個人都是前朝遺族。

但在大多數時候,這個稱謂是有所特指的。

在武陽朝廷的眼中,所謂的前朝遺族,是指那些帶著前朝辛密,一心想要復國之人。

這樣的定義乍聽上去沒有什麼問題。

可所謂的前朝辛密到底是什麼,武陽朝廷為何畏之如虎。

對於旁人而言,這一切始終是個謎。

哪怕李丹青曾經依仗著父親李牧林的關係,能夠知曉這武陽城的大多數秘密,可唯獨這件事情,所有人都對李丹青諱莫如深。

李世子此刻雖然臉色平靜,但方才那一瞬間的神情變化依然被柯羊仇盡收眼底。

那一刻,中年男人面露苦笑,再言道。

“其實所謂的前朝辛密,就是這裡世界。”

他沒有任何賣關子的打算,直截了當的便解開了李丹青心頭的困惑。

聽聞這話的李世子愣了愣,神情有些古怪。

他確實見識過這裡世界的神奇,但就憑這個想要讓固若金湯的武陽天下易主,李丹青覺得並不現實。

李丹青看過一些關於武陽朝立朝之處的記載。

字裡行間的東西大抵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吃人。

無數被認定為前朝遺族的百姓死於武陽大軍的刀劍之下,白骨累累,如山如嶽。

武陽朝廷到底在怕什麼?

或者說,這裡世界中到底還有怎樣的,他不知道的辛密?

“別這樣看著我。”

“我也不知道這裡世界中到底有怎麼樣的力量能讓武陽朝廷對我們趕盡殺絕。”柯羊仇似乎是看出了李世子的困惑,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樣說道。

“我們是青鬼族,這只是祖輩留下的名字,我們自己與武陽城的尋常百姓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生來胸口便一直有這樣一道青鬼紋身罷了。但就是這道紋身,讓我們從出生那刻起便一直遭受武陽朝廷的追殺。”

“起初的幾十年我們族中還有武君境強者可以抵禦,甚至偶爾與武陽的軍隊扳扳手腕,但隨著那位強者的戰死,我們的族人便不得不開始漫長的躲藏與逃亡。”

“而能繁衍生息到如今,我們最大的依仗就是這裡世界。”

“每一任族長都可以獲得從上任族長那裡得來的青鬼玉佩……”柯羊仇這樣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枚被雕刻成青鬼之相的玉佩,放到了桌上,繼續說道:“憑著這枚玉佩我們可以穿梭在裡世界與外界之間。”

李丹青瞟了一眼那玉佩,除了做工精細以外,李世子倒是看不出其他的不尋常。

“可這如何證明青鬼案不是你們所為?”李丹青沉聲問道。

他並不關心青鬼族的悲慘經歷。

這並非他冷血,事實上這樣的事情在武陽天下屢見不鮮,李世子願意幫助那些自己力所能及,且能幫到的人,但絕不會去做些可能會害了自己性命,而逞英雄的事情。

“武陽立朝已有百年。”

“李世子如果看過一些關於武陽立朝以來的歷史的話,大抵能知道,武陽朝對於我們這些所謂的前朝餘孽的追殺在立朝之初的十多年內,最為瘋狂,而大多數前朝遺族都在那段時間裡,被武陽朝的大軍所擊潰、殺死。”

“剩下的大抵都如我們一般,要麼四處逃竄朝不保夕,要麼就躲入了裡世界。”

“對於我們而言,活下去已經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武陽朝廷不來尋我們的麻煩,我們就可以燒高香了,哪裡還敢去招惹他們。”

柯羊仇這番話說得很誠懇。

但誠懇不意味著就值得相信,這一點李丹青還是很明白了。

他並沒有無謂的婦人之仁,也沒有僅僅憑著對方臉上神情的變化,就能判斷對方所言真假的本事。

“如果閣下說的是真的的話,那當年發生在白河村的慘案是何人所為?夏青二家的家主又是為何謀反?”李丹青沉聲問道。

“青向鋒……青大人可是實實在在的好人啊。”提及這茬,柯羊仇不由得感嘆道。

“當年我們在這裡世界躲藏了數年,但這裡世界的環境惡劣,世子也看到了遍地黃沙,既種不了莊稼,也放不了牛羊,我們靠著祖上留下的錢財勉強度日,但錢總歸有花完的一天,我與族中老小合計,這些年武陽朝對前朝遺族的搜查已經放緩了不少,便想著用難民的身份,看看能不能在武陽朝有個安身立命的地界,便尋到了這白河村地界。”

“這處依山傍水,雖然離皇城近了些,但不是什麼過往要道,尋常時候幾乎沒有人會從此地路過。”

“我們便想著在此地安身立命。”

“起初的日子過得還不錯,打獵耕種,雖然辛苦,但有個盼頭,白河村也是在這時被我建起來的。”

“這樣過了十來年,朝廷又經歷南疆之亂,中心都放在安定民心上面,我們難民的身份也沒有受到太多懷疑,在白河村的日子也漸漸好了起來,甚至大多數村民都在武陽朝的戶部登記造冊,也漸漸與外界有了往來。”

“我們便將裡世界的入口固定在了這白河村。”

“固定?”李丹青聽到這字眼,敏銳的察覺到了某些不一樣的味道,他抬眸看了柯羊仇一眼。

“裡世界的存在與現實世界不一樣,他沒有空間的概念,只要能開啟入口,理論在任何地方都能進入對應的裡世界。”

“但這需要武君級別的強者亦或者掌握了特定的道蘊之人才能做到,而尋常人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要依靠外力。比如我們祖傳的青鬼玉佩。”柯羊仇解釋道。

李丹青皺了皺眉頭,這樣解釋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他在四海城遭遇的裡世界便需要葉龐這個承道人才能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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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這之前,他與白芷蘿來此時,白芷蘿卻開啟過這裡世界的通道。

許久不見,白芷蘿的修為確實有了十足的增長,但距離武君之境依然有著不小的差距,那她能開啟這個裡世界的大門,是依仗著什麼呢?

李丹青在心底暗暗困惑,而柯羊仇倒是並沒有察覺到李丹青古怪的心思,而是在這時繼續言道。

“青鬼玉佩是很祖傳的神物,運用它,我們可以開啟裡世界,但青鬼玉佩中儲存的力量是有限的,一旦這裡面的力量耗盡,我們就沒有機會再回到裡世界,將裡世界的入口固定,我們能夠減少開啟通道時的能量消耗,這作為我們的後路,我們不得不出此下策。”

“而麻煩也就是在裡世界固定於此後開始的……”

李丹青沉下了眉頭,他知道聽了這麼久的故事,在這時終於快迎來正題了。

“隨著我們與外界交流的增多,時不時村中也會有些外鄉人落腳,大抵是這樣的日子過得太久,我們也漸漸忘了我們身為前朝遺族的身份,一個外族不知道用了什麼法門,進入了裡世界,從我們的裡世界中盜走了一樣事物。”

“而那東西的失竊,是整個裡世界的崩壞的開始。”

“裡世界中的力量開始變得極為不穩定,而這樣的不穩定很快便影響到了一些我們的族人,他們變得瘋狂,變得渴望鮮血。”

“但我們卻不敢將這些事情報告給官府,害怕朝廷透過這些事情查到我們的真實身份。”

“我們只能自己處理掉那些瘋狂的族人,但隨著裡世界中散發出來的不穩定力量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多的族人受到了那股力量的影響,這件事情還是傳到官府,青向鋒大人也就是在這時接到了朝廷的命令來此調查此事……”

“我們本想著要隱瞞此事,但青向鋒大人還是查到了些端倪。沒有辦法之下,我們只能向他坦白,本以為等著我們的會是悽慘的命運,但不曾想青向鋒大人不僅沒有向朝廷彙報此事,反倒準備幫助我們穩定裡世界的異變。”

“這個過程很繁瑣,青向鋒大人做了很多努力,也漸漸有了些成效,但也就是在這時另一批朝廷的人到來了。”

“郢家?”聽到這裡的李丹青眉頭一挑,如此問道。

柯羊仇在這時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郢相君。”

“你的意思是,青向鋒青家主並沒有投靠你們,只是因為憐憫你們的處境想要幫助你們?”李丹青皺眉問道。

“嗯。”

“那日郢相君帶著大批的朝廷的兵馬將白河村團團圍住,青家主在這時出面想要為我們遮掩此事,但郢相君不問青紅皂白便將青大人定性為魔宗同黨。”

“青大人為了給我們爭取退回裡世界的時間,與郢相君苦戰,力竭而亡,而也就是從那時起,我們便再次龜縮回了裡世界不敢再與外界有太多聯絡。”

提及青向鋒,柯羊仇的眉宇間閃過一絲怒色,似乎對於青向鋒所遭遇的一切,他既抱有愧疚,同樣也抱有憤怒。

李丹青卻眉頭一皺,問道:“你是說自從青向鋒死後,你們就沒有再在這白河村生活過?”

“自然。”柯羊仇苦笑道:“我們前朝遺族的身份暴露,自然明白朝廷知道後會如何對我們,我們哪裡還敢與外界來往?留在外界,朝廷的大軍上門,我們不是必死無疑?”

道理是這個道理沒錯。

可聽見這番話的李丹青心頭卻愈發的困惑。

他看過關於青鬼案的卷宗。

青向鋒遭遇的一切倒是與柯羊仇所言對得上號,卷宗上言說,青向鋒奉命調查此案,可卻在來到此地後沒了音訊,郢相君帶著鎮魔司的人前來檢視,卻發現青向鋒選擇與魔宗為伍,對朝廷出手。

郢相君為了某些目的,說出這樣一番顛倒黑白的話,李丹青倒是不覺得有什麼意外。

可青鬼案的卷宗還有一份關於夏乾的。

在青向鋒叛逃魔宗,青家被連坐入罪的第二年,夏乾又領命前來調查白河村的魔宗之事。

當時朝廷說辭是,白河村的百姓又有人報案稱白河村的魔宗捲土重來……

然後才有有了夏乾來此調查此案,卻轉而刺殺皇帝一事。

可依照著柯羊仇的說法,在青向鋒被殺後他們便退入了裡世界與外界鮮有接觸,那這一年多來,生活在白河村的村民們是誰?又是誰給朝廷報的案呢?

似乎是看出了李丹青的疑惑,柯羊仇的聲音在這時在此響起。

“大概在青大人死後的第二年,我們儲備糧食快要耗盡,我們方才派人小心翼翼的開啟了裡世界的通道,來到了外界。”

“那時白河村已經化為了廢墟,但我們不敢再在白河村建城,同時也害怕大批量的人口轉移會引來朝廷的注意,故而只能讓族人用祖上遺留下來的銀兩,在白河村附近做了些生意,同時也開了一家糧行,為數千人巨大的糧食供應作為掩護。”

“而也是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漸漸瞭解到了夏家主的事情。”

“對此我們同樣也很困惑,但遺憾的是……”

“我們也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不過我們倒是有那麼一丁點的頭緒,世子可以聽聽,信不信在世子。”

李丹青聞言不語,只是沉眸看著對方,安靜的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柯羊仇言道:“郢相君是知道我們是前朝遺族的事情的,同時當

時也是他看著我們再青向鋒大人的掩護下逃入裡世界的。”

“但這麼多年過去,我們也四處打探過,似乎朝廷對我們的定義始終是一股不成氣候的魔宗,並未有將我們當做前朝遺族……”

柯羊仇的話點到即止,但話裡話外的意思卻很明白。

“你的意思是之後夏家主遭遇的一切,以及白河村後來的居民,都是郢相君自導自演的戲碼?”李丹青神情玩味的反問道。

“但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看樣子世子對於裡世界的瞭解還是太少了些。”柯羊仇聞言,笑了笑。

“此話怎講?”李丹青問道。

“我聽白姑娘說過,世子在四海城時,曾在一方裡世界中走過一遭,聽白姑娘的描述,那方裡世界似乎關係著前朝文脈,也就是當年鳳鳴山的真正傳承……”

“嗯?”李丹青並非愚笨之輩,他似乎捕捉到了事情的關鍵。

“真正的傳承?”

“難道說如今武陽朝的聖山,所得的傳承都是假的不成?”

柯羊仇在那時聳了聳肩膀:“具體何如,我也並不知曉,都是從祖輩那裡聽來的事情,只知道每個裡世界都關係到一座聖山的傳承,或許這也是為什麼時至今日,武陽朝依然明裡暗裡,對我們這些前朝遺老死抓著不放的緣由吧。”

“所以,你覺得郢相君對當年你們是前朝遺族的事情秘而不報,其實是因為自己覬覦這股傳承之力?所以派出了人手,以白河村村民的身份繼續寄居在白河村,實際上只是為了監視你們?想要等你們露出些蛛絲馬跡,再一網打盡?”

“只是後來左等右等,等不到你們的出現,所以便不了了之了?”李丹青問道。

“大人物們的事情,我不敢妄斷,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訴世子而已。”柯羊仇很聰明的給自己留了後路。

李丹青眯著眼睛看著他,好一會之後,方才笑了笑,在那時站起了身子:“故事還不錯。”

“我暫時信了,那這筆買賣我也算是接下了,那就請柯太守帶路吧!讓我看看,我應該如何解決你們的麻煩。”

柯羊仇倒是沒有想到李丹青會答應得如此爽快,坐在原地抬頭看著李丹青眨了眨眼睛,好一會之後才回過神來。那一刻,這位中年漢子的臉上露出了遮掩不住的笑意。

“李世子果然是真性情,請隨我來。”

他這樣說罷,轉身便在前方引路。

……

柯羊仇的心情很急切,從他快速的步伐中便能看出其中一二。

李丹青與白芷蘿在他身後並肩跟著,李世子多少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白芷蘿,從來到這裡世界開始,白芷蘿便很少說話,似乎完全已經將自己置身事外,李丹青很難去揣測她與她背後的永生殿在這場計劃中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裡世界中的環境確實很惡劣,腳下是鬆軟卻帶著灼熱的黃土,迎面是洶湧的風沙。

青鬼族人所寄居的地界似乎還是這方裡世界的邊緣,風沙並不劇烈,而隨著柯羊仇引路,李丹青他們漸漸朝著中心地帶進發,風沙也漸漸大了起來。

尋常人在這樣狂暴的風沙下,註定舉步維艱,但李世子的肉身強悍,倒是影響不到。

讓李丹青暗暗吃驚的是,身旁的白芷蘿卻也面色尋常,腳步輕盈。

他可記得陣前,這白芷蘿離開陽山時,修為才堪堪紫陽境大成,這短短半年多的時間,竟然已經到了這般地步,由此大抵可見,這永生殿的底蘊與手段何其可怖。

而隨著他們穿過一段風沙洶湧的地段,李丹青也終於來到了這處裡世界的中心地帶。

之前他方才來到此地時便遠遠的觀望過,這中心處有一道山丘,丘陵之上插滿了密密麻麻豎起的事物,起先李世子的第一感覺,以為這些東西都是墓碑之類的玩意。

但來到這山丘之下,抬頭看去,這才看清,那些密密麻麻插在山丘上的,是柄柄鏽跡斑斑的長劍……

這是一處劍冢!

李世子心生明悟,想要問些什麼,但卻見無論是前方引路的柯羊仇,還是身旁的白芷蘿,都沉著臉色,似乎並無理會他的意思。

李世子也就訕訕收起了詢問的念頭。

接下來登山的旅途倒是算得輕鬆,抵達了中心地帶的山丘後,方才肆虐的風沙倒是小了不少。

三人的修為不熟,全力施展之下,不算太高的山丘,只是半個時辰的光景便已然登頂。

山丘的頂峰是一處約莫足以容納十來人的圓頂,這處倒是乾乾淨淨,沒有如山丘周身那般插滿密密麻麻的鏽劍,只是中心處有一道平整的一尺寬半尺厚的凹坑,似乎在此之前,這裡也插著某樣事物一般,只是現在,這東西已經不知所蹤了。

李丹青沉下心神,感受了一番周遭的氣息流轉,方才在白河村所察覺到的那股陰冷的氣息,在此處愈發的濃郁,似乎這裡便是那股氣息的源頭,也是柯羊仇口中可以解決裡世界漸漸變得不穩定的根源之地。

“我需要做什麼?”李丹青沉眸問道。

聽聞這話柯羊仇在這時回頭看向李丹青,卻不答他此問,反而問道:“李世子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過嗎,一開始裡世界是很穩定的,直到有人潛入這裡世界從這裡取走了一樣東西,裡世界方才漸漸變成現在這樣,趨於崩潰的邊緣。”

李丹青點了點頭,看向眼前這處凹坑,言道:“那東西被取走之前,是放在這裡的對嗎?”

“嗯。”柯羊仇也點了點頭,看向李丹青的目光變得古怪了幾分。

“所以李世子知道,那是什麼了嗎?”

我他娘的怎麼知道?

這個奇怪的問題,讓李丹青不由得在心底暗暗腹誹道,但心底的不滿還未言說出來,他忽然心頭一凜想到了些什麼,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古怪。

而柯羊仇就在這時平靜言道。

“是的。”

“那個被偷走的東西,就是世子背上的……”

“朝歌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