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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豬哥的春天

生活就是這樣,有精彩也有平淡,有激情四射也有平凡瑣碎。在精彩的時候,我們要努力地生活,使自己變得更加精彩,還要留一些平凡之心,防止自己的得意忘形,只要有這份平凡心在,就算是精彩沒有了,我們也可以活得更好,精彩是我的追求,平凡卻是我追求精彩的基礎。平凡之時勤勞追求,努力積累,積累到一定的量,那就會發生質變,平凡也就昇華為精彩了,如果自己的境界提高上去了,換個角度換個方式換個切入點看待問題,那麼平凡何嘗不是一種精彩呢?精彩又何嘗不是另一種的平凡呢?二者也許還互為交替,如易經之陰陽,你中有他,他中有你,最終和諧統一於生活。

自電腦的事件之後,我們倆又各自開始忙於自己平凡的生活,她好像也沒有什麼時間停下來,就算晚上走過我的攤子前,也只是看我一眼,對我淡然地一笑,有時她覺得不忙的時候,就會坐在我專門為客戶準備的椅子上,下電子書下音樂和我聊聊天。我問她幹嘛不直接在家裡的電腦上下載,她說網路上的電子書太難找,她不願意去找。我笑罵她是只懶笨的狐狸,我的電腦上有很多的電子書和音樂,她只需要復制粘貼一下就可以的。當然了,那裡面我隱藏的片子我是不希望她復制粘貼走的。她卻我行我素地說,她這是在重新修煉,現在還只是一隻小狐狸,很多求生的本能都沒學會,笨是理所當然的,至於懶,她說不願意和懶是二個觀念,不能混為一談。順便她還不忘嘲笑我一下,說我既然是獵人王,卻沒有本事收拾了她這個修煉之初的小狐狸。我當然不會示弱,告訴她,我現在還只是小獵人王,打獵的基本技能也正在學習中,不是我不見獵心喜,而是現在的確是力不從心,沒有辦法。通常聊個十幾分鍾,她就會起身回家,我依然目送著她離去。回到家後,她會幫我把熱水燒好,讓我一回到家就能享受那熱水的舒服,並且還會幫我把房間收拾收拾,原來我一個人有點亂的房間,在她的關照下有了新的改觀,有時候看著房間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我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房間。我當然也懂得知恩圖報,不管她下載多少部電子書,下載多少首歌曲,有時甚至還有mtv和圖片,我也不會收她一分錢,雖然這違背我有錢必賺的宗旨,但我心甘情願,別在這個時候提醒我講原則,要不然我可跟你急,這個時候提這種事情多掃興啊?快樂,有時候是用原則換不來的,你懂不懂啊?不懂?那你啥涼快哪待著去吧,當然,最好的辦法還是回到你的火星上去,地球上真的不適合你。我的生活我自己做主,不用別人來說三道四。我前後反差這麼大的原因,你懂的。

我們用來傳情的筆記本,依然用袋子包裝著壓在石頭下,一旦有些什麼事,我們來不及沒時間說,就會寫在本子上。每天看本子成了我們倆的習慣,當然了,她偶爾不在家的時候,她就看不了,而我卻依然是保持著這每天必看的好習慣。手機這種時尚的交流工具,在我們之間形同虛設,我想她應該也和我一樣,每當想對彼此說什麼話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想到去本子上留言。雖然我們已經算是很熟的了,我卻還是不知道她的職業,更不知道她經常會不定期地消失一段時間是什麼原因?我只是單純地享受著她的熱水,保持著和她的交流,不想打破這個關係。如果說人都有勤奮和懶的二面,那對錢的追求體現出了我的勤奮,對感情的隨意和不著急卻反映出了我的懶。懶人不知道能不能和傻人一樣有傻福呢?我真的不知道,也許,這只有老天才知道,可它卻不會告訴我,我想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就是說的它知道我們的命運卻還是在不斷地戲耍我們,不告訴我們,看著我們為了所謂的追求搞得頭破血流,它卻躲在暗處偷偷地冷笑吧?

生活在繼續,我們都一直在做著努力,尤其是豬哥,他沒事的時候就在市場上轉悠尋找著機會,都說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留著的,可豬哥的春天好像還有點遠,至少我沒有看見他身上的症兆,相反,我這個比他懶的人,卻發現了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大賺一筆錢的機會。看來機會有時還是會被幸運的人撞到的,我這裡小小地臭美一下。這天我還是和以往一樣地在下載歌曲,來了一個老客戶,在幫他下載片子的時候,我們閒聊了十來分鐘,我從他的口中得知,受金融危機的影響,四季青很多遠銷國外的店都在滯銷當中,而他所打工的工廠正是替四季青生產羽絨服的,這一滯銷,使得他工廠的貨沒有人要了,那些四季青店的老闆情願付違約款也不願意來拉貨,沒有辦法,他的老闆說要把那些羽絨服一把火燒掉。他在那裡嘆著氣說好可惜,我的腦子裡卻是靈光一閃,這是一個大大的機會。我們老家的經濟水平遠不如杭州,並且很多農村人買衣服都要到縣城來,非常地麻煩,很多專賣店的衣服又都太貴,他們來了捨不得買,最後有些人只得買地攤上質量很差的貨,很多甚至還敗興而回,我要的就是這部分市場。我在幫它安裝tf卡的時候,不著痕跡地用他的手機撥了我的號碼,然後把他的號碼儲存了下來,方便我需要的時候去找他。據他說他所打工的工廠裡最少有二萬件的羽絨服,這麼大的量,我一個人根本就吃不下來,我要找豬哥一起做,這也算是對他一直以來照顧我的報答。豬哥,你的春天要來了。

當晚在下載的過程中,我都挺激動的,這麼好的機會被我碰到了,真是太幸運了,我甚至在幫別人下歌的時候都還選錯了幾首歌,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太激動了,我想任何一個渴望賺錢的人,碰到了好的機會,都會激動不已的,這是非常自然的反應,此時的我根本就冷靜不下來,說句不爭氣的話,我的手都會興奮的有點發抖。是真的,真的因興奮而不抖,絕對不是被凍成這樣的。

這幾天錢安妮一直在出差,不在家,本子裡沒有她新的留言,不過我還是保持著每天要翻開的習慣,只不過那開水只能由我自己來燒自己來溫暖自己了。泡好了腳,躲進被窩裡,我的心情還是激動不已,我開始計算用多少價格拿下這批貨,然後用多少價格來出售,我和豬哥將會得到多少利潤,越想越覺得這個機會靠譜,真是不爭氣,竟然失眠了。第二天很早我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洗瀨完,雖然我還是有點困,但為了賺錢,困就讓它困吧,少睡一點不會死人的,錢才是最重要的。生前何必久睡,死後一定可以長眠的,幹嘛要提前享受這個待遇呢?吃過早餐後,我就給豬哥打電話了,本想昨天晚上就給他電話的,考慮到太晚了,打電話會吵到他和嫂子睡覺。豬哥有早起的習慣,這個我清楚地知道,所以現在給他打電話是非常合適的。

電話在接通中,我的心情又激動了起來,我發現自己在慢慢地恢復鬥志,恢復當年雷曼兄弟倒閉時做現貨黃金的鬥志,那時一晚上虧了十幾萬元錢,我都依然是鬥志昂揚,當然了,那十幾萬都是客戶的錢,只不過都由我操盤而已。

電話接通了,豬哥對我的稱呼卻讓我哭笑不得。

“臭流氓,找我啥事啊?”

“呃。。。。。。”我的乖乖,敢情那天我對著電話告訴他十遍我是臭流氓,他都記住了,唉,在最好的朋友面前自毀形象,我的一世英名啊。

“你個神經的,那天幹嘛沒事把你內心深處隱藏了這麼多年的隱秘告訴我啊?”

“呃。。。。。。”

“害得我發了會呆,並且跟著默唸了幾句,嚇跑了幾個漂亮美眉,好幾場豔遇就被你這小子給毀了。”

“呃。。。。。。那你是活該,有老婆還惦記著外面的野食,我要告訴你老婆,讓她天天罰你跪在搓衣板上唱《路邊的野花不要採》。”

我笑了,我知道豬哥是在開玩笑,他有口無心的。有一點奇怪的是,對於他的老婆,我每次都聽他說不好,卻親眼見著他不斷地為她著想,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難道是怕他的老婆會驕傲?還是家裡的誇和外面的貶要達成能量守恆定理,又或者是怕別人聽到她的好,會對她留上心會去和他掙,或者是會嫉妒他?我真的不知道。

“說吧,是不是想我了?”

“呃。。。。。。你在哪?”幸虧我知道豬哥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不過在外人聽來,我們的這個對話卻是很曖昧,會懷疑我們二個性取向正常的人是不是在幹革命,在爭取同志這個偉大的稱呼。

“我在外面擺攤。”

“今天又賣什麼?”

“賣頭盔和手套。”

“生意咋樣?”

“馬馬虎虎,一早上就賣了十來個頭盔和八雙手套。”

“哇,很不錯啊。”我說的是實話,早上擺攤不同於晚上擺攤,早上的攤位其實是流動的,並且這個攤位是設在人流量多的馬路邊上,有時候擺一個早上,最多只能賣一二樣東西,算是開個張。我可以想像豬哥是如何地把一個大的蛇皮袋鋪開,把要賣的東西往上面一擺,然後等著客戶上來問價格,看來今日的寒冷讓豬哥做了筆好買賣。

“你在哪?我有事找你說。”

“啥事?電話裡不能說嗎?談情說愛電話裡不是更有情調嗎?”

“呃。。。。。。”看來豬哥今天的生意很好,心情非常不錯,要不然也不會一直在用這種口吻和我開玩笑了。

“咋了?是不是不好意思在電話裡對我表白啊?”

“呃。。。。。。”

“面對面的話,看到我的雄偉身姿,你會更神魂顛倒,你能表白的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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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表白你個大頭鬼,是有個賺錢的生意和你商量。”

“那你還磨嘰什麼,快過來。”一聽到有錢賺,他馬上就把地址告訴我,玩笑也不開了。

我好冤啊,明明是他在磨嘰,卻怪在了我的頭上,竇娥姐姐,請把你的六月雪借我用用。哦,不好意思,找錯人了,這大冬天的,還是借雷公電母的雷鳴和閃電才更合適吧。

我按照豬哥給我的地址,一路把腳踏車踩得飛快,那,前面不就是豬哥嗎?好傢伙,他可是全副武裝,頭上有頭盔,手上有手套,腳上還不忘套個大棉鞋,正在和客戶討價還價忙得不亦樂乎,敢情他這是把自己當成人體模特來展示了,這個傢伙,為了賺錢,真是啥想法都能想出來啊,我的車速慢了下來,我的全身卻一個激靈,看來冬天是已經悄悄地在人們的心裡發芽了。我把車停在豬哥的身邊,豬哥對著我燦爛一笑,這笑容讓我覺得好溫暖,冬日的驕陽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