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天的覆盤就到這裡！大家回去好好休息！”
時間已經臨近午夜，NPC訓練室裡，熄掉投影儀後轉身對眾人說道。
“呼……”
三名隊友以及簡清商齊齊呼出口氣，隨後從各自的座位上起身。
成非捷打了個哈欠，隨後背起自己的裝備包，跟著走在前面的容淇岸一起離開房間，而簡清商則側頭看了眼艾羚。
後者輕咳一聲，對她使了個眼色，簡清商立刻會意，隨即也快步走出了訓練室。
待屋內只剩李森，艾羚雙手背在身後，漫不經心地晃到他背後。
李森此時還沒從電腦面前離開，眉頭緊鎖盯著螢幕，看樣子似乎是在用隨身碟拷著什麼檔案的樣子。
“教練，還在想最後一局的事嗎？”
聽到艾羚的聲音，李森的身影微僵，隨後回身瞥了她一眼，眉頭微挑道：“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們都走了呢。”
見他沒有接自己的話茬，艾羚嘆了口氣，隨後輕輕一跳，坐在房間中間的長桌上：“有什麼關係嘛……反正咱們還是拿到了常規賽積分第一，又不差這一雞。”
李森抬手揉了揉眉心，回身正想說話，看到艾羚坐在桌上撐著下巴盯著自己，眼睛不由自主地往下躲了躲，卻看到那兩條在桌邊不停搖晃著的白生生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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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呼……”
他閉眼深呼吸了一下，隨後迅速轉回頭去，見檔案已經複製完畢，一邊操作著電腦一邊說：“時間很晚了，趕緊回去吧，我這也要走了。”
“你簽約那天是不是回家了？”
聽到艾羚這麼問，李森伸向隨身碟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不過很快還是繼續向前伸去。
倒也不奇怪，自己家裡什麼情況，以前在閒聊時還是和她提過幾句的，不光是她，胖子應該也清楚，那天自己在甘單路下車，這兩人恐怕都猜到自己是回家了一趟。
不過至於自己是回去幹什麼的……
李森抬手拔掉隨身碟，一邊關電腦一邊說：“是回去了啊！怎麼說呢？四千五百萬的合同，富貴不還鄉，如衣錦夜行啊！”
“哦？那……你家裡怎麼說？”
機箱風扇的運轉聲停止，顯示器跳到休眠狀態時發出“噔”的一聲。
房間因為之前看錄影的關係，並沒有開大燈，只有李森桌上亮著一盞檯燈。
此時他轉過身，檯燈的光線從他身後照向艾羚，可以清晰地看到，後者臉上的表情微微有點期待。
但李森自己的面容則因為背光，完全被昏暗所籠罩。
“……”
李森沒有說話，一手把裝備包往肩上攏了攏，隨後緩緩走到艾羚身前，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這才輕聲笑道：“還能怎麼說？當然是祝賀我拿到這麼多錢，從此走上人生巔峰啊。”
“哦……”
聽到他這麼說，艾羚低下頭，原本搖晃著的小腿也停了下來。
李森見狀頓了頓，隨後揉著對方腦袋的突然用力晃了晃，把她的頭髮弄得一團糟。
“誒？！教練！！”
艾羚從桌上跳下來，抬手護住自己的腦袋，一邊捋順著自己亂糟糟的髮型一邊嚷到。
“走了！我要關燈了！”
“真是的……走就走！”
見艾羚氣沖沖地走向房門，李森轉身把檯燈按滅，再回頭，卻看到對方倚在門框上的剪影，無奈地嘆了口氣。
看來這傢伙是鐵了心要問出點什麼了……
搖搖頭，他走到門口，看著對方倔強的眼神，抬手撓撓頭，低聲說道：“我一定要拿到冠軍。”
“……”
聽到這話，艾羚的眼神微微閃動，隨後一拳砸在李森胸口：“懂了！姐姐一定帶你達成這個願望！”
“呸！”李森揉著被對方錘得微微發疼的胸口，挑眉道，“我可二十八了，你確定要當我的姐姐？”
“這是一種氣勢！氣勢你懂嗎？！”
看著對方揮舞著拳頭一臉兇狠的模樣，李森無奈地搖搖頭，回身帶上房門後，兩人吵吵嚷嚷地走下了樓梯。
……
把艾羚和簡清商送回女生樓，李森回到自己常住的訓練基地時，意外地看到了金鑫那令人熟悉的光頭，正站在基地院門口抽著煙。
“你怎麼還沒走？”
李森一邊問一邊走了過去。
“木頭啊……”金鑫深深吸了口煙，隨後朝天吐出幾個菸圈，把菸屁股在邊上臺階上碾滅，抬頭醞釀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你悠著點。”
“什麼悠著點？”李森走到胖子身邊，有些不解地問到。
“喏，你看看。”金鑫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著一旁努了努嘴，示意對方往邊上看。
李森皺眉看向左側，只見院子的圍牆邊堆著一個大紙箱。
這什麼東西？
室外光線還是太暗，剛才送艾羚和簡清商出來的時候，自己壓根就沒注意到這箱子……
他走過去，抬腳把紙箱的封口踢開，隨後便愣在了原地。
“雖然我沒問，不過……你家裡是不是給你下了什麼軍令狀？”
金鑫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低下身把紙箱完全開啟。
裡面叮呤咣啷掉出一大堆瘦長的易拉罐瓶，在院門外的路燈照耀下，隱約可以看到“XX咖啡”的字樣。
“要不是我正好聽到煮飯阿姨抱怨，還真不知道你這麼能喝。”金鑫抬手拍了拍李森的肩，“木頭，你老實說，你現在一天睡多久？”
“……”
李森沒說話，抬腳又把箱子封口踢關上，側頭瞥了一眼金鑫，也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背：“放心吧，我有分寸！”
“哼哼，這話你哄別人還行，哄我就算了吧！”金鑫搖了搖頭，“隊伍成績雖然很重要，但你得記住，這樣下去早晚會透支體力，對比賽沒好處的！”
“哎呀！放心吧！”李森一腳把箱子踹回院牆邊的樹叢陰影裡，似乎不再想看到它，隨後攀著金鑫的肩，拍著胸脯道，“這麼點練習，灑灑水啦！誒？胖子，你今天怎麼婆婆媽媽的？以前你可——”
“別跟我嬉皮笑臉，”金鑫一巴掌把李森的手打下去，“你必須給我悠著點！聽到沒？你可還欠著我錢呢，別特麼哪天給我倒在臺上，我可不想虧這種本。”
“……靠，你就不能盼著點好？”李森終於收起笑臉，嘆了口氣，再次抬手拍了拍胖子的肩，“我知道了，我保證，會勞逸結合的。”
“哼，最好是。”金鑫這次倒沒打他的手，只是眯起眼盯著對方，緩緩道，“我會盯著你的，再不行，我就告訴女大王了，還治不了你？”
“啪！”
李森抬腳踹在胖子屁股上，隨後飛快開啟基地一樓房門竄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