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億簽約金耶！哇，NPC不是爽翻？？”
晚上九點多，ZT的訓練室裡傳出童遠誇張的驚嘆聲。
“羨慕啊？羨慕就好好打！你們也——”
“哎呀，教練，我們裡面又沒有妹子，怎麼可能拿那麼多嘛？！”
周行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啟才打斷，後者雙手枕頭，靠在椅背上，面前螢幕裡是訓練賽房間的準備畫面。
“……”
周行鋒倒也沒反駁，微微嘆了口氣，隨後低頭撥弄了一下自己的手機，調出BLOG軟體，看著熱搜欄上的“艾羚天價簽約”點了進去。
虎鯨平臺估計已經為此蓄勢了很久，昨天在各處放出宣傳片，今天平臺首頁上也全是艾羚的相關推薦。
而雖然簽約金額這種隱私訊息不能放出，不過還是有絕地求生的熱點號，在BLOG上弄了個“知情人士”的爆料，然後把這事拱上了熱搜。
周行鋒掃了兩眼相關話題下的新聞，發現大家的資訊基本一致。
爆料者宣稱，NPC集體拿到兩億簽約金額，裡面有一億是給艾羚個人的，合同期限為三年；然後那個新星狙擊手KK拿到了五千萬三年，隊長Listen拿了三千萬，而突破手Shinji則是兩千萬。
不知道爆料人具體的資訊來源，不過周行鋒幾篇文章看下來，覺得出入應該不大，就是從人氣上來看，突破手Shinji的價格可能稍微高了點，也許拿不到兩千萬那麼多。
不過那種細枝末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艾羚這個簽約金，應該打破了之前坊間傳聞的、吳畏簽約V站時創下的八千萬的紀錄。
看來美女加成還是比成績加成要高得多啊……
周行鋒搖搖頭，抬眼看了看隊員們的螢幕，發現訓練賽已經開始，於是放下手機道：“這局練推圈邊，從階段四開始。”
“噢！”
聽到隊員們應聲，周行鋒點點頭，拿起了邊上的平板。
平板中正播放著絕地求生的遊戲畫面，螢幕左上角是虎鯨平臺的Logo水印，右上角掛著“NP”這麼一串字元，而螢幕底端則是“訓練賽中，不看彈幕”八個大字。
這李森，不看彈幕可還行，這是完全不打算互動嗎？
真是一點也不懂直播效果，不像艾羚，邊打訓練賽還能邊謝禮物，時不時還和彈幕聊兩句天，這才播了一個多小時，光是禮物收益好像都破五十萬了。
周行鋒撇撇嘴，不過並沒有換頻道看艾羚，而是繼續關注著李森的直播程序。
訓練賽是同一場，按照直播規矩，還是設定有一分半的延時，所以倒不存在什麼窺屏的擔憂，而且這時候的訓練賽，大都以針對性練習為主，實在也沒什麼必要窺屏。
但周行鋒還是津津有味地看著李森的直播，甚至沒有怎麼抬頭看過自己隊員們的螢幕。
倒不是李森的直播很有效果，恰恰相反，周行鋒耳機裡除了聽到李森做戰術部署和指揮，就沒有再聽到他說什麼多餘的話，直播間的人氣也就一般。
不過在周行鋒眼裡，李森的直播含金量十足。
他就彷彿開了全圖一般，對自己周圍隊伍的情形一清二楚，這還不算，甚至連一些隊伍會怎麼轉移、什麼時候轉移、轉移到哪裡這種事，都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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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自己知道直播有延時，周行鋒真的會懷疑李森是在窺屏打訓練賽了。
只可惜，李森這些隻言片語中只展示了他的戰局推演能力，但是對於具體是怎麼做到的、參考了哪些資訊，則沒有任何言語。
周行鋒看了一會兒，心裡漸漸冒出一股焦躁。
就感覺自己好像是個學渣，在考試的時候看到了隔壁學霸的數學卷子。
自己知道他答對題的可能性極高，應用題答案也被自己看得一清二楚，但證明過程的字卻非常小，完全看不真切，直叫人抓心撓肝。
當然，除此之外，李森在訓練賽裡展現出的個人打法，也還是值得一看的。
槍法沒什麼好說的，不論是遠點打靶還是近身纏鬥，他直播中的表現都絕對稱得上是聯賽頂級選手的水準，絲毫看不出有因為年齡而下滑的跡象。
不過最讓周行鋒覺得具有觀賞性的地方，還是他在遇敵時的冷靜，以及對隊伍走位的部署。
什麼時候該丟道具，什麼時候該Peek，什麼時候該硬鋼，什麼時候可以繞後等等……所有操作有條不紊。
而隊伍什麼時候該抱團，什麼時候可以拉開陣線等，從上帝視角來看，也基本都是當時的最優解。
這種觀賞性，並不是所有觀眾都能領略到，但周行鋒作為業內人士，自然是有這個眼光的。
絕地求生中的最優解，可比傳統5V5的FPS遊戲要更難判斷一些，因為戰場上是隨時有可能冒出第三方，甚至第四第五方的。
這種時候，切入戰場的時機就非常重要。
比如有的圈型裡，某處在圈中心的凹坑看上去地形和位置俱佳，但會因為有多個隊伍能衝擊，先去的隊伍無法控制局面，打不出優勢，反而會陷入絕境。
這個時候就非常考驗指揮的臨場判斷，如果能清晰把握住周邊敵人的數量，再合理安排自己隊伍進圈的時間和角度，做最後過去收尾的角色，才能以最小的風險實現收益最大化。
而李森就往往能恰到好處地透過對隊伍進圈路線的排程，不知不覺間成為那個終局隊伍。
即便無法窺得他思路上的全貌，不過周行鋒畢竟有上帝視角，再把自己帶入到李森的視角，推己及人思考一下，還是覺得收穫頗多，時不時就拿出手機噼裡啪啦記下一些靈感。
……
這局訓練賽很快打完，吃雞的隊伍是天時地利兼具的DFT，階段五圈中心本來在海星山，結果連續三次南切圈，最終刷在礦場東部大倉下方的山林中，讓作為漁村原住民的DFT輕鬆拿下。
ZT早在階段六時就被淘汰，山地戰的圈邊隊伍太多，加上自己隊本身就是從Y城過來，根本沒有進圈順位和角度，所以見隊伍好歹拿了四分淘汰分，周行鋒倒也沒太怪罪隊員。
接下來就該覆盤了！
周行鋒關掉平板，正起身準備跟隊員們進行總結，手機突然發出一聲嗡鳴。
嗯？是企鵝的訊息提示？記得都遮蔽了，只留了聯賽群的管理公告提示啊……
周行鋒拿過手機，看到鎖屏頁面上的提示後瞳孔微縮。
“2021年絕地求生PCL職業聯賽賽制調整意見徵集”？
流傳已久的改制，終於要來了嗎？
他深吸了口氣，飛快地解鎖手機點進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