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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苦與樂之間沒有選擇

我一個人躲在二樓的客房裡,等待著翳做我最愛吃的荷包蛋,我知道我的痛苦他看的出來,之所以不再他面前表露出來,我是在告訴他,我會很堅強的面對所有,面對我已經習慣了的痛感和折磨,我想要開啟電視機,證明我很堅強很勇敢。

可是,在我拿起遙控器的時候,絕望和黑暗徹底向我襲來。

我的手已經開始不聽使喚了,而且還一直在發抖,我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在一樓大廳裡,裳他們回來的時候,我被涼風吹到了,還是癌症早已在我的體內開始蔓延,四年多的時間過去了,很快就要春節了,我在心裡惶恐著,我還能看到來年的春天嗎?

我害怕死亡的眼淚,似乎可以被翳感應到一樣,他一個人在廚房裡一邊煮麵,一邊愁眉不展的落淚……

夏娃在樓下把那十輛怪異的卡通車都擺在一樓客廳裡,她的管家對她唸叨了幾句,就被她很不客氣的趕走了。

於春梅打算給大家做的晚餐的作料都買回來了,她拎著一堆東西走進廚房的時候,翳很快便把臉頰的淚痕抹去,但還是沒有逃過於春梅的眼睛,她很詫異的問:“翳,你怎麼了?”

雲翳強擠出笑容說:“小梅,你回來了,快給大家做飯吧,他們都餓了。”

於春梅看到雲翳掩飾自己的悲傷,便也沒有去拆穿他,忙說:“哦!我這就做,翳,你確定遊只吃荷包面嗎?”

雲翳笑著說:“只要我做的,他吃什麼都開心。”

於春梅淡淡的笑了笑說:“那你吃什麼?我做給你吃。”

雲翳把煮好的面從鍋裡往外一邊撈一邊說:“我和遊吃一樣的。”

於春梅看著雲翳端著面走出廚房的背影,心裡湧上濃濃的傷感,難道是魚唯遊的病情又惡化了嗎?可憐的雲翳放棄了家人、放棄了愛人、苦苦的守護在魚唯遊的身邊,如果老天長眼睛的話,就大發慈悲吧!讓魚唯遊快一點好起來吧!

於春梅在心裡默唸著,赫連雲裳突然衝到她面前說:“喂,一個人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於春梅被他給嚇了一跳,很不滿的責怪說:“裳,你不要動不動的就嚇人好不?”

赫連雲裳風趣的說:“你不會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吧,是不是打算和洋娃娃一起整我們,我看我應該在廚房裡盯著你才對。”

於春梅對於雲裳的話並沒有感覺到好笑,反而很嚴肅的說:“裳,別鬧了,我剛才看到翳他一個人在給遊煮面,他好像很難過的在流淚,可是我進來的時候,他還強顏歡笑,是不是遊他又難受了。”

雲裳聽到於春梅這麼一說,心裡也開始緊張起來,他認識魚唯遊雖然沒有雲翳時間長,但是也有三年了吧!這三年來,雲裳也和雲翳一樣一隻守在魚唯遊的身邊,看著他被病魔折磨的樣子,看到他一直為了雲翳而堅持的樣子,最近這段時間魚唯遊這麼乖,但是並不代表他就不會難受啊!雲裳變的很嚴肅的說:“我去看看。”

於春梅忙說:“他們在二樓的客房。”

雲翳把面端到房間的時候,魚唯遊對雲翳撒嬌的說:“哇,好像哦!翳,你喂我吃好吧?”

雲翳沒有拒絕他,只是淡淡的說:“又在耍小孩子脾氣?”

魚唯遊笑著說:“就耍一下嘛,翳……”

雲翳看到魚唯遊躲在毛毯裡的手,在微微的顫抖,雲翳似乎意識到了魚唯遊的病情已經開始惡化了,臉上擠出笑容,把面送到魚唯遊的嘴邊,但是他的眼角已經滑下眼淚,他實在忍不住心裡的傷感,面前的這個剛滿二十歲的孩子,是他就回來的生命啊!是他這些年來不離不棄的守護,換回來了他的心跳和呼吸啊!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天使帶走嗎?雲翳心頭的酸澀恐怕只有他一個人最清楚,面對生死離別的感觸,而且還是這樣慢慢的,一點點的折磨著,折磨著,直到讓每個人的心全部瓦解,碎掉,又無情的被海浪衝擊而散。

魚唯遊一邊吃著面,一邊看著雲翳的眼淚,他心裡知道雲翳已經知道自己的病情在惡化了,要說魚唯遊對這個世界最不舍的人就是雲翳,還有雲裳他們這幾個好兄弟。

雲翳和魚唯遊沒有在說話,魚唯遊把嘴裡的面嚥下之後,沾著湯汁的嘴淡淡的微笑,盯著雲翳眼角還在流著的淚水,這個笑容似乎是在安慰雲翳。

雲裳站在門口,從沒有關嚴的門縫裡看到他們面對黑暗的折磨,而變的情感越來越深厚,深厚的似乎無法有任何外界的事物干擾,也似乎沒有任何人可以走進他們之間那種靈通的情感裡,而這種情感裡融入著父子的愛、友情的愛、手足的愛還有生死的愛,更多的是同愛和同感受,他們似乎早已成為了一個人,魚唯遊的痛就好像是雲翳的痛,這樣的感情沒有人可以說的清楚,也許越是孤獨的人,就越會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情感,對於魚唯遊來講,他從小就生活在像冰一樣的家庭裡,沒有一點的親情可言,而對於雲翳,他一槍熱血,為了救魚唯遊,為了挽回這個生命,他一直在努力,久而久之對於魚唯遊的感情也就越來越濃厚,濃厚的他感覺到美裘的生命就是自己的生命,而魚唯遊真的會離開的話,那麼他的生命也會到了盡頭一樣,無論世界上有沒有這樣無私的愛,也許他們前世就是一個靈魂,而今生被分在了兩個肉體上而已。

魚唯遊微笑的說:“翳,聖誕節要給遊什麼禮物啊?”

雲翳嘴角現出了笑容:“當然是遊最喜歡的。”

雲翳把碗裡的面又挑了一些送到魚唯遊的嘴邊說:“面涼了就不好吃了。”

魚唯遊很乖的吃著面,看著雲翳對自己無微不至的呵護,他忽然感到,其實老天對自己已經很好了,就算現在死去,他也因為翳在自己的生命裡,而不會有任何的遺憾,只是他真的不忍心丟下雲翳,丟下這些好兄弟,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一旦走了,雲翳會變成什麼樣子,這個一直握在他手裡的生命消失了,他會瘋掉嗎?還是會像他瘋狂的割傷自己手臂一樣,跟隨而來……

這一碗面就在苦澀中吃完了,魚唯遊坐在卡通車裡,用遙控器遙控著卡通車前後的移動,看著雲翳吃著自己快要涼掉的面,魚唯遊笑著說:“翳,聖誕節的時候,遊也有禮物要送給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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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翳笑著說:“好期待呢!不知道是什麼?”

魚唯遊神秘兮兮的說:“秘密”

雲翳把面吃完了,用紙巾擦了一下嘴說:“不會給我變一個大活人出來吧”

魚唯遊呵呵的笑著。

赫連雲裳很知趣的在他們的情緒都很好的時候敲門進來說:“哇,你們兩個在房間裡偷吃?”

魚唯遊看著雲裳說:“裳,我要去衛生間。”

雲裳被魚唯遊當頭一棒給打懵了,差異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你是不是故意要我聞到你便便的味道,翳這不是在這裡嗎?幹嘛我一進來就要我來負責你的生理問題?”

魚唯遊很調皮的喊:“快一點了,我剛才吃多了,翳煮的荷包面就是好吃,我可是吃了一大碗呢,我就是要去便便,我可不忍心讓翳聞到我便便的味道,赫連雲裳快一點,我忍不住了。”

雲裳很委屈的說:“那我怎麼就這麼不幸,非要聞你便便的味道?遊寶貝,你對我的好我也心領了,你就把這個好留給翳吧”

雲裳第一時間逃掉了,耳後還能聽到魚唯遊的大嗓門在喊:“赫連雲裳,你給我回來,我要便便了。”

這個聲音樓下正在忙活的幾個人都聽到了,夏娃正在往二樓走,她在廚房做的吃的,還沒有做好呢,才做了一半,管家就送來自己要的東西,所以就到樓下去整理,生怕一個不留神被這幾個瘟神給破壞了。

魚唯遊的聲音正好被夏娃聽的一清二楚,夏娃很配合的喊:“雲翳看好你家的孩子,不要亂叫沒禮貌的詞。”

魚唯遊坐在卡通車裡,遙控著車從房間出來衝著夏娃喊:“洋娃娃我不想看到你。”

夏娃衝著魚唯遊緊鼻子喊:“我也不想看到你,臭臭遊。”

夏娃鑽進廚房裡,魚唯遊來到樓梯口,雲翳把他從卡通車裡抱出來,雲裳早就跑到三樓客廳,窩在沙發上,吃著夏娃的零食,其實他們都不知道夏娃這些零食就是雲翳早些時候給魚唯遊買的,因為魚唯遊發病的原因,一直胃口也不是很好,這些零食一直在魚唯遊的專用冰箱裡,魚唯遊說了就算壞掉也不許拿出來吃,因為都是雲翳買給他的。

雲翳抱著魚唯遊向三樓走,看到花顏沫回來了,便隨口說:“沫,把遊的車子搬上來。”

花顏沫很風趣的說:“哇,好漂亮的車,樓下還有好多呢,是誰這麼大手,送給我們的遊寶貝這麼好玩的禮物?”

魚唯遊很不高興的嘀咕著:“就只有這輛屬於我的,那些都是洋娃娃發神經買來的。”

雲翳看到懷裡的魚唯遊像個孩子似的還在對花顏沫抱怨,心裡也忍不住被他可愛的樣子給惹笑了,但是在這個笑容的背後,始終隱藏著那不為人之的傷感。

花顏沫也很叫屈的說:“怎麼我剛一回來,就遇到這樣的事情。”一定要我來搬車嗎?還很重。

花顏沫搬起卡通車說:“哇,果然好重。”

魚唯遊在雲翳的懷裡衝著跟在後面上樓的花顏沫緊鼻子說:“沒讓你聞我便便的味道,就已經對你夠仁慈了,搬個車,你還叫屈。”

花顏沫跟在後面風趣的說:“哇!我們的遊寶貝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壞呢?”

雲翳介面說:“他一直都很壞,你才發現?”

“我怕了,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千萬別讓我去聞你的便便。”花顏沫把卡通車放在三樓客廳,雲翳抱著魚唯遊直接走去自己的房間,三樓的套房,每個房間裡都有獨立的洗浴間和衛生間的,這也就是,為什麼夏娃一定要把刑翼瞳擠跑去和凌菲戈一個房間的原因,二樓的房間裝修就比較簡單,沒有獨立的衛生間,但是公用的比較華麗,只是為了多修幾間書房和一些夏娃爸爸專用的房間,至於裡面是什麼他們就不知道了,因為門一直鎖著,就連夏娃也沒有鑰匙,夏娃賣這棟房子的時候,也沒有和他美國的爸爸聯絡,一時衝動給賣了,至於合同要等到雲翳付完了全額的房款,才可以正式屬於雲翳所有,現在還是屬於夏家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