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你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
楚雨柔俏眸一白，無語的望著葉晨，她現在甚至開始懷疑，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成為賭石大師的？這翡翠毛貨可不是什麼翡翠知識，而是一種非常粗淺的門道，凡是玩過翡翠的人，基本上都知道。
可是，葉晨居然不知道？
葉晨也不害臊，反而一臉認真的虛心請教道：“乖乖老婆，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挑毛料，全憑感覺走的。賭石知識倒是懂了不少，不過翡翠知識嘛，還請你不吝賜教！”
“好吧。”葉晨都這麼說了，楚雨柔總不能拒絕吧？皺眉沉吟了兩秒，楚雨柔在攤位前站定，指著那塊‘冰豆種滿色綠龍貝’說道：“翡翠毛貨，就是指雕刻完之後，沒有拋光出水的翡翠。”
“那為什麼不打磨拋光之後，再拿出來賣呢？”葉晨提出了問題，既然都已經把翡翠雕出來了，幹嘛不打磨拋光之後，再拿出來賣？這樣的話，價值也會隨之提升不少。
楚雨柔耐心解釋道：“呆子，這翡翠毛貨可不比毛料，只需要解出來就行了。通常一塊料子雕琢出來都需要好幾天，而再進行拋光的話，又需要浪費好幾天，如果再出個證書，那就更久了。所以很多商家為了儘早回籠資金，都會直接把毛貨拿出來賣。”
“這裡頭，不會也有什麼貓膩吧？”葉晨眼珠子一轉，雖然這程式聽上去很合理，但他總感覺沒那麼簡單。
“當然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有翡翠的地方，自然也就有假貨了。”楚雨柔盈盈一笑，解釋道：“這毛貨之中，也分為A貨和B貨，而B貨，也就是俗稱的巴山料。這種毛貨看上去和A貨很相似，但實際上卻出不了證書，如果花A貨的錢買到了巴山料，那就等於是做了一樁賠本買賣，懂麼？”
“懂了。”
葉晨恍然大悟，沒想到，這簡簡單單的一塊毛貨，裡頭居然也有那麼多門道？看來自己的翡翠知識，還真是亟待增加啊！
“不過呆子，這毛貨一般也只有玉商才會買，咱們只是隨便逛逛，又不需要買什麼毛貨，所以，你就暫時不用記那麼多了。”見這傢伙一臉求知寶寶的模樣，楚雨柔不由開解道：“再說了，咱們也沒那個時間拿去拋光嘛！”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買一塊毛貨漲漲見識還是可以的。”葉晨並沒有急著走人，而是駐足停留在了攤位前。
“呆子，你不會真想買一塊玩玩吧？”楚雨柔問道。
“嗯。”葉晨認真點頭道：“反正才幾百塊，咱們買來漲漲見識，雖然我知道楚家駐點裡有很多毛貨，但很多事情，必須自己親身體驗過了，才知道是何等滋味。”
“行，那就隨你吧。”楚雨柔不由深以為然，雖然葉晨這麼做有點兒敗家，但他這是在學習，進步，那麼楚雨柔自然支援。而葉晨花幾百塊學習，也不過是小意思而已。
微微躬身，葉晨伸手指了指那塊冰豆種滿色綠龍貝，問道：“老闆，這塊料子怎麼賣？”
見有人上前搭訕，攤主眼前一亮，隨即熱情的回答道：“老闆，我看你這麼年輕，肯定是個大少爺吧？雖然我喊八百八十八，不過我看你這麼有緣，不如八百塊怎麼樣？”
若是在其他地方，攤主斷然不會喊葉晨為老闆，但在這裡，老闆一詞就成為了口頭禪。
因為買毛貨之人，大多都是在騰衝走街串巷的玉商，如果喊人家一聲老闆，那麼人家肯定會心頭暗爽，從而買下了這塊毛貨。雖然有那麼幾分虛榮的成分在內，但也不失為一種拉近關係的方式。
葉晨不知道這裡面的門門道道，他只知道，如果要砍價，那麼就必須先砍一半，然後再砍一半，最後才是底價，而攤主要價八百，砍掉一半，再砍掉一半之後，那麼就是兩百塊。
“兩百塊，不能再多了。”葉晨試探性的報出了這個價格，其實他的心裡也沒譜，僅僅只是試探一下而已。
“兩百塊？太少了吧。”
聞言，攤主頓時面露為難之色，低聲道：“老闆，我這塊冰豆種滿色綠龍貝，雖然沒鑑定，但卻是正宗的A貨，色好，水頭也好，就是棉多了一些，如果你真的想要，乾脆就給個七百五吧。”
“兩百不賣是吧？那我們就有緣再見了。”葉晨當即拍拍屁股轉身欲走，只是，他走的有點緩慢。
要知道，這走人也是個技術活兒，葉晨還沒怎麼練過，只要走得時候背影足夠飄逸，瀟灑，靈動，自然，清新脫俗，儒雅大方……那麼就一定還有還價的餘地。
總之一句話，那就是走的時候一定要吸引人。
果不其然，看著葉晨要走，攤主心頭一急，大叫一聲道：“老闆！過來……快過來！”聲音緩急，似有什麼天大的要事。
葉晨暗道一聲有戲，轉過身來，故作奇怪的問道：“怎麼了？你還有什麼事兒嗎？”
“老闆啊，我知道您也不是差錢的人，兩百實在是太少了，要不給個兩百五十塊得了？”攤主一臉肉痛的說道。
“兩百五十塊，那怎麼行？最多給你個兩百四十塊，我可不想成為二百五！”葉晨一臉義正言辭，就好像在捍衛自己的尊嚴似的，看的一旁的楚雨柔偷偷暗笑不已。
這傢伙，實在是太有談判天賦了。
接下來的過程，就比較簡單了，雖然攤主想要兩百五十塊，但葉晨堅決不同意，如果開個兩百六十塊，葉晨還勉勉強強能接受。在一番討價還價後，最終以‘兩百四十五塊’成交！
付了賬，葉晨理所當然的拿到了這只冰豆種滿色綠龍貝，雖然小了一點，但品相還不錯，可以帶在兜裡玩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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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子，想不到你那麼有錢，居然還會和人討價還價？我還以為，你直接就買了呢！”看著葉晨饒有興趣的把玩著冰豆種滿色綠龍貝，楚雨柔嫣然一笑，揶揄道。
葉晨摸了摸鼻子說道：“貓有貓道，狗有狗道，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只想活出自己的道。”
聽了這話，楚雨柔不由微抿著嘴唇，若有所悟。
葉晨也不理楚雨柔在想什麼，他興趣十足的把玩著這塊冰豆種滿色綠龍貝，他發現，這翡翠的色確實不錯，水頭也行，也有紋，但扣不到，也算是個不錯的滿色小掛件了，男女皆可佩帶。
緊接著，葉晨和楚雨柔繼續在翡翠市場裡閒逛，花兩百四十五塊買了個冰豆種滿色綠龍貝，只不過是個小插曲罷了。
忽然，前面一陣抑揚頓挫的爭吵聲，瞬間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葉晨和楚雨柔相視一眼，隨後並肩走了過去。
只見在前面不遠處一家攤位上，攤主正和一對中年夫婦吵得不可開交，從他們爭論的焦點判斷，應該是這對中年夫婦，乃是從外地來旅遊的客人，可能是由於不懂翡翠規矩的原因，他們在攤位上還了一件價值八千元的佛公……
可是，中年夫婦還價之後，攤主想賣給他們，中年婦女卻突然反悔了，導致現場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大有越鬧越大的趨勢。
葉晨不想多管閒事，於是也就沒有摻和，僅僅只是帶著楚雨柔在一旁圍觀，只不過詭異的是，當他看到了那尊佛公的時候，葉晨心頭陡然升起了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
“這佛公，我怎麼好像在那裡見過？”
葉晨劍眉為之一挑，他思前想後，也想不到這佛公在那裡見過，只是覺得比較熟悉而已。忽然，當葉晨看清了這尊佛公的雕法時，居然明白了這尊佛公出自誰人之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