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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玲·海瓦斯

喲,羅伊德。

輕鬆的聲音。

很難想象一個人在孩子走失之後還能有這麼愉快的心情。當然,這個聲音的主人也不是哈羅德海瓦斯。

那幹練的黑色碎髮,還有那堅毅的眸子,羅伊德可不會認錯。

遊你回來了

嗯,聽某個作家囉嗦了好久,簡直要哭了。

遊聳聳肩,讓開身子,只見一個人幾乎是飛一樣的撲向了床上的柯林。如果不是認出了那憔悴的臉屬於任務的委託人之一索菲亞,羅伊德幾乎都要拿出旋棍了

確認了孩子無事,索菲亞強忍著嗚咽的聲音,把頭靠在孩子身邊。

哈羅德沉重的表情也終於緩和了起來,閉著眼睛,嘴裡叨咕著感謝女神之類的句子。

看遊淡然的樣子,應該是聽艾莉蘭迪他們說過案情了。不過他的眸子一瞬間瞥向了衣櫃,很快就裝作沒有發現的樣子,看向了羅伊德。支援科的諸位也擠了進來,原本就不算大的房間變得擁擠起來了。

各位,真是太感激你們了真是真是不知道該如果道謝才好,大恩大德永生難忘

哈羅德的聲音也有些哽咽。為了不讓妻子擔心,丈夫不得不忍著悲傷,強行裝出沉穩的樣子來安撫妻子,現在可以放鬆了,哈羅德一下有些控制不住情緒。雙膝一彎,想要給支援科跪下,羅伊德趕緊扶住他,怎麼能讓他真的跪下

您言重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是啊是啊,分內的任務而已

羅伊德和艾莉趕緊出言寬慰,自己的認真工作,對別人來說,居然是那樣值得感謝的大事,羅伊德再次覺著自己工作的重要性。當初選擇留在支援科,真是太好了。

不,如果各位沒有找到這孩子他可能可能也會

索菲亞越說情緒越激動,馬上捂住嘴,不讓自己的哭聲漏出來,生怕吵醒柯林。

也會嗎

羅伊德心裡揣摩著這個詞。

現在,他越發相信自己的猜測了。

他向遊透出一個疑問的目光,遊聳聳肩,裝作沒看懂的樣子。

忽然,柯林發出了稚嫩的聲音,看起來,母親的話語聲還是吵醒了這個淺睡的孩子。

為什麼爸爸媽媽會在這裡

啊,柯林以後可不能讓父母這麼擔心了哦。

哈羅德教育著自己的孩子,或許是剛剛經歷了失去孩子的痛苦,他的教訓聲顯得那麼溫和。

不過,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這種程度的說法肯定不會引起他的反省。於是,柯林馬上跳過了這個話題,開始跟父母分享自己的愉快。

聽我說哦剛剛玩的好開心的追著咪西的車子,交了好多新朋友,然後玩捉迷藏,進去了黑黑的地方哦好暗好暗的,但是不害怕哦出來之後又看到了好漂亮的蝴蝶來著~

該說是小孩子心態嗎

這麼富有行動力的樣子,到底是讓父母感慨活潑好動呢,還是該說讓人擔心呢

哎紫色的姐姐呢

似乎是回憶到了被狼群襲擊的時候,柯林眼睛瞪得大大的。

這個形容詞讓哈羅德心中一愣,好像一桶冰水迎頭澆了下來。

紫色的

姐姐

海瓦斯夫婦咀嚼著這個短短的句子,面面相覷,從彼此眼中讀出了同意的話。

哎嘿,姐姐好厲害好厲害的,好溫柔的,好香好香的頭髮跟爸爸一樣,是紫色的哦

這句話一下讓哈羅德驚訝的轉過身。

頭髮的顏色分類太多,光是紫色這個說法,還可能有紫紅色,藍紫色,羅蘭紫,而且還有深淺之分。之前哈羅德還有幾分懷疑,說不定只是髮色恰好同屬於紫色這個分類,但是,和自己頭髮顏色相似,這真的是巧合嗎

請請問,那個女孩子是

哈羅德原本儒雅的形象一掃而空,現在的他,只是一個焦急的父親。

這,該怎麼回答呢

羅伊德不太清楚自己怎麼說才是正確的。

他已經猜到,玲和海瓦斯夫婦的關係,但是現在,他必須選一種說法,既能恰到好處的引出話題,又不會讓玲產生抵觸情緒而聽不進去

是外國的旅行者。具體身份我們也不清楚。

遲疑了一下,羅伊德選擇了隱瞞。緊隨其後的,遊辰巳發起了新的問題。

看兩位剛剛的情緒有些激動,是和紫色頭髮的女人有什麼特殊聯絡嗎

聯絡麼

哈羅德苦笑了一下,臉上露出溫柔又痛苦的表情。

或許,這也是女神和那個孩子的指引啊

哈羅德看了看妻子,妻子默默的點點頭,表示了同意。

我們夫妻,曾經有過一個女兒。

果然。

線索全部接上了。

羅伊德開始慶幸,自己當時選擇邀請玲一起行動。

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因為一次事故不對那不是事故那孩子,是我們親手害死的

哈羅德的表情變得越發的柔和,雙眸中卻透出了越發悲傷的顏色。

羅伊德忽然覺著這個表情好眼熟。

等等

這個自我嘲諷的口吻,還有這個表情

不是遊辰巳自述的時候,經常露出的表情嗎

對過去的自己痛恨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當時羅伊德對他瞭解不深,對世界的認識也過於溫柔,不能理解他的表情。

現在回想起來,他當時露出的,就是這樣的表情啊。羅伊德稍稍走神的時候,哈羅德的故事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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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我還是個初出茅廬的貿易商。為了在逐漸擴大的克洛斯貝爾市場佔據一席之地,我拼盡了渾身解數。

最後不惜在共和國那邊做起了危險的投機買賣。這種愚蠢的方針導致的就是無力償還的鉅額債務。我們帶著年幼的女兒,開始了逃亡生活

可是,我們逃到哪裡,債主就會追到哪裡我們找不到任何的安身之處,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會迫使惡名昭彰的黑手黨出馬害怕失態發展到暗中地步的我們,將女兒託付給了一個老朋友。

那是一個居住在共和國,很值得信任的友人,我們想儘快償還所有欠款,等到再無借貸之後,再來迎接女兒。

幸好,在一位可靠的律師的幫助下,我們總算是還清了債務。然後託關系找門路重建事業,拼死拼活的工作總算在一年之內還清了欠款。我們懷著喜悅的心情找到了朋友,準備接回女兒,可是聽說那裡發生了原因不明的火災。

當時,有組織的放火搶劫事件在共和國那邊似乎頻頻發生,我的朋友的家也遭到了襲擊由於他家位於郊外,負責處理的部分發現的很晚。

而且,我們寄養的女兒,也被捲入了事件我們幾近瘋狂的尋找著女兒,可是每具遺體都是無法辨認的慘狀,最後,我們得到了那家所有人都已經身亡的屍檢結果。

無盡的絕望壓在我們身上,是我們將那個孩子推向了死亡的命運自己活下去什麼的,實在是太狡猾了。我們甚至想過自盡,夫妻一起追隨那個孩子而去可是就在那時我們才發現,索菲亞懷上了柯林那個孩子的弟弟。

人就是這樣的現實,發現了這點,我們便找回了生存的勇氣。我們下定決心,絕不會重蹈覆轍。之後就腳踏實地,一心一意的誠信經營

其實,我們只是在逃避罷了逃避害死那孩子的罪孽

沒有人說話。

這個故事實在是過於沉重,沉重到光是發表評論都覺著無法張口的程度。

可是,隨著柯林的長大和那個孩子就越來越像

索菲亞說著,看向了又昏昏睡去的柯林,眼淚又流了下來。

她沒有說完,但是大家都明白。弟弟和姐姐長得越來越像,只會激化他們的罪惡。

所以,我們絕對,一家人,必須要幸福才行這是回報女兒,唯一的方法

哈羅德說著,不由得掩面低泣。

一直在沉默的遊忽然開口了。

那,我能做個假設嗎

什麼

如果,我是說,如果那個孩子還活著,但是她卻因為在社會掙扎,變成了怙惡不悛的惡人。你們

會接納她的只要她還活著就行了還活著就可以了

哈羅德嗚咽的說著,剛剛說完,他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幾乎是激動的撲到遊身上,雙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襟。

你這麼問,是不是知道她的下落她還活著是不是或者,有類似的人存在對不對

男人幾近崩潰的表情讓遊不禁撇開了眸子。

不,我只是做個假設罷了。如果,不管她變成什麼樣都能接受的話,我可以幫你們尋找一下。但是警方的情報網你們明白的。

遊把話題扯到警方身上。

警察的情報網,當然是用來抓捕罪犯的,如果在上面有記錄,最可能的就是她因為犯罪被警察登記了。

果然,遊的誤導生效了,哈羅德想到了一樣的東西,他暗罵自己的過於激動,他拭去眼角的淚光,重新收拾起自己的表情。

熱切的道謝之後,哈羅德夫妻抱著柯林回去了。

羅伊德對著櫃子輕聲說了一句:他們已經回去了,你可以出來了。

從衣櫃裡出來的,是沉默的玲,紫色的頭髮顯得很沒有精神,臉頰的淚痕流淌著新的淚水。

現在追過去,還來得及。

羅伊德好像的提醒著。

玲默默的搖搖頭。

不用了玲來這個城市的原因,已經消失了一個了。這樣就夠了。

玲露出了悽慘的笑容。那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人覺著幸福的表情。

說起來大遊哥哥的話,對這件事,是知道的吧

玲平淡的開口了,沒有半點嚴厲的意思。

嗯。我知道。你在利貝爾的時候,不是提到了哈羅德和索菲亞的名字麼我就順便調查了一下。

所以,玲才說,這個人是不行的。

玲在心裡這麼說著。

羅伊德有些責難的看了他一樣,如果他早就知道這個故事,為什麼不早告訴她呢

如果說了,她是肯定聽不進去的。就好像當年的我一樣。

遊聳聳肩,臉上還是欺騙似的輕鬆笑容。

如果,是當年的我,羅伊德,你恐怕已經被我殺掉了。偽裝成事故什麼的。玲經歷了那樣的事情,肯定是聽不進我那顛覆式的發言的吧

羅伊德還想責難他,玲卻默默的點頭,移開了眸子。

遊哥哥說的對呢。

玲的經歷

羅伊德更詫異了。

為什麼這個人會連這個都知道啊

到底有多神通廣大啊遊辰巳

嗯,在影之國的時候,看到過呢。玲的門。

玲沉默了一下,還是點了頭。

想說的話,就說吧。

那麼,我就說了。不過諸位,聽的時候,還請你們不要太過悲傷。

遊頓了頓,開始講述,另一個視角的,海瓦斯的故事。

那是,名為樂園的地方。用比較清楚也比較隱晦的說法,是煙柳之地。哈羅德先生的那個朋友,就是這個樂園的負責人。人如果在這種地方活的久了,自然會壞掉。如果不是有著特殊的精神異常,那就無法活下去。為了活下去,深陷樂園的少女,不得不分裂出不同的人格來保護自己。

透過切換人格來應對各種奇怪的指名工作,大概就是這樣吧。名為玲的人格在眾多人格的保護下,被稱之為公主殿下。隨著時間流失,漸漸的其他人格變得支離破碎,最後,玲的人格也不得不去工作了呢。如果抗拒,如果不能正常的進入工作,那麼就會被灌下生命之水。那是什麼東西我覺著沒必要解釋了。

故事的結局,是黑髮和銀髮的天使來了哦。別那麼看我,不是我。是約修亞。銀髮的男人,和曾經的約修亞一樣,是噬身之蛇的執行者,代號劍帝。兩人殲滅了樂園相關的全部的人,熊熊火焰中,女孩子在一片赤紅色中遍體鱗傷,只有傷痛,才能讓她覺著自己還是個人,即使痛的不行,也想要活下去。大概就是這樣的執念。最後,黑髮的天使,決定把她帶回結社。

之後的玲,作為執行者的候補,努力的變強著。後來,玲無意中,見到了抱著剛剛出生的柯林的海瓦斯夫婦。原來玲是從生下來就不被愛著的人啊

遊的最後,捏起了嗓子,學著玲的聲音說了出來。惟妙惟肖。

玲連反駁他或者生氣的意思都沒有,也沒有再次流淚。

什麼啊這個故事

但是其他人卻流淚了。艾莉的雙眼紅腫,眼淚止不住的流淌。

這太沒道理了

可惡

諾艾爾也死死攥著拳頭,恨不能親自去剿滅那個叫樂園的組織。

那,樂園呢

蘭迪面色凝重,雙眼無神的透出冰冷的殺意。如果讓他知道了樂園的位置,哪怕堵上自己的全力,也會去戰鬥的吧。

被結社清掃了一番,之後又被各國聯合剿滅了一次。我也試著調查過那個樂園,不得不說,已經徹底覆滅了。就算是我也沒有查到任何相關的情報。

遊笑了笑,露出乾淨的牙齒,給人一種開朗的錯覺。

玲沉默著。

如果存在著全知全能的空之女神,以神之視角看事情發展,那麼一切都會變得簡單而清楚。但最大的問題是,誰也沒有神之視角。根據掌握情報的不同,同一個事情往往有完全不同的多種展開。

很多時候,人和人的矛盾就是這樣出來的。明明我覺著你應該知道,你為什麼不按著我想的做,為什麼不來配合我。一方面不去理解他人,一方面又因為他人不理解自己而憤怒。

玲和哈羅德夫婦的悲劇,就是類似這樣的情況。如果哈羅德知道那個友人在做這種事情,那麼肯定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如果玲知道哈羅德夫妻的苦衷,也就不會那麼痛恨自己的父母,而把機械鋼鐵當做父母。

可惜了,沒有人有神之視角。

支援科全員沉默著,大家沉痛的表情,讓玲破涕為笑。

什麼啊玲自己都沒有露出那種表情。謝謝了。

玲小步挪到羅伊德面前,輕輕欠身。

擋在玲回家路上的石頭你已經幫忙搬掉一塊了。今日之事,日後必有重謝。

玲這麼說著,對眾人輕輕欠身。

那,玲,不見一下其他關心你的人嗎

玲的神色一瞬間有些動搖,最後她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玲可是小貓的哦。不會被他們抓住的。

如是說著。

那麼,只是今天的談話,能告訴他們嗎

那個,就隨便遊哥哥你了。

或許是感知到了什麼,玲飛快的跑到床邊,開啟窗戶跳了出去。緊接著,隔著門就聽到了艾絲蒂爾元氣滿滿的聲音。

那個有人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