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終究是被好奇打敗了。
三下五除二就換好衣裳，走了出去，就見二人坐在屋外的一處小石桌邊上，有說有笑的。
時不時還能看見聞人寂眼底閃過一時心疼？同情？
她倒是有些分不清了，也不好貿然插入話題，她又退了回去，坐在凳子上，到了一杯接一杯的茶水。
這會兒她好似及其口渴，恨不得把一壺茶水都喝完。
她推了一下，煩躁躁的低喝道，“什麼破茶，一點兒也不解渴！”
“你喝得這麼急，自然是不解渴的。”
聞人寂突然推門走了進來，替她倒了一杯茶水，輕笑道，“既來之，則安之，總是可以找到突破口的。”
“不勞你費心，我自己可以斟茶！”
鳳兮推開了他遞來的茶水，眉目裡都帶了一絲淡漠。
聞人寂佯裝著不懂她怎麼了，也就應了一聲，“行，我自己喝！”
說罷，他仰頭一口就喝了。
“不是……”鳳兮手伸了一下，看著他那樣子，氣都不打一處來，那可是他的杯子啊！
“怎麼？”
聞人寂可以轉動了一下杯子全無絲毫不妥之處。
“沒事！”
鳳兮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就奪了杯子用茶水刻意刷洗了一下，這才又倒了一杯茶。
一副嫌棄的樣子，看得聞人寂好笑得緊。
他倒是有些樂此不疲了。
“你在這兒做什麼？去與她說說她悲慘的身世，好好想想法子，看能不能幫她儘快脫離了當下的苦海啊！”
鳳兮低沉了一口氣，喃聲說道。
“這……”
“咚咚咚！”
說著，屋外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還未等二人回應，戲子就推門進來了，眼睛裡面都含著笑意，“恩人，你快試試，這是我先前做的，與你的身材應當相差無幾，你快換上。”
說著，她又看了一眼鳳兮，“要不，先迴避一下？”
鳳兮：“……”
什麼時候，聞人寂換衣裳，她迴避需要一個外人來說了？
“呃，好！”
鳳兮應了一聲，當即起身，就開門準備出去，可回眸卻見戲子一動不動，她詫異不已，低聲詢問一句，“你這……不是說迴避嗎？”
“額，我想著這衣服的縫製的時候，有幾處不一樣，我留下來與恩人說一說，也免得他穿錯了。”
戲子手捧著衣裳，一臉怡然自得的回答道。
鳳兮愣了一下，心裡不免暗暗自嘲，可真真是會先入為主啊！
聞人寂霎時也有些尷尬，她低聲說道，“不必，怎可勞煩姑娘，這樣的小事，我自己能行！”
“這怎麼是小事呢？再則，恩人不必覺得有什麼，你救了我，哪怕是為奴為婢，也是我應當應分的，照顧你穿一下衣裳，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戲子極其殷勤的低垂下眸子，喃喃說道。
鳳兮瞪著聞人寂，手抓緊了門框，她此刻恨不得一個拉扯，把門給卸下來。
就像斜了他胳膊一樣簡單！
可惜，她可是鳳兮，怎麼可能為了這麼一點兒小事大動干戈。
她淺笑一聲，“可怖，救命之恩大過天，是應當好生報答。”
說罷，她毫不客氣的‘啪’一下，就關了門。
戲子驚了一下，急忙捂住了胸膛，“呀，她這是怎麼了？真真是嚇死人了。”
聞人寂卻歡喜異常，可不得欣喜，以往都是她後知後覺，如今也讓她嘗試一下，倒也不錯。
戲子抬眸，卻看見聞人寂眼底含笑，她心思一下子就活躍了，低聲說道，“這衣裳，我本是為了未來夫君所制，如今能替你穿上，也不枉我一番心血了。”
聞人寂腦海裡都想著鳳兮憤憤的樣子，滿心滿眼都是得意，根本沒注意戲子所言。
他接過衣裳，低聲說道，“有勞姑娘了，不過換衣這樣的小事，當真無需你幫忙，你先出去吧！”
說罷，他推攘著戲子出去了。
戲子瞭然，她心裡想著的，都是聞人寂笑意盈盈的樣子，她滿心滿眼都冒了不少的小星星。
她一出去，便是一副羞澀的樣子，手指輕繞著垂在身前的髮絲，看著鳳兮也是溫柔的行了禮，就去了廚房。
鳳兮：“……”
這麼歡喜？
她手緊握，該死，莫不是聞人寂許了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吧？
能讓一個姑娘如此傻乎乎的，可不就只有這了嗎？
她微眯了眼，氣都不打一處來，當即就來了氣，“該死，還以為你有什麼不同，原來天下烏鴉一般黑，你也不例外。”
還什麼一心只有她。
她真是行了他的鬼話，如今遇見一個漂亮的、等等，那戲子有她美嗎？
呼……算了，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保不齊聞人寂就喜歡這一類的。
氣惱！
一會兒，聞人寂就換好了衣裳，走了出來，一身錦衣襯得他玉樹臨風的。
聞人寂一雙皓眸看向鳳兮，只覺她眼裡終於有了他，正要過去，站在灶房門前的戲子，卻以為他看得是她。
她欣喜不已，急忙就端了糕點跑了過來，“好看，果然，恩人穿上才發揮了它原本的風采。”
聞人寂霎時尷尬，往後退了一步，輕抿了一下嘴，“還多謝姑娘贈衣。”
“不客氣，不客氣！”
戲子抿嘴輕笑著回應了一句。
鳳兮坐在石桌上，手裡捏了一根枯樹枝，‘咔嚓’一下，就將樹枝折成了兩段。
“天色已晚，我出去打探一下訊息。”
說罷，她就兀自離開了。
聞人寂還未來得及說一句，小心，就已經不見了人影。
低看著纏著他的戲子，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了。
“哎呀，她怎麼走了，我都已經快做好吃食了，好歹吃一口再出去啊！”
戲子焦急不已，可又頗為無奈。
“沒事，給她留一些就好。”
聞人寂沉了一口氣，暗想著，他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這戲，走得太認真了？
算了，一會兒夜裡，好好哄一哄，與她解釋一下。
隨即，他正要與戲子好生說一會兒話，可戲子當即淺笑道，“也好，正好我有事與你說，等會兒，我去把吃食端進屋子裡，我們邊吃邊說！”
聞人寂一愣，有話說？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