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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孫老二

在顛顛簸簸的嘎然一聲中警車停了下來,秦辰和孫翼帶著層層疑問在數名人民衛士的呵斥帶領下被關進了一間班房,也就一間是正常房間四分之一左右大小的專關重刑犯的屋子。

這裡四周都是黑漆漆的牆壁,裡面的他們除了可以看到門縫裡的點滴亮光外,別的就什麼也看不到了,房間裡更是空無一物,還盡是滿地的臊臭腐爛味,顯然這裡衛生條件不太好。

“嘭……”孫翼敲著門衝已經轉身離去的人民衛士說道,“我的朋友受了傷,他需要治療?”

“治療?死人還需要治療?”離去的人民衛士回頭一個微笑,“能活著離開這兒再說吧。”

“放了我們,放了我們,我們是出於自衛,完全的自衛……還有沒有一點國法了……喂喂喂……”孫翼一連串的呼喊聲,可人民衛士除了微笑還是微笑,可怎麼看都帶有幾分陰笑,甚至於帶點看死人掙扎時的旁觀味道,“你娘的,竟敢如此對待本公子,本公子畫個框框詛咒你!”

“敗家子,你就省點力氣吧,他們居然要抓我們進來,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放了我們?”

秦辰坐下後只感到無盡的疲乏瞬間充斥了他全身,全身的關節骨頭也彷彿散了架損壞了一般,根本不聽他的念頭使喚,再也沒有力氣去做什麼了,真有股想閉眼躺下休息的感覺。

在孫翼的幫助下,秦辰把自己的兩個襯衫袖子撕成碎布條,把身上的幾處傷口簡單處理一下,暫時止住血液再流出,不然就是能等到孫翼所說的“救兵”過來,恐怕也沒命出去了。

今天經歷的幾場大戰,可謂秦辰生平僅有。

先是一人單挑三四十個人的圍攻,後對付兩個孿生老外,在最後關頭又拼著性命冒著危險一舉拿下了紅色西裝的“七寸”,幾乎透支了所有體力,這可是秦辰習武練拳以來的第一次。

甚至現在秦辰都沒有搞明白,為什麼在對敵的時候他沒有任何懼怕,在出手的時候更是那般地狠辣毫不留情,而且竟然不自覺地湧出了戰神般的洶洶戰意,直如熱血沸騰了一般。

有股很濃烈的噬殺衝動。

在那一刻他的眼前竟然浮現出了某個虛影在引導著他,模模糊糊根本無法看清真面目。

如果父親在現場的話他敢肯定自己將得到絕對讚賞,居然在最後關頭把《霸王卸甲》的‘快’‘狠’‘準’‘穩’四字訣發揮得淋漓盡致,想必有子如此,定會高興得幾個晝夜難以安眠吧?

就在秦辰臉上將要露出笑容時,另一個問題馬上沖淡了他的興致:鷹箭谷和王潤。

鷹箭谷到底

是個什麼所在?王潤又是誰?自己和他們有什麼關係?莫非胖老外所說的都是真的?難道父親就是胖老外所說的王潤?父親難道真是他們所說鷹箭谷曾經的掌門候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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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麼父親為何在這二十多年裡只字未提過?他為什麼不叫王潤而叫秦潤?那他又為何總帶著自己和母親一次又一次地搬家?難道是為了躲避什麼?亦或者……

這一切的一切都彷彿千年迷局一般,見了父親自己要不要去問他?應不應該去問他?

這時孫翼卻“老實”得一句話沒有,只是在旁邊默默地打量著沉思中的秦辰,似乎也在想著什麼,一副看龐然大物就的表情用近似看怪物的眼光死死地把秦辰打量,這是我認識的聖人?

任誰面前站著這麼一位恐怖到近似變態的武功高手,恐怕都言語不起來吧?

在秦辰孫翼兩個“進班房”半個小時左右,紅興苑“迎”來了一位特殊人物——孫老二。

此刻的他正神情焦急地站在門口來回徘徊,臉上很明顯地寫著個“愁”字,額頭鎖得都快成“凸”字了,兩隻手也因為太過緊張而被攥出了冷汗,甚至於連喘氣都有些不太自然。

加上這次,孫老二也是來過這裡兩次。

第一次便是他的地盤被李積安一夜掃蕩的第二天夜晚,也可以說是來投城的,自然受到了歡迎。這次卻是來匯報情況的,要不是最後通知人們衛士收場,天知道事情會發展到什麼樣子?

“孫先生,你請進!”正在孫老二在門外焦急徘徊等待的時候,紅興苑的大門開了,一位四十幾歲的中年人微笑著非常禮貌地說道,“孫先生,請跟我來,公子和李先生正在辦公室靜候!”

孫老二臉色先是驚喜的表情掠過,可聽到“李先生”後表情瞬間就僵硬了,他最怕的人並非被尊稱為“公子”的後臺老闆,而是這個被稱為“李先生”的李積安。

李積安的大名最近八年間幾乎傳遍了贛雲黑道上的每個角落,可謂是聲名大躁之人,稍微有點來頭的黑道人士幾乎沒有不知道李積安的,被好事者暗地裡呼為“血雲”。事實也的確如此,他所過之處,幾乎都是血雲一片,只是最近收斂了太多,一些瑣碎的事情他都不再露面。

可以這麼說李積安是黑道名副其實隻手遮天的霸主,一統贛雲市黑道卻是早晚的事情。

李積安不但心狠手辣,更令人膽顫心驚的是他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學修為,自出道至今據說還未遇敵手。至於他師承何處,根本無從知曉,就猶如他的出世一樣,完全是個迷。

五年前孫老二的近十個場

子被李積安一夜之間全部拿下,自此他就被劃為李積安的麾下,結束了他地方霸主逍遙無涯的生活,開始了極盡屈辱的“跟班”新幕。

雖然恨透了李積安,可是孫老二也毫無辦法,曾經幾次想僱人暗殺李積安,可是計劃還沒有付諸實施就被李積安給暗示了,有次李積安明白地警告他再敢有不測之心將會被亂刃分屍。

“孫先生,你請進!”

正在孫老二腦海裡翻閱著李積安的資料時,中年人的話語驚醒了他,無奈地一個微笑閃過。

三分鐘後中年人任務完成轉身就走了,孫老二在門口稍微整理了下思緒,惶恐著敲了敲門,在得到首肯後他才敢邁步進去,這一步他邁得卻是好辛苦好辛苦。

“請坐!”龔銳看孫老二進來,很紳士的一個微笑,並作了個“請坐”的手勢。

李積安只是坐在一旁,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孫老二的進來,兀自翻著一本連環畫在看。

“謝謝公子,屬下不敢!”孫老二怎麼也不敢坐下。

“你不用這麼見外,坐吧!”看到孫老二惶恐地坐下後,龔銳繼續說道,“你來的目的我已知曉,今晚的事情出了些意外,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完全是金氏兄弟咎由自取狂妄自大的結果。”

聽到龔銳的這句話,孫老二總算吃了一粒定心丸,自責著道:“是屬下的疏忽,請公子責罰!”

龔銳抬頭望了望依然在看連環畫的李積安,眉毛動了動眼睛一亮,“孫先生,雖然金氏兄弟的事和你無關,不過必定是在你管轄的範圍內出的事,所以善後的工作還是要麻煩孫先生你的。”

“屬下為公子辦事不敢枉談麻煩,請公子吩咐!”孫老二很恭敬地回道

“金氏兄弟雖然今次失利,但是必定為集團貢獻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稍後你到積安兄那邊領取一筆規定數額的撫恤金,之後送他們兄弟回老家就行了,至於秦辰的事情暫時我會派人接手。今晚的事情你辦得不錯,稍後將有一筆資金到你的帳上,去外面玩幾天吧!”

龔銳擺了擺手,孫老二立刻省悟地退出了房間,並輕輕地關上了門。

出了大門孫老二才敢喘口粗氣,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這感覺太可怕了。

幾近人精的孫老二自然明白龔銳話裡的意思,所謂的領取一筆撫恤金其實就是領取槍支彈藥,所謂的送金氏兄弟回老家那就是把他們殺掉,所謂的出去玩玩那自然就是殺過金氏兄弟後到外面躲一陣子,所謂的有一筆資金到他帳上,很明顯要他親自動手,絕不可以假手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