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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始作俑者

球恩醫院秦辰的貴賓房裡,秦辰已然沒有醒來,閉著雙眼猶如那貪睡的嬰兒般恬淡平靜,幸福極了,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只是靜靜地躺著,連個喘息聲響都沒有。

秦潤眉頭深鎖坐在一張凳子上,靜靜地看著病床上緊閉雙眼的兒子,人顯得有些不太自然,目光來回閃爍似乎總在迴避著什麼,雙目中透露出他濃濃的憂愁,其中還帶有絲絲的赧顏。

“辰兒,我知道你現在已經完全清醒,只是不願意說話罷了,”秦潤蠕動了多下的嘴唇終於開了口,“你現在已經長大,我想你也是時候知道一些事情了,有話你就問吧!”

差不多一分鐘過去了,從秦辰眼眶裡滴下了幾行酸淚,“活了二十多年,作為人家的唯一孩子,我竟然連自己父親的真名都不知道,還有什麼好說的?”秦辰停了下來,似在思考又似在斟酌什麼,“你究竟叫王潤還是秦潤?你和‘鷹箭谷’到底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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凳子上的秦潤眼皮動了動,就連喉嚨也不自然地動了幾下,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重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坦然說道:“我的真名叫王潤,二十四年前,也就是在你還沒有出生之前,我是‘鷹箭谷”第25任掌門候選人之一,後來因為違逆掌門的命令而被驅逐出‘鷹箭谷’。”

又是近似一分鐘的沉默,秦辰沒有任何言語,秦潤也沒有再說話,父子就那樣地沉默著。

“因為什麼事違逆掌門的命令?連掌門都可以不做,我想應該不是小事?”秦辰再次問道。

秦潤並沒有立刻回答秦辰的問題,看了看依然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的秦辰,額頭不由地皺了幾皺,“因為一項試驗和一個女人,他們都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永恆組成部分。”

秦辰還是沒有說話,也沒有催促秦潤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只是在默默地等待著什麼。

“那個女人就是你媽,至於那項試驗早已經被國家取締了,活人古化實驗二十四年前被列為國內第一禁止試驗。當時我主張取締這個試驗,可‘鷹箭谷’掌門和當時的‘活人古化試驗的北天科學院院長都主張繼續,後來我成了國家的汙點證人,就這樣我被驅逐出了‘鷹箭谷’。”

“北天科學院的院長龔戴城是

‘鷹箭谷’的外門弟子,奉暗命全面主持活人古化試驗!”

“活人古化理論,簡單地說就是以現今的活人為標本,從古屍身上抽取一定量的幹細胞DNA移植到活人身上,試圖使活人具有古人的思維知識能力等東西,相當於完全複製古人的軟體。而活人古化的另一方面,就是試圖使古人再次復活,複製古人的硬體。”

“為了日後能和你媽在一起,最終我還是違逆了掌門的命令去尋求國家的庇護,就這樣‘活人古化試驗’被禁止,與‘活人古化試驗’有關聯的人被雙規拘押,我也就隱姓埋名到了國外,你三歲的時候我和你媽改了姓名重新回國。為了躲避追殺或者騷擾,我們也就屢次搬家!”

秦潤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人似乎也輕鬆了不少,微笑著看了看秦辰。

又是幾分鐘的沉默,秦辰睜開了雙眼,深情地望了望父親,“爸,屍元液到底是什麼東西?”

秦辰的這一個“爸”字直叫得秦潤是熱淚盈框,他知道兒子已經不再為了這事而怨恨他了,臉上不由地也是笑逐言開,努力地控制著自己波動的情緒,用手輕輕地摸了摸秦辰的額頭。

秦辰在秦潤的手撫摩到他額頭的一剎那,也是熱淚盈眶,禁不住地又叫了一聲“爸”。

小的時候秦辰體弱多病又膽小,尤其是下雨打雷的時候他幾乎都是鑽到被窩裡不敢露頭,而且還必須秦潤和秦母同時在身邊講故事,還必須要秦潤這樣撫摩著他的額頭他才能安然睡去。

隨著秦辰逐漸長大,他也不再懼怕什麼打雷閃電了,膽子也是越來越大,地方搬了多處,童年夥伴也換了一茬又一茬,但是秦潤撫摩他額頭的習慣卻一直都沒有改變。就是現在秦辰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只要秦潤或者秦母稍稍撫摩他的額頭,他的一切煩惱馬上也就九霄雲外了。

“屍元液是‘鷹箭谷’近幾任掌門發明的,顧名思義是從屍體中提取元液,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血精。本來是為了提高人體防禦的。後發生了變異,被別有用心的人盜用,從死人或殭屍身上抽取屍清,加上特殊冰元氣,可以使人身體器官僵化機能消失,直至成為有意識的殭屍!”

秦辰又沉默了下去,怪不得最近自己不太太平了,原來

是有這深厚的歷史原因。

“辰兒,我想站在外面的那個人應該可以告訴你一些事情,”秦潤說著開門走了出去。

進來的人是董新,只見他精神萎靡神態頹廢,見到秦辰又是滿臉的赧顏羞慚,好象有種古人負荊請罪的味道。他見秦辰沒有說話,也只是沉默地站著緘口,或許此時的他正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因為董新顯得很是局促不安,就好象那犯了錯事的孩子站在父母面前忐忑不安一樣。

“秦辰,對不起,是我害了你!”董新突然跪在了秦辰的面前,他也知道秦辰可以說話了。

“老董,你此話從何說起?”秦辰明知故問地問道,“董新,你到底怎麼了?起來說話!”

在董新出現之前,秦辰心裡基本上就已經可以確定有人出賣了他,而且還是很熟的熟人,董新卻是第一人選,因為秦辰找人替考的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後又在天水酒吧遭圍攻。

想了想也只有董新和趙良棟兩個人可能把他和孫翼的行蹤洩露出去,趙良棟的為人秦辰很清楚,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做出背義兄弟的不意之事來的,最後只有一個董新了。

董新平時為人深沉老成,隱隱中給人一種很虛偽的感覺,這也是孫翼不太喜歡他的原因。

“秦辰,那個到我們學院揭發你找人替考的人是我,昨天晚上把你們的行蹤出賣給別人的也是我,”董新抬起頭來悔恨萬分地哭泣著,“我沒想到他們會這樣,更沒想到他們把你弄成這個樣子,這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該死我該死,你打我吧,你罵我吧?”

董新說著“啪啪啪”地自扇自己耳光,轉眼間已是滿臉的手掌印了,嘴也都被他打出血。

“你可以把情況說得詳細一點?”秦辰呻吟了一聲說道。

“在我們聚會的當天晚上,我一個人在(學校)操場上瞎逛,突然出現了幾個人把我打暈。醒來後才發現到了一個陌生地方,面前坐了兩個陌生的人,他們威脅我說我如果不聽他們的,他們就做了我,後來又承諾幫我找份穩定的高收入工作,我……我這才鬼迷心竅出賣了你!”

又是“啪啪啪”一陣的猛扇自己耳光的聲響,打得他滿嘴的鮮血直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