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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雪夜篝火野炊

走到河溝邊,虞松遠選擇一處背風處的濃密灌木叢旁,然後揮動鐵鍬,鏟開厚厚的積雪,挖開硬硬的凍土地層,又向下挖了一段,從底上挖上的溼土裡找出二三十條蚯蚓,用報紙包上,然後又將挖開的土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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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說:“原來促線(蘇北方言,蚯蚓)都是躲藏到地底下過冬的啊。”

虞松遠解釋道,“促線的學名叫蚯蚓。冬天時,蚯蚓就會選擇地下土壤溼潤或臨近水源的地方,深深鑽入地下暖和處冬眠。自然界再殘酷,生物總有適應他們的方法。我們也是生物,所以我們也和它們一樣,解決問題的辦法,總比我們遇到的困難多。”

挖好蚯蚓,準備順著小橋旁邊的河堤下到河溝下面的冰面上,林雪有點遲疑和畏難情緒。冰面離橋面有近兩米多高,河堤坡度較徒,上面堆滿積雪,很難走。“虞大哥,這要怎麼走?我和大將繞過去吧。”

虞松遠遞給她一根釣杆,一看還是不行,便直接象抱小孩一樣將她抱起,讓她坐在自己的左胳膊上。林雪嚇得“啊”地大叫一聲,“虞大哥,你幹嗎?”

“抱著我的脖子。天,你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重,也就幾十斤。”

“我才十五歲不到,你要我多重。”林雪嚇得緊緊抱著虞松遠脖子。

虞松遠一隻手抱著她,就象抱著虞小紅等三個小侄女一樣輕飄飄的。另一手拄著釣杆,順著河堤上的積雪,一下滑到冰面上,嚇得林雪又“啊”地大叫了一聲。到冰面上,虞松遠放下她,兩人順著冰面一直向密林深處走去。

走了約有二三百米遠,這裡冰面開闊,林間樹木高聳入雲,溝側的垂陽柳和水邊的蘆葦隨風搖動,柳絮、葦絮似雪花一般漫天飛舞。“哇,這裡的風景這麼好啊!”林雪感嘆。

“風景無處不在,只是為生計逼迫,我們四處奔波,無遐理會罷了。”

虞松遠用鐵鍬在厚厚的冰面上砸出兩個大洞,然後將蚯蚓拿出來,穿到鉤上,放入水中。鉤是縫衣針燒紅後彎成的,線是從食堂捆紮麻袋口的尼龍繩上折下來的,杆是從宿舍後面大堤下邊成叢的藤柳中砍的。

一切弄好後,他將一根魚杆交給林雪,自己拿了一根,大將不時地東跑一下聽聽,西跑一下聽聽,並作若有所思狀。林雪問:“它要幹嗎?”

虞松遠說,“它曾經是這大片河灘地的王者,它肯定發現有什麼寶貝了。”於是他對大將說,“去吧,開始狩獵!”大將聽罷,便如箭一般迅速鎖進密林深處。

“動了,動了!”林雪忽然驚喜地叫道。

虞松遠趕忙幫她將魚線收上,結果,餌沒了,魚卻跑了。他有點納悶,這是冬天,這裡水足夠深,不應該沒有魚啊,怎麼回事?

林雪很詛喪,虞松遠又給她裝上餌,鼓勵她說:“別急丫頭,釣魚釣的不是魚,是耐心。”然後做手勢讓她把杆放在冰上,人蹲在旁邊看著就行。

林雪聽話,將小手插進兜裡保暖。兩人不再說話,這時,不時有魚將頭浮出水面呼吸,而且,似乎並不怕人。林雪緊張得小臉彤紅,虞松遠小聲告訴她,“這是冰封河面,水下缺氧,魚在抬頭呼吸,快上釣了。”

“你說缺氧嚴重,魚會不會死?”

“會。但這裡不會這麼嚴重,因為它和灌河相通,水是流動的。”

“退潮的時候,水面肯定比冰面低,冰面會不會託不住人,我們會不會掉下去?”

“開始時會,那時冰面薄。現在不會,冰太厚了,你看差不多有七八公分厚啊。不要說人,就是手扶拖拉機,也掉不下去。”

林雪猶豫了一下,又鼓足勇氣問他,“虞大哥,這圍巾織得太精緻了,是誰給你織的。”

虞松遠剛要說話,發現自己的浮子猛地一抖,然後向下一沉,又浮起,然後猛地向下沉去。他急忙收緊魚線,時松時緊,逐漸收力,終於“呼啦”一聲,將一條大魚拖出水面,重重地砸到遠遠的冰面上。魚在冰雪上跳躍著,很快只有尾巴掙扎,一會兒就全凍住了。

林雪跑到魚的旁邊,驚歎道,“哇,老天哪,真能釣起魚,能有一二斤重欸。”虞松遠取下魚鉤,再次放上餌,然後放進水裡。

林雪跑回自己的魚杆旁,突然驚叫,“動了,動了!”浮子已經被猛地拖下水去。虞松遠趕緊跑過來,幫她一起收線。“你為什麼還要放?”見虞松遠時放時收,她不解地問。

虞松遠說,“這條魚個頭不小,勁大,生猛,不能硬拼,慢慢和它玩,等它沒勁了,再往上拖。”說完,就慢慢地收線、放線,反反覆覆,約過了半個小時,終於“呼啦”一聲,將一條十分巨大的黑色大魚拖離水面,“咣”地一聲,重重地摔到離洞口七八米遠的冰面上,翻來覆去地跳躍掙扎著。

“老天啊,原來是條大烏魚(蘇北方言,黑魚),足足有七八斤不止!”林雪丟下魚杆,跑去跟著大魚跳躍,銀鈴般的笑聲在河面迴盪。虞松遠也一驚不小,怪不得魚兒遲遲不上鉤,這東西在下面看著,其它魚哪還敢在這裡。

“丫頭,快回來,現在魚就容易上鉤了!”果然,接下來,他們接二連三,一會釣起五六條,多數是半斤來重的大刀魚。

冬天天黑得早,密林內黑得更早。此時,天已傍晚,光線暗淡下來。林雪望望黑乎乎的密林,聽著林內不時傳來的嘶鳴聲、野狗和野貓的怪叫聲,拉拉虞松遠的衣袖怯生生地說,“不少了,我們還是回去吃算了,這裡怪嚇人的。”

虞松遠將幾條小一點的魚就著洞口的水清理收拾乾淨,並將內臟和剩下的餌料,全部扔進水中,讓魚類食用,一邊說:“我和大將都在,你還怕什麼呢?”

說著,讓林雪拿著釣具,他一手提著用幹蘆葦穿著的一堆魚,一邊用另一只手抱起她,艱難地爬上高高的溝沿。然後放下她,一起向密林裡走了約十來米,前面出現了一大塊空地。

“你怎麼這麼熟,常來這裡釣魚嗎?”

“補習班時間太緊,我也不常來,釣過二三次。”

虞松遠將空地中間的雪鏟到一邊,然後對林雪說,“你在這裡看著魚,害憋了就上一下廁所,只是別讓野貓偷魚吃,我去林子裡撿柴火。”說著,就一頭鑽進密林。

林雪確實早就有點憋了,想小便又不大敢。忽然聽到林子內不斷傳來折斷粗樹枝的巨大聲音,膽子也就大了起來,立即脫衣小便。上完廁所,見虞松遠仍在樹林內折幹樹枝,於是便袖著手,緊張地蹲在魚旁邊。

過一會兒,虞松遠抱出來一大捆幹樹枝。“這麼多啊?”林雪驚喜地問。

“小不點,你不會嚇傻了吧,這裡是一大片原生態密林,最豐富、最不缺的就是幹樹枝。”剛點起篝火,大將也昂首挺胸地,叼著一隻灰色的大野鵝回來了。

叼到火堆邊向地下一扔,昂首挺胸看作兩人,尾巴意氣飛揚地搖動著,其氣勢,就象一位得勝回朝的大將軍,威風八面。虞松遠摸摸它的大腦袋,以示肯定。林雪則興奮地抱著大將的脖子,在厚厚的雪上,與大將打鬧到一處。

他很快將鵝處理乾淨,鵝毛被堆在一張舊報紙上,並仔細包起放在一邊。篝火熊熊燃燒,虞松遠仍不停地往裡面放粗大的木材。“虞大哥,你怎麼不烤,多浪費?”

“還沒到時候。野外燒烤是有講究的,不能用明火烤。要不,煙熏火燎,魚不但被燒黑,肉上面還全是煙味,口感就不美了。”

“你怎麼什麼都懂?”林雪好奇地問。虞松遠沒有回答她,等明火過後,才用木棍在一大堆紅紅的炭火上,搭起架子,將清理好的幾條魚中,最大的那條有三斤多重的大紅魚和大肥鵝,分別穿到木棍上,放到架子上烤著。

見光線暗下來,林雪又有害怕的樣子,虞松遠便又在炭火旁邊點起一堆篝火,將林間空地上照得如同白晝。

不一會,魚與鵝都“咕咕”地開始往外冒油,虞松遠則將鹽和各種佐料,不時地灑到上面,然後,又將豬油均勻地塗在魚上。一時間,密林內香氣四溢,大將歪著腦袋,饞得不時舔著嘴唇,圍著篝火轉著圈,不停地咽著口水。

空地四周,熒光閃爍,不時有貓狗等動物圍觀,但就是不敢靠前。林雪驚歎:“虞大哥,這要在飯店吃,得多少錢?”

“我在書上看過,外國有錢人經常這麼吃,最有營養的。”

篝火邊太熱,林雪解開圍巾,又象是很隨意似地問道,“你這條圍巾手工真好,真暖和。”

“圍巾是我於月月嬸子織的,她手可巧了。暖和你就圍著,我根本用不上,一次都沒圍過。鵝毛明天先用熱水燙一燙,然後曬乾,你做一個小枕頭,或摻到棉被裡,忒暖和。”

林雪愛不釋手,“好吧,那我先圍著,以後還你。”虞松遠又將自己與幾個死黨在家鄉的“光輝”事蹟講給她聽,還講了父母、小爺小嬸和陳老師的威嚴,教授、於月月和王鳳嬸對他們兄弟們的疼愛。

林雪嘆道,“有這麼好的一個大家庭,有這麼多相親相愛的人,真幸福。等放寒假你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虞松遠說,“今年很奇怪,他們都參加學校組織的活動,搞什麼勤工儉學和社會實踐,寒假和明年的暑假都不回來了。”

肉熟了,最饞的是大將,一付迫不急待的樣子。

虞松遠用刀削下魚肉、鵝肉,三人吃得不亦樂乎。這只大鵝足有五六斤重,魚剩三分之一,鵝只吃了一部分,兩人都吃飽了。大將也連連後退,表示真的不能再吃了,絕不是客氣。

林雪說:“果然一點煙味沒有。虞大哥,這魚這樣烤著,比在家裡做的還要好吃,你在上面塗的什麼?”

虞松遠說:“是豬油。我於月月嬸子這次給了我兩斤多,以後炒大麥採子飯、炒菜,你都可以放一點,忒香,還頂餓。”

吃完燒烤,夜已經深了。虞松遠將沒吃完的肉和其它戰利品收歸攏到一起,先用雪徹底壓滅火燼,然後帶著林雪和大將,興致勃勃地返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