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梅谷,位於平安縣城東北,距離平安縣城,大約有三十裡左右,跟張堅老家到縣城的距離差不多遠。
在這個三十裡,就算是天各一方的古代,張堅這個張家村農民,不知道幽梅谷很正常。
當然更主要的原因,還是幽梅谷的奇人,很有奇人那種脫離人民群眾的小資風範,人家根本不接普通人的單。
別說是普通百姓了,就算是張堅這位縣主,到了這都沒面子可講。
“幼吼,老張你這不行啊,平安縣這一畝三分地都搞不定,你這縣主還當個什麼勁兒啊,回家種地去吧!”
郭大路話中有話的調侃道。
燕七接過郭大路的話茬,眼帶期盼的對張堅說道:
“種地倒是不錯,不過要我說還是泛舟大江,當一個等老天爺賞飯的漁夫更有意思。”
“沒志氣,老張這麼有錢,直接出海找個小島,當個混吃等死的島主不更好?”
王動狠很的批判了一下,郭、燕二人的燕雀之志。
秦玉也是跟著說起,他的人生志向:
“其實…錢財終是外物,此間事了去武當山上,當個砍柴、採藥的山民也不錯。”
張堅對著四位表面笑嘻嘻,眼中卻滿是擔憂的朋友,哈哈一笑,誇張的說道:
“哇,不是吧,一堆懶蛋、敗家子,倒是給我安排起人生規劃了。”
“哈哈,對對,我們都是敗家子。一群敗家子,倒替白手起家的張大會長操起閒心了,我們真是鹹吃蘿蔔澹操心。”
“對對對,我們就是閒的。”
“哼,不識好人心!”
“堅哥…”
張堅自然知道這四個是一片好心,想讓他遠離這個波詭雲翳的險地。
問題是,他也想走,但真就能走成嗎?
孔雀翎、多情環、七星刀,只是短短幾天,就在小小一個平安縣,匯聚了三把逆天七武,這難道真的就是巧合?
秦百川讓自己給秦玉帶刀,真就單純為了給自己兒子找個家庭教師?
黃大帥傳給自己天魔解體大法,難道真就只為了保住所謂的金子招牌?
段天涯給自己支招,讓自己重回平安縣,真就是只有這裡的主人可以治療段譽?
張堅想走,可他怕自己一露出走的意思,那些背後的棋手們,就該掀棋盤親自下場,處理自己這個不聽話的小棋子了。
【還是實力不足啊!】
從離開慕容山莊後,這兩天張堅一直在刻苦修煉。
走路故意走大道,故意撿人多的地方湊,以期能多搞點人氣/肉塊;
白天坐著馬車,全身心的撲到孔雀大明王經上,專心研究孔雀翎;
一到晚上,就整宿癱在房頂,引導星辰之力,修煉七星利血寶典;
就想著在短時間內,提升自己的基礎實力。
結果倒也不算太差,在張堅的刻意磨蹭下,從九秀山莊到幽梅谷他們走了四天。
四天的時間,靠著無上神功七星利血寶典,只是最顯現的肉體力量,張堅就提升了五多千斤,其他速度、反應之類的,也都或多或少的提升了一大截。
張堅能在四天內,獲得這麼大的提升,倒不是這七星利血寶典真就強到,能讓人一天提升千餘斤力量的程度。
要真這麼強,秦玉早就單刷鳩摩智,武當也早該平推天下了。
七星大法以星辰之力代替神兵、資源,聽起來好似很科學、很環保,把無窮無盡的星力當做經驗庫,修煉起來理所應當的該是一路坦途。
可那單純就是外人的臆想而已。
星辰之力哪有那麼好吸收?
不管是玄陰之力的刺骨陰寒,還是七殺之力的凌厲鋒銳,對人體都會產生巨大的壓迫感。
就算是以張堅的體質,最多也只能持續性吸收半個時辰而已。
如果超過半個時辰還繼續修煉,陰寒的玄武星力,就會慢慢侵蝕張堅的經脈、軀體,將其凍成一根根的玄冰,再被肅殺的北斗星力一刺激,瞬間就會斷裂成絲。
理所當然,一到這種超出體質上限的時候,自然就到了肉塊發威了。
靠著肉塊,張堅才能整晚吸引星辰之力。
要說七星利血寶典確實算是,消耗資源最少的功法,雖然張堅每晚都要吃十幾次肉,但每次卻只需吃上一兩斤即可。
也就是他一晚上吃的肉,也不過相當於運轉洗髓勁一輪的消耗。
而張堅只是半個時辰的修煉,就卻能獲得百餘斤力量提升,一晚上下來就是千餘斤。
差不多的結果,卻只需十分之一的消耗,這價效比,堪稱無敵。
除了張堅最看重的自身身體素質提升,張堅這四天另一個提升,就是孔雀翎。
他,人兵合一了。
幾次高強度戰鬥下來,自信的張堅與驕傲的孔雀翎,本就到了人兵合一的界限。
又有孔雀明王經上記載的孔雀妙法為指引,張堅與孔雀翎人兵合一,算是水到渠成。
依照鳩摩智的說法,孔雀翎是火行孔雀神光,張堅平時對敵用的明王之火,並不能算是孔雀翎的神通。
孔雀翎的真正神通,是它剋制世間一切火行之物。
剋制火行之物,與五色神光的無物不刷何其相似,聽起就覺得帶勁。
可惜也只是聽起來帶勁而已。
孔雀翎只能剋制,品階不高於它的火行之物。
現在的孔雀翎,終究只是一個玄階神兵,就算跟張堅人兵合一了,也改變不了它弱小的本質。
它已經有點跟不上張堅步伐了,它對張堅實力上限的提升微乎其微。
確實,人兵合一後的張堅,可以憑空施展孔雀翎的明王火,和火行神光。
然而這種外來的能力,可不受七星大法和天魔解體大法的加持。
就像當初對戰鳩摩智,即使他他爆出六星,用孔雀翎也無法壓制鳩摩智。
可如果用六十四倍的肉體力量去打鳩摩智,鳩摩智在他手中與三歲小兒無異。
相對來說,孔雀翎的加強,只能算是提升了張堅的虐菜能力,在高階戰場的作用幾近於無。
想想佈局的棋手,最少都是金大帥那種看不到底線的高手,再對比一下自己“這點”力量,張堅壓力山大啊!
張堅知道,F4肯定知道平安縣的真相,但他沒多問。
能告訴的話,人家早說了。
不說,肯定各有各的苦衷,何必苦逼呢?
心中本就鬱氣凝結的張堅,在自己的轄地,還被一個小小醫生,當著狐朋狗友的面打了臉,張堅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狗脾氣了。
正當他想藉機發洩一下時,一隊怪異的組合,闖入張堅的眼簾。
那是一輛馬車,一個駕車大漢,外加一個樸素少年的怪異組合。
先說馬車:
平安縣位處大江南岸,如今雖然已入十月,可今年相對雨水較少,氣溫並不算太冷。而這輛馬車,卻裹得跟東北那旮瘩過來的一般,難道就不怕捂出痱子?
再說大漢:
武林人士最講排場,有勢力的找點奇人異士駕車充場面,很正常。但眼前這位駕車之人,也有點太過出挑了。
即使他坐在車轅上,張堅也覺得他的身高最少兩米二以上,頭大如鬥,五大三粗,鬚髮茂密,遠遠一看就如同一個穿了衣服的黑金剛。
還有剩下那個樸素少年。
年輕人樸素點挺好,張堅也是農民的孩子,他也是從苦日子走過來的,可就是張堅最窮的時候,也沒像眼前這小子這樣樸素。
腳上的鞋,直接就是兩片兔皮,為了節省布料,大秋天的穿著短褲、短袖。
看裝束,這孩子還是個武林人士,但腰間的劍,直接就是兩片木板夾了一條鐵片。
【鐵片?難道是他?】
張堅不是用劍行家,看不出來人虛實,只能詢問身邊的專家:
“小七你看那小子的劍怎麼樣?”
燕南天的女兒,絕對算是劍道名門,張堅相信燕七的眼光。
燕七:“很快、很利、很純!”
秦玉:“很厲害!”
王動:“是個高手!”
郭大路:“高手是高手,就是太窮了,比我們還窮。”
“誒,你們說,他們來這裡幹什麼?”
“到了醫生家,除了看病,還能幹什麼?”
“醫生,也不一定只能治病?”
“醫生不治病幹什麼?殺人嗎?”
……
無視掉F4的日常嘴炮,張堅死死的盯著青年,還有他身後的馬車。
【是你們嗎?】
張堅超人一等的體型,還有他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無不讓人側目。
駕車大漢和聲和氣的問道:
“各位大俠,請問這裡可是梅大先生的府邸?”
【梅大?】
聽到梅大,張堅心中一愣?
他只聽段天涯說,這裡有人能解開失魂針,他還真不知道醫生叫什麼名字。
不過…
【梅大?不該是梅二嗎?難道這是梅二的大哥?】
“我們也是被人指點才來這裡求醫,我也不知道這醫生叫梅大,還是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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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也許是梅三呢?”
“更可能是叫梅四。”
“不不,事不過三,他肯定不叫梅四。”
“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會是老四?”
…
張堅能夠無視F4的日常撕逼,眼前這個憨厚漢子可沒這修為,悶聲打斷道:
“你們幾人好生無禮,灑家好好問爾等話,你們不說也就罷了,為何要戲耍灑家?”
F4別的不說,脾氣那是相當的好(沒心沒肺),面對弱者的訓斥,他們不僅不生氣,反而繼續以嘻嘻哈哈回應:
“灑家是誰?有人姓灑嗎?”
“姓灑?難道是因為他祖宗喝酒、吃飯總灑?”
“什麼灑家,人家明明說的是咱家。”
“咱家?宮裡人才說自己是咱家吧?”
…
“呵呵,你們好有意思哦,不過膽子也好大哦!”
一個嬌憨清亮的女聲,打斷正在探討太監自稱問題的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