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山儘量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但是額頭卻已經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了。
如果說。
自己昨晚上終結了李哥，他是魂獄的人，自己身上被附加了仇殺印記，能被魂獄組織的成員感應出來。
現在轉眼就被斯文中年看出來了。
那麼是不是可以等於：斯文中年等於魂獄成員？
“呵呵。”
斯文中年齜牙一笑，看著後視鏡裡的鍾天正，似乎是看破了他的內心活動：“小夥子，你好像很緊張嘛。”
“啊...”
柳青山應了一聲，眯眼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場景，思考著該怎麼做：“我沒有緊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成為你說的什麼殺了魂獄組織的人。”
“其實，你不用這麼緊張的。”
斯文中年輕笑一聲，並沒有跟柳青山做什麼爭辯，寬慰著他：“魂獄是個邪惡組織，你殺了他們組織的成員，是不會被追究的，甚至還可以去監察司申請獎勵。”
“什麼魂獄什麼組織，我不知道。”
柳青山搖了搖頭，並不接話：“監察司又是什麼？我只是一個搭車的，老哥。”
“在這個武道復甦的時代，人類覺醒以後，可以成為超凡、念士、馭獸師三種職業。
除此之外，還有魂獄。”
斯文中年倒也不戳破柳青山，把控著方向盤繼續給他科普：“魂獄也不能算得上一個修行派系，他們有獨特的修行方法，血腥殘暴專門獵殺三大職業的人，吞噬他們的修為來提升自己的修為。”
“換句話來說，魂獄的成員提升修為境界的方式就是人吃人。”
“按照我的猜測，你昨晚殺的那個魂獄成員，頂多也就入門水平，修為不高，不然你也不會活著出現在這裡了。”
“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殺死對方的，你不過是一個連覺醒都沒有的普通人，普通人在面對覺醒者的絞殺，毫無生還之力。”
斯文中年眯眼看著後視鏡裡柳青山，眼神炯炯有神，似乎想要看穿他。
“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
柳青山在心裡消化著中年剛才所說的話，儘管對方都猜中了，但他避而不談這個話題：“你是誰？為什麼能知道這麼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夥子。”
中年啞然笑了笑，沒有繼續追究，指著自己牛津紡材質的白色襯衣胸口位置上的紅色雲紋徽章：“我是念士，四品念士，隸屬於監察司，這種低等級的仇殺印記，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柳青山再度打量了一下這個精美的雲紋徽章。
鮮豔的橙色。
按照遊戲裡裝備的稀有度來說，橙色字型代表的往往都是很好裝備。
換句話來說。
這個四品念士的等級修為肯定不低。
對話到了這裡就停止了。
隔音效果非常不錯的紅旗車內，陷入了安靜。
柳青山坐在後座，不停的琢磨著雙方之前的對話，最終還是按捺不住主動搭話：“這個魂獄的仇殺印記會持續多久？多遠範圍內會被其他魂獄成員感應？”
他這麼一說。
無疑就是間接性的承認了剛才中年說的話。
斯文中年並沒有因為柳青山剛才的態度而不開心，耐心的為他解答著：“像你身上的這個仇殺印記也就三個月而已，感應範圍在五米左右。”
“仇殺印記是根據修為等級來的，修為越高持續時間越久、感應範圍也越大。”
“三個月？”
柳青山皺了皺眉，持續時間也太狗了吧，有這持久時間，加持在其他方面它不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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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跟著問到：“你要去哪裡？”
柳青山如實相告：“長安城。”
“那倒也不必太擔心，長安城裡無論是監管還是治安都比這裡要好的多，就算有魂獄成員發現你身上仇殺印記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的。”
“……”
柳青山非常頭疼。。
換句話來說。
自己要時時刻刻防著這些老銀幣偷襲。
關鍵是。
自己還不知道怎麼去辨別，簡直就是防不勝防。
此時他內心參加覺醒儀式的想法也愈發的強烈。
如果自己本身實力太弱，一旦被魂獄的人盯上，那死是遲早的事情。
柳青山忍不住開口詢問：“你為什麼會跟我說這麼多？你應該是很牛掰的存在啊。”
言外之意就是：越是牛逼的存在越是高冷，怎麼會如此的熱情。
“因為我是監察司的念士，監察司的職責之一就是抓捕魂獄的人，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瞭解，如果你以後有機緣覺醒，你就瞭解覺醒者世界了。”
中年把持著方向盤侃侃而談，再度看了看柳青山：“另外，我總感覺你小子身上有種莫名的氣機，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是很強，我窺探不了。”
“你肯定感覺錯了。”
柳青山齜牙笑了笑，他說的就是自己身上的這個系統麼？
雙方都沒再對話。
二十分鍾後。
柳青山在縣城下車，跟斯文中年道了句謝謝，折身進入縣城的車站，買了去長安城的班車票。
車上的人不多，車子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路兩邊都設定了高壓電網把公路跟山體隔絕開來。
三小時後。
長安城遠遠的出現在視線當中。
這個平行世界的城市，跟柳青山前世沒有什麼明顯的區別，隔得很遠就能看到最中心高樓聳立的核心區。
隨著距離拉近，柳青山又發現了不同之處。
儘管融合了這具身體原本的記憶，當再次近距離看到長安城的時候，柳青山還是非常震撼的。
入城的路口，一排排高大的梯形圍牆往四周蔓延開來，將城池整個的包圍在裡面。
圍牆的上面，更是有高達兩三米的高壓電網圍欄，每根電網絲得有嬰兒手臂般粗細，上面掛著“高壓勿近”的醒目大字標識。
除此之外。
圍牆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海拔極高、配備聚光燈的瞭望臺，佈局類似與長城的烽火臺。
雖然不知道瞭望臺裡面是什麼。
但是。
柳青山能明顯感覺到，他們這臺班車透過關口的時候，有什麼東西在窺探審查他們，非常的壓抑。
就是源自於瞭望臺。
順利入城，到達車站。
從車站出來，繞過了車站門口拉客的賓館住宿小廣告，柳青山攔了臺計程車車，直奔自己的家裡而去。
柳青山家裡還有個妹妹，比自己小一歲。
妹妹是當年父母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從外面撿回來的倖存者，一晃已經十八歲了。
雖然是撿回來的，但是倆兄妹關係極好。
柳青山收回記憶中妹妹的樣子，嘀咕道：“不知道我出去的這兩天，小妮子自己一個人待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