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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父母子女

太學與國子學的學生分兩類, 一類就是拼爹、拼爹的爹, 另一類是拼自己的本事。袁先這回請的朋友,都是靠爹的。包括他自己, 都是自己本事也有一些,卻沒用透過考試、推薦,直接就按著父親的官職被丟了進去。

剛才說話的這一個叫楊贊, 父親在刑部任職, 告發齊王的案子,本不幹刑部的事兒。有個崔穎就夠了,那是御史臺的事情。然而桓琚重視, 連大理帶刑部, 都跟著幫忙抓人、關人,他的父親也就知道了。進進出出忙忙碌碌,讓楊贊聞出味兒來了。

蕭弗很關心地問:“告發的什麼事?有證據嗎?”

【不知道伯父知不知道呢?應該……知道吧?他老人家嘴忒嚴了。】蕭弗腹誹幾句。

楊贊搖頭道:“阿爹不肯對我講,不過我詐到了幾句實情。”

“實情”兩個字將袁先也炸出來了:“什麼實情?”

“有證據呢, 並不是誣告, 還連著兩位公主, ”楊贊神神秘秘地說完小道消息, 又故作成熟地嘆息一聲, “否則斷不至於要刑部也一起辦案的,有‘崔老虎’就夠啦。但願不要再辦成當年那樣的大案才好。”

“當年”那會兒, 這幾個貨還不知道在哪兒撒嬌要糖吃呢,就老氣橫秋地裝正經議論起朝政來了。

蕭弗微皺著眉:“令尊是辦案的官員,你不要四下說才好, 以免有人懷疑是令尊故意洩漏的訊息。”

袁先贊同地點頭。

楊贊笑道:“到了這個時候,誰還會為齊王、魯王耗神費心呢?”一旦二王不得桓琚重視,自身又年紀小沒有勢力,是不需要忌諱太多的。說就說了,誰還會追究怎地?

袁先道:“兩位公主?她們又做了什麼?”桓家的公主裡出了不少不安份的人物,如果與齊王、魯王勾連,十有八、九得是一母所出的合浦、安泰兩公主。這兩位公主已經下嫁了,平時在京城不活躍,然而在袁先的印象裡,凌庶人出事之前,這兩位公主是非常有牌面的,性情也不溫婉。

【以常理論,無論有什麼事情,二王在外,公主為內應,京城都是不可忽視的地方,兩位公主恐怕是深陷的。唔,我須得回家稟告父母。】

楊贊、蕭弗不似袁先這般打小就勞心,誠如楊贊所言,到得如今,凌庶人所出的子女,還有什麼值得重視的嗎?並沒有。桓琚子女眾多,不至於會出現皇位無人繼續,落到齊王頭上這種狗血的情況。

蕭弗也只是說:“只要不牽連百官,就不算是個大事兒。對了,我正有一件事情。”

楊贊問道:“何事?”

蕭弗問的是袁先:“令尊今冬想必還是在京裡的,對吧?”

“是啊。”袁先點點頭,不知道蕭弗想問什麼。

蕭弗的眼睛四下劃了一個大圈兒,道:“那敢情好!到了冬天,我家裡人得伴駕去湯泉宮,我得在太學裡上學,到時候,嘿嘿嘿。”頭上沒人管了,得瘋玩兒。自己家裡還有守舊的老僕,袁先這兒正合適!

袁先笑道:“好。”

蕭弗高興了,讚道:“令尊令堂對你真是關愛體貼啊!我們家裡就管得太嚴了!難道鬆一鬆手,我還會做什麼壞事不成?”

楊贊也很感慨:“與你這一處產業,真是大方。”

袁先心裡得意,笑道:“見笑了。咱們何分你我呢?想散心了,只管來嘛。”

三個半大不小的男孩子都充個大人,繼續搖頭晃腦,一時將什麼齊王、公主都拋到了腦後。三人都是要回家的,也不敢狂飲濫醉,有個七、八分的酒意,都剋制住了。半是滿足,又半是覺得沒有醉一場很遺憾地離開。

袁先到了府門口才想起來:【哦,得跟爹孃說說齊王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有沒有得到訊息了。】

日頭已經偏西了,袁樵與袁先前後腳的回來。聞到袁先身上的酒氣,袁樵道:“先去換身衣裳,你帶著酒,叫你阿婆見著了又該擔心了。”

“咦?我們都漱過口才回來的,”袁先舉袖聞了聞,“對了,阿爹,有件事兒,齊王叫人給告了。”

袁樵皺皺眉:“他?你換了衣裳過來仔細說。”

袁先答應一聲,匆匆去換了一件薄些的青衫,取冷水洗了臉,渾身清爽,到了兩位夫人跟前。梁玉也在,看到他笑了:“朋友們都還好嗎?”袁先行了禮,笑道:“是,都說您對我好。”梁玉道:“我信了。”

一家人笑了一陣兒,梁玉看了一眼美娘,心道,【小娘子與小郎君又有些不同,也不好厚此薄彼。我先給她置一份產業,待她在京城混熟了,也交給她,以後她要想嫁人,就當嫁妝。要不想嫁人,也有產業傍身。】眼下場合不大合適,梁玉將話嚥下了。準備先做再說。

劉夫人與楊夫人也都對袁先的朋友有點興趣,問了有什麼人到,他們吃了什麼、玩了什麼,有什麼新聞沒有。袁先順勢說了楊贊的情報,兩位夫人對此都沒有太大的興趣,酷吏也沒了,凌庶人也沒了,掀不起風浪的。

劉夫人道:“你與蕭家的四郎日見親厚呀。”

“是,他性情灑脫,很是可愛。”

劉夫人對梁玉道:“唔,你幫他找的好朋友,不錯。”

梁玉笑道:“您太誇獎我了,司空府上哪是我想找來就找來的呢?”

楊夫人吃驚地問道:“難道不是你找的?那是怎麼……”搭上線的?

梁玉道:“大約是人家也允了咱們吧。”

交朋友不是個一頭熱的事兒,何況兩家地位還是有懸殊的。懸殊不算太大,但是只要有差別,人就會自然而然地分群。以袁先與蕭弗相處以及蕭弗到袁府裡的表現來看,蕭弗沒把袁先當跟班,是在認認真真的交朋友。這並不是隨意表現出來的,它一定有原因。得是蕭家有這個意向,兩個孩子才能順利碰了面、定了調,接下來才是看脾性合不合。

楊夫人笑道:“原來如此,看來咱們阿先即便是在司空眼裡,也是個好孩子呢。”

袁先靦腆地低下了頭。

齊王的事情,在袁府的討論也就到此為止了。在朝中,這事也沒有掀想什麼大風浪,只有經常進出政事堂的人,才會擔心與此相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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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贊踱著步子,眉頭皺出個“川”字來,問蕭司空:“以司空之見,此事如何?”

蕭司空道:“侍中想必也看出來了,此事在聖人。”一群芝麻綠豆的小官兒瞎操心個什麼勁兒?包括崔穎,聖人不讓他管了,他能插手嗎?當年“四凶”名聲很差,卻都是聖人啟用的,聖人不啟用他們,他們的惡毒手段也只能用來殺雞宰羊,動不到人的身上。

黃贊道:“你我是否要勸一勸聖人呢?”

蕭司空道:“不急,再看一看。”現在抓的這些人,兩位公主的丈夫、兩個親王的親近人,都跟大家的關系不大。公主的丈夫出身良好,卻都是大族的枝屬,與中樞沒有牽扯,朝廷還是安全的。

黃贊道:“還是要拿出辦法來的,萬一聖人惱了,我等須得有個章程。”

蕭司空輕描淡寫地道:“那就據實查來嘛,既然有證據了,就照證據來。”

聽話聽聲,鑼鼓聽音,蕭司空的意思不就是“咱們不管什麼二王兩公主了,聖人要窮治他們,只要不牽連別人,請便。”

黃贊聽出來了,道:“不知紀公的意思呢?”他與蕭司空的想法是一樣的,就是一旦苗頭不對,就獻祭了凌庶人所出的四個孩子。蕭司空會權衡,不會硬保這四個人,但是紀申呢?如果一方面沒有影兒,另一方面桓琚非要徹查,紀申會怎麼辦?

黃贊有點怵他。

蕭司空道:“他會理解的。”不理解,就給他找點事情做不就結了嗎?

黃贊見蕭司空很有把握的樣子,笑道:“好,我們且看。”

紀申此時不在政事堂,他在東宮,正跟太子講課。桓嶷與紀申也都知道了齊王的事情,桓嶷問紀申:“紀公以為,此事是真是誣?”

紀申搖搖頭:“在崔穎查出來之前,殿下誰的話都先別信,凡事要講證據的。”

桓嶷卻說:“紀公差矣,十二郎不是無君無父之人。”

紀申道:“殿下,臣還是那句話,不要輕信,看證據。有人誣陷也未可知。”

“誣陷?”桓嶷眼前一亮,又搖搖頭,“那我等。”

他不相信齊王有本事勾結了兩個公主要搞事,光看勢力吧,二王遠謫,兩個公主很少能夠見到父親的面,四個人沒一個有實權的,兩個公主別說丈夫了,丈夫同祖的兄弟都沒有特別出挑的。他們能做什麼呢?

雖然合浦公主的信差在驛站的時候不小心遺失了一份公主寫給齊王的信,信裡寫了兩人人內外配合,爭取搞掉太子。桓嶷壓根不信,這個計劃也太蠢了!桓嶷甚至認為,這得是有什麼人恨著他們,才弄出這樣的事情來。

紀申也說了或許有人誣陷,桓嶷腦海中不期然就劃過了一個名字——桓嶽。

桓嶽與兩個弟弟之間的仇結在上一代,之前桓嶽乾脆就告兩個弟弟要謀反,完全不顧邏輯。【是他能幹出來的事兒,但是我沒有證據。】

於桓嶷,凌庶人的子女的死活,他並不關心。凌庶人當年但凡善良一丁點兒,提醒兩句,梁德妃可能就不會死。桓嶷也不必去為凌庶人的子女做保鏢,他關心的是,如果是桓嶽幹的,那桓嶽就太不安份了。

紀申道:“殿下,殿下當直道行,不要胡思亂想。齊王是殿下的弟弟啊!”

桓嶷道:“我在想,如何對阿爹講,將十二郎、十三郎召回京城來管教。離得遠了不能訊息,就易為小人所乘。即便親如父子,一旦久不交心,也要生出芥蒂了。”

紀申這才歡喜起來,提醒道:“殿下現在不必講,待查明了真相再講為好。無論是真是假,將二王召回京中教導,都不失為一個妥善的處置。”

桓嶷相信紀申,也就抱著手等著。案子不小,崔穎遙遙忙了兩個多月,才將大致的情況理順了。

先是,一個驛丞告發,有一個從京裡出來、往齊王那裡去的人,在驛館裡落下了一個信封,信被水浸溼了一角,透出點字跡出來。驛丞想拿來烘乾,不意卻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因為部分被浸溼了,只能讀出斷續的句子,連猜加蒙,驛丞還原了部分真相——合浦公主意圖與齊王裡應外合,為齊王謀求回京。齊王、魯王都是桓琚的親兒子,不能回京一定是有小人作祟,把這小人除了,齊王多半就能回來了。

回京幹什麼,那就不知道了,洇溼了。但是對太子的不滿是顯而易見的,合浦公主的信裡,明明白白的寫了,太子這樣一個原本卑微的皇子居然做了太子,而齊王這樣原本深得聖寵的人卻要在外面吃沙子。親姐姐想到這個,心就疼得不行,讓弟弟爭氣一點,裝可憐,說受欺負了,先回京再說!

又抱怨太子假仁假義,就會裝好人。又說大姐不守婦道,居然二嫁黃贊之子,又風光了起來,老天真是瞎眼。還說了吳王桓嶽不是個好人,他一定是憋著什麼壞呢。桓琚新得了個小兒子,養在宮裡寶貝得緊,這兒子的娘是個蠢蛋,別把兒子也養成個蠢貨才好。

這群在凌庶人風光得寵的時候都得縮在一邊的貨,都抖起來了,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扳起指頭來數,兄弟姐妹沒有一個不被她埋汰的,專揀別人的短處來罵。

信的最後一句因為折在裡面,還能看得清楚——“閱後即焚”。合浦公主也知道自己的這些個話不能叫人看到。

很不幸,這話就讓人看到了。驛丞不敢耽誤,將此事告發了。

桓琚都快忘了還有這幾個子女,凌庶人是他的人生中不甚光彩的一頁,桓琚有意不去提,沒想到合浦公主居然自己跳了出來。與合浦公主所謀之事相比,凌庶人的出身就不算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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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誰是小人?要怎麼除?】皇帝最恨“清君側”,那哪是“清君側”呀?把“側”字去了,留下“清君”就對了!凡打這個旗號的,最後都得把皇帝給弄了!桓琚以一個皇帝的身份鑑定,凡“清君側”的,都是要反!

【你們做夢!】桓琚一改無所事事的老人做派,精神抖擻地宣了崔穎,讓他去查。

崔穎先查驛丞,身家清白,與齊王一脈也沒有什麼糾紛瓜葛,說的話是可信的。將證物拿來一看,是合浦公主的筆跡,一方剩了一半的小印,是合浦公主的。則這信裡的內容,就是合浦公主本人寫的無誤了。

不能說是“謀反”,但是可以定為“怨望”,以及謀殺未遂。崔穎請旨,見到了合浦公主。對公主是不能用刑的,合浦公主除了“冤枉”一言不發。崔穎不再為難她,將駙馬抓來一套亂捶,問出來合浦公主確實與齊王有所聯絡。

據駙馬所言,以前姐弟倆的通訊兩三個月一封。到了春季裡的某一天,齊王的信使帶來了齊王的家書,接著,姐弟二人書信往來就頻繁了起來,都是同一個人來回奔波,很秘密。書信的內容駙馬表示不知道:“姐弟倆互致問候,我如何得知?”

崔穎大概是知道自己的名聲不大親切,如果親自去了,說不定會嚇死人,他派人去見齊王。也不知道打沒打,確認了齊王與合浦公主通訊,自春天起,合浦公主那裡送來了一封信,姐弟倆就更加親密了。

至於信的內容,都“閱後即焚”了,並沒有儲存。想要知道就得問齊王,但是齊王不是一般官員可以問訊的,更不用提用刑。崔穎派去的人沒有能夠問到往來通訊的內容,現在崔穎手上掌握的,就只有一封被水洇了一半的信,且送信之人消失不見了。

崔穎將這些情況匯報給了桓琚,桓琚暴跳如雷:“孽子!畜牲!我怎麼養了這一群豬狗?!”

崔穎道:“臣懷疑其中有隱情。駙馬言道,是齊王致信合浦公主,齊王則說是合浦公主先與齊王通訊……”

桓琚冷笑道:“那信是假的嗎?”

不是,鑑定過了,信是公主的,字是公主的,內容口氣都一樣。

桓琚道:“貶!廢為庶人!”

行吧,你的兒女你做主,崔穎不再爭辯,心道:【信是真的,但是萬一有隱情呢?我還是再查一查好。您不管,我管。】他有個追根究底的癖好,別人不叫查,他做白工也樂意。

直到此時,所謂公主謀逆的案件才廣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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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嶷知道,他該出場了。

趁著還沒有完全冷下來,離桓琚移居湯泉宮還有幾天,桓嶷到了兩儀殿,跪地痛哭:“阿爹,將十二郎、十三郎召回京師吧。”

桓琚並非將兩兒兩女貶為庶人就算完了的,還給他們挑了個離京城兩千裡的地方,發配居住、責令地方官嚴加看管去了。

桓琚怒道:“婦人之仁!”

當初看中桓嶷的一條,也是他不那麼刻薄,將來會對弟弟妹妹們寬容。現在桓琚收回了原本的心願,只恨兒子居然這麼遲鈍!

桓嶷抹了一把眼淚:“他們年紀小,失了教導,才會誤入歧途,引導上正途不就好了嗎?阿爹,別讓天下人看笑話。”

“你懂個屁!”桓琚爆了粗口,“信是不是真的?”

“這……”

桓琚伸手在桓嶷的腦門兒上直戳:“你啊你!什麼時候能夠讓我放心呢?”

桓嶷再抹一抹淚,道:“阿爹,十二郎、十三郎已被貶為庶人了,他們還能做什麼呢?他們出京的時候年紀就小,哪裡會有什麼勢力了?不過是空想想罷了。何必吝嗇七尺眠床、一日三餐呢?養著就是了。”

桓琚深吸一口氣,道:“也罷。既然是你把人要回來的,就交給你來管教了。”

桓嶷只是要求把兩個弟弟好吃好喝軟禁起來,沒搞什麼不要追究、大家和解之類,桓琚的火氣就沒那麼大了。把齊王、魯王搞得太慘,對自己名聲也有點影響。桓琚權衡再三,同意了桓嶷的要求。

桓嶷道:“兒遵旨。”

桓琚無力地道:“你呀,都做爹了,要立起來了!”

“是。”桓嶷露出一個笑來。

前兩天,朱良娣給桓嶷才生了一個女兒,除了朱良娣本人,沒有太多的人失望。不少人甚至松了一口氣——就等太子妃生個兒子,東宮就又是一片和諧安定,連個隱患都沒有了。這個女兒生得巧,趕在桓琚準備往湯泉宮之前,京城裡的一切貴戚都還在,小女孩極有面子地收穫了許多賀禮。

桓琚深覺這一群兒女看著都要孝敬自己這個父親,恭順自己這個皇帝,實則無一不是來討債的。擺一擺手:“別傻笑啦,好好教導,不然以後有得愁呢。”md!真愁!

桓嶷將臉上的淚痕抹去,乖巧地上前給桓琚捶背,問道:“舒服嗎?”

“呸!”桓琚被逗笑了,“過兩天移駕湯泉宮,這裡就交給你了,去年你做得不錯。不過有幾件事你要留意,一是番使……”

兩儀殿裡,也還算父慈子孝,溫馨宜人。

程為一不想做這個打破美景的人,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在桓琚說話的空檔裡來報:“聖人,合浦公主,自縊身亡。”

桓嶷的手落在桓琚的肩上,半晌沒有動。桓琚倒沉得住氣,道:“畏罪自殺?她倒是有氣性了。”

桓嶷低聲問道:“有遺言嗎?”

程為一為難地道:“冤。”

桓琚不耐煩地道:“犯人都說冤!”他家裡的這些人,沒一個說自己罪有應得的。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嘴硬的人,這毛病還是杜庶人給他留下的。桓琚道:“知道了,葬了吧!你怎麼停手了?”

桓嶷只得再次抬起了拳頭,輕聲勸道:“給她個體面的葬禮吧。”

“庶人要什麼體面?”桓琚就是不鬆口。

桓嶷心道,那我回去給些奠儀吧,反正花不了幾個錢。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是想到哪裡叨叨到哪裡的瞎嗶嗶哈。

關於王才人,皇帝選她的定位就是個傻乎乎的不用費心,也不用擔心她會作妖的年輕美貌的妾。所以不用指望她有多麼的智慧。

王才人的邏輯:我是靠聖人吃飯的,以後靠兒子供養,我有正式的名份。好吧,將來老公死了,天下是太子的。但不是太子他外公的,更加不會是太子他姨媽的,所以,我不高興了,就說你壞話,你能怎麼的?

邏輯自洽,沒毛病哈。並且三姨現在只是一個口頭上的“三姨”,王才人是桓琚的妾,屬於皇室序列,沾“君”的邊兒。三姨呢?小先生的老婆,是“臣”。牌面上看還真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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