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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金秋時節

秋高氣爽, 又沒有到涼氣逼人的深秋, 確是非常好的出遊時節了。今年可以想見的是,桓嶷不會再去湯泉宮, 如果要去,此時湯泉宮就該準備起來了。心裡有數的京城權貴們都知道,今年不需要再搬一次家了。

當然也有例外, 有些上了年紀的人, 先前隨桓琚往湯泉宮過冬,自己也愛上了冬天泡湯。只要自己沒有公務,就往自家別業去過冬。大長公主猶豫再三, 還是下令把自己的湯泉別業稍作修葺, 預備冬天的時候萬一想去不至於沒有準備。

冬天的一個去處安排好了,大長公主即著手開始安排秋遊的事情。她自有屬官辦事,只需自己吩咐,只是這一次的秋遊規模格外的大。上了大長公主秋遊名單的人新增了不少, 其中一個就是梁玉。往年也不大邀燕國夫人, 今年也邀請了, 大長公主不停地調整著她的名單, 讓孫女兒阿寶也準備起來, 又派人讓阿寶溫習馬術。

蕭司空父子不去管、也管不了大長公主這愛熱鬧的脾性,父子幾人都在蕭司空的書房裡商議事情。政務也是分季節的, 開科取士只是一個插曲,正式的考核季馬上就要開始了。

蕭禮三兄弟都知道,這是新君登基之後的第一次對地方官員的考核, 因此格外的重要。但不知道蕭司空要做什麼,吏部的嚴禮在稱職與人情之間走鋼絲走得很好,還有一個紀申盯著,想來不會讓黃贊玩出什麼花樣來的。

蕭績有點衝動地道:“阿爹,難道今年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嗎?總不會是聖人又有什麼想法了吧?”蕭度本來是裝沉穩的,被二哥一帶,性子也冒出來了一點:“要我說,也別等聖人動手了,咱們就先辦了吧,免得再與聖人起爭執。”蕭度不認為桓嶷記恨杜庶人過份。

蕭禮十分心累,將兩個傻弟弟一人瞪了一眼,問蕭司空:“阿爹打算怎麼調人呢?”

“咦?”蕭度先發出了疑惑的聲音,彷彿有點懂了。

蕭司空將次子與三子隔空狠狠地點了幾下:“不長進的蠢材!”

蕭度挨了罵,靈光一閃:“是朝局會有所變動嗎?對黃贊也不大用這樣吧?可是……聖人也沒過份吶!阿爹您已歷三朝,就別太銳意進取了吧?”

這話說得顛三倒四的,蕭司空卻有點欣慰,蕭度總算不傻。點點桌面,蕭司空道:“我要把你的姐夫們都調回來。”

“啊?”

蕭度的兩個姐夫都在外面做刺史,女兒們早就想讓丈夫回京,蕭司空一直壓著,家裡人在大長公主與蕭司空“商談”未果之後,再沒人敢提這事了。現在蕭司空主動提出來要把他們調回來?蕭度很開心地說:“哎喲,那咱們家可湊齊了。”他兩個姐夫並不是每年都會進京,一個來一個不來的,很難一家團圓。

蕭司空罵道:“胡說八道!你姐夫是別人家的兒子!”

但是他把女婿調過來,也沒拿女婿當外人的意思。

蕭禮微皺著眉頭,想了又想,有點不大明白,難道要把妹夫們調回來幫忙與黃贊一派打擂臺?又不像!上一次把他們兄弟調回來,是為了應付朝局,女婿不像兒子那麼親,可也……

蕭禮試探地問:“阿爹,可是朝局有所變動?”

蕭司空道:“我休致,算不算變動?”

蕭績驚叫一聲:“什麼?您還在壯年啊!”

“呸!”蕭司空罵道,“我孫媳婦都要娶進來,眼看有曾孫了,還壯年!”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蕭禮道:“聖人比先帝更溫柔。”

蕭司空道:“可是我已經老啦,你們先不要說出去,尤其不要讓你們母親知道,明白嗎?”

三人齊齊一個哆嗦,想了一想大長公主可能會有的反應,用心地點頭:“一定不說出去。”

蕭司空道:“那便好。你們眼前只要做一件事情。”

蕭禮問:“請您示下。”

“與劉家商定阿宏的婚禮,將日子定下來,儘早把事情辦了。”

蕭禮道:“是。”

蕭司空對蕭績道:“阿弗的年紀也不小了吧?”

“是。”蕭績心裡揣測著,蕭司空要為蕭弗結什麼樣的親。蕭司空卻又不接著說了,蕭績也不敢問。

蕭司空又看蕭度一眼,心道,這個現在總算是有點樣子了,我退也能退得安心一點。將蕭禮留下來,號稱是說蕭宏的婚事,讓蕭績、蕭度各自回去。又叮囑,不可以勾結串連,最最重要的是:“你們老子要休致了,以後不是執政公子了,從現在開始,給我收斂!收斂!再收斂!尤其是你!”

這是召兒子們來的一個重要原因,讓他們從現在開始老實一點,到蕭司空退下去的時候,人們也應該習慣了蕭家子孫“溫和有禮”的情況,不會“親爹做執政的時候他們囂張,親爹休致他們就慫了”的錯覺以致落井下石造成困擾。

蕭禮知道蕭司空有事吩咐,靜等兩個弟弟離開,然後問蕭司空:“阿爹,您突然要休致,是因為尚書令嗎?”即便有陸皇后再三阻止,桓嶷還是讓陸侍郎升成了尚書令,桓嶷已經定下了到陸府去吃燒尾宴的日期。

蕭司空沒好氣地道:“你爹是氣量狹小的人嗎?有個人能接我了我的事,我是求之不得!可是那個人……恐怕還差一點火候呀!”他屬意的接班人是自己的長子,但是蕭禮在資歷上還差那麼一步,陸國丈正好頂上。

“那您為什麼要退呢?”

蕭司空道:“我們都看走眼了,今上未必不如先帝。”要不是在先帝朝末年蕭司空蜷了好幾年,這會兒可能還反應不過來。桓嶷近來這一套拳打的很有章法,老臣如果還將自己當作先帝的代理人,來“看顧”新君,就是不識趣了。退也要趁早,把後路都安排好了。

蕭禮何等聰明?一點即明。【阿爹召妹夫們回來,是為防以後調回來困難?】重臣休致恰如美人早死,給人留下的都是好印象。但是有一個不可避免的情況就是,做不做執政,家人的仕途上還是會有一些不大一樣的。先把人調回來,免得蕭司空休致之後沒人再搭理這兩個放在外面的人。

至如讓蕭宏早點完婚,也是這個意思。蕭禮猜測,在蕭宏結婚之前,大概會先有個官職了。蕭宏已近二十歲,有個起步的官兒並不算出格。

果然,蕭司空又安排了蕭宏的官職,給嫡長孫安排進弘文館,極清貴,還就在宮裡。蕭禮猶豫了一下,問道:“那阿寶呢?”阿寶是他長女的小名,阿寶說給了袁先。如果是從現在開始做休致的安排,則阿寶的婚事也是重要的一環。阿寶年紀還不大,蕭禮有點捨不得。

蕭司空道:“出了正月,京城這些事會一樁接著一樁的。”

“是。”

“去準備吧。”

“是。”

大長公主把秋遊的事情吩咐下去,自己興趣也來了,笑吟吟過來邀丈夫選一天也出去遊玩。蕭司空才把兒子們交代完,聽大長公主如是說,笑道:“夫人,再容我幾年,我專一陪夫人。”

大長公主道:“是啊,再過個幾年,三郎諸般事務也嫻熟了,你就不用這麼忙啦。”

蕭司空道:“我讓大郎把阿宏的婚事準備起來,他也該出仕了。”

“這個事兒你定就行啦。”

“今年,把女婿們調回來吧,你想女兒們嗎?”

大長公主大喜:“你怎麼想通了啦?我就說,黃贊欺人太甚,是得把他們都叫回來!”

蕭司空只是笑。他原本計劃的退休日期是桓嶷登基後三到五年,現在則打算明年把事務都料理完之後就提出休致。在休致之前,他既要把兒孫輩安排好,更要為蕭禮做好準備。蕭禮即便不是他兒子,蕭司空也覺得蕭禮是個執政的苗子,既然如此,就得為蕭禮鋪好路。別等蕭禮進了政事堂,要跟黃贊打擂臺了,左右一看,沒幫手。

至於大長公主……蕭司空心裡嘆了一口氣:【休致之後,我有的是功夫可以負荊請罪。唉。】大長公主如果知道他要休致,恐怕是不會同意的。別的事情可以勸得動她,休致卻不在其中。

大長公主還被矇在鼓裡,喜孜孜地計劃著秋遊,她的侄孫桓嶷卻已經出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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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嶷跟政事堂鬧了一回小彆扭,最後雙方互搭臺階,總算一起下來了,沒有在大眾面前表演皇帝與執政互毆的第一回合。也因為這一次小彆扭,桓嶷又看明白了一些事情,也對之前的計劃做了一點變通。

梁玉給的建議不錯,親自考核地方官,在考核的過程中顯示出自己的才學,則不但可以黜落不稱職者,也可以令稱職者知道新君的本領,從此歸心。同時,也可以讓執政們看到他的能力,不再把他當個“少東家”來看。親自黜落、選拔人才之後,也給新科進士們騰出更多的位置來,安排了他們,就又可以開科取士了。

一舉數得。

桓嶷彆扭完了之後,朝廷政務他依舊沒有過問太多,又召了在東宮時的師傅們,讓他們照舊講課。皇帝上課不像太子,他聽課全憑自己高興,每天早朝處理完政務之後,聽半天課,招待師傅們一頓午飯,下午他就不上這個課了。

下午他會召見比如紀申、嚴禮這些人,向他們請教他們是怎麼選拔官員的。當太子的時候,他已接觸到了政務,卻是不敢越雷池一步的,現在不一樣了,只要不明白的就問,時常將人問得汗流夾背。紀申才從邊州回來沒多久,嚴禮卻是久不做地方官了,考核地方官他很在行,地方官的生活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嚴禮就不知道了。

紀申先發現了問題,桓嶷不止是想知道“選拔標準”,還想對“地方官”瞭解得更詳細,直言不諱地問:“聖人是否想要知道地方官是如何做事的?知道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

桓嶷道:“是。”

紀申道:“那聖人就要知道,地方官的處境。知道他們有什麼難題。朝廷的考核是一樣,治下的百姓又是一樣,自己的仕途、風俗、天時、中樞執政蠢不蠢、天子是不是任性……”

“咳咳!紀公先前並沒有對我講這些。”

紀申正色地道:“何人不難?何事不難?臣為執政,就要嚴格要求他們,這些難題都是要自己克服的。如果這些都做不到,要他們何用?無用之人為官,豈不是禍國殃民?陛下是應該知道官員的難處,也應該愛護官員,待他們卻應該猶如嚴父對待愛子。”

“嗯嗯。”

與紀申談過之後,桓嶷稍一思索,對孫順道:“你與我出去一趟,悄悄的,不要驚動別人。”

孫順的臉馬上綠了:“聖人,聖人出宮怎麼可能‘不驚動別人’呢?”把門的就得把皇帝給攔回來!還有安全的問題,等等。

桓嶷道:“連你也學會跟我說反話了。算了,那輕車簡從。”

孫順小心地問道:“您要去哪裡呢?”

桓嶷仰著臉,想了一下,道:“去看看我女婿長得怎麼樣了。”他想起來了,袁樵不就是跑楣縣當過縣令的嗎?現在還做著萬年縣令。繁華與偏僻,袁樵都呆過,且政績不錯,就問他了!

桓嶷就到了袁府。

袁府上下都不信他是來“看女婿”的,他女婿就知道吃、睡、哭,話還不會說呢,看什麼看?

梁玉擔心他是不是在宮裡又鬧什麼小彆扭了,難得地不安了一回。及桓嶷出現,意思意思地看了一眼極不給面子哭給他看的嬰兒之後,說了要見袁樵的意思。梁玉才想:【哦!意料之中。】

以桓嶷近來的作風看,他是要培養自己得用的官員。陸皇后的父親升了,進士選官的名次他親自排定了,如果近期內不輪到袁樵,梁玉就要以為自己是哪裡惹人厭了。袁樵無論出身、能力、經歷,以及與桓嶷的關係,都不應該還被按著。

她猜得也對也不對,桓嶷是打算用袁樵,但是不打算現在馬上就升他。袁樵太年輕了,他已經做到了許多人四十歲都未必有的位置,而他還不到三十歲。桓嶷打算讓袁樵把萬年縣的任期做滿,然後再幹上一、兩任,湊到三十歲,再把他調回中樞任職。過一陣再放個刺史或者節度使之類,再收回來就是六部九卿往上熬。如果那時候袁樵一切素質都合適,就讓他進政事堂。

這個打算不好現在就對梁玉講,桓嶷只透露了自己想瞭解地方官實際情況的意願。梁玉笑道:“這個好辦,讓他對你講就是了。”

須臾,袁樵被召了回來。他與桓嶷見面多了,晉見皇帝的緊張之情漸漸淡去,每次最大的樂趣就在於猜桓嶷這回又要來幹什麼了。他比梁玉更熟悉朝廷的遊戲規則,算準自己近期不會有大的變動,事先並沒有馬上升官的企盼,當桓嶷開口問他地方官生活的時候,袁樵並沒有失望之情,而是中規中矩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桓嶷自幼生長在宮廷,不能說完全不知人間疾苦,但是與親身經歷過這些事情的人相較,確可稱為“無知”。他很有興趣地聽袁樵講與小吏雞同鴨講,全城找不到幾個能夠把官話講清爽的人,聽袁樵講陋俗、講陋俗之下的無奈……

漸漸地聽入了迷,就像小的時候聽母親講鄉間生活一樣,很遙遠,又很有趣。

他聽袁樵講梁玉帶著袁家父子去種田,聽袁樵講親自到修渠的工地,忽然笑道:“原來不止你是三姨的先生,三姨也教你不少。三姨呢?”又向梁玉打聽。

此後,桓嶷又看了幾回女婿,聽袁樵說萬年縣的情況——京城權貴多如狗,難!梁玉卻又說:“說這麼多做什麼?三郎,你悄悄往萬年縣走一遭,不就知道了?”桓嶷竟真的去了一趟萬年縣衙,小聲嘀咕一聲:“有些狹窄。”

梁玉道:“比別處可好多了。這可是萬年縣!在這裡做官的,能與別處一樣嗎?朝廷的臉面呢。”

桓嶷道:“還是委屈了。”

梁玉沒有順杆爬給袁樵要官,而是說:“他已比別人舒心了,你看,他能見你,別的縣令能嗎?嚴尚書認得他,還是我們的大媒,有幾個有這樣的人緣兒?”

桓嶷點點頭:“正因如此,才說委屈。”

覺得跟袁樵聊得差不多了,桓嶷又轉戰到梁府去看外婆。過不數日,還跑到了京兆,問宋奇他做官的感受,回來心說:【宋少尹比他岳父聰明。】又往司空府裡去,一句緊著一句問蕭司空父子做官時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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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騷擾完半個京城之後,今年輪著入京的地方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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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嶷是一個十幾歲就可以把給他上諫表的諫官聊哭的人,事蹟太久遠,以至於許多人都忘記了這件事。

當連續四個地方官緊張激動又充滿雄心壯志地走進兩儀殿,半個時辰後再哭著從兩儀殿出來之後,蕭司空猛然從記憶深處翻出了這件事——幸虧我決定要提前休致了!我的手腳要快些了!快給阿宏把新婦娶進門!

桓嶷與地方官聊天聊得興趣十足,漸漸找到了與他們談話的竅門,也從中找到了幾個他覺得不錯的官員。並非全國的地方官都要在每天這個時候進京述職,桓嶷命嚴禮將今年來京的人記下來,自己記下幾個明年要留意再考察的,讓嚴禮主持,明年除了這幾個人要到京城來,其他人不必再來,換他今年沒見過的縣令來。

嚴禮不敢大意,回到吏部就開始翻檔案。歷年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情官司在裡面,他得自己心裡先有個數。要命的是,許多人情他都不知道,即便是吏部尚書,也不是所有的官員任免都經他手。其中還有許多蔭官,好不好的,人家爹好!爹的爹好!

每年考核的時候都是吏部忙而收穫頗豐的時候,今年收穫也算不錯,忙卻是翻了好幾倍!

據嚴禮所知,桓嶷與桓琚有同一個習慣,愛在屏風上記人名,以他在兩儀殿的觀察所知,桓嶷已經記了半架屏風了。嚴禮不敢打探,但是憑一眼的印象,記住了裡面幾個突出的名字——費燮、宋果、楊參、趙侗。

【等等!怎麼又有一個姓趙的了?你要幹嘛?】

嚴禮記住這幾個人都是有原因的,費燮是黃贊的高足,宋果是宋義的兄弟,楊參是蕭司空的女婿,趙侗是因為姓趙。嚴禮回去第一個就翻查趙侗的履歷,發現趙侗與那個名門望族的趙氏沒有十八代親以內的關係,從籍貫上來看也是天南地北。嚴禮放下心來,才細看趙侗,發現他是進士出身,為官頗為政績。又是欣慰又是慚愧:【聖人果然是個英明的天子,一經勸諫立即改過,並沒有再遷怒能臣。是我小人之心了。】

嚴禮不免在心中猜測,桓嶷要怎麼用這幾個人,又有些疑惑:“他總見袁樵,為何不見袁樵的名字在上面?”熟人的名字、敏-感的名字總是能第一眼看到的。以袁樵的出身與關係,桓嶷不用袁樵才不正常吧?

嚴禮身為吏部尚書,本職就是官員的任用、調動,親自核完了今年入京地方官的名單,又思考給這幾個人什麼官職合適,以免桓嶷問起的時候自己說不上來。豈料桓嶷自有想法,一面見著地方官,一面先給出了第一份的任命意見。

他讓把宋果調到中書,就幹給他起草詔書的活兒。宋果一個結巴,得算成半個啞巴,跟桓嶷見面的時候就被說得只知道哭。桓嶷第一句就是:“我知道你,說不利索,你可以寫出來。”接著兩人懇“談”,宋果雲裡霧裡,就成了桓嶷的中書舍人。

政事堂沒有反對,黃贊是覺得他算半個自己人,蕭司空是覺得桓嶷一定有主意,紀申則以為宋果文字不錯。

蕭司空草草籤了名,對另外兩人說:“明天我請假。”蕭宏的婚期定下來了,在一個月後,明天他得跟劉家人見個面。

另外兩人一齊說:“恭喜。”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