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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老謀深算

男子多騎馬, 只要條件允許, 出門都會騎在馬上。不騎馬的男人,不是太老太小身體條件不允許, 就是太窮。

桓岙是個例外,他是因為醜。

平心而論,桓岙既不青面獠牙, 也不缺胳膊少腿, 只是臉型不規則,五官不大協調。桓琚滿眼皆是美人,看這個兒子就不順眼。桓岙因有父親這個評價, 愈發蹩手蹩腳, 行止也不夠瀟灑。這名聲漸漸傳出去,桓岙出行索性就乘車,免叫人圍觀他如何醜。

桓岙知道,自己是父親的一個失敗的作品, 平常也不往桓琚面前去討嫌。漸漸無論是在朝上, 抑或在民間, 都聽不到他什麼聲響了。桓岙也就一直蜷著, 平平安安地度過了當年冊立太子的爭執, 前陣子桓琚駕崩的權柄交接。

桓琚一死,桓岙也活躍了起來, 親自辦的第一件大事就是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媳婦兒。當時就預備著過完看就娶妻,只是親王的婚禮比普通人家更講究些,也需要準備。年前跟桓嶷那兒報備了, 正式定下了兩家的親事。

過完年,桓岙先把自己本來就沒住幾年的杞王府給翻新了,房子一修好,他就親自到梁府來見梁滿倉父子,聯絡聯絡感情,也看梁府準備好了沒有。梁府的表現也令桓岙滿意,既不輕佻圍觀他,也沒擺譜,反而對他很尊敬的樣子,有點陪小心。桓岙活這麼大,以皇子、親王之尊,身份不如他者固不敢不敬,因桓琚嫌棄的原因,指指點點是不少的。梁府沒幹那些叫他難受的事,單這一條就讓桓岙覺得舒服了。

從梁府裡出來,桓岙坐在車上頗覺愜意。他就差把王妃娶回府去,然後安安心心過他的小日子了。

美好的藍圖將將展開三寸,車停了,隨從小心地彙報:“前面遇到了鄭國夫人。”

哎喲!這位祖宗可不能怠慢了!桓岙顧不得要躲在車裡不叫人品評他的相貌,急忙下車親自去見。

梁玉在車裡坐著,萬沒想到桓岙坐車,更沒想到他會下車!急撩開車簾一角,道:“原來是殿下。”

“嗐,您叫還是叫我五郎吧。”桓岙連忙擺手。

梁玉問道:“五郎是從家裡來嗎?”

“是是,”桓岙笑了笑,“日子快到了,我來看看國公與夫人的。”

道路相遇,交情也不深,梁玉便只說:“五郎有心了。”

她雖言笑宴宴,桓岙卻是不敢怠慢,連說:“應該的。”心道,【險些忘了她,得去她府上拜訪一二。】

自桓琚去世之後,也沒人看到他的臉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了,他哥跟他爹不一樣,不在乎他是不是醜。桓岙的膽子比親爹在世的時候反而大了幾分,人也比在親爹手下討生活的時候從容自在了一些,敢把自己的主意付諸實施了。

等梁玉從梁府出來,回到袁府就接到了桓岙的帖子,道是明天要登門拜訪。梁玉很是詫異:【他來做什麼?】她在孃家將美娘的事情告知家人,引得南氏又說了一通兒女經,將之前說袁先的話,又移到美娘身上再說了一回。幾年下來,南氏對梁玉與袁先的關係能夠放心了,現在又多了一個美娘要操心。

梁玉領了一腦門兒的“庭訓”出來,早把桓岙給忘到腦後了。桓岙娶梁芬,兩個男女看起來是天聾搭地啞,誰也別嫌棄誰,實則也是互為援手,雙方都圖個安穩。【難道我猜錯了?大長公主傳的話也傳錯了?否則找我幹嘛?】於梁家,她已經出嫁了,桓岙求婚事情也成了,斷沒有找她的關係。

近來找她的,除了老朋友,新登門的幾乎都是想走門路的。桓岙是桓嶷親弟,但是桓家兄弟之間也是一筆爛賬,鎮得住場面的大哥早死了,桓嶷如今和弟弟們能保持個“相敬如賓”而已。若是桓岙有事,還真有可能要一個中間人。

梁玉帶著這樣的心情,與桓岙在袁府的正堂上見了面。

桓岙打扮得很精神,試圖用裝飾和氣質來掩蓋一下相貌。梁玉也不管他長得美醜,笑吟吟地請他坐下。說:“五郎可是稀客,可是來問我阿芬的喜好的?”

桓岙不安地挪動了一下身體,才說:“那、那個……我略知道一些,府裡已經在佈置了。我……我是來請教三姨旁的事情的。”

梁玉提高了警惕,面上還是笑:“那是什麼事呢?”

桓岙是來請教一下,他哥都有什麼要求的。

梁玉愕然:“你們是兄弟,你不知道嗎?”

桓岙苦著一張臉,道:“雖是兄弟,亦是君臣。前兩天,聖人召見我,要我爭氣。不瞞三姨,我資質駑鈍,先帝時就是這個樣子,如今讓我‘爭氣’,我一時不知所措。先帝在世的時候就常誇三姨,還請三姨教我。”

桓嶷召見桓岙的事情梁玉還真不知道,桓岙話裡透出來的資訊有點多,最讓梁玉吃驚的還是那一句“雖是兄弟,亦是君臣”。這個道理梁玉是明白的,然而一旦把這話往桓嶷身上套,她就一陣一陣的不舒服。桓嶷在她心裡固然是皇帝,卻也還是那個三郎。被桓岙這麼一講,她先是反醒:【我是否與三郎相處過於隨便?】

腦子裡飛快地倒了一回,發現自己沒怎麼出格,也沒討官,也沒要錢,更沒有沒上沒上胡亂插手管事兒欺負人。

放下心來之後,梁玉才想用打量“皇帝”的目光來評估桓嶷。不再是“三郎做皇帝做得如何”,而是“今上如何”。今上有意用兄弟、用宗室。

【這又是為了什麼呢?大概是要調整朝中格局的,總是用先帝的老臣,怎麼看怎麼不是個事兒。無論是紀、黃還是蕭,都不是他能一手掌控的,他沒有自己人,與這三個的情意又不深。】

梁玉的腦子飛快地轉動著,最後定格在:【今年或是明年,肯定還要再開科考選官。今秋地方官入官,他一定還會親自考較的。】

種種想法紛至沓來,並不影響梁玉笑著對桓岙說:“你們是兄弟,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何必這麼戰戰兢兢呢?”

桓岙被親爹嫌棄,該有的腦子還是有的,頓時明白了,抹一把汗,道:“聖人於我,是君是兄,我只管聽他的話就是了。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梁玉邊笑邊搖頭:“你還是太小心啦。對了,近來有什麼新鮮事嗎?”

桓岙搖搖頭:“我……不大出來閒逛,訊息也少的。”一面猜測梁玉為什麼這麼問。

梁玉只是想看看他對朝政知道多少,有沒有涉獵,也順便打聽點訊息。順口問道:“聽說上回番使來,對三郎不是很恭敬?”

桓岙急急擺手:“沒有的、沒有的,先帝時安排得妥當,他們自己還鬧不完呢,哪敢再輕慢聖人呢?”

“先帝怎麼安排的?”

桓岙小聲說:“就是,主持正義、扶植弱小。”

【哦!明白,就是挑撥離間,讓他們窩裡鬥,看哪個快輸了就去拉個偏架,叫他別輸,好接著幹仗。他們幹仗了,就沒空幹你們了。】梁玉從桓岙道貌岸然的描述中抓住了猥瑣的精髓。又得出了桓岙不顯山不露水,但是作為一個親王基本的素質還是有的,難怪桓嶷要他“爭氣”。

梁玉更加慈祥了,贊同地說:“不錯,做人就該這樣,哪能幫著大的欺負小的呢?”

桓岙悄悄看了她一眼。

梁玉又跟他說,袁先的婚期定下來了,問他到時候是不是去司空府?桓岙一張不大端正的臉皺了起來,司空府是女家,大長公主的面子是要給的。然而梁玉他也不想得罪,梁玉又當面問他了。

梁玉猛然笑出聲來:“罷罷罷!不逗你了,以後得空常與阿芬來我這裡坐坐就好。嫌這兒不夠自在,咱們去觀裡,那兒更好玩一些。你們兩個都是過日子的人,過日子呢全都是些柴米油鹽雞毛蒜皮的,事兒不大可是磨人。得學會給自己找點樂子,叫自己快活,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桓岙口上答應著,心裡卻很矛盾。他既想安靜的生活,又有那麼一點想不用再顧忌別人的指指點點的期望。

梁玉看出了他的猶豫,也不點破,卻對這位以前一直忽視的親王又有了新的認識。【是我想岔了,世上有趣的事情這麼多,哪裡就會無趣了呢?有趣的人一定還有很多,就看我找不找得到了。】下了決心要把一些像桓岙一樣有趣的人給發掘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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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桓岙談過之後,梁玉的精神頭又回來了。過不幾日就是美娘及笄的日子,她雖買了張度牒,梁玉還是給她按俗家的禮儀辦了。她樂意幹的事兒,也沒人敢反對,地點還是定在無塵觀。到了這一天,梁家女眷、袁氏裡走得近些的親戚、劉湘湘等朋友都來了。

袁尚書家與袁樵家越走越近,今天也來做個貴賓。

最令梁玉意外的是,李淑妃祖孫都來了。她給李淑妃寫過帖子,並不覺得李淑妃就必得來了。阿鸞一來卻與美娘手拉手說笑,她是知道美娘的訊息,央李淑妃帶她一道來的。梁玉詫異地道:“她兩個是怎麼湊到一起的?”

李淑妃道:“大約是緣份到了。”

梁玉心道:【我雖不禁著美娘親友,但是她與阿鸞實出我的意外。不過也不算什麼,我的朋友也是自己交來的,我及笄的時候……哎喲!我可得小心,別叫她被哪來的野小子給拐了!】她自己跟袁樵暗中行事的時候覺得自己幹得都對,遇到美娘就開始擔心美娘遇人不淑了。悄悄拐人家小娘子的,除了袁樵,都不是好人!

然而留意幾天,卻發現美娘對京城的小郎君們並不怎麼感興趣,真是奇也怪哉!要命的是,梁玉就倆閨女,另一個還得乳母給帶著,壓根沒法兒去打探美娘的生活情況。

在梁玉操著老母親的心的時候,袁先的婚禮可又到了。袁樵不想袁先現在就出仕,希望他在太學裡繼續讀著書。婚禮的時候,袁先是可以照著他爹袁樵的品級打扮的,拿出去也不丟人。蕭度在中間傳了兩次話,蕭家是希望把袁先給安排妥當了。

這下拋開袁樵本身的打算,梁玉也看出來情況有些不對——蕭家沒那麼小心眼兒,懷疑他們不把養子當回事,必有別的緣故。便對蕭度道:“司空能不能騰點空出來,容我們登門請教呢?”

蕭度跑回去做了個信使,回來傳了蕭司空的話,說:“掃榻相迎。”

袁樵與梁玉帶著袁先到了蕭府,蕭司空與蕭禮都在,蕭度作為一個與袁樵很熟的前上司,也在一邊當陪客。因梁玉也到了,大長公主就與兒媳婦也來了,滿滿坐了一屋子的人。

先由袁樵對蕭司空與大長公主說了他的理由:“父母愛子女當為之計長遠,真才實學是安身立命之基,他現在的師長是先祖父的學生,教他很是盡心,我想讓他再學幾年。根基牢固,以後才能走得更遠。”

蕭司空考慮再三,也同意了梁玉的意見。以蕭司空父子的意思,只要梁玉在,袁先的前途是有保證的,確乎不必急在一時。袁先不是蕭家人,容易受蕭司空休致的影響。蕭司空便說:“”

梁玉說話就不大客氣了,直來直去地問:“司空,我見識短淺,不大會說場面話。只好直說了——您是不是要急流勇退了?”以蕭家與大長公主的勢力,就算先把袁先給安排個官兒,再通知袁家,這事兒也不算他們幹得出格。但是蕭家先跟袁家通氣了。再聯想到蕭司空與蕭禮近幾年來的安排,梁玉就覺得蕭司空是想休致,讓兒子接著搞了。

蕭司空臉上一綠,蕭禮暗叫一聲不好,蕭度小步小步地往後挪。

大長公主跳了起來:“什麼?誰說的?”

梁玉目瞪口呆:【他娘的,猜錯了!完了,大長公主要揪我耳朵了。】

大長公主沒揪她的耳朵,先把目光投到了蕭司空的身上。蕭司空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如果是別人叫破,蕭司空能黑著心肝當場否認,直到請求休致的摺子遞上去,再跟大長公主賠罪。叫破的人是梁玉,把她給填坑裡會有無窮的後患,且她一定不會逆來順受就在坑裡呆著。

大長公主一看他這個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爆發了!“蕭範!!!”

梁玉大概是知道了為什麼有些人不大樂意娶公主了……

場面極其混亂,叫罵的,勸架的團作一團,蕭禮一邊護著父親,一邊對梁玉道:“勞您幫我把家母勸一勸,咳咳,她還不知道。”

大長公主罵道:“小畜牲,學會幫別人瞞我了!”

“別人”狼狽地一退:“坐下!都坐下!成何體統!夫人!夫人!公主!我有話說!”

大長公主大口喘氣:“你說!說不出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蕭司空坐下了,先長長嘆一口氣,再嘆一聲,把大長公主臉上的怒氣嘆沒了,才問梁玉:“如今政事堂裡有老夫、紀公、侍中、尚書令,如果一定有人要走,那會是誰呢?”

【看來是猜對了,而且他有打算沒告訴大長公主。】念頭一閃而過,梁玉才想起蕭司空的問題——還真是只有蕭司空是最合適走的。

大長公主臉上也露出了沉思的模樣,看來蕭司空逃過一劫。梁玉忽如芒刺在背,她想起來自己才進京的時候的事情了,她覺得蕭司空要完,跟蕭司空遠著些好。當時也有點看蕭司空不大順眼,覺得這個老頭過於跋扈,跋扈久了,人的腦子一定會有問題。

再看眼前的蕭司空,活脫脫從狐狸精位列仙班了。【小看一個小吏都要栽跟頭,何況是小看他?我與他才見了幾次面?盲人摸象罷了,就敢小看秉國二十餘年的重臣,當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梁玉乖巧極了。

蕭司空心中也是感慨,他從一開始就沒看錯梁玉,只是沒有想到過了十年梁玉竟然機敏如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結姻袁氏是結得對了。】蕭司空打起精神來,對梁玉道:“以後阿寶就交給你了,還請多多教導。”

梁玉忙說“不敢”。並且眼睜睜看著大長公主的表情從“沉思”變成了“心疼”,蕭司空順利脫險。

一旁蕭禮強作鎮定,只當無事發生,又瞄一眼袁先,心道:【還要與他談一談,不要讓他覺得阿寶家教也是這麼的……勇武。】

袁樵則誠懇地對蕭司空道:“司空,阿先的將來我會為他妥善安排的,請您放心。”

終於,在婚禮正式開始前,兩家達成了共識。

袁先與阿寶的婚期在梁玉一雙兒女週歲之前的一個月、桓岙娶梁芬之後的半個月。梁玉對袁先是從不吝嗇的,蕭家似有收斂之意,袁家反而要做得盛大一些。袁氏族人凡收到帖子的都來捧場,蕭司空家更是人才儕儕。

一邊是大長公主嫁孫女兒,一邊是梁玉娶兒媳婦,桓嶷高興得像是自己娶妻,賞賜頗豐。

蕭司空對財貨並不上心,拿了皇帝的賞賜還是有些欣慰的。私下對大長公主道:“瞧瞧,如果不知進退,以後就沒有這樣的好事啦。聖人與我這些厚賜,我也當給他一份回報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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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司空給桓嶷的回報,就是識時務、知進退,上了一道乞骸骨的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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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嶷捏著蕭司空的摺子直發愣:【他要走?】

桓嶷小的時候,看蕭司空只覺是一座大山,大長公主更是個跋扈的婦人,他們夫婦只要看上一眼都讓人覺得胸悶氣短。近年來反而覺得蕭司空平和許多,也不那麼叫人覺得壓抑了。不管是平和也好、跋扈也罷,蕭司空都不該是現在走的!

以桓嶷對蕭司空的瞭解,他暫避鋒芒是會的,但是主動退下去?簡直不可想象!

【是試探嗎?】桓嶷旋即否認了這種可能,【看他近年來做的這些事情,似乎是早就在為退下來做準備了。】

重臣果然如美人,美人早死與重臣早早退休,都是讓皇帝又憐又愛又記著好的。

【唉,我竟看錯了他,司空真是有大臣體!可是又何必急著休致呢?朝多少大事,還需要他給鎮一鎮的。】桓嶷早先的計劃是自己要看個三五年的,沒想蕭司空這麼早退下去。

於是桓嶷批覆了“不許”。

蕭司空拿到了批覆之後,又上了一道乞骸骨的摺子,說得更加情真意切。除開第一封說的,聖人政務上面已經很熟練了,我已經做了快三十年的宰相了,之類的理由之外,又說了很久沒有陪妻子之類動感情的話。

桓嶷再次挽留,說自己還年輕,父母早逝,需要蕭司空這樣的長者。說得比蕭司空還要懇切,簡直把自己說成一朵孤苦無依的小白菜,風吹雨打中就指望著蕭司空這柄大傘來遮風擋雨了。

大長公主看到桓嶷第二次不許之後,意志動搖了,將蕭禮叫了過來,讓他去勸蕭司空:“要不,就再留兩年嘛!三郎也怪不容易的。”蕭禮猶豫了片刻,果斷地搖了搖頭:“阿孃,這事還是要看阿爹的意思。”

蕭司空第三次請求休致,被桓嶷召到了宮裡。差了兩輩的君臣二人將殿門一關,在裡面聊了很久,末了,桓嶷親自將蕭司空送出殿外,兩人皆是滿臉淚痕。看的人都很詫異——桓嶷時常將人聊哭,自己陪著哭的次數可不多。

哭完之後,桓嶷即同意了蕭司空休致。給了蕭司空不錯的禮遇——賜了手杖、車馬,蕭司空做執政的時候的所有待遇都不變,原樣帶著退休。蕭司空家大業大,原也不指望著那點俸祿過活,但是桓嶷一點不減都給他了,也是一種優待了。【1】

到得此時,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桓嶷對蕭司空滿意極了。

梁玉卻想:【三郎要開始做他想做的事情了。】蕭司空才是桓琚時代的象徵,他的隱退,是一個時代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1】退休之後俸祿是要減少的哈。

ps:道歉,昨天說錯了,司馬懿跟張春華是生了三兒一女的,昨說漏了一個兒子,平原王司馬幹,是司馬師和司馬昭的弟弟哈。感謝指出的同學。